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與亞嘉共用一副軀的特殊存在，被奇犽取名為“拿尼加”，和季黎一樣，都來自暗黑大陸。

的能力是“撒”與“請求”。

當亞嘉的三次“撒”被滿足之后，作為回饋，拿尼加就會出現，實現一個“請求”。

請求的難度越大，據等價換的原則，下一的三次撒就會越苛刻。且撒必須由被亞嘉指名的人完，不可以代勞。

如果上一個人提出了類似“為億萬富翁”的要求，撒的容則會出現“不可能完”的任務，比如人類的脊骨、臟等。

規則如下：

1.同一個人，第四次拒絕亞嘉的撒的時候，視為“失敗”，自己和最的人會一起被抹殺。

2.三次撒未被完時，被撒者中途死亡，視為“失敗”，參考第一條。

3.以上兩種況，在確認“失敗”后，不論上一個請求是什麼，撒的難度會被重置，回到一級。

4.亞嘉只能對知道名字的人撒，且在撒“失敗”或“滿足”之前，無法更改人選。

“……所以，在亞嘉對三葉撒之后，我拜托壺音把三葉從主宅調走。因為這樣的話，亞嘉就不會再對其他人‘撒’，也不用聽下一個人的‘請求’了。”

說到這里，季黎不自覺停了下來，視線落在惶恐不安的三葉上，無奈地、嘆息般地笑了笑。

“三葉，抱歉。又見面了。”

現在已經知道三葉為什麼會出現在亞嘉跟前了。

三葉本就是很優秀的管家，當年給出的理由又非常私人，并沒有徹底否定三葉的能力。所以時隔兩年，在主宅缺人的時候，三葉就理所當然地被調用了。

被止出現在琪（奇犽）的眼前，不代表不能侍奉亞嘉。

就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簡單得……宛如命定于此。

“原來如此。”伊爾迷用右拳捶向左手掌心，已經想通了來龍去脈，“那現在這個局面，琪，只能怪你自己做得不夠干凈了。”

自詡好兄長的他，開始見針地教育妹妹。

“太心可不好哦。就算不能殺了三葉，讓一個人永遠活著呆在你的控制下的方法，還是有很多的。要哥哥再給你一點提示嗎？”

大黑貓愉快地晃起尾。

席只能頭疼地暗示他適可而止。

這個長子哪里都好，盤靚條順，業務能力頂尖，人也聰明，永遠保持絕對理，一心為了家族發展，簡直是個近乎完的揍敵客。

但即便沒有資質更好的奇犽出現，他也不準備選擇伊爾迷作為家主繼承人。

時至今日，席有時候依然猜不伊爾迷到底在想些什麼。

清麗端雅的面容于他而言，仿佛只是一張偽裝的人皮，更扭曲、更混沌的怪就藏在底下，只偶爾從那雙空的眼睛，泄出些許純粹黑暗的本質。

所謂“”、“家人”、“利益計算”，都更像是伊爾迷用來定義自己的錨點。

徹底缺乏人的存在，只能為趁手的刀，卻不能真正使家族走向輝煌——因為即便是暗.殺.者，也依然是人，生活在人類的社會。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他永遠都只是，也只會是“伊爾迷·揍敵客”，將家族凌駕于自己之上。

雖然這一點也很讓人頭疼。

家人業務兩手抓，快碎了心的席覺得，跟自己這個長子一比，他簡直都能算平易近人、溫可親了。

“那琪，你所說的‘保證不會危及到家族’，是什麼意思？”席把話題重新拽回來，“亞嘉的‘請求’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季黎警覺地飛快看了他一眼，抿了抿角。

“我不知道。因為，我和奇犽從來沒對拿尼加提出過分的‘請求’。那些規則都是拿尼加自己告訴我們的。但可以確定的是，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愿，會帶來災難。”

“……只要不對拿尼加‘請求’，亞嘉就是最普通的孩子，一點都不危險。這麼多年了，爸爸你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

季黎直視著席的眼睛，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所以，什麼都不用做，像過去那樣就好。等亞嘉再次對人‘撒’，然后把那個人送走就可以了。今天的事，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會客廳里，每個字都咬得擲地有聲。

空氣仿佛也隨之一同凝固。

誰也沒有料到，席會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琪現在也變了一個好姐姐啊。”

他了季黎的腦袋。

“嗯，不錯。雖然故意對家里人瞞這件事，稍微有點過火。但是，想要保護家人是沒有錯的……奇犽，你也參與了嗎？”

全程旁聽的奇犽從意識海里冒出來，聳聳肩：“算吧。不過我知道的沒這麼細。拿尼加畢竟是孩子，更喜歡跟姐姐說悄悄話。”

席點點頭。

“那今天就這樣。我會安排新的管家去照顧亞嘉，先靜觀其變。至于你們，對家人說謊可不是好習慣，需要接相應的懲罰。沒問題吧？”

“啊。OK。”奇犽右手搭在后頸上，笑容可掬，“我會監督這家伙一起好好反省的，老爸你放心吧。”

——意思就是，不會中途換琪罰。

聽出了奇犽的言下之意，席也早就習慣了三子對第二人格過強的保護，只是隨意地豎起兩手指，表示懲戒加倍，便放人離開。

雙手在口袋里，奇犽與三葉肩而過的瞬間，極短暫地掃了一眼。

事到如今，已經知道自己結局的年輕管家再也無法掩飾恐懼，只能抱住自己的手臂，連指甲深陷進皮里都沒有察覺。

“奇犽爺，琪小姐……”

三葉抖著，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話語。

向奇犽（琪）深深鞠了一躬，再抬起頭時，臉上那個慘淡而絕的笑，比哭更難看。

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意外窺見了揍敵客家的管家，將會被萬全妥善地“理”。

誰都救不了。

誰也不會向手。

【你給過機會了，季黎。】奇犽推開門，把即將開幕的結局甩在后，【是三葉沒有抓住——知道了太多，大哥和老爸不會放過的。】

除了父親，席還是揍敵客的家主。他對他們的溺和容忍，不是無限度的。他們也并非無所不能。

季黎很清楚這一點。

但還是回頭了。

“三葉沒有做錯過什麼。是個稱職優秀的管家，亞嘉之前也很喜歡……或許，會愿意繼續對撒吧。”

還有利用價值。

所以，別殺。

誰也沒有看，季黎盯著地面說完后，便松開手，任由石門自后重重閉合起來。

似乎碾碎了誰微不可聞的道謝。

………………

…………

……

“父親，三葉和照顧亞嘉的新管家人選，可以給我嗎？”

在季黎和奇犽離開后，伊爾迷便毫不猶豫地舉起手，語氣勢在必得。

席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地強調：“伊爾迷，‘易’是決不允許欺騙和毀約的。我們不能針對亞嘉的能力進行實驗。”

伊爾迷將其視為默認。

“當然。我可是個以作則的兄長，從來不會對琪和奇犽說謊。”

語調輕快和，他徑直走到跪在地上的三葉跟前，用腳尖勾起瑟的管家的臉，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對方。

“而且都被可的妹妹那樣撒了，作為哥哥，也稍微有點心，想要幫一點小忙呢。”

他歪了歪頭，微笑著，仿佛死神溫的呼喚。

“——對吧？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