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第29章 天下風云 02

戚尋的行力一向很強。

更加上丐幫的人也很上道, 將曲無容們三個連帶著那頂豪華的轎子都給送了過來,也就更不打算客套問問任慈幫主,要不要大家瓜分一下戰利品了。

反正任慈也不像南宮靈一樣需要靠著花錢才能買人心, 大概不缺這點錢。

當然在拆之前戚尋沒忘記跟曲無容確認了一番, 這個轎子是們買的還是搶來的。

為石觀音門下為數不多有底線和良知之人,曲無容對戚尋會問出這個問題投了個有點意外的眼神, 過了片刻后才回道:“原本是用來替二公子打點的經費。”

懂了,石觀音跟兒子是一個想法。

怪不得在大沙漠里經營勢力還需要覬覦茲國的寶藏。

既然是石觀音的錢,等同于是的戰利品,那戚尋也就更下得去手了。

價值不菲的簾幔和寶石都被戚尋飛快地拆了下來, 剩下的木頭框架被系統一句【此品太過破爛,系統不收】給打了回去, 但問題不大, 還能當柴火發揮一點余熱。

柳無眉眼皮一跳地看著戚尋以雁過拔的架勢,生生靠著掌劍的功底把這頂轎子徹底拆卸了個干凈,“柴火”被堆到了屋角。

這干脆利落的架勢讓毫不懷疑若是給了一個人是不是也能用這種方式給拆分掉,暫時打消了想辦法跑路的念頭。

那位擁翠山莊的莊主確實是看起來對有些好不錯, 但大約那家伙擋不住戚尋問的那個問題,也會擋不住的一招。

還是安分點算了。

眼看著戚尋用簾幔包著那些個寶石走了出去, 柳無眉本能地松了一口氣。

戚尋才不管自己此舉對石觀音弟子造的心理力, 眼看這些東西在系統可以直接折算黃金,而不需要再出門去走一個兌換的過程, 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屋中。

整頂轎子可供回收的部分一共可轉換7000兩黃金, 比之上次背回來的半袋黃金的五千兩還多一點,讓戚尋不由慨石觀音還真是個慷慨的好人——

不僅將兩個兒子送出來當經驗包, 還送了三個弟子當導航, 現在就連考慮到的實力畢竟比還是差了點, 急需氪金拉面板都考慮到了。

這是何等的奉獻神!

尤其想到那個和稱號的威懾特效,戚尋更覺得應該給石觀音點個贊。

氪金要,氪金要

戚尋點開了易行。

這系統當真不愧是給私底下取的氪金回收系統的名號,在這一次充值之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上次出現過的那個,隨同等級提升獲得銀兩返利的福利折返基金,因為上次等級提升到90級已經全部領完了,現在又開啟了第二

謝謝系統總算還做了個人,沒搞什麼激進型基金風投,只有正常的比例,不然還得研究研究今日購買劃不劃算。

那就太難了。

上次是880兩黃金,領到90級一共88萬銀兩,這次則是1880兩黃金,到160級一共188萬。

戚尋不太確定這個系統等級的評判在160級之后還有沒有提升,但不管怎麼說基金折算到銀兩確實劃算。

【系統】【您已購1880福利折返基金。】

【系統】【已領取100級返利銀兩250000】

這次不像是上次有什麼七八糟的清明活禮包,但系統易行的黃金貨幣兌換區確實還有那麼點可以買的東西,比如說金籍碎片、金武材料之類的。

但戚尋看了看這些東西后面讓人絕的一串0,覺得自己還是看為好,不然容易引發案。

倒是有兩樣東西可以試試買一買,正是英副本會掉落的南紅珠和凝神木。

兩趟夢副本下來,原本被戚尋以為是3號boss專屬掉落的南紅珠,在桃花島副本其實每個boss都出產了,這讓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跟副本等級和副本參與度有些關系,現在積攢的材料加上大約1500兩黃金的投,可以讓打出一件特殊飾品出來。

如果特殊飾品的屬能打的話,可能就要考慮多開幾趟副本了。

現在手頭需要黃金的地方并不太多,戚尋覺得可以搏一搏。

等到兌換出材料連帶著副本產出被丟進打造界面,拿到第一件特殊飾品的時候,可以確認自己賭對了。

不過準確的來說這倒也不算賭,應該說是對當前貨幣的合理用法。

【系統】【打造獲得滄瀾·無咎鏈(金)】

金還是紫對戚尋來說影響不大,關鍵在這特殊飾品的兩件套屬赫然是【開啟特效后,水屬功法進特殊參悟狀態,持續時間功法等級+1,不可在戰斗中使用。】

這個可以,很可以!

能不能在戰斗中使用不重要,這個特殊參悟狀態戚尋是真的眼饞了。

要知道天水神功也是隸屬于水屬功法,因為海上一戰,原本就到了一點往上升級的邊界,但再往上就當真是有點沒想法了。

能有個參悟環境戚尋就很滿足。

不能指這個系統拿出來什麼功法等級戰斗狀態也提升的道,這種還未必真的敢用。

但首先,這是兩件套的屬

戚尋看了看自己剩余的黃金庫存,覺得大約自己還是得靠肝。

奈何才開完了一個副本,加上無花、南宮靈外加上白玉魔的副本掉落,現在顯然不是直接開新副本的時候。

而是應該先消化消化收獲。

戚尋忍住了湊齊兩件套的強大力,先把這個飾品按進了裝備欄。

反正剩下的三件普通副本產出材料打造的首飾,激活屬是按2件套和3件套的,拿掉一件不影響套裝屬

剩下的黃金和銀兩暫時不打算用了。

有庫存傍,就連買煙花裝這種事都有底氣得多。

當然,戚尋不打算繼續氪金,尤其是不打算繼續浪費自己的銀兩去開高級藏寶圖,還是有自己想法的。

白玉魔的那本白玉辟毒手確實是他養毒蛇的要訣之一,但這本籍絕不是他能夠讓自己從臉到手都瑩白如玉的特殊法門。

無花的死卷、丹心和迎風一刀斬都是他的東瀛專屬籍,但戚尋最想要的易容籍卻沒出。

戚尋懷疑這個掉落并不是對方會什麼就會出什麼東西,而是個看臉的況。

這樣想來最近的運氣其實沒這麼好。

可能是出門就撞上無花送人頭這種好事消耗了點氣運。

為保證不要出現什麼高級藏寶圖開出一片的白籍和銅板這種讓人心碎的場面,那還不如不開!

反正戚尋是不會承認也有可能是讓老頑玩快板這種不做人行為,導致的運氣問題。

錢到了手里什麼時候花都行,好歹現在多了個返利基金plus和一個特殊飾品,也不虧!

話是這麼說,戚尋還是難免有點郁悶地出了房門跳上了屋頂,乘著夜風思考思考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有曲無容們三個在手,石觀音那里,肯定是要上門尋釁的。

雖說副本不著急開,也得在見到石觀音之前起碼開兩個副本出來才行,否則沒有正面對上這位武功奇詭的高手的底氣。

那麼副本的選擇就至關重要了。

剛想到這里,忽然看到遠閃過了一點火,好像是有人在這丐幫駐地點起了一叢篝火。

有黃魯直包庇雄娘子這種采花賊的行徑在前,實在是不能怪戚尋想太多,琢磨是不是有人給南宮靈或者無花燒紙錢。

若是真有這種欠打行為,正好讓氪金氪一半的郁悶出口氣。

然而等往火出現的方向靠近了些,卻聞到了一陣……香味?

再走近些便看到了張三那個眼的紅泥小火爐,圍著火爐的正是張三、楚留香以及戴獨行三人。

而在火爐邊上躺著的,是幾只被開膛破肚的鷹。

“你們這是?”戚尋指了指地上的幾個“害者”問道。

“方才楚留香聽到天上有鷹盤桓,不像是路過的反倒像是要攻擊駐地的樣子,就找來戴長老問詢了一番,”張三一邊麻利地理著鷹一邊回答道,“我們猜大概是石觀音的那幾個弟子帶來的,就把它們打下來了。”

他們的猜測倒是確實不錯。

石觀音在沙漠之中的通工并不是駱駝,而是船。

輕質船靠著下方的“板”和飛鷹的拉拽力前行,在沙上也能行如風,就仿佛是一艘幽靈船一般。

只可惜戚尋沒給長孫紅召集來這些平日以食喂養的飛鷹的機會。

當然現在它們就更沒機會了。

畢竟都已經躺平在這里了。

楚留香堅持不殺人是不錯,卻不代表他是個素食,打獵打了幾頭鷹這種事,又不是不能做的。

就算是在保護的年代,這幾頭鷹也應該算是長孫紅家養的……

張三已經絮絮叨叨地接著說了下去,“然后他們兩個就拜托我把這鷹給烤了算了,正好來個加餐,但是我也跟他們說了,我這人烤魚的手藝是不錯,但烤鷹還是頭一遭。讓我去膻味我做得到,但是這個鷹比都嫌柴,更不用說是跟魚比了——”

宮主你給評評理,你說這兩個家伙是不是想砸了我的招牌?”

戚尋有點想笑。

“那你若是烤廢了的我拿去給石觀音那徒弟,反正是們的鷹。”

“殺人誅心啊宮主……”楚留香忍不住嘆了一句。

他們三個頂多就是來個銷贓,等再給守夜的丐幫弟子一分,反正誰也不知道這些鷹到底有沒有飛到丐幫來,是不是因為主人被抓干脆逃走了。

戚尋若是把烤鷹送到長孫紅面前,那便是明擺著跟們說,你們就算跟鷹一樣多長了一對翅膀,那也只有當盤中餐的結局。

當然楚留香并不知道的是,戚尋已經當著們三個的面來了一出暴力拆轎了。

“所以只能寄希于張三正常發揮了。”戚尋落了座。

張三這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即便他那些個倒騰出來的瓶瓶罐罐都是為了烤魚的,用來烤鷹的效果也還不差,當然戚尋是沒敢按照后世的說法,他這一串調味料加下去,大概烤個拖鞋都味道還過得去。

等烤的氣味徹底散發出來,便不止是這個被火吸引過來的人了。

拎著酒壇子顯然已經喝了不的王長老,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此前戚尋便聽聞,他對南宮靈是當半個兒子看待的,剛把無花和南宮靈看管起來的時候,王長老還覺得是無花把南宮靈給帶壞了,等到南宮靈所為被揭穿,他便不說話自己喝悶酒去了。

現在喝了個半醉愁緒也排解得差不多了,正聞到這烤的香味便走了過來。

聽到這鷹是今日佯裝石觀音親臨的三人“貢獻”的,王長老便眼神一亮。

“別這麼看著我,我又沒打算對著鷹,恨不得生啖其什麼的,”王長老示意戴獨行給他讓開一個位置,“我就是覺得石觀音這人一看就沒什麼救人經驗,這一個個白送的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慷慨。可惜我這人走南闖北就是沒去過大沙漠,否則我還真想去教訓教訓這個敢把算盤打到我丐幫頭上來的人。”

“久居大漠,鷹都柴了,人大概也柴了,王長老不見也好。”

“……”看不出來啊,神水宮這位宮主毒舌起來,威力還是大的。

戚尋最后是端著一盤烤回到的院子的,而轉頭就進了那三個“囚徒”的房間。

當然戚尋沒這麼心黑手毒,真把鷹帶來給長孫紅展覽了。

這姑娘非覺得無花是個香餑餑,現在是死了郎的心如死灰,戚尋就懶得去補刀了。

反正在這三個人里,有興趣的也就只有一個曲無容。

們的功都被戚尋封著,也不怕們用出什麼花招在此時跑路,戚尋干脆也先解開了捆縛住們的繩索,讓了大半天的三人先用一頓飯。

戚尋又轉而問道:“說來我還好奇的,石林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曲無容朝看去。

這個問話的姑娘坐在了房中唯一的那把椅子上,一手著一條小蛇,另一手則著一看不出品種的草藥正在飼喂,明明在白日臺上對上的時候有種翩然似仙的觀,此刻又有幾分魔魅之態。

但或許也正是這種作風,更讓們不敢妄

“你為何有此一問?”

戚尋總不能跟說,實在很好奇沙漠行舟,石林嶙峋,部又曲折盤桓的石林府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神水宮中景致便比之書中的言語描述更多一種天然韻致,那麼石林府所描述的怪石奇峰、有如洪荒惡,仿佛已然沙漠盡頭天地盡頭,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跟曲無容說的只是“大概因為聽聞石觀音同樣只收弟子,我想知道與我們神水宮有何不同?”

曲無容看了看這位看起來舉止自有一種放縱的俠氣,明擺著就不是在拘束之中長大的神水宮宮主,忽然覺得有些話不知道該當從何說起。

又向來是個緒很斂的人。

石觀音對再如何有千般萬般的不好,對石林府中的弟子再如何不當們是個人對待,也到底是將養到這麼大了,更傳授了武功。

若在此時說什麼石觀音的壞話,曲無容自己心里那關就過不去。

可看著戚尋那雙求知旺盛的眼睛,又說不出什麼化的說辭。

眼前的天之驕子明明對石林府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卻并沒有探究面紗之下樣貌的意思,讓曲無容難免對多了幾分好

“石林府中并不像神水宮,據傳只有子。但那里是男人的地獄。”曲無容最后給出的是這樣一個答案。

戚尋覺得還怪有意思的。

這是個既不至于讓人覺得石林府是個好去的實話,倒也不算說師父的壞話的回復。

至于石林府中算不算男人的地獄魔窟,戚尋心中有數。

等到三年又或者是四年后的大沙漠劇里,深石林府腹地之中的楚留香等人看到在石林府中清掃永遠掃不盡的塵土,和土下白骨的,正是一個個當世罕見的男子。

可這些人都已不復神鮮活的樣子,仿佛都失去了靈魂一般了麻木不仁的樣子。

而華山七劍之中為石觀音掠走的皇甫高,更是在被石觀音弄瞎了眼睛后為所奴役,被當做拉磨的驢子一般腳不停步地拉上整整一年的磨,也便是那后來為姬冰雁所救,又隨同他們深大沙漠救人的石駝。

戚尋聽過這些故事,便覺得曲無容這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中,其實也藏著相當沉重的故事。

不過看起來曲無容已經不愿意多說了。

這種格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不過得虧并不能真算是個愚忠之人,等到石觀音與之間的恩怨兩清,這個心中自有一片清明的姑娘未嘗不能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戚尋看三人吃得差不多,總歸不死了,便將們重新捆了回去,端著空盤重新走出了屋子。

等到門被合上的聲音過去良久,柳無眉忽然開了口,“對你既然另眼相待,你為何不趁勢一用?”

曲無容和戚尋沒說上幾句話,柳無眉也很清楚,以曲無容的格絕不會去討好別人——

在石觀音門下的時候都事太過冷,不懂得一點變通的道理,又哪里會在此時有什麼異常的舉

這明明什麼都沒做,便被別人特殊對待的待遇,實在是很難不讓柳無眉覺得眼紅。

若是這個機會給了……才不會這麼把握不住!

早在幾年前就因為石觀音吐曲無容父母為所殺害的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世,更是覺得自己在這樣一個鐵石心腸又反復無常的邊,遲早要出事。

既然如此,倒不如尋個靠山讓自己離出去。

先前那個對的容貌似有所的擁翠山莊莊主明擺著靠不住,反而神水宮是個好去

無花和南宮靈死在了的面前,更讓柳無眉下了這個決心。

石觀音對自己的子嗣大約沒什麼,但這等同于破壞了將勢力擴張到中原武林的計劃,那才是關鍵。

戚尋還擔心石觀音的幾個徒弟會跑路,尤其是柳無眉這種心眼最多的,殊不知都開始盤算起倒戈相向了。

柳無眉越想越覺得自己若是回到了石觀音的麾下,也著實得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可偏偏這個被神水宮主看重的機會落在了曲無容的上。

“無憶,你不該有這樣的心思。”曲無容語氣淡漠地回道。

柳無眉被點了彈不得,用眉筆繪出的那道細眉卻在聞聽曲無容說出這話的時候挑了挑,“無憶無憶……讓我們無思無憶,你就真甘心當個活死人一樣聽憑的號令?人總是要為自己謀算謀算的,你被毀了容也依然在面前俯首聽命,我卻不想也落得這麼個下場。”

柳無眉很清楚,若說出了曲無容父母的死因,想來還真有機會說曲無容。

一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又如何能確認曲無容在投效石觀音的敵對方后,不會干脆拋下和長孫紅不顧。

所以還必須著這條關鍵報。

柳無眉,或者說是無憶的這段話,曲無容并沒有任何容。

那始終為面紗所掩蓋的臉讓人無從窺探此刻的神,就連眼睛都在白紗之下讓人看不清眼神。

“你若非要這麼想,我也說不過你。”

“真是個木頭。”柳無眉怨念深重地嘀咕了一句。

可惜這個木頭還真的有人欣賞。

們第二日就被人帶到了丐幫駐地的門口,等在這里的是任慈替戚尋準備的車架,在們相繼作為階下囚登上馬車的時候,便看到曲無容被這位神水宮宮主多攙扶了一把。

這一點差別待遇已經足夠說明差異了。

不知道會被帶往何便只能豎著耳朵聽起了馬車之外的靜。

正聽到任慈說道:“宮主離開也好,無花和南宮靈死在了丐幫,難保石觀音不會前來追債,宮主還是盡早返回神水宮的好。”

柳無眉:對對對就應該去神水宮,讓能有個避風港。

誰知道下一刻便聽到戚尋說道:“我此番出來師父是給了我一些任務的,如今事還沒辦完自然走不了,我此番要去尋訪一位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舊友,要往華山走一趟,想來石觀音總不至于在水上攔我,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更占便宜。”

聽到華山二字,柳無眉忽然有點不太妙的預

石觀音沙漠之前曾經擊殺華山七劍之中的四劍,為黃山世家報仇,這兩方說是有仇也不為過。

若是得知這位弄死了的兩個兒子的家伙上了華山,新仇舊恨累積在一起,怕是真有上華山一趟的沖了。

柳無眉開始懷疑自己押寶在神水宮上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楚留香聽到戚尋這句“不知道是誰更占便宜”倒是忽然笑了出來,大約是想到了在江上出行之時,船前水浪自發分開的神異景象,明擺著就是得到了水母姬的真傳。

所說的水上占便宜或許不是一個隨便的說辭。

“不知宮主的舊友是什麼人,要上華山我倒是有個認識的人。”等任慈走回了丐幫總壇后楚留香說道。

“楚公子是說那位清風劍客高亞男?”戚尋若有所思。

想到高亞男和胡鐵花之間的糾葛,便總覺得楚留香這個所謂舊識的說法,大概十有八/九是要被打出來的。

至于胡鐵花這個人,到底是本如此還是鐵大旗門的熏陶搞出來的結果,戚尋實在懶得深究,反正他是個紅名大概沒跑了,等遇上的時候總能見分曉的。

大旗門當年為復仇遠赴塞外,絕不留子同行,即便是妻子也不例外,為的正是不愿練武時候分神,更不想讓下一輩到一半分的母(*),要將后輩也訓練真正的鐵石心腸。

這種規矩在鐵中棠繼任鐵大旗門門主之后大約有所改變。

而胡鐵花的武功極有可能出自大旗門赤足漢的傳授,就不知道傳了多

他面對高亞男的心悅表白,直接跑了個沒影,甚至干脆窩在了黃土高原之上的一小酒館里,誰看了不說他這人屬實有病。

不過現在他到底有沒有病,跟戚尋沒什麼關系。

上華山去不是去管這一段恩怨的。

清風劍客高亞男就是高亞男,或者說是未來執掌華山門戶的準接班人,而不是什麼被胡鐵花拋棄之人。

上華山只為兩件事,其一便是為了履行當年與華真真的約定。

當年所送的那把小木劍現在還掛在的脖頸上,正好也能多出一張的卡牌。

若是能有機會攪和掉原隨云對華山清風十三式籍的覬覦便更好了,正好償還當年華真真給當后盾的誼。

另一件事想試試,能不能從華山劍法中尋找石觀音的弱點,更自己再添一分助力。

石觀音的武功中最為人所知的自然是天武神經和男人見不得,但戚尋總覺得,一個人是很難完全離于自己原本生存的環境和打小習練的武功的,石觀音出的黃山世家和華山劍派多年敵對,自然有相克之

何況往華山一行拖延的這段時間里,正好將此前盤算的消化手頭獎勵,和另開兩個副本的計劃給完

這樣說起來——

“楚公子,只怕這上華山之事還是我自行前往的好。”

“你這可不算自行前往,”楚留香指了指車廂,“還帶著三個人。”

他陪著戚尋走了兩步,看坐到了車前,也翻上了馬,“說來之前宮主你在那日高臺之上所說,就算是石觀音親自前來,你也正好能轉達轉達神水宮主的話這種說法,恐怕就算你沒認出前來之人并不是石觀音,你也是敢這麼說的。”

“我原本還在想著,宮主會不會直接領著這三個人便殺去石觀音的老巢去了,這還真像是宮主做的出來的事。”

戚尋側頭看向他,“那麼倘若我真有這個打算又如何?”

楚留香鼻子笑道,“我看宮主也不想聽個假話,舍命陪君子這種話,楚留香便不說了。我會去替宮主給姬前輩報個信的。”

“神水宮可未必就不如石林府,照樣是個龍潭虎。”戚尋回道。

“那就只能自認倒霉了。”楚留香語氣輕松,但他這句承諾倒確實不像是一句信口胡說之言。

戚尋不由覺得,這個人會在江湖上有這麼多朋友,也得到如左二爺那種賓客滿門之人的特殊對待,只怕并不太難理解。

他說是說的舍命陪君子這話他不會說,但事實上這個人會為了蘇蓉蓉等人闖大沙漠之中,哪怕姬冰雁已經反復提及了沙漠的可怕也沒有打消他的算盤。

一個做的事比說出的話多的人,總歸不會讓人生出什麼討厭的緒來。

“看在楚公子說的這句話的份上,若是有朝一日我有了十足的把握對付石觀音,自然要請楚公子一道去欣賞一番沙漠中的奇景。”

楚留香并沒把戚尋的話放在心上。

據傳石觀音貌若天仙魔,卻到底已經有四十歲往上的年齡了,又兼之武道天賦絕高,戚尋才不過多大而已,要想直面石觀音,只怕不是三五年之能夠做到的事

但他也不想打擊這位初出江湖,又在丐幫中有了點名聲的小姑娘的信心,便用與往日一般從容的語氣回道:“楚某屆時必定奉陪。”

這可是他說的。

戚尋盤算著按照原著里楚留香往大漠該當有一行的行軌跡,說不定還能薅出一張卡牌來,那就自然不能錯過這個觀眾,又找楚留香要了個聯系得上他的通訊渠道,這才繼續往北走。

戚尋要去華山,說路程有點遠,倒也不算太難走。

濟南府城以北就是黃河,而經由黃河往西行,直到幾字彎的第一道彎口拐渭水。

華山便在渭水之南。

這一路行去全是水路,這才是戚尋不怕石觀音半路攔截的底氣。

楚留香將送到了渡口,連帶著前來的自然是快網張三。

“可惜宮主不肯再多增加開銷雇傭我,”張三聽聞戚尋把那頂轎子給拆了之后更覺可惜,“否則我定然妥當地將宮主送到華山去。”

看戚尋朝著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瘸了,他好像看到對方的手腕上有一道銀一閃而過,像是一條游的蛇,莫名后背有些發涼。

在危機意識的驅使下,張三很是乖覺地又改了口,“不過宮主放心,看在之前的傭金份上,我一定給您選出一個最妥當有本事的船夫。”

濟南府本就不是一座小城,此地的船夫在渡口匯聚了不

戚尋若是一人出行便罷了,現在還帶著三個拖油瓶,自然要挑一個看起來本分又善于水上行舟的老江湖來駕船。

張三往人堆里鉆過去轉了一圈,回到了戚尋的邊,朝著一個方向指了過去。

宮主,我同你說,若是一般人來到這個渡口上只怕會看中那些個壯的船夫,畢竟黃河之上風浪不小,行船載著四個人總是個力氣活,但我這個人眼毒辣,我一眼就看出那位才是此地最老練的船夫。”

戚尋順著張三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個戴著斗笠量不高,甚至可以說是瘦小枯干之人。

這人不僅個頭不出奇,就連臉也生得不像是個好樣子。

在他臉上生滿了紅一塊黃一塊白一塊的白癬,旁人拄著船桿一副要揚帆起航的意氣風發樣子,他卻因為眼睛里布滿了紅,而顯得異常疲倦毫無神采。(*)

張三對自己的判斷很有數,繼續給戚尋解釋道:“宮主只怕是因為神水宮功法才對水勢很有把握,可我們這種真正水上行船的人不一樣,跟水打道的時間長短,是必要要現在外表上的。”

“您看到他的臉了,但他臉上的白斑不是白癬,而是水銹,只有在水中閉氣能潛伏至久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外表。他的眼睛也不是這人是個什麼酒鬼賭徒,熬了夜就出來接活計,而是因為此人時常在水底視,被泡紅了的。”

“這人若不是個水上好手,那我張三便把自己那艘心打造的船送給宮主。”

要你那艘船做什麼?”楚留香以扇抵住了下輕笑。“不過你方才說的特征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一個水上撐船的船夫為何要有這各種潛水的表征,難不他次次翻船嗎?”戚尋問出了楚留香同樣覺得疑的問題。

張三撓了撓頭,發現自己好像還真解釋不出這個問題。

他卻發覺戚尋好像并無跟他計較此事的意圖。

領著那三個還被制住的姑娘,已經朝著這個船夫走了過去,只留下一句,“有也無妨,有本事就夠了。多謝你的指點,我們來日再會。”

張三啞然許久才說道:“這位神水宮宮主還真是個罕見的……瀟灑之人。”

“楚留香,就這點上來說,你還未必是的對手。”

“能結識這種行事不拘一格之人,豈不正是你我的福氣?”楚留香目送著戚尋跟那位特殊的船夫搭上話,這才轉離去。

戚尋有這個應付對方的信心,他又何必事事心。

就像他也從不過問張三這家伙跟著要往何去。

總有相逢之時的。

戚尋已經站在了那船夫的面前。

量矮小的船夫在濟南府渡口多日,其實都沒接到什麼生意。

但其實他也并不很在意這事,他的眼睛看似無神,實則一直逡巡著周遭的況,將來往之人的樣貌都記在心中。

忽然見到一個一看便不簡單的姑娘領著三人走到他的面前還愣了愣,但當看到后制住的是三個姑娘的時候,又神一變轉為了沉靜。

這個神變化并沒有逃過戚尋的眼睛。

覺得還怪有意思的。

尤其有意思的是他在聽聞們是往西行而不是往東去的時候,又愣了一愣,仿佛是什麼與他所猜測的事相反之事。

“不接這單生意嗎?我要往華山一行,這一路行船的路程不近,行船的酬勞自然不會給的。若是你害怕有什麼江湖爭斗波及,那不接這單生意也罷。”

“接。”船夫啞著嗓子回道,“為何不接?”

他在此地多日也沒見到上次見過的那伙人,想來對方走濟南府渡口的次數只怕不多,做他們那種生意的大約也不敢次次都走一樣的路。

但走的黃河水道怕是一樣的。

既然在此地無所收獲,那還不如趁著送客人的掩護,去他最悉的水上尋查線索。

只可惜他人手最為充足的不是黃河,而是長江。

水上的拉幫結派自有自己的規矩,他也不適合帶著大量自己的人手北上。

不過有他一人和河上巡游的幾個兄弟也夠了。

斗笠的帽檐,在戚尋等人座船艙之中后,將船給開了出去。

黃河之上行船,還是逆水行舟,確實是需要一個老道的船夫。

張三說這個神的船夫是個老手還是個好手,確實沒有說錯,大河之上的小舟隨水浪起伏,卻依然顯得行船極為平穩,就連提前與戚尋說了有些暈船的柳無眉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更顯得這個船夫頗有本事。

但有本事是一回事,戚尋雖然自認自己在水上武功更強,不至于輸給對方,卻也不想里翻船。

所以即便時到半夜,也始終靠著明玉功的功力運轉維持著絕對的清醒。

正在尋常時候人最困倦疲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艘快舟朝著們所在的方向接近的聲音。

戚尋神一凜,小心地挪到了門邊。

在兩舟相互靠近的一瞬,戚尋聽到了一聲細若蚊吶的聲音從對面的船上發出,喊的是一句“云二爺”。

“可有見到那伙人販子的蹤影?”們所在這條船上的船夫問道。

“這群人狡猾得很,上次被我們發現他們的蹤跡,在長江水道上把人截獲救了,又一路往北追蹤到濟南府這邊,查到了他們貨源的方向在西北,只怕是躲得更深了,二爺,你說我們要不要……”

“不必說了,繼續巡查半月,若是還探查不到,咱們再回去。”

“這群人真不做個人,好好的姑娘被他們拐去……也難怪二爺這麼生氣,遲早揪住他們的狐貍尾。”

“別說了,去吧。”

這兩人幾不可聞的談停住了,若非戚尋的功與年齡有別的深厚,只怕也聽不到這兩人的對話。

現在倒是知道為何這船夫會是這樣的外貌了。

云二爺,云二爺……

這不是后來死在原隨云謀之下的長江神龍幫總瓢把子云從龍,又能是誰?

神龍幫坐斷長江水道,每天不知解決多糾紛,云從龍為人仗義,自行節儉,更有八面玲瓏的手段,若非如此也不會穩坐神龍幫幫主的椅。

而能被云從龍從長江口一路北上追查到濟南府,又往西去搜尋蹤跡的……只怕是沒有第二個可能了。

他所要追查的怕是此刻還未必了氣候的蝙蝠島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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