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靜得不可思議,直到有人咳嗽了一聲，才堪堪打破沉默。

木緒儒忙笑道：“不錯不錯！不過星燃啊，雖然劇本要求親的激烈點,但也不用真的咬破,那樣多疼啊。唔，我看看……2號機位需要補拍一下，你們再來一次好了,這次不用這麼真格,稍微收著點。”

攝影師開始調試機，做開拍前的準備工作。

聞紀年被咬破了一塊皮，疼得直皺眉，緩了緩才抬起頭道：“你能不能輕……”

他剛說了幾個字，就看見仲星燃已經石化了,整個人從臉頰紅到脖子，頭頂仿佛在冒煙，無措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才好。

為演員,聞紀年大概能明白他第一次演這種戲的，他現在看起來,好像聞紀年再說一句就會原地/炸的樣子。

他轉念一想，將到邊的責備咽了下去,用輕松調侃的語氣道：“你該不會真是初吻吧,這麼沒有經驗。”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輕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得見。

仲星燃原本沉浸在自我否定當中，他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先是看見那個紋后流鼻,后來忍不住回親了聞紀年,還把人家咬破了。

難不在節目組憋太久,真的把他腦子憋壞了？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猝不及防聽到了聞紀年的嘲諷，登時崩不住了。

“你……居然嫌棄老子沒有經驗？”他心的憤怒和委屈蓋過了，“那也比你們這些親別人的gay好！”

聞紀年并不生氣，他本就是在幫他轉移注意力，想讓他別那麼張，聞言也只是撇了撇。

仲星燃見他沒有否認“親別人”這件事，怒意燃燒得更猛烈了，氣到連口都微微疼痛。

媽的，他就知道這人不是初吻了！

第二遍的時候，他漲紅了臉，額頭青筋暴起，作中帶上了幾分怒火和不甘，把聞紀年推到墻上一通親。

電影里面，楚風和許檀是激澎湃的舌/吻，但木緒儒并沒有要求他們百分百還原電影。

仲星燃也本就不會舌頭，他連和別人都是第一次，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一想到聞紀年不是第一次，滿心的惱怒和氣悶仿佛要溢出來似的，他像一只憤怒的小狗，在聞紀年角一通拱，聞紀年被他拱得想笑又不敢笑。

彈幕簡直要從屏幕里飛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別管我了！我今晚真的死去活來！！】

【，真就是他媽帶，哪有人拍戲是真上的？都咬起來了救命！】

【hth就是最牛的綜藝！老娘以后只看緒導的綜！】

【啊啊啊啊啊啊，仲星燃就是小狗！搖頭擺尾求親親求蹭蹭的小狗！天啊我死掉了。】

【嗚嗚，我嗓子都喊啞了，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

木緒儒喊了“過”之后，仲星燃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淋浴間。

圍觀全程的夏斐和白婳哈哈大笑，夏斐說：“天哪，燃哥也有這麼害的一面呢，他在門口差點左腳絆右腳。”

“哈哈哈哈哈，”白婳笑得直不起腰，“笑死我了，他眼睛都紅了，剛才看我倆的眼神像是要殺人滅口，會不會今天晚飯都不敢和我們一起吃啊。”

兩人從來沒在娛樂圈見過如此純的男人，發出一通瘋狂嘲笑。

張可可給聞紀年披上浴巾，帶他去更室換服。

邊走邊笑，“聞哥，你是不是太久沒拍吻戲了，臉居然和燃哥一樣紅。”

聞紀年下意識了臉頰，他的手心溫度很高，覺不出臉皮是否發熱。

他淡淡地說：“可能因為人多吧。”

——因為圍觀的人多，所以有點不適應，而不是因為仲星燃的回吻。

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他想，他應該能分得清這二者之間的區別。

仲星燃從棚里跑出去，找了個有水管的村民家門口，拿起水管對著腦袋一頓澆。

外面比棚里熱很多，太熱辣辣地照著他的皮。

帶著溫度的涼水潑在頭上，他臉頰的紅暈卻沒有因此褪下去，心臟失控地狂跳，好像已經不屬于他了一般。

仲星燃索拿了個盆，接了一盆水，整個把自己的臉埋進去。他憋氣憋了很久，久到快要窒息，才大口著氣抬起頭來。

吳伯在門口曬魚干，笑著用帶口音的普通話說：“年輕人火氣真旺，我看你都洗了十幾分鐘了，我拿點冰塊給你吧。”

仲星燃沒想到他看見了自己的窘態，尷尬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您別管我。”

吳伯依舊去屋子里拿了冰塊，用布包著遞給他。仲星燃只好接過來，這才認出他是前幾天帶他們趕海的那個漁民。

他拿冰塊蓋在額頭上，逐漸到心恢復了平靜。

“當明星很辛苦吧，我兒子在外頭打工，說那個地方全是明星。”吳伯跟他閑聊道。

仲星燃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不，臉也慢慢恢復正常，邊敷臉邊說：“其實也還好，干哪一行都辛苦，您兒子是在鹿北吧，那地方專門拍戲的。”

吳伯連連點頭，“是是是，他白天幫人搬貨，晚上在那里當演員。”

仲星燃知道他說的“演員”應該是“群演”，看老人家過得比較節儉，于是他笑了笑說：“當演員好，上次你帶我們趕海的時候，那個人……我那個朋友就是演員。”

吳伯豎起大拇指，“你那朋友，長得俊，你也俊，不過他看起來更斯文點。”

老人家不會什麼形容詞，說得比較直白，仲星燃翹起角沒有說話。

“你們明天要去海邊取景嗎？”吳伯問。

仲星燃說：“是有這個打算。”

吳伯比劃道：“明天要下大雨，有臺風，海邊很危險的，你們要注意安全。”

仲星燃的手機響了，是李明明他，他沒把吳伯的話放在心上，點頭示意，“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謝謝您的冰塊。”

吳伯在他后喊著：“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小伙子……”

仲星燃并沒有立馬回棚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聞紀年，反正今天他的戲份都拍完了，也不急著進去，就在門口找了個墩子坐下。

李明明從里面出來，險些直接略過他。

在看到那縷藍后，他趕剎車回來道：“燃燃，你怎麼在這兒呢？緒導正在里面安排明天外景的事。他說明天要一早去北面的礁石那里拍，盡量在晚上之前把片剪出來，因為代拍已經把路發到網上了。”

仲星燃疑地挑眉，“我們今天不是在棚里拍的嗎？”

李明明滿臉無語，“我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那個代拍爬到了淋浴間對面的芒果樹上，騎在樹枝上拍的。你們結束之后，工作人員才發現他們，趕過去把人弄下來了。”

仲星燃：“……”

他打開手機，果然刷到了不相關的熱門微博。

其中一條是：

鹿北公主：燃年激//吻戲有[紅]，移/步公主號看視頻。小豆演技有進步，親自己老婆都能臉紅。

底下：

[再拆老娘cp滅了你：嘿嘿，仲小狗就是故意ng的！就要和老婆瘋狂親親！]

[燃燒的小年糕：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蝦仁的演技進步了，是他興到臉紅的呢。]

[唯罵我一次燃年睡十次：[舌頭]就是太興了吧，這小子花花腸子可多了，可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老婆親親了呢，炫耀主權有。]

仲星燃怒了，“……我謝你媽，老子沒有故意ng好吧。”

這些的話讓他覺得荒唐至極，又約有種被中小心思的惶恐，他果斷把手機扔給李明明，說：“把這個號炸了。”

李明明：“啊，啊？”

仲星燃沒好氣地說：“你酒店那間房是標間嗎？”

助理和經紀人統一都睡在酒店雙人間，今天晚上江昆和宋玉珍都要飛燕中。他們倆只是暫時監工幾天，確定一切沒問題之后，就要回去理其他工作。

李明明點了點頭，愣愣地說：“是的，怎麼了？”

仲星燃果斷說：“等今晚江昆走了之后，我去跟你睡一晚。”

“啊？”李明明再次傻了，“你和聞哥又吵架啦？”

今天晚上不用直播，仲星燃也不用去面對聞紀年了，如果現在讓他看見那張臉，他肯定會控制不住地想起兩個人接吻的時候……

他沾著的，他不以為然的語氣……讓人心又郁悶。

這種覺實在太折磨人，還是暫時去酒店躲一躲吧。

當天晚上，hth博公布了四個短劇的容簡介，并開通投票通道，支持率第一的cp，將獲得最后一期的額外獎勵。這個獎勵容暫時沒有公開，但不外乎是合直播、線下見面會、線下舞臺之類的。

夜里，外面轟隆隆地打起來雷。

沒過多久，嘩啦啦的雨水便落了下來。

這場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村里不地方都水漫金山了，一大早就看見村民們在掃水。

雨勢比昨夜小了點，但還是淅淅瀝瀝地下，風把村口的旗子吹得東倒西歪。

節目組帶著設備出發去北面，路上的村民用當地話朝他們說著什麼，只約莫能聽得到“漲”之類的詞，木緒儒停下來和他們通。

仲星燃戴著墨鏡，百無聊賴地兜站著，在隊伍的角落里瞄聞紀年。

聞紀年正跟張可可說話，看起來依然波瀾不驚，連頭都沒往他這里偏一下，好像昨天那場吻戲對他完全沒有毫影響。

仲星燃莫名地到不爽起來，看來，這種事對他來說，真的就只是工作而已，他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這兩個鏡頭是一起拍的，”張可可說，“一會兒你們拍完對手戲之后，燃哥還要拍個跳海的戲，到時候會穿著剪輯。”

聞紀年的余注意到旁邊的視線，那家伙正死死地盯著他，以為自己戴個墨鏡就沒人發現了。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臉肯定臭的要命。

這人昨天拍完戲后天就不見了，晚上也沒回去睡，李明明還怕他生氣，專門給他打了個電話解釋。

聞紀年其實能明白他這種微妙的心理——

一個本就恐同的直男，還不是專業的演員，讓他親一個同/，換了誰都不了。

仲星燃親完他之后，他有片刻的失神，雖然拍之前一直重復提醒自己，這是他的工作，但真正接吻的時候，很難不產生悸。可是一想到對方或許很厭惡、很排斥，這悸就被他生生地了下去。

聞紀年沒有扭頭看他，而是問張可可道：“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剛才聽他們說有可能會上漲，那拍跳海的戲豈不是很危險？”

張可可說：“應該沒什麼問題，緒導說只要拍攝進度順利，就不會遇上漲……”

的話還沒說完，聞紀年就直接走向了木緒儒。

張可可愣了一下，隨即懊惱地捂住，怎麼能用“應該”這個詞，聞紀年肯定要的是仲星燃完全不會出問題，而不是“應該沒問題”。他向來是這樣，不允許有不自己掌控的事發生。

聞紀年和節目組涉了幾分鐘，最終決定先拍跳海的戲份，那樣就可以確保不會遇上漲。

來到海邊之后，救生員和工作人員去崖邊搭建機。

北面沒有沙灘，礁石布，浪涌。

那礁石看著距離水面只有幾十公分，實則底下有三米多深，且水下暗礁布，本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會被傷。

天邊烏云布，云層厚重地下來，幾乎與海平面連一條線，暴風雨即將來臨。

仲星燃和聞紀年都在岸上，助理一邊一個給他們撐著傘。

張可可拿了個五公分的墩子放在地上，仲星燃疑地問：“這是干嘛用的？”

張可可笑著回答：“你太高了，等下讓聞哥墊著拍特寫，那樣就不會出畫了。”

仲星燃忍不住看了聞紀年一眼，在看見他臉上一瞬間的僵后，一個沒忍住，暗爽得噗嗤笑了出來。

“咳咳，喂，你站上去試試？”他好笑道。

聞紀年無語地看著他，毫沒有要站上去的意思。雖然他在娛樂圈已經算是標準偏上的高，可面對仲星燃還是矮了一截，這并不是多麼讓人愉快的事。

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高都是繞不過去的自尊。

張可可仰起頭看向仲星燃道：“燃哥，你別笑，聞哥這墊子已經是最薄的了，要是演員跟你搭戲的話，腳下得墊一箱子。”

仲星燃笑得更明顯了，角高高揚起，出大片雪白的牙齒，隔著墨鏡都能到他的得意。

李明明眼看兩人的氛圍好了不，以為他們和好了，于是把傘遞給仲星燃道：“燃燃，你打著吧，我跟可可去那邊確認一下安全措施有沒有到位，這種事馬虎不得。”

節目組挑選了三個地點，分別是1號位，2號位和3號位，仲星燃要在這三個點分別跳一次取景。當然，上會綁威亞，水下有救生員，岸邊也有很多墊子。

但跳海畢竟有風險，江昆走之前反復代了他好幾次，讓他不僅要仔細檢查設備，還要全程錄像發給他。

仲星燃心甚是舒暢，因此沒什麼抗拒地撐著傘，還大度地往聞紀年那邊偏了點。

他瞅著聞紀年的側臉，終于還是沒憋住，猶豫著開口道：“昨天那種戲，你真的經常拍嗎？可我看你從出道到現在，好像只拍過一場。”

聞紀年本來在眺沉沉的海面，聽到他的話，扭過頭看了過來。

仲星燃把墨鏡摘了掛在領上，黑黢黢的眼眸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試探。或許他自己并未察覺，但聞紀年卻看得清清楚楚。

聞紀年沒有再騙他，而是承認道：“那場是借位。”

黝黑的瞳孔忽然亮了亮，仲星燃說：“那你……真的是第一次拍吻戲？”

聞紀年沒說話，看神像是默認了。

不知道為什麼，仲星燃覺得心跳有一瞬間的加快，他口而出道：“你和我接吻，有什麼覺？”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大概是某些攀比心理作祟之類的原因。

聞紀年瞭起眼皮，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眼珠是好看的琥珀，澄澈明，波瀾不驚，宛如一片萬古不變的湖水。

他的眼神不冷不熱，眼底并沒有一一毫的搖，而是充滿了無無求的平靜。

仲星燃被他看得有點慌，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地收了。

聞紀年從來是個分寸很強的人，他有著自己圈地的一方領/土，任何人試圖越過邊界，都會被他拒之門外，只有胡辛是個例外。

從小到大，他邊不乏追求者和爛桃花。

對于這種試探的問題，早已經習以為常。

可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仍有片刻的停頓，“沒什麼覺。”

仲星燃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利落地說出來。

正當他到無措的時候，聞紀年又低聲提醒道：“我是個不會談的人，也許除了吻戲，這輩子不會跟任何人接吻，所以你問我有什麼覺，我覺得沒必要有覺。”

簡短幾句話，如同一盆涼徹心扉的冰水，對著仲星燃的腦袋潑了下去。

他猛然間清醒過來，糾纏他幾日的心悸好像灰飛煙滅了一般，只剩下對方涼薄的眼神和自己心無盡的懊惱。

即使在那天篝火晚會之后，他對聞紀年有了點不一樣的看法，可是——仲星燃是誰。

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家里在蘭江市資產前三的小爺。是收書收到手，被孩們圍追堵截，一出道就為人氣王的娛樂圈頂流。

他連一句像樣的話都沒說，就遭到了無的拒絕，當即臉變得鐵青。

他冷冷地看著聞紀年，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沒事吧？我只不過隨口一問，犯得著說這麼多嗎。你自己是gay，就以為所有人都是gay？”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就朝崖邊走去。

走了兩步，想起來他們只有一把傘。他惱地偏過頭，看見聞紀年站在雨中一不。

聞紀年的形向來消瘦，肩膀和手腕的骨頭支棱的明顯，淋雨的樣子看著格外讓人心肺揪。

仲星燃面無表地把傘扔在了他腳邊，冷哼一聲，轉大步離開了。

聞紀年看著地上明的雨傘，表怔忪。

他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彎下腰去撿起那把傘。

傘面沾了些許泥土，但傘柄還帶著仲星燃的溫。

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傘面上，不一會兒，就從婉轉的靈變了震耳的敲擊。

一道驚雷劈開云層，遠方響起千軍萬馬過境般的聲音，雨點逐漸大了起來。

烏云徹底住海面，崖邊的天也灰黑了不，明明才上午十點多，看著像是到了黃昏，周圍的一切都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

聞紀年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突然聽到1號位有人在大聲喊著什麼。

因為雨聲太大，只能聽見“有人落水了”。

聞紀年的心陡然拎了起來，他撐著傘跑到1號位，剛到崖邊，雨水就已經從傘中刮進來，打了他的服。

只見1號位一團，救生員已經跳進了海里，好像在打撈什麼東西。

此時的礁石下面已經完全手不見五指，本看不清什麼況，只聽得見嘈雜聲和浪花聲。

聞紀年干脆地把傘丟開，雨水瞬間將他整個人澆，他隨手拉了個穿雨的工作人員大聲問道：“誰落水了？”

工作人員也沖他大喊，“剛才……在那邊……取景的，連人……帶設備一起……掉下去了……”

聞紀年聽得斷斷續續，著氣放開他，環顧四周尋找仲星燃的影。

然而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仲星燃。

大家都在跑來跑去，沖到崖邊去搭把手。

聞紀年越過眾人，走到了礁石邊緣，探想看看救生員有沒有把人撈上來，可下面人影攢，本分不清哪個是仲星燃。

他剛想將手放在臉頰邊大聲喊仲星燃的名字，便聽見后有人道：“離崖邊遠點！大浪要來了！”

聞紀年還沒來得及出聲，下一秒，數米高的浪花鋪天蓋地打在他上，把他整個人卷了進去！

仲星燃在2號位解威亞，這是取景的最后一個點，拍完這場就結束了。

突然，木緒儒的對講機里傳來了一個驚慌的聲音。

“緒導！聞老師掉進海里了！”

仲星燃解鎖扣的手一頓，猛然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