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沉：“這是……”

“是我在和小鳥先生學飛的時候長出來的哦！就這麼——‘噼啦’的一下！”阿今舉起雙手，短短的胳膊在空中揮舞著，不知道比劃出了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讓人難以聽懂的言語。

鐘離不得不把頭轉向一旁的魈：“此事……”

“抱歉，帝君，事是這樣的……”

魈終于抬起頭來，眼神里仍舊帶著點不知所措的迷茫，似乎還是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一開始，是阿今央求魈教他怎麼飛，魈糾纏不過小孩子，只好嘗試教他輕法。

但是仙人的法確實不是那麼好學的，阿今不僅沒有仙人的質，也缺了類似于修行這樣的前置條件。

所以盡管小男孩確實如他所答應的那樣學得非常努力，很明顯是真的想學，而不是三分鐘熱度，但他依然學不會夜叉的輕法，甚至哪怕是個門、有點覺都沒有。

耗費了半天的時間和力，卻怎麼都學不會，連出去找阿鐵玩耍的計劃的都泡湯了，小男孩自然非常沮喪。

“對不起，小鳥先生……是阿今太笨了。”

阿今那時是這麼向魈道歉的。

年仙人張了張，想要說點安的話出來，但是奈何幾千年都沒有這樣安人的經驗，他一時卡了殼，只好開口道：“仙人法，凡人學不會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阿今不是人啊？”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抬起頭，顯然不能接這個理由，“……所以阿今就是自己笨而已，和小鳥先生和、法……都沒有關系。”

他傷心地低下了頭。

“……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魈笨拙舌地吐出一句，而后又再次陷沉默。

他在一片尷尬的靜默中絞盡腦思考了一會，終于想出了一句也許可以轉移話題的容：“你……一直說自己并非人類。不是人類、并非仙人，卻有著奇異的巨力，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心聲傳其他生靈的心中，你究竟是什麼？”

“我是什麼？”

阿今果不其然地被轉移了注意力，暫時忘卻了沒學會飛的沮喪。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仰頭想了想，肯定道：“我是阿今！”

“我不是在問你的名字……”

魈有點無奈。

“可是……”阿今有些疑，于是皺著眉頭再次仔細想了想，似乎有個其他的名字在他腦海的深盤旋，但他并不能想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肯定是不重要的人起的吧。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如此想到，于是順地忽略掉了腦海里盤旋的那個名字，認真地再次重復了一遍：“阿今就是阿今，沒有什麼別的，我就是阿今！”

魈終于再次會到了和崽通的艱難之，他只好忽略過這個話題，繼續之前安小孩的大業：“那你想想，也許阿今原本就是不會飛的吧？這與你笨不笨，其實并無關聯。”

魈的原意是想安阿今，告訴他，他學不會輕法和他腦袋笨不笨沒有關系，也就是說，阿今是很聰明的，這不是他的錯。

但活了幾千年從沒安過人的年仙人，他極端匱乏的經驗顯然再次導致事走向了某些不好的結果。

原本已經暫時忘記了自己沒能學會飛的阿今愣了一愣，斷線的記憶重連，很快就又找回了之前傷心的緒，并且這一次，更多了一些倔強的不滿：“不可能！阿今肯定是會飛的！阿今肯定能學會飛，肯定能！”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氣鼓鼓地如此宣布，好像在賭氣似的，跳下椅子，憋足了力氣再次試圖使用起魈剛剛教他的輕法。

但是仙人法怎麼可能是只要憋足了力氣就能一瞬間學會的呢？

小男孩憋氣憋得臉蛋通紅，然而上卻沒有一點法將要發的征兆。

魈有些不知所措，張想要阻止：“你……”這樣是不可能學會的……

他的下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因為廳中憋得臉通紅的小男孩忽然一松氣，脖子上套著的黃水晶芒“噼啦”一閃，后突然出現了一條形狀有些虛幻的黑尾——一看就是可以在空中飛行時用來調整方向的那種。

年仙人的話梗在了嗓子眼里，消化了一下，變為皺著眉呆愣愣地吐出來的一個音節：“這……？”

而憋氣半天只憋出來一條尾的阿今轉過頭看了看，一邊高興的同時，一邊還有些沮喪：“是尾……但是尾不能用來飛……”

他可憐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魈：“小鳥先生，有辦法讓阿今用尾飛起來嗎？”

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得到！

“……此后沒過多久，帝君您就回來了，然后，就是您看到的這樣……”

魈迷茫地講完了這一段離奇的故事，然后就陷了久久的自我反思與沉默，顯然，帶孩子這件神奇的事給他帶來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沖擊，讓他不免開始有些自我懷疑。

“原來如此。”

鐘離微微沉。

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魈站在一旁，而被他放下的阿今正充分發揮著崽好的特，滿臉新奇的研究著后的尾。

看起來貓貓回家帶來的驚喜已經讓他再度忘卻了學飛未果的傷心，現在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自己上這條最新更新出的肢上了。

“貓貓，你看！”

活潑的崽阿今張開雙手，用一聲呼喚吸引了旁邊兩個大人的注意力，開始向他們展示自己新發現的尾的特殊之。

他蹬蹬蹬地跑到鐘離面前，將短小可的尾遞到對方前晃了晃，那條形狀有些虛幻的黑鱗尾從一旁的椅子扶手上穿過，然后又落回地上，末端幾片薄薄的尾翼自然地垂落下去，在地面中沒，好像本就不存在一樣。

魈皺眉：“難道這只是幻影而已？”

“當然不是！”黑發紅眼的小男孩連忙，急急地對坐在他前面的鐘離要求，“貓貓出手來。”

鐘離目中含笑，配合地出了一只右手。

那條被黑鱗覆蓋的短尾于是從地面上抬起來，靈活地轉了一轉尾翼，好像魔師在展示某個魔最神奇的地方之前，特有的小小吊人胃口，然后緩緩落下，順地放到了鐘離的手里。

嗯，重量有點輕，但是手很不錯，是條不錯的尾。

鐘離客觀在心中評價。

而一旁的魈則再次迷地皺起了眉：“……存在于虛實之間，可以任意轉換？”

“就是這樣！”阿今驕傲地叉起了腰，小尾在鐘離手里了，很快就抬起來，被遞到了魈前，“小鳥先生要一嗎？我的尾很好的哦。”

魈一時愣住：“什……”

“真的很好。”阿今認真地強調，“小鳥先生錯過了絕對會很后悔的。”

座位上的鐘離端起茶盞啜飲一口，含笑贊同：“阿今說得對。”

小男孩立刻尾翹起來了——是真·尾翹起來。

他驕傲地昂起頭，看向魈：“看，貓貓都這麼說了。”

那條澤順的黑鱗尾再次向年仙人的方向遞了遞，這次幾乎要直接放到他手里了。

魈頓時手足無措：“我……”

他看了看那條期待地微微搖的小尾，又看了看眼前仰著頭紅眼睛像寶石一般閃亮的阿今。

“還是、還是算了吧。”

年仙人偏過頭去。

阿今頓時不同意了，他往前一蹭，尾立刻跟著向前一竄，直接蠻橫地將自己塞進了魈的手里，順便還勾著年仙人的手腕繞了一圈，不讓他出手去。

小男孩“哼哼”地抬起下：“怎麼樣！阿今的尾可是天下第一，連貓貓都可以一比的那種！”

只是可以與他一比的話，便不能稱作“天下第一”了。

鐘離好笑地搖頭，一邊悠悠然地飲茶，一邊頗趣味地旁觀著兩人再度鬧到一起去。

將魈這孩子的問題給阿今，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條尾究竟是怎麼出現的……這孩子上的確還有些問題亟待解決，明日找胡桃來看看吧。

鐘離如此想到。

而另一邊，此時的論壇中，眾人正在歡快地討論著魈的傳說任務第二章中，新出現的那個角。

【李濤，魈的傳說任務最后出現的新角，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設？】

樓主：樓主廢我先說，魈的傳說任務做完之后，我立刻就傳送走了，連那個新角的影子都沒看見。之后就顧著去城外逗那個會招財貓搖手的跡守衛玩了，關于新角的消息都是從論壇里看來的，他真是個黑正太嗎？

1L：不用擔心，見過那個新角影子的人來澄清一下，那真的就只是個影子而已，我只看清了黑，正太不正太的……二哥來。

2L：大哥別問二哥，二哥也不知道，二哥只知道，城外的跡守衛是真的好玩，上次去看它搖手的時候，我在地上撿到了一塊錢。

3L：樓上走路玩手機！[搖頭]不過說真的，阿鐵確實可的，明明被F4揍了不知道多次，現在竟然因為一個搖手就原諒了它們，真的是……[搖頭]

4L：同意樓上，米家什麼時候出個小寶搖手版本的招財貓？我好買來放我家餐廳里。

5L：！4L好主意！等我下班了今晚就回去做！

6L：球量產！

7L：+1

8L：+10086

……

樓主 35L：？怎麼回事，我怎麼就去吃個飯你們就歪樓了？誰來濤一下那個新角到底是不是正太啊？

36L：沒什麼好濤的，被打臉太多次。反正錢包已經準備好了，無論是正太還是蘿莉，就等著米家發pv了[躺平]

37L：樓上說的對，反正新角板上釘釘，不出意外這個版本快結束的時候，米家就會發立繪了，等著就是。

38L：同，錢包已備好，等pv。

39L：+1

40L：+2

……

于是樓里又陷了無止境的復讀機中。

只有樓主傷的世界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