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究竟何時奪嫡》第12章 第12章
醇親王是嘉佑帝最小的弟弟,當年奪嫡之爭最激烈的時候,醇親王年紀尚輕,母家也不顯,只能投靠一個他看好的哥哥。
最后他賭對了,他所投靠的嘉佑帝登基上位了。
于是,他被留在了京城給嘉佑帝辦差,一開始就領了郡王爵位,因功又從郡王升到了親王,遙領了江南的一塊封土,年節也時常有厚的賞賜,算是前一代的一眾皇子里過得最風的了。
翰林院員來宣旨的時候,醇親王,王妃,以及他們的獨新晉的安和公主李舒儀,在聽完圣旨的容全都傻了。
誰也沒想到,突然就這麼大一個噩耗降臨在他們上。
醇親王妃當場就癱了過去。
“母妃!”安和公主連忙膝行過去扶住了母親,又拉了下父親的袖進行提醒。
回過神來的醇親王抖著手接過圣旨:
“臣接旨,謝主隆恩!”
然后就跪在那里不了。
安和公主將母親給侍,自己拿了個裝著銀票的荷包塞到了負責來傳旨的翰林承旨手上,帶著幾分不著痕跡的討好,道:
“大人,母親之前就不適,乍一聽這好消息便大喜過,還請見諒!”
醇親王與王妃青梅竹馬,極好,子嗣再艱難,醇親王也沒有納妾。
因此前面很多年,兩人都只有一個兒支撐門戶。
為此,醇親王對這個兒的教養極為心,有時候朝堂上的事也不瞞。
正是因為如此,安和公主明白,的那位皇伯父并非是個心寬廣之人。
哪怕明明這件事是他不厚道,下面的人也不能表現出怨恨不滿,否則不但沒了這份人,更容易引起嘉佑帝的厭惡。
所以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翰林承旨,他們也要小心對待,免得傳出去不該傳的話。
的這一作,才讓醇親王勉強提起心神,去招待傳旨人員。
不相干的人員一走,王妃便摟著兒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陛下怎麼那麼狠的心啊,我們只有你這一個兒,還要把你嫁到蠻荒之地……”
安和公主作輕地拍著母親的后背安,聞言輕聲道:
“正是因為父王只有我這一個兒,才能勉強夠分量頂替真正的公主。”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醇親王妃突然推開,急切地站起來道:
“你父王是陛下最重的兄弟,我們去討個恩旨,讓他不要把你嫁過去!”
安和公主無力地搖了搖頭:
“沒用的,圣旨已下,豈能隨便出爾反爾。”
醇親王妃咬牙道:
“我親自去求他!他要是不答應,我就吊死在宮門口!他一個做大伯子的,總不能把弟媳婦死!”
說著,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顯然是想立刻行。
安和公主為母親的決絕心痛又心驚,淚流滿面地拉住了:
“母妃,不可!您冷靜點,想想父王,想想弟弟!事已經不能挽回,不能為了我一個人犧牲全家!”
醇親王妃也想到了自己丈夫這些年有多麼不易,在皇帝手下辦差是何其小心翼翼地揣圣心,歷經多艱難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知道,自己就算吊死在宮門口,也無法讓皇帝收回命,只能讓他記恨整個醇親王府。
可如果什麼也不做,便只能讓兒去和親。
那無異于是讓去送死。
進退維谷,做什麼也沒用。絕地大哭起來,幾乎又要厥過去。
安和公主生怕母親哭出個好歹,顧不上自己傷心,連忙將母親抱住,輕輕地拍著的背安:
“母妃,沒事的,不管嫁到哪里,我都會好好活著。您不要慪壞了,為弟弟和父王想想,好嗎?”
“振作起來,您和父王還有弟弟都好好的,我在西戎才有底氣。”
醇親王妃慢慢止住了哭聲,安和公主見狀又道,
“還有啊,和親遠行幾千里,那邊又貧瘠蠻荒,靠務府是不行的,您得幫我好好準備一下。”
聽到這話,醇親王妃有點著急起來,推開眼淚道:
“對,我都沒想到這些,咱們得好好準備,多帶些東西過去,才免得你在那邊苦。”
安和公主想了想又趁機提出要求:
“母妃,我接下來想跟弟弟的武師父一起練武。”
醇親王妃怔了怔:
“孩子家的,怎麼好舞刀弄槍。”
安和公主道:
“母妃,那是咱們中原才要求子貞靜賢淑,草原上的孩個個都能騎馬到跑。再者,我也不是要考武狀元,只求個強健,如此去了草原上,也沒那麼容易生病。”
弟弟從小弱,就是練武以后變得能吃能長又很生病的。
和親旨意雖然已經下來,但準備也說要半年。這段時間應該足夠讓的質變得稍微好一些了。
這話說服了醇親王妃,是啊,兒都要去和親了,又不在京城說人家,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若能讓到了西戎過得好些,學學武又算什麼呢。
“好,待會你父王回來,我他去給你安排。”
送完了傳旨人員的醇親王走回來,便聽到了母兩人在說話,那一刻,他完全沒有勇氣進門去面對心的妻。
在門口聽著兒的話,他的心猶如刀絞,他的儀兒,那麼懂事,從小就知道父母。
如今,卻要被皇帝送去和親。
他從未如此刻般痛恨那高高在上的嘉佑帝。
皇帝寵,臺吉心儀的公主,和充數的宗室,去了西戎的待遇完全是天壤之別。
可即使如此,皇帝也執意要用他的儀兒代替六公主。
他給皇帝兢兢業業地當了那麼多年的狗,卻也換不到皇帝的一憐憫。
人為刀俎我為魚。何其可悲,何其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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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殿下,前方就是肅城郡城了!屬下已經派人去城里通知郡守!”
騎兵隊的一個小隊長,在帶著人去前方探路后,回來回稟道。
李洵微微頷首,讓他們歸隊。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他們已經走到了肅城境。
果然,又走了一個多小時,便在前方的原野上,看到了一座巍峨的的城池。
說是巍峨,與京城相比便差太遠了。
之所以有這種慨,還是因為剛路過的兩個縣,村落稀,縣城也很小,看起來也十分寥落。如今看到稍大些的郡城,對比便很鮮明。
城池外頭,一些百姓正排隊進城,而在那隊伍之外,還有一小撥衫鮮亮的人正在等待著什麼。
見到他們這支隊伍,便遠遠地迎了上來。
李洵帶著幾個護衛驅馬向前,那為首的穿著服的中年男人也上前幾步,恭敬地彎腰作揖:
“臣肅城郡丞周應亭,參見郡王殿下!殿下一路辛苦,微臣這就領您去府邸。”
李洵和煦地人起來,還與對方寒暄了幾句,他后的楊進祿卻沉著臉很不高興。
在郡丞等人的引導下進城前往郡王府,郡丞一路盡職盡責地向他介紹著城中的況,將他們一行人送到了郡王府大門外,又說請他們稍事休息,明日會有人來給他賜田莊的賬冊。
這郡丞一走,楊進祿立刻忍不住罵道:
“這肅城郡守簡直傲慢無禮,郡王駕到,他竟然不到城門親迎,只派了個郡丞就把咱們打發了!”
這話一出,王常青和其他兩個指揮使也面怒。
李洵抬了抬手:
“罷了,不過是小事,先進府安頓。”
一個陌生人,是否親自迎接他還真不在意,但這地方長如此行事,倒也出一些信息。
大啟地方與諸侯的關系本就微妙,兩者互相監視,不是東風倒西風,便是西風倒東風。
但一般來說,地方不至于一開始就如此傲慢,而是在試探良久后,確定對方是個柿子,才敢上手。
這郡守一開始便只派了副來,明顯是有恃無恐,想給他下馬威。
他的底氣,無非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嘉佑帝的態度,斷定他完全失勢。
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嘉佑帝必定是單獨給他下了旨,讓這郡守監視他。
倒很符合嘉佑帝的作風。
心里這些念頭一一轉過,李洵便去接七公主在二門下馬車。
一路奔波,小姑娘又瘦了許多,好在有大夫隨行,一直心照顧著,沒生什麼大病。
扶著他的手走下馬車時,卻低著頭,像是在掩飾什麼。
“婉兒,怎麼了?”
七公主搖頭,卻沒說話。
李洵覺得不對勁,強令道:
“抬起頭來。”
他語氣稍稍嚴厲,七公主便只能聽話地抬頭。
這一抬頭,李洵便見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眼淚還一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哭什麼,哪里不舒服嗎?”
李洵聲問道。
七公主搖搖頭,啞聲道:
“沒有,大哥……我只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我,大哥怎麼也不至于到如此貧瘠的封土上來……”
一路看到的景象令心碎不已。
這肅城郡實在是太荒蕪貧瘠了,適合耕種的良田很,連荒地里長的草都黃黃瘦瘦沒幾。人口也不多,路過的一個縣城很小,連這郡城里,也是灰撲撲的,一路行來都沒見幾個穿著鮮亮的百姓。
這樣的地方,能收多稅賦,大哥以后的日子該有多麼捉襟見肘。
還有這府邸也如此簡陋,本比不上京城的那座……
聽噎噎地描述著這地方有多貧瘠,李洵不由失笑。
“原來你這幾天悶悶不樂就琢磨這個呢。放心,我選這里自有我的考量,吃不了虧的。乖乖回去休息吧,小小年紀的,別心這麼多事。”
說著,就讓人收拾房屋,安排七公主去休息。
聽到他這樣說,王常青便湊過來,好奇道:
“郡王,這破……這地方到底有何玄機?”
李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以后你就明白了,總不會你們跟著本王吃苦窮的。”
說著,又道:
“去問楊進祿領些銀錢,讓伙房去城里采買一千斤鮮回來,給護衛們改善下伙食。吩咐下去,以后每天的伙食標準,和京城時等同。”
見他氣定神閑,似乎一點也不為封地的貧瘠發愁,王常青雖然不著頭腦,卻還是按照他的話去辦事了。
倒是一路蔫蔫的護衛營兵丁們,聽他宣布了今后恢復先前在京城的一應待遇后,全都興高采烈起來。
每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李洵也進了書房,拿了張大的宣紙來,默默地畫起了前世的地圖,在上頭對應勾畫如今所的位置,以此來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選擇來肅城,自然不是瞎選的,而是因為這里有個在后世產量很大的硝石礦。
他原本對此并不是百分百篤定的。
但在來肅城的路上,他將一路所見的地形地貌與前世進行了對比,全都能一一吻合。
進肅城郡境以后,他還特地采集了一些寸草不生的土地土壤進行了查看,果然在其沉淀中發現了硝石結晶,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火|藥在軍事戰爭中的地位多麼重要,每一個現代人都知道。但大啟卻至今還沒人正式發明出火|藥。
有了火|藥,或者說有了威力強大的火藥武,才能真正扭轉中原將士面對游牧騎兵的劣勢。
而硝石,就是火藥的靈魂。
如此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塊未經人發現的寶地。
當然,有了硝石并不意味著就有了大規模殺傷武,至要制作出以生鐵為殼的震天雷,才算勉強發揮出火藥的一些威力。
所以,鐵礦也是必須掌握的一種資源。
按照他對這一大片北方土地的了解,距離他這里三百多里的北戎地界上,就有好幾個鐵礦,還有煤礦,銅礦等許多礦產。
除此以外,后世的北戎草原很多地方都是全國重要的作產地,許多作都可以在這里獲得高產。
現在的人們本不知道,整個北地,是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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