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神話馬甲支配提瓦特》第22章 冉之魚,專治夢魘7

古人有云:大都好不堅牢, 琉璃易碎彩云散。

安寧祥和的,除了被催婚之外就沒有什麼需要憂愁的好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

夢魘魔神是很有野心的魔神。

對歸離原勢在必得。

于是,聯合了其他的一些魔神, 決定一點一點蠶食拉克斯的領地。

金鵬得到要再次奔赴戰場的時候, 整個人上的氣質一下子變了。

在先前這段日子里,他沒有做再做過一天的噩夢,每天的生活都簡單得很, 除了抓魚、砍柴、采藥, 就只剩下幫栗茸在院子里的地面上挖坑、生火, 然后用滾燙的草木灰和泥土烘烤土豆。

栗茸能夠覺到, 他上曾經濃厚的自毀傾向正在一點一點散去。

但是現在,好不容易驅散的那些負面的緒又全都回到了金鵬的上。

栗茸:“……”

了, 問就是拳頭了。

夢魘魔神必須給爺爬。

和上一次一樣, 金鵬幫準備好了足夠多的資,然后離開了村莊。

他走的第二天,先前和栗茸約好會給帶一頭母牛來的商隊就出現在了村子里。

栗茸用這些日子賣魚和蝦攢下的錢買下了那頭因為長途跋涉而消瘦了不的母牛,頭一次沒有砍價。

商隊中領頭的那個商人邊干嚼著清心花提神醒腦,邊打趣栗茸道:“你這個小丫頭,上一次和我討價還價了那麼久, 這次怎麼一點兒價都不殺了?”

栗茸抿了抿, 走到他邊上,踮起腳尖。

商人看出想要和自己說悄悄話,很配合地彎下了腰。

栗茸小聲在他耳邊道:“因為, 我想要跟著你們,一起去一趟歸離原。”

商人嚇了一跳, 往日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五瞬間豎了起來。

“你可別瞎說!”

他左顧右盼, 發現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我這支商隊可不是從歸離原來的。”

夢魘魔神最恨拉克斯,因為對方實力強、隊伍大,還占據了最好的地理位置。

所以,但凡進領地的、拉克斯的信徒,只要被抓住了就都會被以極刑。

但有利益驅的時候,人就會鋌而走險。

夢魘魔神的領地并不適合種植糧食,反倒有很好的土壤可以燒制漂亮的陶

所以,歸離原那邊也會有一些商人穿過崇山峻嶺,越過人跡罕至的叢林,將貨渡到夢魘魔神的領地上來。

只要不被抓住,往返一趟也能獲得不的利益。

而面前這個商人,就是那些鋌而走險的人中,很普通的一個。

商人矢口否認,然而栗茸仍然盯著他看,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像是把他的一切都看穿了似的。

商人擔心會舉報自己,抹了把臉,咬咬牙,承認下來:“你是怎麼認出來的?還有,你要去歸離原干什麼?”

栗茸指了指他腰間的錢袋子。

商人不明所以。

栗茸手將錢袋子摘下來,三兩下解開了上面系的結,從中出一枚金幣。

“你上一次來,給我找零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個。”

將那枚金幣往錢袋深埋了埋。

“這是拉吧?只有歸離原的人才會用拉。”

這時候,未來會為流通七國指定貨幣,為璃月奠定商業之都基礎的拉還沒有大規模發行,只在巖之魔神拉克斯的領地做為介流通。

“如果不是習慣了用這種貨幣,為什麼會將它帶到它起不了作用的地方來呢?我可不相信,商人先生

你沒有一個固定的家。”

指向商人脖頸上的項鏈。

項鏈上串著一顆小小的彩石頭,和商人全上下的著格格不

“這是你兒給你串的嗎?”

商人“嘖”了一聲。

“真是百一疏。”他將錢袋子重新掛到腰帶上,系好扎,“你猜得很準……好吧,誰讓我被你抓住了把柄呢。你說,你去歸離原要干什麼?”

栗茸:“我要去找拉克斯談一筆生意。”

商人:“啊?”

栗茸:“來不及和你解釋了,你等一下,我先把牛和家里的東西托付給鄰居,下午就跟你們走。”

*

商人并不相信栗茸有可以和拉克斯談的生意。

那可是拉克斯!庇佑了他們這些百姓幾十代甚至更久的巖王爺!

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確實有幾分小聰明,還能夠從他上挖出他來自歸離原的線索,但小姑娘而不過就是小姑娘而已。

如果是什麼強大的魔神,哪還需要他一個小小的商人來帶路。

但栗茸在出發之前和他們簽訂了契約。

要商人對著拉克斯起誓,會把帶去歸離原。

巖神治下的百姓對他們的神明非常崇敬,也一個個都嚴格遵守著神明與他們訂立的規矩。

對商人而言,契約是神圣而不可違背的。

經過了三天在叢林中的披荊斬棘,以及兩天的翻山越嶺之后,一路在馬背上顛得昏昏睡的栗茸被商人搖醒。

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隨即被面前的景震驚得睜大了雙眼。

與此同時,商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歸離原到啦!”

此時的商隊站在一低矮的小土丘上,勉強可以將面前一無垠的平原盡收眼底。

平坦開闊的土地被劃分均勻的方塊,種植著麥苗和稻谷,田埂上,老黃牛慢慢悠悠地在主人的牽扯下朝著家的方向回去。

聚落中的空地上,鴨豬羊被分隔開飼養,量高挑的大姑娘在喂這一天中最后一次的飼料,背后的屋舍頂上,煙囪中升起裊裊淡青淺紫的炊煙。

再遠,巨石為磚堆砌起高大宏偉的宮室廟堂,那是神明在人間的居所,也是整個歸離集的中心,在夕斜照中,被太的余暉鍍上一層金紅的,恍惚是一座用黃金鑄造的宮殿。

宮殿外圍的走廊邊,小商小販們在這里擺攤,此時到了晚飯的鐘點,他們各自起,也不收拾東西,直接站起來拍拍屁和大上的灰塵,朝著家的方向走。

“晚上還有夜市,所以這會兒就不用收拾東西。”

商人看出了栗茸的疑,對解釋道。

“在巖神的土地上,沒有竊,也沒有別的犯罪,大家都安居樂業。要是實在擔心的話,還有千巖軍巡邏呢,千巖軍人都很好,拉一個過來幫忙看著攤子,也不會被拒絕。”商人非常自豪,大聲對著栗茸炫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夜不閉戶,路不拾,這就是歸離集!”

沒有人能不璃月。

不論是后來的璃月港,還是現在的歸離集。

那是拉克斯與眾仙庇護的桃花源,是世中最令人安心的歸

栗茸強忍著漾洶涌的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淚目:“真好啊……我們走吧。”

商人:“……?”

他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栗茸一眼:“你認真的?”

栗茸:“……啊?”

商人大手一揮:“這兒可是我心挑選的,最能把歸離原的一覽無余的觀景點!沒有人能在這里看過歸離原后表現得那麼冷淡,這可是世界上最好

的地方。”

栗茸:“……”

彳亍口

仔細一想,在外網上給那些剛坑游戲的原友們安利璃月的時候,可不就和現在的商人一模一樣?

沒有人能不璃月,沒有人。

懂王手勢.jpg

畢竟連龍也不能。

*

商人的家在歸離集西北角,他這一路旅途勞頓,風塵仆仆,自然是要立刻趕回家中與親人團聚。栗茸很是善解人意,表示自己可以一個人去找巖神。于是,商人就在巖神殿附近把抱下了馬。

此時的璃月,群魔諸神并起,為了守護蒼生,魔神也都還與信眾同行。

巖神殿對于這里的人民而言并非高不可及,反而,他們在生活中不論遇到了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困難,都會到這里來尋求幫助。

——在路上無聊的時候,商人給講了一些歸離集的故事,比如說,從前有一個富戶住在地勢低洼,一年雨季雨水大,直接把他家一樓給淹了,富戶沒有辦法,只好去巖神殿請神明幫忙,還沒見到拉克斯本尊,就被兩個剛從戰場上退下來,閑著沒事干的仙人拉走了。

仙人直接幫他把房子從地里拔起來,原封不地移到了高

商人的原話是這樣說的:“這種搬家,其實還是蠻方便的,所以后來還有人著急搬家,大多都會去巖神殿找找,有沒有閑著的仙人。”

巖神殿,一款璃月人哪里不會點哪里的高級步步高。

所以,四周值巡邏的千巖軍在看到栗茸爬上巖神殿前的臺階時,并未阻止,反而走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助:“這里的臺階有點高,小姑娘,需要我背你上去嗎?”

栗茸搖搖頭:“我可以的,謝謝叔叔。”

小姑娘說話細聲細氣,千巖軍聽了只覺得中猛地生出一種名為父緒。

他主給栗茸指路:“帝君這會兒——”

話還沒說完,他覺到自己頭頂上落下一點影。

他一抬頭,便對上白兜帽下,一雙金的眼睛。

“回去巡邏吧,高城,”神明記得每一個千巖軍將士的名字,他眼角含笑,“早些巡邏完,可以早些回家。”

然后,他轉向栗茸,語氣肯定:“你是來找我的。”

栗茸咬著腮幫子側的,努力將一句差點口而出的話憋了回去。

哪里知道自己這種西方文化中的巨龍在遇到拉克斯這種東方龍之后居然會覺到脈傳承有所波啊!

雖說緣關系大概算不上近,但從出生到現在為止也沒見過任何一個可以引發脈傳承波的龍啊。

差一點沒能忍住本能反應爸爸好嗎!

*

當然,栗茸懷疑,將上一句話中的限定范圍放大到整個提瓦特,這句話大概也還能照舊立。

所以開門見山地對他說:“我想和您談一談關于夢魘魔神的事。”

面對拉克斯,游戲中的手驗修改,原魔共同的噩夢,提瓦特所有手殘玩家的大爹,下意識就用上了敬語。

甚至意識到了這一點也改不過來。

小姑娘抿了抿:“我覺得我能夠在對付夢魘魔神這件事上幫到您。”

*

巖神殿召開急會議,本正在一戶人家幫忙生火做飯的馬科修斯嘆了口氣。

誰讓拉克斯是老大呢……他抬手分出一只小小的□□,代替他守著這戶人家的灶臺,最后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濃郁的煙火氣,這才不舍地離開。

灶神趕到巖神殿中專門用來議事的會議廳的時候

,仙人已經來齊了一半。

外形可無害的魔神靠著門打了個哈欠。

拉克斯,你要是沒有什麼要事的話,我要回去幫人類生火做飯了,今天我找到的這一家打算做水煮黑背鱸,我還打算做完飯之后蹭一碗吃呢。”

打完哈欠之后,他才注意到拉克斯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矮矮小小的、勉強能將腦袋在桌面之上的孩

有史以來最親近人類的魔神瞬間把水煮黑背鱸扔到了腦后。

拉克斯,你從哪里撿了個小姑娘回來……嗯?”

馬科修斯意識到了栗茸上的異常之

早早和留云借風真君一起到了,卻始終在角落里把玩研究著最新一代歸終機模型,思索能不能將它改造類似連弩效果的塵之魔神歸終聽到這句話,終于抬起頭:“你也注意到了?”

一旁站著,既看不懂歸終機構架,也聽不懂這些魔神在說什麼的理水疊山真君:“注意到了什麼?”

上有時空波的痕跡。”

馬科修斯歪了歪頭,他對著栗茸出自己寬厚且茸茸的掌心,栗茸出手指試探著,發現手很好之后眼睛一亮,直接開始那一塊乎乎的墊。

魔神和世間其他的生不同。

打個比方,如果提瓦特整個世界是一款類似地球online的游戲,那麼魔神就是開了數據修改的那一批bug玩家。

所以,旁人眼中的栗茸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而在他們眼中,卻是個頭上標滿了各種注釋,且容從【異世界來客】、【時空穿越者】、【疑似另一個世界的龍嗣】到【半人半魚】、【夢魘魔神敵敵畏】,可以足足刷上半頁的高級NPC。

——說人話就是,重要劇任務發放點。

“時空波……?”

還沒等理水疊山真君來得及消化這個詞,拉克斯從桌后站了起來。

“人已經到齊了,大家都就坐吧。”

巖神殿中并不經常開這樣的會議。

一年中大概只有春耕、秋收以及準備過冬品的時候,拉克斯才會召集所有魔神和仙人,制定發展方針,更好地引導璃月人民的生活。

除此之外,就只有在出兵攻打某個魔神之前,才會召開這種會議了。

此時的若陀龍王還沒有在時中磨損,人形的他雖然量高挑、肩膀寬厚,卻是一副儒雅的讀書人模樣。

讀書人開口,盡管語氣沉穩厚重,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他瞬間切換到了社會人氣質,仿佛下一秒就要擼起袖子抓塊板磚:

拉克斯,這次打誰?”

*

若陀花了一會兒功夫才了解到原來這一次開會不是為了商量對周圍的哪一個魔神出兵。

“不,若陀,戰爭還是會有的,但這次討論的重點并不是戰爭。”

拉克斯在召開會議之前,已經聽栗茸將的由來和目的都說了一遍,心中也有了些許打算。

召開會議,正是他想要將那些打算付諸實施的現。

青年模樣的魔神旁小姑娘的腦袋,讓從滿心滿眼都是馬科修斯墊的狀態中離出來:“小魚,能把先前對我說的話,再對大家說一遍嗎?”

栗茸雖然沉迷熊熊的墊無法自拔,但也還沒忘記自己來歸離原一趟是有正經目的的。

連忙坐端正了些——盡管因為高問題,仍然只能在桌子后面出一顆小小圓圓的腦袋——嚴肅地說道:

“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為了改變這段歷史才來到了提瓦特世界。”

接下來,簡短說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歷史,已經在穿越過后自己的經歷。

我想要讓金鵬獲得自由,所以,我來找你們合作。”

最后,轉頭向拉克斯借了一把巖元素凝聚的小刀,在指尖劃了一下,切出一道細小的傷口,流出。

小心翼翼地將那滴進一只小管里面,遞給拉克斯:“我的有驅散夢魘的作用。”

旁邊的理水疊山真君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一言不合就切手指放,差點沒被嚇著,意識到對方只是想給自己這邊看一下的效果之后心跳速度也沒完全緩下去。

他變出一條小紗布遞給栗茸,讓把指頭上的傷口包扎好。

理水疊山真君:唉,這小姑娘明明膽小怕疼得很,為了那個什麼“金鵬”,居然能做這麼多……

剛剛割手指的時候,小姑娘的臉都白了好多。

怪招人心疼的。

當然,理水疊山真君并不會知道,栗茸之所以在一瞬間白了臉,是因為的下半在那時候變了魚尾。

畢竟只有半人半魚的時候,才會有效嘛。

有哪條魚上岸之后全在空氣中還能面如桃花的?

拉克斯接過裝著一滴的小管。

其實,哪怕不用這一滴,他也能從栗茸上的氣息中覺到對方所言不虛,現在小姑娘給出的這一滴更是將“就是對付夢魘魔神最大的殺”這一點刻在了腦門子上。

他將小管傳給在座的旁人看。

除了幾個不擅長藥理也不擅長氣只會打架的仙人之外,其余人全都確認了這滴的效果的確如栗茸所說那樣。

他們那邊在研究滴,栗茸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就干脆把系統喊起來聊天。

系統有點擔心:【你直接把自己的底牌揭出去了,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栗茸穩如老狗:【這能有什麼問題,拜托,那可是拉克斯誒!】

人如果不相信帝君,那還能相信誰?

信梁靜茹嗎?

更何況,拉克斯可是經過龍族傳承認定的“可靠老父親”!

系統:“……”

行吧,它和栗茸這種神璃月人(劃掉)璃月龍沒什麼好說的。

*

夢魘魔神試圖染指歸離原,挑起戰火,這本就是拉克斯所不能容許的。

所以,說句大白話,遲早是要挨揍的。

只不過,在此之前,盤踞在未來輕策莊地帶的螭卻也是不能不解決的魔

螭本也是魔神,但實力相對較弱,于是加了海之魔神麾下,為另一種意義上的眷屬。

海之魔神自己尚沒有與巖神開戰,但螭卻已經在他的暗示下已經開始染指大地。

螭被海之魔神賜予的權柄是完全負面的,因此哪怕有“魔神人”這樣的大前提條件在,他的存在也仍然只會給治下百姓帶來危害。

更何況,螭本并不熱衷治理,反而是個刺頭,一天到晚就想著搶劫從歸離原出發去往各地的商隊。

之前,針對到底要先解決螭還是先理夢魘魔神這個問題,眾仙分兩派,吵得不可開

現在栗茸的出現,給了他們更多的籌碼。

小孩子才做選擇,年人表示我全都要。

之前一直陷二選一的困境,是因為擔心去解決螭的時候,夢魘魔神在背后家。

現在既然有針對夢魘魔神的特效藥,那不如直接雙線開戰。

反正螭也不強,不論是若陀還是拉克斯都能輕松解決它然后將它鎮起來;而夢魘魔神,有栗茸的力量在,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自顧不暇。

不過,怎麼做還需要繼續商議。

栗茸在里面開始爭論的時候就往室外

走去。

走到外面才發現,原來逃課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歸終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機關,也跟著一起出來。

這位面目的魔神因為沉迷機械常年不紅妝,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因為閉關研究太久,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但是現在,雙手撐在石砌的圍欄上,落了滿的月,長發被微風吹起,到確實很有幾分“塵王”的風姿。

吹了會兒風,轉頭看向栗茸:

“小姑娘,你付出這麼多,只是為了讓那個金鵬的年自由而已嗎?”

栗茸點了點頭。

“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這里的。”

小聲說。

“但是,其實也不是僅僅只為了他一個啦。”

栗茸抬起頭,對上天空中那一皎白的圓月。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里發生過什麼對我而言始終只不過就是故事而已,但真正到了這個世界,我才覺到,原來曾經我嚴重的故事,是那麼多人的痛苦和淚。”

一開始,只想要救贖金鵬。

但是,記得村子里其他人對的照顧。

也記得有一次山賊來犯,村長帶著男丁們拿著農,說和山賊拼了也不能讓他們把人和孩子搶走,那一次,倘若沒有金鵬在,輕輕松松三下兩下就把那些山賊吹到了幾座山之外,或許村莊就真的造了大難了。

也還記得,在回歸離原的路上,商人是怎麼草木皆兵,會因為一點兒靜從夢中驚醒,警惕四周,生怕有夢魘魔神的爪牙出現。

眾生都活著,辛苦又艱難地活著。

在泥沼中掙扎的,并非只有金鵬一個。

“在我的那個世界,有一句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以及人之,說的就是推己及人。”

栗茸很認真地說。

“所以,如果問我現在的想法的話,我想要世界上所有人都過上幸福的日子。”

說完這句話,笑了笑,抬手撓頭。

“當然啦,我也知道這是基本做不到的事,但至要努力一下嘛,至可以改變一部分人的命運。”

落在的掌心上。

純潔白皙,像是一片雪。

栗茸握了拳頭。

“先定個小目標,就先讓大家都能不做噩夢好了。”

畢竟是善良的龍嘛。

*

兩天之后,栗茸回了村莊。

之所以能夠那麼快,是因為拉克斯派了手下的仙眾夜叉之一,心猿大將彌怒送返程。

彌怒掌控著巖元素的力量,偶爾遁個地還是輕松的。

他一直把栗茸送到村外大約五里的叢林里。

“要是我們不需要集中力量去消滅螭的軍隊,我原本是可以守在這里保護一下你的。”

青年揣手而立,低頭看著連自己口位置都不到的小姑娘,心想帝君到底再想些什麼,居然同意了回到夢魘魔神領地上來的決定。

夢魘魔神雖然比不過巖神,綜合戰力和歸終比也不一定能勝過,但畢竟是個魔神呢。

栗茸去過歸離原這件事,有極大的可能是瞞不住的。

夢魘魔神也不是什麼心腸很的魔神……

想到這里,彌怒看向栗茸的目都充滿了憐惜:“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不我和帝君請個假,反正去打螭的話有我沒我區別也不是很大。”

栗茸:“……”

可以理解彌怒的想法。

但是。

栗茸:“不用。”

小姑娘的語氣有點直接,彌怒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頓時沮喪下來,

上下滾了滾,沒說出話。

——他看起來有點像是被拒絕后連耳朵都垂下去,尾也不晃了的大金誒。

栗茸鼻子,有點兒不好意思。

其實是很喜歡彌怒的。

不僅僅彌怒,整個仙眾夜叉五人團誰都喜歡。

但是彌怒留在這里……準確來說也幫不上什麼忙。

而對付螭的軍隊那邊卻還是很需要他的。

了語氣:“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彌怒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栗茸懷疑他表現得那麼不舍,主要原因是在歸離集住下的這兩天里,因為有時候等開會等得太無聊,于是自己畫了一副撲克牌,然后將干瞪眼這種玩法傳播給了每一個不想開會的人。

彌怒很喜歡打牌。

尤其很喜歡看浮舍因為出不了牌干瞪著一雙大眼的模樣。

每次他贏之后都要特地去數浮舍還剩下幾張牌,然后怪氣:“誒呀,不會吧?大哥你居然一張牌都沒打出去嗎?”

反正就是很沒有團魂。

歸離集的一切都很好,栗茸回憶著這頗為愉快的兩天,一蹦一跳地回了村子。

鄰居把的牛牽到的院子里,栗茸抓了一把從歸離集帶回來的炒蓮子給

母牛被鄰居養得很好,這才幾天的功夫,原本路途中掉的膘就回來了不

估計等這一次金鵬從戰場上回來,就可以做杏仁豆腐給他吃了。

謝b站,謝拜年紀和那些與游戲聯食區,謝卷到了令人發指程度的二創。

栗茸一邊將草料喂給母牛吃,一邊想:

倘若沒有他們,絕對記不得做杏仁豆腐不需要用到豆腐。

日月替,金鵬不在家里的日子過得非常之快,一眨眼,栗茸發現任務剩余時間只剩下一百三十幾天了。

系統:“宿主的進度對比時管局平均水平,還是有點慢啊。”

栗茸不著急,仍然悠悠閑閑地將多余的稻米倒進油鍋炸,然后和糖攪拌在一起之后做米糖吃。

出鍋、整理平整,切塊后放涼。

想吃的時候用筷子夾起來一,送到邊咬上一口。

嘎嘣脆。

做得比較多,剩下的部分就送去給左鄰右舍吃。

栗茸覺得自己在這次任務中,因為無聊的時間比較長,因此廚藝有了相當長足的進步。

金鵬回來的那一天,他走進院子,差一點又退出去。

——他差點以為這不是自己家。

這事也不能全怪金鵬。

主要是栗茸最近甚至開始用日落果嘗試釀酒,家里只留了一口水甕和一只養魚的缸,剩下的尺寸比較大,口又比較小的容全都用來裝酒水了。

一只只陶罐水缸著墻放,誰路過了都要多看兩眼。

栗茸全然沒有“家長不在,上房揭瓦”的自覺。

聽到外面的靜,叼著一米糖條就出來了,看到金鵬的時候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來,也不顧自己上還沾著做藕夾時留下的面,直接往金鵬懷里撲。

咬著米糖條的又不舍得不吃又不樂意不說話,于是含含糊糊地嚷出一句:“公(終)魚(于)黑(回)賴(來)嚕(啦)。”

金鵬蹲下來接住這顆橫沖直撞的小炮彈。

“嗯,這次走的時間有點長,抱歉。”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栗茸只蹭了一秒的抱抱,隨即要從金鵬懷里掙出來,去給他拿晾得又香又脆的米糖條。

掙扎了一下,沒掙扎

金鵬抱著,雖然注意著沒有勒痛,但

仍然還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年說:“小魚,你別,讓我靠一靠你。”

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將頭低下來,額頭靠在栗茸的肩膀上。

栗茸沒有

就這樣靜靜地站了好幾分鐘,一直到肩膀上的服有一塊掉了。

金鵬終于放手的時候,栗茸的手臂都有點發麻了。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拉著站起來后快速將眼眶中的那些水干凈的金鵬往屋走。

“我新做了一點米糖,你吃吃看嘛,很好吃的。”

栗茸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做這個可花時間了,我站在墊腳的磚頭上,都酸了。”

都說到這個地步上,金鵬如果不吃米糖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年從手中接過這道簡單的小吃,慢慢遞到邊,咬了一口,隨后就只含在里。

他的心很不好。

這一點就算是和他僅有萍水相逢關系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

栗茸在心中默默長嘆一口氣。

沒打算問金鵬為什麼心不好。

——答案無非就那麼幾種,而且多半與夢魘魔神有關。

嘖,夢魘魔神怎麼還沒有領盒飯,煩死了。

但栗茸不問,金鵬也還是說了他此時緒異常的原因。

脆脆的米糖表面的糖在他的口腔中融化掉,將原本的苦沖淡,隨后米糖也被唾浸泡得化了,用舌尖一碾就碎爛泥。

炒過的脆米也是甜的。

他一直等那質樸又簡單的甜味自口中散去,才開口說道:

著我吃了一個人的夢。”

其實又不是第一次了。

年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垂下來,影遮住他的眉和眼睛。

他不是第一次被迫吃掉別人的夢了。

那種愧疚發作,幾乎讓他想要干脆在那種酸緒中淹死自己的覺,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這一次他的反應格外大。

金鵬的手肘撐著膝蓋,平日里總是直的脊背這會兒彎了下來。

他稍稍抬起頭,只保持著可以讓栗茸看到他眼睛的角度。

金鵬想:他大概是安寧的日子過久了。

以至于他居然以為,自己可以掙魔神的控制,他還可以重新拿回屬于自己的自由。

一直到吞吃腹的夢將他從那一場“夢”中喚醒。

他做不到。

魔神加之于他上的枷鎖,他自己無法掙也無法解開。

那些詛咒就像是宿命一樣纏在他的骨骼、他的靈魂上。

意識到自己無能為力,這是最讓人絕的事

金鵬努力不帶緒地說發生的事,但是那麼強烈的緒并非想要忍著就可以忍住的。

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抖,甚至還帶著一點哭腔。

末了,他茫然地看向栗茸:“小魚,我在想要不要把你送走。”

“我可能保護不好你。”

做為金鵬族群中的王族,金鵬自出生來就被寄予了很多希

他的天賦和努力也沒有讓他辜負那些期

族中的長老都對他說:

“好孩子,我們金鵬一族的未來就看你了。”

“你一定要守護好我們的族群。”

金鵬將這些話牢牢地刻在心上,并為自己能夠被委以如此重任而

驕傲。

——一直到他眼睜睜看著同族因為不愿意加夢魘魔神麾下,死在他的面前。

此時過去的記憶翻涌上心頭。

金鵬有些驚恐地發現,哪怕在經過了數十年的長之后,他仍然是那個在夢魘魔神面前什麼都做不到的弱者。

過去他沒能保護好族群,這次,他不自信自己可以將這個把他當做哥哥來喜、敬仰、對待的小姑娘保護好。

“我才不會走呢。”

栗茸踮起腳尖,在他頭上敲了一個栗。

“如果我不在這里,笨蛋哥哥說不定會在半夜哭呢。”

抿了抿,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將自己聯系了拉克斯這件事告訴金鵬。

只是安他說:“現在夢魘魔神還是一座我們高不可攀的山峰,但這不表示未來我們就無法翻越啊。”

“事總會好起來的。”

小姑娘從懷里掏出手帕,踮著腳把金鵬眼角重新涌出來的潤都干凈。

“現在我想去做杏仁豆腐啦,”把手帕放在一邊,拉住金鵬的袖子,和往常一樣晃了兩晃,“你來幫我打下手吧。”

那雙圓溜溜的星星眼。

“拜托啦,哥哥。”

*

夢魘魔神派出小部隊擾歸離原外圍的村落,原本以為以無心算有心,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但是這支算得上是銳的部隊,卻在襲的時候鎩羽而歸。

當他們拖著殘破的盔甲狼狽地退回去,向夢魘魔神匯報這次的失利時,侍奉在魔神邊的仆役連頭都不敢抬。

耳畔只剩下東西被砸在地面上,瓷碎裂以及魔神朝著眼中無能的下屬的怒斥。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仆役的耳邊終于安靜了下來。

他大氣也不敢一口,斜著眼睛用余看向上方的魔神。

靜靜地靠做在高的王座上,蒼白的手指托著臉頰,目仿佛正看向遠方。

片刻之后,他聽到魔神說:“把金鵬回來。”

*

這一次夢魘魔神并沒有通過最常用的方式——既以簡短的白日夢為載傳遞信息——召喚金鵬。

注意到,在最近的這幾個月中,從前大多數時候都會留在軍營中的金鵬會在戰役剛剛結束的時候就離開營地。

這個對生活沒什麼要求,也同樣沒什麼期待的年夜叉,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

夢魘魔神意識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超出了的掌控。

最討厭這種覺。

于是,將自己手下的侍衛隊長喚來。

這個高個子、頭發微卷的青年是最信任的屬下。

“你去告訴金鵬,讓他不要繼續待在外面。我們就快和拉克斯開戰了。”

金鵬是夢魘魔神麾下最能征善戰的大將,也是手中最無往不利的匕首。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士氣,在銳部隊襲都折戟的況下,也就只有金鵬還能為帶來勝利了。

畢竟,倘若在戰爭開始的時候都無法獲勝,那麼一旦拉克斯的大軍線,本就于劣勢的只可能走向失敗。

夢魘魔神低頭看向自己養尊優的指甲,因為從不親自殺生的原因,這雙手上的每一只指甲都干凈白皙:“倘若他邊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就殺——”

頓了頓。

再開口的時候,原本冰冷無的語調稍稍化了幾分。

“算了,論單打獨斗,你也不是金鵬的對手。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你便將金鵬和他邊的人都帶回來,我親自理。”

當侍衛隊長以魔神使者的份,循著夢魘魔

神給出的羅盤,終于找尋到金鵬和栗茸居的村莊時,金鵬正對著栗茸手上用紅線勾圍出來的一個圖案蹙眉沉思。

因為他之前心不好的緣故,最近栗茸變著法子把主世界的那些小游戲搬過來,纏著金鵬陪一起玩,試圖通過這種法子幫他舒緩心

系統對栗茸的這種行為表示不解:“你這簡直就像是帶孩子。”

栗茸也的確如老母親一般費盡苦心:“畢竟,對于金鵬而言,心理治療才是最需要的嘛。”

昨天的游戲是下五子棋。

栗茸沒想到金鵬能進步得那麼快,第一局悉了所有的規則,第二局就功和栗茸打了個平手。

第三局他就贏了。

……所以今天不管怎樣都不能繼續下五子棋了。

龍是有驕傲的!不能為了任務目標的快樂就簡單妥協!

從記憶深,找出了自己小時候,大概兒園剛畢業那會兒,和鄰居家小姑娘一起玩的游戲:

翻花繩。

翻花繩是一種需要練套路、分清某幾種極度相似的圖案之間有什麼區別的游戲。

所以,哪怕金鵬的記和悟都非常好,這款小游戲還是讓他屢戰屢敗。

栗茸找回了場子,很興地重新將紅繩繞在手指上,三兩下就串出一個新的圖案來。

“繼續繼續,”眼睛亮亮地看著金鵬,“現在到你了!”

方才持續三局連第一次換手都沒功捱過的金鵬眼中閃過些許無奈的神角卻始終保持著勾起的角度,抬手開始找破局的關鍵。

從游戲開始圍觀到現在的系統:真的不是任務對象在陪宿主玩嗎?

這句話它沒敢真的問出口。

問就是害怕栗茸惱怒。

侍衛隊長站在院子門口準備過低矮的柵欄走進來的時候,金鵬已經輸到了第六把。

他也不是沒有進步,至已經能夠勉強把第一次換手功捱過去了。

但是隨著換手次數的增多,紅繩可以翻出的圖案呈幾何倍數增長,于是,到了第二次的要換手的時候,他還是會很懵

作為夢魘魔神手下得用的人,侍衛隊長平素也有機會和金鵬打個照面。

但他從前哪里見過會對著一圈紅繩皺眉沉思以至于面苦惱神的金鵬啊!

侍衛隊長:有點懷疑金鵬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

因為這一點懷疑,他沒有直接走進院子,而是禮貌地敲了敲其實也沒多高的院門。

方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翻花繩上的金鵬終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年下意識將小方桌對面的栗茸拉到了后藏著。

他皺了皺眉。

金鵬突然間意識到,在村莊中的寧靜生活竟然逐漸消磨了他的警惕。

往常,侍衛隊長只要出現在他邊百米的距離,他都能覺到對方。

這一次居然讓他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靠近到了只有十米的距離。

金鵬深吸一口氣。

侍衛隊長當即咽

他恍惚覺到了一陣殺氣掠過自己。

但殺氣出現得毫無征兆,消失得也很快,他不懷疑那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金鵬。”他其實并不怎麼悉這位同僚,但曾經從旁人口中聽說過,金鵬的脾氣并不算好,于是開口時下意識先和緩了語氣。

他稍加思索,隨后直接略過了寒暄,開門見山:

“是殿下讓我來找你的。”

金鵬猛地轉過頭來看向他。

侍衛隊長確信自己從那雙金的眼睛中看出了戒備和張。

殿下說得對,侍衛隊長心想,金鵬果

然有了異常。

但他面上不顯,仍然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對金鵬說:“我們應該是要和巖之魔神拉克斯開戰了,你是最適合做先鋒的人選,因此,殿下需要你盡早回到軍營中去。”

侍衛隊長抿了抿,給自己做了點心里建設,然后才開口繼續說道:“沒想到你會在這里定居,還收養了一個人類。”

金鵬將后的栗茸護得更嚴實了。

是我妹妹。”

除了這五個字之外,他一句話都沒多說。

侍衛隊長不地打量了一番整間屋舍。

哪怕帶著挑剔的眼,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里已經被經營得頗有家的樣子了。

沒有其他的生命,院子中除了一頭母牛之外就只剩下他面前的這兩人了。

看起來……

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妹妹”,應該是金鵬最近表現異常的原因。

侍衛隊長將這個結論記在心里,然后對著栗茸出一個自認為很和藹的微笑。

“你好啊,小姑娘。”

栗茸看著那張橫貫著一道傷疤的臉,心想倘若真的是小孩子,大概會被這種“和藹”的笑容嚇到哭出來。

寫作和善,讀作核善。

更何況,對方的眼睛里面沒有半分真正的善意,所能看到的只有防備和算計。

來到金鵬邊的這段時間,栗茸已經練就了一相當好的撒技巧,裝起小孩子來不說是天,那起碼也是有模有樣。

了金鵬的手,哆哆嗦嗦的:“哥哥,怕。”

金鵬很配合,拉著后退了一步,語氣冷得像冰:“我認識去軍營的路,你來做什麼。”

侍衛隊長沒想到自己試圖拉近關系的舉效果適得其反。

他一口氣哽在咽中,差點想直接轉頭就走。

但他好歹還記得夢魘魔神給自己的任務,于是忍下這口氣,聳聳肩:“金鵬,這一次去軍營,你最好把你的妹妹帶上。”

他看了眼院中正埋頭吃草料的母牛,沉默片刻:“牛也可以帶上。”

金鵬警惕的姿態沒有分毫松懈:“我的妹妹和你有什麼關系,年紀還小,不能參軍。”

侍衛隊長無奈:“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或許是覺得,您一個人在外出征時,會擔心留在后方的親眷吧。”

瞄了一眼金鵬的臉,補充道:

“額……殿下肯定不會讓一個還沒年的小姑娘上戰場的。”

金鵬很不愿。

但侍衛隊長說命令是夢魘魔神親口下的。

他無法忤逆魔神的決定,只能勉強答應下來,帶著栗茸一起去往夢魘魔神欽定的王城。

——魔神的大軍就在這里駐扎。

栗茸并不抗拒搬家,但也舍不得將之前辛辛苦苦經營的一切就此扔下,于是打包行李就花了不時間。

侍衛隊長不好催促,只能在門外等著。

金鵬心里有怨氣,一邊幫著栗茸收拾,一邊后悔:“我應該早點把你送走。”

他很清楚,一旦小姑娘因為他的原因被夢魘魔神盯上,魔神絕對不會給好下場。

就像對待他的父母一樣。

栗茸寬他:“我還小呢,需要別人照顧。別的地方也不會是我的容之所嘛。”

再說,本來就打算找機會靠近夢魘魔神,現在對方主出擊,倒省得麻煩。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有事的啦。”將一袋米糖小心翼翼地包起來,頗有些不舍地遞給魈,“你一定要照顧好它們,不能碎哦。”

這可是最后剩下的一點米糖了。

做這

個可累了,最近只想躺平。

所以每一口都要珍惜著吃。

金鵬看著這副全心全意撲在零食上,渾然沒有對未來的一點擔心的模樣,苦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世上沒有后悔藥吃,現在把送走已經來不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高山之上的宮殿中。

侍衛隊長將自己所見所聞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夢魘魔神。

魔神揮揮手讓他退下。

隨后,命令自己邊所有的侍從奴仆全都離開這間宮殿。

在四周終于一個旁人都沒有了之后,夢魘魔神盤踞在王座之上,深吸一口氣,隨后閉上眼睛,念誦了一段詰屈聱牙的咒語。

片刻之后,猛地睜開雙眼,口劇烈起伏,撐在王座扶手上的右手用力,瞬間將堅的大理石

夢魘魔神頭一次覺到了恐懼。

因為最自傲、最信賴的能力,居然失效了。

侍衛隊長的判斷和大概一致,夢魘魔神也認為栗茸是出現在金鵬邊的變數。

夢魘魔神討厭變數,所以,決定去讀取栗茸的記憶。

需要知道栗茸的由來,的目的,以及對金鵬施加的影響。

夢魘魔神不是第一次讀取旁人的記憶。

抓住的俘虜多半都會被這樣掉走記憶,以獲取的敵人們的向。

可以在任何時候強行將人拉夢境之中,然后以引導或是強制的方式迫對方將自己的回憶展現給自己看。

哪怕這種行為會損傷他們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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