【010】

那當然是不行的！

不過比起食，季黎對服著裝這方面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執著，也不至于要把奇犽形象改造揍敵客家下一位裝之星。

只是壞心眼地逗小貓炸罷了。

三人重新回到飛艇，向枯枯戮山出發。

把禮袋子都給壺音代為保管，逛了一天街的季黎，先讓奇犽去沖了個涼，然后才頂著漉漉的水汽，乖乖坐在沙發上，仰頭等雨音幫干頭發。

不怪奇犽有時候顯得很沒常識，會進行一些何不食糜的凡爾賽發言。

不得不說，除了任務和訓練時間以外，他們可以說是標準的“來手，飯來張口”，幾乎不需要任何在質或上的忍耐。

從某種角度來說，揍敵客對奇犽（琪）的確是極端的溺。

連正苗紅的季黎現在都被腐蝕功，養出了一些紙醉金迷、象箸玉杯的大小姐習慣。

比如讓別人幫忙頭發。

不是簡單用電吹風吹一吹就好。仆先會用巾把大部分水分干，等不滴水之后，再涂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搭配按手法，是那種會靈魂出竅的舒服！

季黎合理推測，揍敵客人均洗發水模特的優秀發質，絕對跟仆的努力不開關系。

雖說管家的職能和地位比仆更高，主要負責對和對外的管理事宜，但仆所要求掌握的基本能力，管家大多也都會有所涉獵，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在沒有仆隨行的當下，雨音便主請纓。

穿著的絨浴，季黎趴在沙發的扶手上，融化一灘貓貓，昏昏睡地指腹從發間劃過。

雨音就這麼半跪在旁邊，斂起眉眼，認真又鄭重地一點點作，仿佛在呵護脆弱的珍貴之。

能明顯覺到的手法有些生疏，可因為足夠溫細心，并不會引起不適。

季黎只需要一抬眼，就能看到雨音一片濃綠的眼睛中，倒映出的小小的自己（奇犽）。

下意識舉起手，了雨音眼尾的那一小塊。

【奇犽，這麼這近距離看的話，雨音的眼睛好漂亮啊，像夏天被太曬得閃閃發亮的樹海。而且還是黑頭發！】

季黎從不掩飾對黑發的喜，不管是亞嘉還是柯特，甚至連伊爾迷都得到過的贊。

讓回憶起重要的、不愿意忘記的過去。

【哦，“而且還是黑頭發”。】奇犽沒有地棒讀，【我是家里唯三的銀發真是對不起啊。】

小心眼這一點也很貓里貓氣。

季黎暗暗把“揍敵客醋王”這個名號頒給了奇犽。

不過，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季黎的審，奇犽上不饒人地念了幾句，就輕拿輕放，轉而跟談起正經事。

【你要是真喜歡的話，回頭跟老爸說一聲，讓他把雨音給你就行了。反正也是老爸給我們準備的直屬管家候選之一。】

揍敵客的管家和仆都有專門的培養所，選者無一不是挑細選，資質、頭腦、忠誠缺一不可，但真正能進枯枯戮山的正式職工，只有千分之一。

而能為揍敵客家庭員的直屬管家的，更是萬里挑一。

由于直屬管家并不屬于家族，獨立歸其主人所有，算是家庭員自己的勢力，比普通管家承擔了更大的職責與權力，選拔極為苛刻。

大多是由資深的現任直屬管家去培養所篩選弟子，提前至十年，日夜帶在邊教導，供以下一代揍敵客挑選。

雨音既是壺音的孫，也是壺音選擇的繼任者。

【說起來，你應該不知道吧？雨音最開始，其實是打算給大哥的。畢竟年紀也比較合適嘛。但大哥拒絕了，連老媽那邊調.教出來的候選人一起——你猜他怎麼說的？】

聊起家里的八卦，奇犽可就不困了，立刻神抖擻地甩起尾。

按照大黑貓的邏輯去思考，季黎試著答題。

【大概是，說自己現在的工作模式很順手，多一個人跟著只會礙手礙腳，活人沒有被控的針人好用，所以暫時不需要，之類的？】

貓貓尾震驚地豎嘆號。

奇犽沉默：【……早就說了讓你離大哥遠一點啦！這樣很嚇人好不好！可惡，你的腦袋不會已經被大哥污染了吧？！】

季黎無辜天。

天地可鑒，也不想懂這麼多的。別問，問就是揍敵客家有一只大黑貓，喜歡夜里抓小孩去談心（洗腦），發表一些扭曲的兄長言論。

【不過論直覺的話，我猜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大哥他主要還是討厭被別人掌控吧？包括老爸老媽他們。】

聳聳肩，奇犽給出了另一個角度的解答。

【畢竟，他可是恨不得連別人心臟能跳多下，都要由他發號施令的那種超級控.制.狂。我覺得他在這方面，比老媽還恐怖誒。】

【而且我聽梧桐說，大哥雖然自己沒有直屬管家，但是好像已經在幫我們兩個相看合適的人選了……這個！絕對！不行！】

想到那樣的未來，奇犽忍不住也打了個寒噤，斬釘截鐵地拒絕。

【老媽那邊的人我也不想要。老爸準備的是雨音，爺爺那邊，我記得梧桐挑的那個家伙‘卡娜莉亞’，應該也是個孩子吧？】

【我是無所謂啦。你看你喜歡哪個，在大哥手之前，我們就先把人定下來。】

說到這里，奇犽突然想起什麼，停頓了一下，順便補充道。

【如果你不打算選雨音，離遠一點比較好哦？我記得之前老媽派給你的那個家伙，后來就慘的。雨音是壺音的孫，還是要給一點面子的。】

結果季黎聽得滿臉茫然。

【誒？你忘了嗎？】奇犽只能提醒，【就是小時候照顧我們的三葉，那個有雀斑的金發人，后來被你調走了。是老媽的人。】

奇犽對三葉的印象很深刻，是因為季黎。

三葉本并沒有什麼太突出的功與過，但是有一天，在他們和亞嘉一起玩過之后，季黎突然拜托壺音，希把三葉調離主宅。

這對于向來好脾氣，連糜稽和伊爾迷都能和平共的“琪”來說，是很不尋常的事。

所有人都默認，是三葉哪里犯了大錯，惹“琪”生氣了。

他記得，當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糜稽都覺得新奇，特意把三葉去問話，想知道三葉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地的大事。

但奇犽知道，三葉什麼都沒有做——是亞嘉，對三葉“撒”了。

季黎低下眼睛。

并沒有忘記三葉，不過是單純不知道，三葉是基裘特意為他們培養的直屬管家候選人罷了。

沒再回答，季黎只是收回了雨音的指尖，沖有些疏離地微笑。

“辛苦雨音啦。好困，可以讓我一個人睡一會兒嗎？”

即便努力裝祖母那副可靠的樣子，可畢竟年，即便捂住，的緒也會從眼睛流出來。

“是，琪小姐。我會在降落前十五分鐘來您。請安心休息。”

向鞠躬行禮，雨音近乎無聲地退后，將門合上。

季黎看著的背影。

雖然對于揍敵客來說，管家和仆只不過是更有價值的消耗品。從他們在契約簽下名字的那一刻開始，命、頭腦、能力、忠誠，就已經作為代價，獻于揍敵客。

連未經許可的都是死罪呢，因為工不應當有自己的想法。

但對于季黎來說，大家都能普通地活著就好……即便，有人會淪為“不稱手的工”。

蜷著躲進被子里。

………………

…………

……

飛艇降落，短暫出籠的雛鳥又回到了枯枯戮山。

季黎打算先把禮放回房間，然后再由奇犽去跟家長匯報工作況，等談完話，就開始派發禮。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人剛走出飛艇，早已恭候多時的梧桐便上前，一言不發地直接將二人護送到席的會客廳。

人到得很齊，除了在外工作的曾祖父馬哈以外，全揍敵客都匯聚一堂，神嚴肅地圍坐著。

——出大事了。

這是兩個人的第一反應。

莫名有種不詳的寒意涌上心頭，奇犽悄然切換了的掌控權，跟家長打過招呼后，謹慎地向人群的核心靠近。

看清屋所藏之的瞬間，季黎呼吸一窒。

不管是奇犽還是季黎，都認為此生不會再看到三葉那張臉。即便再會，也絕不該是由抱著口眼漆黑的亞嘉。

……不，他們知道答案。

【奇犽，換人。我們說好的。】

在奇犽沒有刻意屏蔽的況下，季黎是能夠自由出現的。

把奇犽推回意識海，掐住指尖，看著眼睛和都變空心黑的亞嘉，輕輕嘆了口氣，卻揚起了笑。

“抱歉，等很久了嗎？我和奇犽工作完回來啦，還帶了禮哦。”

眼神溫，季黎沖疼的妹妹張開手，一如既往地。

“拿尼加，到我邊來。”

——那不是亞嘉，是等待“請求”的拿尼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