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在與亞嘉分開后，奇犽（季黎）也并沒有閑著。

雖然上說著很高興孩子變好哥哥、好姐姐了，但席對于二人的瞞，顯然是很有幾分不悅的。

現在既然都已經安好亞嘉，那也該到他們自覺接懲罰的時候了。

沒等梧桐出聲提醒，奇犽便老實邁開步子，門路地往拷問室里鉆，做好了讓家長消消氣的心理準備。

結果推開門之后，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大、大哥？”他一呆，“老爸呢？”

正一只手撐著下，忙著為接下來的懲罰時間挑選刑.的伊爾迷，連頭都沒抬。

“的確，本來父親是生氣的，想來親自教育你們。不過雨音很會挑時機，恰好把你們帶回來的禮送到了。”

“是琪的主意吧？阿奇，大家都很高興哦。畢竟阿奇之前本想不到這一點。連媽媽都夸獎你是真的長大了，懂得家人了……嗯，哥哥也很。”

“所以，作為回禮，決定給你們一點獎勵。”

手指間夾住細長帶鉤的鐵刺，右手攥拳舉起，伊爾迷學著招財貓的作，向二人點了點手腕，有種地獄笑話式的黑幽默。

他演得很認真，甚至在末尾加了一個字正腔圓的“喵”，完全復刻了那個招財黑貓擺件的特。

——什麼失散多年的異父異母親兄弟啊！

默默移開視線，季黎覺得這只大黑貓的惡趣味已經沒救了。

連奇犽都沉默了一會兒，才艱難地組織措辭：“大哥，你說的‘獎勵’……不會是指cosplay吧？”

救命！他又不是糜稽那死胖子！對這種東西完全不興趣啊！

由于太過離譜，以至于奇犽開始懷疑今天的懲罰是神層面的拷問。晚上會做噩夢的那種。

“真傷心。哥哥這麼努力，還以為會看到你們笑的樣子呢。”

伊爾迷憾地放下手，順便回答他的問題：“當然不是，阿奇。這只是對家人限定的免費服務。”

下一秒，他指尖的作快到看不清，銀轉瞬即逝。

奇犽的肩膀被鐵刺穿。

因為鐵刺的尾部狀如開花，細的彎鉤組花瓣，能夠扎實地鉆進里，最大限度地擴大傷口，并且難以拔除。

“啊……什麼嘛。果然是這種‘獎勵’啊。”

這才覺得事態回歸正常，了傷的奇犽跟沒事人一樣，小聲嘀咕一句后，反而松了口氣。

剛才，伊爾迷一共出五鐵刺。由于距離太近、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他沒能全部躲過，還是中了一針。

灼燒一般的疼痛，順著沒能提前切斷的鏈接，同樣侵了季黎的五。

即便是飽經錘煉的，也不意味著會對痛苦免疫。不論是電流還是傷口，揍敵客們不是不疼，只是習慣并擅長忍耐罷了。

但這不是季黎的特長。

反應過來的奇犽想也不想，就打算切斷鏈接，把季黎關進小黑屋保護起來。

但他再一次被打斷了。

被如影隨形的鐵刺。

“阿奇，還是不讓琪睡著比較好哦？應該還在擔心我會對亞嘉出手，正不安著吧。不然也不會拜托糜稽，讓他關注我的向。”

一語道破季黎的擔憂，伊爾迷口吻輕快，還帶了點自以為的親切和滿意。

“所以，我來了。只要琪保持清醒，就能一直確保我留在這里，監視我的一舉一，讓我離亞嘉遠遠的——”

“這就是哥哥的‘獎勵’。怎麼樣，我覺得應該是很不錯的回禮？”

在大黑貓自顧自演講的時候，奇犽也順利躲開了那一連串攻勢，跳到更遠的地方。

“……嘁。死胖子果然靠不住！我就說不要讓那家伙幫忙了。”

小聲抱怨了一下，本不等季黎搖，他就搶在伊爾迷下次行之前，毫不遲疑地切斷了五的鏈接。

奇犽本不為所。

“別騙人了，大哥。‘易’已經立，老爸也不會允許你手的。你只是對我們的‘失控’到不爽，想趁機欺負這家伙而已吧？”

“咦，這麼明顯嗎？明明我覺得剛才差不多已經騙到琪了。忘了阿奇在這種事上，意外得強，會連琪自己的意見都不聽……真讓人頭疼。”

“那就沒辦法了啊。”

伊爾迷嘆了口氣，邁步走向角落的奇犽。

“只要阿奇陷昏迷，琪就會自接管的控權吧？懲罰時間是四十八小時，從你踏拷問室開始計算，現在還有四十七小時五十二分十三秒。”

他慢條斯理地用指尖碾了碾鐵刺，沖奇犽微笑。

“阿奇，要開始了哦？”

………………

…………

……

工作室，糜稽焦躁地咬著指甲。

他在黑.客技巧上很有天賦，制造能力又強，早早就參與了揍敵客主宅夜間的自衛機制不說，同時也接管了一部分家里的監控系統。

巨大的屏幕此時被一分為二，左邊是拷問室上演的全武行，右邊則是地下室的畫面。

“啊啊啊，煩死了！為什麼大哥會找上我啊？偏偏琪事先拜托我了……老爸那個明顯是默認的態度，不配合肯定回頭要倒霉！”

進半沉浸的狀態，糜稽抱著頭瘋狂碎碎念，向聯絡的手出又回，反復橫跳。

“就算你聯絡三哥也沒用。”

柯特仰頭看著監控屏幕，冷漠而理智地判斷。

“有大哥親自守著，即便三哥和三姐知道了，也沒法行。就算他們搶在那之前，把亞嘉帶出來又怎麼樣？難道他們能一輩子都逃離家里的追蹤嗎？”

“……不可以。做不到的。我們永遠都是揍敵客。”

目從抱著娃娃的亞嘉一掃而過，柯特的視線鎖定在奇犽（季黎）臉上，濃墨一般的眼睛愈發暗沉。

懷里抱了禮袋子，他看向神復雜的糜稽，輕聲開口。

“沒關系，二哥。我們還太弱小了，是被脅迫的那一方，三姐不會責怪我們的。只要什麼都不做就可以了。”

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

側過臉，糜稽盯住柯特的一舉一，左手向聯絡：“如果我要做點什麼呢？”

像人偶一樣的孩子搖搖頭，目靜如止水。

“請不用提防我，二哥。大哥沒有給我下命令，是我自己過來的。我不會慫恿你，也不會阻止你。因為我沒有那樣的能力和資格。”

“但是，二哥真的愿意忤逆大哥和父親大人的意愿，去幫助亞嘉嗎？”

柯特歪了歪頭，提出疑問。那雙漂亮的杏眼里什麼都沒有，出幾分伊爾迷的影子。

讓糜稽到一陣惡寒。

“柯特，你這家伙，以后大概會變大哥……或者媽媽的翻版吧。”

倒沒有批評或夸獎的意味，他只是單純陳述事實。

糜稽的手從聯絡的旁邊撤回，轉而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快遞小狗殷勤地叼來薯片，供他暴飲暴食，排泄力。

柯特不理解，他只是誠實地發表意見并提問而已。

被莫名其妙搖了的，是二哥才對啊？

默默撤開一步，以確保薯片的殘渣不會濺到懷里的禮上，柯特又不放心，小心翼翼用和服的長袖將其蓋住。

然后他才平擺，筆地坐在椅子上，繼續觀看監控視頻。

屏幕里，亞嘉一只手抓住玩偶，向三葉出了另一只手。

“——三葉，抱抱！”

*** ***

【季黎。撒，抱抱，對三葉。】

【……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