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任務到底是主線任務。

從神水宮中水母姬的室弟子,到這個關門弟子，戚尋只靠著一次契機便夠了。

但從神水宮關門弟子，到神水宮宮主這個位置，卻用了整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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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南燕駐足在了湖邊。

宮中的這一潭湖水,一向以來都被門中弟子視為神湖。

落日熔金的影之下,飛瀑撞擊在天然而的落臺上緩沖,直到在最后一方石坪上,被卸力后落到“神湖”之中，便幾乎已不剩了什麼震耳聾的聲響。

傍晚時分更是百鳥歸巢之時，神水宮一片花影搖曳的林木間,藏著多種類的飛鳥誰也說不清，在此時匯了一種特殊韻律的音調。

但在這樣的一幕人間仙境的場景中,更讓人覺得奇詭的卻是這神湖。

“說是神湖,不如說是魔湖比較恰當了。”宮南燕自言自語地慨了一句。

無風而、倒懸壁立而起的湖水,在落日余暉中依然看得出原本的，活像是一面璨然生的碧綠水晶墻（*）。

水晶墻的模糊水波之中，約能讓人看到,在這四方墻面之端坐著個人影。

在水晶墻之下泛起的水紋氣泡,起伏有若人的呼吸。

這等仿佛不是人力所能造的場面，宮南燕卻已經并不覺到陌生了。

誰若看了這樣的場面這麼多年，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陌生的。

然而正在此時卻出現了和前幾日有別的異變。

如鏡一般的水晶墻在一瞬間破碎了開來,四散飛濺的水珠毫也沒有水勢的和，反而有種兇悍異常的氣勁。

水本就是很危險的東西！

宮南燕的直覺讓本能地往后退出了一段距離，幾乎在退出去的下一刻，湖面本就倒懸的水波在頃刻間化作了一道倒卷的排浪。

在這樣的洶涌水勢之中宮南燕要再想看清楚“墻”之人的樣子便已經不可能了。

【系統】【明玉功等級提升,當前等級lv6,實裝效果請到籍頁面查看。】

【系統】【天水神功等級提升,當前等級lv4，實裝效果請到籍頁面查看。】

在系統提示跳出來的同時，戚尋睜開了眼睛。

沉沉波瀾被到了眼底，只剩下了覆蓋在最表層的清。

手攪了水波之中。

周遭看似混的狀態其實依然在的掌控之下。

明玉功從五層升到六層，天水神功從三重升到四重，這兩種心法的提升帶來的勁翻涌造了神湖水勢的。

只是可惜，還遠沒到如水母姬一般能讓水柱升空，水隨心的地步。

戚尋騰而起，袖中一道月白的長綾甩出。

這正是神水宮聲達到尊敬兌換出的【百丈含綾】！

四年之中，的功心法大有長進，招式武功也并沒落下，尤其是被寄予厚的天羽奇劍，要做到將劍招寓于別的武并不那麼容易，更需要耗費些苦功。

可顯然當劍招與長綾結合在一的時候，效果要遠比想象得更好。

怒屈金虹的劍招化的綾緞之中，甚至不需將這月白長綾的一端以形如金鈴索末端圓球的東西，來掌控發力的方向。

怒屈的氣勁灌注，就已經足夠將長綾化作了一道秋水長劍，便如此刻一般——

這翻飛的雪袖，用的正是水母姬傳授的云水天風。

這流轉縱橫間擊斷翻涌水波的長綾，用出的卻是先發怒屈金虹一劍，而后轉分曉的劍招。

而從宮南燕的角度，看到的便是這從魔湖水浪中踏波而出的白，輕描淡寫地甩了甩袖和袖里長綾，便將水勢又重新回到了神湖波平如鏡的樣子。

的輕功法早已經不需要人教了。

在水面之上，天水神功的習練者本就有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更不用說在這千幻飄香步法下，輕功的縹緲無蹤已然到了另一個層次。

當然三年前戚尋為了搜集卡牌還是將水母姬那張踏雪無痕也給撈了過來。

戚尋已經站在了宮南燕的面前。

一白，面上正是修煉明玉功容如玉的特質。

說白或許是有些不恰當的，在的白之外還披著一層淺藍的輕紗，正代表與神水宮其他弟子有別的份，與的百丈含綾正好是同。

四年過去，當年便已經是樣貌致的小姑娘現在五長開，更有了一種讓人覺得不似凡間的清妍。

雖然等一張口的時候，那種很有神水宮的“神”字的氣韻，大概就只剩下一半了。

“師姐，晚膳吃了嗎？”戚尋沖著宮南燕擺了擺手，示意回過神來。

“……”這種打招呼方式只能說，不愧是。

宮南燕面復雜地看著已然看不出方才端倪的湖面，問道：“你的明玉功修煉到第六層了？”

作為水母姬重的弟子，宮南燕自然也知道了素玉功和明玉功之間的關聯。

但明玉功本就不是一門容易修煉的功，學此功法的大多是武林奇人，所以自覺自己的進展不算快也說得過去。

然而戚尋滿打滿算接武功也不到五年的時間，卻已經到了明玉功六層的境界。

誰看了不得說老天對有些人確實是要優待不的。

明玉功六層，便已經可以和當今的一流高手一較高下了，或許師父正是預見到了今天能突破，這才讓等在了這里。

也無怪乎師父會選擇將宮主的位置留給。

可宮南燕又哪里會知道，戚尋想要坐上這個位置也就意味著，水母姬會徹底放棄讓司徒靜繼承神水宮，而選擇了這個與并無緣關系的弟子，這當真需要表現出一種絕對的不可替代。

而也正是在水母姬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戚尋的神水宮聲跳到了【尊敬】的這一檔。

但怎麼說呢，系統這個東西就很離譜。

在選擇兌換百丈含綾，還額外支付了聲商店兌換所需的五萬兩銀兩后，這個系統居然給出的是個【兌換中】的提示。

然后在兩日后便等到了水母姬從神水宮的珍藏庫房中取出了這條百丈含綾，到了的面前。

“……”就很有被詐騙了的覺。

雖然仔細一想，若不為神水宮宮主，或許水母姬并不會想到將這個東西取出來，但損失了五萬兩的手續費啊！

為此戚尋發誓，就算是神水宮聲提升到了最后一檔，都休想讓支付十萬兩銀子換出那塊神水宮宮主的令牌，何況短期也沒這個希。

明玉功六層確實是能跟一流高手一爭長短不錯，但這個一流高手顯然不包括那些個老怪。

這也正是為何打算有出宮機會就干掉雄娘子，但是還是得瞞著水母姬。

可不想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落到跟原著的宮南燕一個下場。

腦子里的想法轉過了一瞬，卻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分毫的異樣來，而是很鎮定地回道：“不錯，正好今日適宜突破。”

宮南燕有點不想說話。

這個回答太拉仇恨了。

但畢竟是帶著任務來的，還是說道，“師父有事找你，你去見見。”

戚尋跟宮南燕又科打諢了兩句，表示既然這樣自己就不跟師姐一道用晚膳流了，這才頂著宮南燕即將發目轉道去找水母姬去了。

水母姬雖然面相看起來像是個威嚴的男人，更有點過于老之，但明玉功的駐功效顯然不會因為這個長相問題，在的臉上消失。

所以四年過去，戚尋已經從一個小姑娘長了個風采絕倫的，水母姬卻分明還是當年的那個模樣。

同樣不曾改變的是，戚尋還是沒能看到水母姬的條到底有多長。

不過可以預見到，肯定比這個目前90級的要長太多了。

90級當然不是系統的滿級。

事實上以戚尋的練級效率，倘若每日雷打不地完三趟副本以及十環師門任務，的等級本不應該只有90級才對。

按照游戲中的說法來說，是在卡級實修——保持等級增長沒有過快的況下，將自己的面板屬給拉上去。

而在實際的武道鉆研中，這種做面板的方式便是對各家武學要典籍的鉆研。

也是直到這樣的一番鉆研閱讀后，才知道此前說的那個以曲克直是一種多麼想當然的想法。

與其說這運氣不錯地砍了黃魯直一只手的招式是以曲克直，不如說那是以奇破正。

不過水母姬是個很有意思的教導者。

不會直接說這種想法對或者不對，而是讓自己去領悟。

在水母姬看似過于簡陋的寢居之后聯結的練功石室中，還有不在江湖上罕見的典籍，一部分是水母姬自己的珍藏，一部分則是日后對看重之人格外優待而出借出去的常春島典籍。

當然這個出借時間，反正都是說了算的，也可能干脆就不收回來了。

反正按照戚尋在此地的觀，那些應當都是些拓本，并非原版，對日后來說也不是很要。

即便如此，這座小小的石室也為了在這打磨鉆研的四年中最常停留的地方。

系統中是不會將這些偏門的籍收錄進去的。

能被歸類到白、藍、紫、金四種籍的，只會是在武俠小說中得上名號的武功。

但事實上這些雜學書籍，連帶著有些可能甚至都不是武功籍，而是些奇門八卦陣法雜談的書冊，對戚尋來說更有一種武俠世界觀被慢慢完善的覺。

這樣說起來，若是有機會往南海大明島一行，是勢必要去跟日后道個謝的。

在拿完系統的等級福利折返基金后，有足夠的銀兩兌換出所有的白籍，和大半的藍籍后，戚尋將這些書籍和這間石室之中的書冊里的武功論調相互映照。

這些收獲不會現在等級和修為的增長上，卻讓再不會這樣空口白談一些所謂的制敵妙招，更讓真正能在武道一途上走得更遠。

而這才是四年間停下了掃副本，又或者是進夢副本進度的本原因。

聽到的腳步聲傳來，水母姬抬了抬手，示意不必拘束自己坐下就是。

戚尋在對面的團上落了座，便聽到說道：“你的明玉功心法已經修煉到第六層了，你應該知道自己在江湖上大概是個什麼水平。”

“比下有余，比上不足吧。”戚尋回答道。

這話說的就很謙虛。

當然水母姬知道的脾氣，也知道這個所謂的比上不足，顯然不會影響到在必要的時候對這個“上”狠手的決心。

水母姬對的這個答案不置可否，而是繼續說道，“四年前，黃魯直闖神水宮的時候我其實就在想這個問題，神水宮中弟子的武功都出自我的教導，論起招式的妙和功深厚，不會在中原任何一家門派的弟子之下，但神水宮多年避世，們的實戰水準卻要大打折扣。”

戚尋：“宮中師姐妹友，不可能相互以命相搏，這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

“話是這麼說，們可以長年不出神水宮，實戰能力略有遜也無妨，可你不行。”水母姬正回道：“你是我定下的神水宮未來接班人，你不能缺掉這項歷練。”

“那麼師父的意思是？”戚尋表面平靜，心里都要樂開花了。

神水宮中上下姐姐妹妹哪里都好，就是吃素的太多這點不好。

在神水宮數年，都快把自己吃個兔子了。

但凡找到出門歷練的機會，能直接去酒樓點上十盤菜。

看把這個可憐孩子給饞的……

而水母姬也不出意外地給了一個期待已久的答案，“這是你出宮之后的目標，將這些人的命取下后，你再回來。”

戚尋應聲答了個是，剛走到門邊又聽到水母姬補充了一句，“不要讓我失。”

當然不會讓姬失，只是刷小怪而已，至于中間路上的游山玩水，悟風土人之類的東西，反正也沒人從旁盯梢，會自己斟酌的。

水母姬顯然也希在江湖上多走走，宣揚神水宮的威名。

別的弟子出宮離開，任務名單大多是在衡地界上搗手的個別人，戚尋手中的名單卻很長。

大概比周末大采購的品清單還要長得多。

這份名單上的人也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到都有，距離最近的一個，正在衡附近的地界上活，有個稱號什麼梅花劍。

戚尋模糊記得這家伙應該是大名府的高手，在楚留香劇開頭提到過，這位梅花劍方環曾經到邱小侯爺的邀請，替他看守那只九龍杯。

但看水母姬在名單的名字之后列出的罪名，卻顯然是個府估計判不了罪名，只能靠著江湖人士出手解決的家伙。

行，懂了。

這種又有府背景，又有幾分名聲在外的，大多在手上有些可取之，水母姬希提升自己的實戰本事，會替選定這樣的一個對手一點也不奇怪。

將這個名單塞進了系統品欄里，防止出現什麼諸如進水之類的烏龍結果，將名單給損毀了，便開始收拾離開神水宮的行裝。

雖然在神水宮中的聲達到了【尊敬】，卻并不代表是人人都要畢恭畢敬地與說話的狀態。

有多年在神水宮中做日常任務整出的，在說了自己要暫時離開的消息后，神水宮中很快分了兩批人，一批人因為有過出宮執行任務的經驗，負責給講講出宮在外的注意事項。

“其實我應該還沒有到常識這麼匱乏的地步……”戚尋小聲說道。

所以不必連買東西需要給錢這種事都要跟代一遍。

是用的長綾當武不錯，但又不是古墓派小龍。

戚尋聽得一頭黑線，卻又覺得被人這樣關心實在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妙驗。

怪暖心的……

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則替收拾好了幾件新服，甚至還給裝散碎銀子的錢袋都換了個。

做這個荷包錢袋的南蘋妹妹比戚尋還要晚一年加神水宮，卻因為家傳手藝，做針線活比宮中的大部分姑娘都要好，就被推過來做了個代表。

戚尋信誓旦旦地表示，絕不讓別人看的荷包好看就給搶走了，一定安穩地帶回來給看。

等到這兩撥人都離開后，才總算是得到了一點息的空間，然后便看到了站在門邊站定的司徒靜。

四年的時間在戚尋的上表現出了尤其明顯的變化，比大不了多的司徒靜也和四年前的樣子區別不小。

已經長了個亭亭玉立，溫漂亮的。

戚尋一想到原著中因為雄娘子可能帶來的某種誤導信息，為了對付水母姬而獻給前來神水宮講經的無花，卻不想對方并非是個值得托付之人，在發覺自己懷有孕后自戕而死，便覺得現在這個活蹦跳的樣子再好也沒有了。

雄娘子不是個東西，司徒靜卻實在是個好姑娘。

“你出去千萬要當心，”司徒靜聲說道。

當日目睹了自己的父親擅闖神水宮被打出去了，接下來的幾年生辰只有慶生的禮送到神水宮中來，卻沒有被準許放出去與父親相見，司徒靜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這個沉靜順的姑娘，只默默給自己加重了練武的任務。

可惜還是沒到出宮的標準。

有了上一次的溜出宮，也很清楚自己絕無可能再做到溜出去不被人發現。

“或許我得明年才有這個機會。”給自己定下了個小目標，便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了。“要是你那時候還在江湖上走，沒回到神水宮來，可千萬要帶我見見你去過的地方。”

“這是當然。”戚尋笑道，“你放心吧，師父不會安排要命的活計給我的。”

事實上何止是沒有安排要命的活計。

戚尋也不能確認是不是水母姬對的實力有一種錯誤的認知，以至于當追上了這位按照水母姬提供的消息，確實出現在了衡地界的梅花劍的時候，在的百丈含綾鎖住對方的脖頸之前，這位方爺居然都沒能將劍拔出/來。

沒能拔出劍這種事對任何一個劍客都應該是奇恥大辱了吧……

可又怎麼會知道，從方環的視角看到的，便是個面上氣不盛，如冷玉，又貌得異乎尋常的白，仿佛山野靈一般，足不沾塵地從枝梢上踏過。

他險些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個幻影。

而明明上一刻還在遠，下一刻手中長綾便如劍一樣已然抵達了近前，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這條長綾甚至沒有給他說話機會，就這麼勒斷了他的脖子。

失算了，這個人好像是真有這麼菜。

戚尋是本著江湖險惡，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放什麼沒見過的暗的原則，才這麼干脆利落的手。

畢竟梅花這種稱號怎麼看都還是有點分量的，比如說林仙兒那個梅花盜，就是個知名反派，那梅花劍這種稱呼應該也不會太簡單才對。

可方環這麼一斃命倒地，便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想多了。

但此刻顯然沒有多余的力去思考，名單上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麼個弱旅的狀態。

因為在擊斃方環后，眼角余看到的小地圖上，居然閃過了一個紅名的標志！

甚至這個紅名距離還很近，近到——

或許已經看到了對方環的出手。

一轉頭便對上了一位相貌俊秀的青年有些莫名的目。

這也正是那個地圖上顯示出的紅名。

這個青年戚尋自認應當沒有見過。

在他上并未佩戴劍，也讓在這一個照面間意識到，這應當并不是在看到紅名提示的第一時間，以為可能會出現在衡地界的雄娘子。

“閣下是什麼人？”戚尋收起了手中的長綾。

百丈含綾的末端在收回的時候，纏繞在了的手腕上，保持著一個隨時可以重新出手的狀態。

會有此等警惕的行當然是因為，既然是紅名，就會跟此前見到過的黃魯直和雄娘子的況一樣，在頭上出現數字版本的條。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不僅輕功卓絕，腳下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就連條長度也毫不像是個江湖上的年輕后生該有的水平。

這更能確定這位不是雄娘子了。

雄娘子沒這個本事。

在最為直觀的數據下，戚尋自然不能將對方當做一個路過的貴公子看待。

那青年確實將殺人的舉看得明明白白。

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出一點敵意來。

在他上表出的風霽月氣場，即便著麻草鞋，好像也并不影響為人所知到。

可惜戚尋一來不看臉，二來對打紅名給聲或者經驗有著深固的認知。

所以他長了張好臉又氣質出眾，跟戚尋沒有半錢的關系。

青年溫聲回道，“姑娘不必如此張，在下南宮靈。”

戚尋的眉頭了。

南宮靈這個名字自然是不陌生。

石觀音的二兒子，丐幫任慈幫主的養子，也是毒殺他的元兇，楚留香的好朋友，這些頭銜都可以安在他的頭上，在未來的大約三年之后他還會因為任慈之死而接管丐幫，為丐幫幫主。

但面前的這個家伙怎麼可能是南宮靈？

南宮靈要是能有這個比黃魯直還長，約等于1.5個雄娘子的條，表演一個生吞百丈含綾算了。

倒是他那個會易容，又明顯因為師從林，堆量武功說不定學了不的哥哥無花，可能會有這種條。

他是沒有出那個锃瓦亮的禿瓢，但紅名可比禿瓢要醒目多了。

戚尋現在的敵對勢力列表里，其實只有鐵大旗門和石林府，外加上黃魯直和雄娘子這兩個家伙。

南宮靈按照此時的時間線應當還沒毒殺任慈，也就是說能不能歸并到紅名行列是不確定的，可無花鐵定是！

妥了！只能是無花！

何況會冒認南宮靈份的，也確實不可能是鐵大旗門的人。

這麼說起來原本有出山就干掉雄娘子的計劃，現在撞見的第一個紅名卻不是他，好像也并不是一個壞消息。

無花和雄娘子……也不用比比誰更不是人了。

都是禍害姑娘的人難道還要比誰禍害得多嗎？

而既然無花現在明擺著借用南宮靈的份有事要做，戚尋何妨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原來是丐幫幫主。”戚尋回道。

這話一出便是擺明認得南宮靈的份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的姑娘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容澄澈，眉目如畫，就連無花都得承認，自家那位貌若天仙神魔的母親尚且遜一分。

腰墜上神水宮的標志更是說明了的份，應當是剛出神水宮的弟子，并不應該是什麼危險人——

確實是假扮了南宮靈份的無花，竟然直覺地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

而下一刻他便印證了這個預。

他眼見對面的姑娘面一變，臉帶不愉地說道：“丐幫久居君山堂口的弟子，近兩年來與我衡神水宮日漸惡，我此番出山正為料理此事，在我找上門之前遇到幫主也好，我正要找你們丐幫要個說法！”

“……？”

等等！

無花假扮南宮靈前來，確實只是為了替他那個弟弟做一個在另一地方不在場的偽證不錯。

即便如此，因為他向來行事謹慎，丐幫中近來的事他其實并沒了解過。

卻為何從未聽說所說的君山丐幫弟子與神水宮的沖突？

戚尋才不管同在湖南地界的兩方有沒有起過爭斗。

就是找個手的理由而已。

自然是說有那就是有——

這個神水宮宮主說了算！

在話音剛落之時，袖里飛綾便已經出了手。

月白的流飛緞，方才是如何扼斷那位梅花劍的脖頸，現在便是如何朝著無花牌南宮靈卷來。

雖然其中了幾分殺意，卻也赫然是一道他若為幫主南宮靈，顯然躲不過去，為妙僧無花卻或許能有機會躲得過去的出招。

躲還是不躲，這簡直是一道送命題！

無花神一變。

這位神水宮弟子怎麼本不按常理出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