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第30章 天下風云 03

蝙蝠島興起于東南海域,若非如此也不會與同在這一帶上海域活、殺人劫貨無惡不作的紫鯨幫幫主海闊天勾結。

戚尋原本以為,原隨云會選擇借著蝙蝠島邀約先殺神龍幫幫主武維揚,又讓自己人易容了武維揚的樣子,在看似“公平”的對決之中殺害了云從龍,只是因為無論是坐鎮長江口的神龍幫總瓢把子,還是同在海上活躍的尾幫總瓢把子,與他之間都是地盤之爭的關系。(*)

卻沒想到早在這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端倪。

如今距離蝙蝠島劇說不好是不是還有個五六年,原隨云此人勢必還未氣候,顧忌海上史天王的勢力,便想著先走黃河水道,在濟南府這種人員勢力駁雜之地下船,一路南行直到長江水域后海,將劫掠來的人運送到蝙蝠島,實在不算奇怪。

卻不知道云從龍此人看似干瘦憔悴,能坐在這長江頭把椅之上的人又怎麼會是庸碌蠢材。

長江水運乃是暴富的行當,云從龍卻始終是個正派行徑,自然不可能和原隨云同流合污。

更是寧可冒著水上越界手出現爭端的風險,也要追查出這筆黑暗易背后的人。

這位云二爺倒當真是個有任俠之風之人。

只可惜……只可惜此時的原隨云手段稚留有馬腳是不錯,他背后的無爭山莊卻顯然還能替他抹平痕跡。

無爭山莊創建于江湖三百年來,所累積的聲和門下招攬的門客何其眾多。

江湖傳聞,即便是薛人取代擁翠山莊李觀魚,為天下第一劍客之后,也始終未曾敢向無爭山莊踏出一步。

以無爭山莊莊主原東園的勢力,要想察覺到他那個瞎了眼的兒子所做出的異常舉大約并不太難。

但蝙蝠島依然功建立,很難不說有沒有這位老父親在后面抹消痕跡的行

云從龍和他的手下都通水是不錯,卻顯然不是北方的地頭蛇。

只怕若是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下去,他是萬萬發現不了原隨云這個混賬所做的齷齪事的,卻也因此與原隨云之間有了一出舊怨。

想通這其中的人淵源,戚尋也實在不得不慨一句云二爺此人多讓人有些嘆惋。

尤其是他和武維揚之間,名為對手實為兄弟,這才讓那個假武維揚在一個照面之間便在他眼中顯了原型。

可遲到的公義,對這對慘遭算計的兄弟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戚尋沒有睡著,與同在船艙的曲無容也并未睡著。

力被封,聽不到外面兩船相錯之時云從龍和屬下之間的談,只能看到坐在對面的戚尋偏過頭,似乎在過只開啟了一線的窗扇往外看去。

從窗里映照進來的月的臉上,正照亮了那種沉靜而思的狀態。

曲無容覺得自己可能越發看不了。

在發覺到在窺探的時候,這位神水宮宮主將眼神收了回來,看向了所在的方向,隔著線晦暗的船艙,朝著投過來了一個并不含有什麼算計意味的笑容。

卻又哪里知道戚尋完全是在此刻想著,系統但凡做個人就應該準許卡牌不只是能看見,要是見到原隨云保管就把花滿樓的那張卡往原隨云的臉上甩。

系統當然是做不出這種事,卻給了一個好消息。

【系統】【俠士偶遇神龍幫總瓢把子云從龍,激活江湖聲勢力神龍幫。】

戚尋只跟為船夫的云從龍搭過話,并沒有跟神龍幫云從龍談過,神龍幫聲那里還是一個明晃晃的零蛋。

但這并不影響戚尋看到了新增紅名的希

神水宮因為是門派的關系,外加上和常春島之間千萬縷的聯系,系統直接默認了鐵大旗門被歸了紅名行列。

丐幫聲正向數值的時候,系統一度跳出來過選項,和丐幫爭奪地盤的什麼地鼠門銅錢會兄弟幫之類的,是否要列紅名行列,戚尋是都選擇了個否,反正這跟沒什麼大關系。

但現在不一樣了。

毫不懷疑,如果神龍幫的聲正向數值,也會跳出一個是否將蝙蝠島列紅名行列。

至于如何達這個目標——

曲無容聽到的便是第二日戚尋走出了船艙,和這位駕船的船夫搭起了話,問起的自然是黃河兩岸的賞景之

云從龍來前自然是有做過功課的,算起來也并非對黃河流域一無所知。

可架不住戚尋這個人想打聽消息的時候干脆來了一出模糊攻擊。

從出發之時的濟南府說到了開封,又說到了古都,以及聊城、三門峽,在云從龍絞盡腦想著自己看過的那些個資料中,又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銅陵。

若是云從龍當真是個行船于黃河水上的船夫,這個時候的第一反應應當是,這并非是黃河途徑之,而是長江。

然而本能反應顯然要更占上風的云總瓢把子的反應是,這個我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被人帶到了坑里去的云從龍表一僵。

這事要怪就怪他實在是對南邊如數家珍。

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后,云從龍看向對方的目便不免有些復雜了。

“云幫主替我當了一回船夫,這話說出只怕江湖上的人還不會相信。”戚尋神鎮定地破了云從龍的份。

“您不必這麼張,我無意打擾云幫主來此地要做的事,不過是恰好需要一個船夫送我往華山一行,快網張三又替我挑出了當時在濟南渡口水最好的人而已。”

聽到快網張三的名號,云從龍繃的神微微一緩,“原來是他,我一向覺得能在水上與我的本事相提并論的,只怕只有三個人。快網張三,尾幫武維揚,和那個海上獨行盜向天飛。”

“但他們大約都沒有云幫主在水中潛伏的本事。”戚尋提到這點,果然看到云從龍那張遍布水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點笑意。

一個人若是某種本事到了天下第一,還不為自己到驕傲的話,大約也不太可能。

不過即便如此,云從龍也并未對這個船客放松警惕,直到他聽到了戚尋的下一句話,“家師水母姬也曾經與我提到過云幫主,神水宮位,北上便長江,我此番出宮行走趕巧走了一段長江水道,可惜沒能遇到神龍幫的人,如今在此地見到倒也是一種緣分。”

“不過云幫主,恕我直言,我聽聞水上勢力之間有各自互不侵擾的規矩,而在南邊神龍幫和尾幫的爭斗即便是我這種初出江湖的后輩都略有聽聞,云幫主此番離開神龍幫水寨,跑到黃河之上,只怕不是什麼明智的決斷。”

聽到戚尋自陳出自神水宮,云從龍徹底緩和了面

在說到神水宮三字的時候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以云從龍這個老江湖的眼力不會看不出來。比這種氣勢篤定、儀態不凡的樣子更加鮮明的無疑是提到門派之時的自豪

這種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

“非常時候還是要行非常之事。”他又補充了一句回答了戚尋的后半句話。

云從龍能收攏手下幫眾,自然有一套自己的事邏輯。

他也一向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心思,又問了問戚尋的名號,彼此之間算是有了個稱呼的方式后,坦然地說道,“不瞞戚宮主,你當日在渡口找上我的時候,看到你帶著的三個姑娘都制于你,我其實是將你當我正在追蹤的人販子的一伙的。”

戚尋猜到了,在渡口的時候便發覺云從龍看向的目有異。

“幸虧我直言了自己要往華山去,否則在水上倒是云幫主的地盤。若是不明不白地打了起來,只怕是要傷了和氣了。”

云從龍點頭應了句,“此外大概還有一個理由。當日在長江上為我們攔截的那艘運人的船,船上的姑娘我們也大致問過來歷了,多是被以招工的名義拐走的,大多出不高,這樣的人就算被拐走了,只怕家里也大多不會多費心力去尋找,手上又有一筆墊付的工錢,更連報都懶得報了。”

這倒是和當年將戚尋、司徒靜和華真真拐了的那伙人販子有一點想法相似。

他繼續說道:“但是戚宮主帶著的這三人不一樣,們三個呼吸沉重,卻還是有章法可循的,應當并不是不會武功,只是被封住了功而已,看們的手,也是習武之人的狀態,我便知道是我想岔了。”

“云幫主不愧是老江湖。”戚尋道。

“這話就過譽了,我若當真是個老江湖,就不至于看到有人陷此等境,卻只能說一句無能為力了。”

云從龍長嘆一聲,伴隨著這船行之間的水聲,有種說不上來的悵惘。“戚宮主沒有見到當日的船上景,這些姑娘中有幾個單獨被關押的,聽說是被那伙人販子的頂頭上司驗貨的時候弄瞎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何人有此等歹毒的心腸。”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臨時起意的舉,但這種視人于草芥之舉,實在不是個正常人做得出來的。我那日擒獲的正是個手腳不夠麻利的小隊伍,聽聞后面還有其他送貨人,我這才顧不上水道規矩來了。”

“好在黃河兩岸各方勢力大多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碧落賦中那位夜帝陛下的公子,勢力地盤正在黃河下游,此地倒是不像長江航運中有了個龍頭老大,我總算還能下手探查。”

“但可惜,麻煩就麻煩在,我對對方實在是知之甚,那位公子本不在他這些不頂用的下屬面前出真面目,黃河水道的運送量又實在不小,人手一分散要調查起來便不那麼容易了。也只能在下一渡口歇腳的時候,看看有沒有些別的消息。”

戚尋覺得只怕事很難如云從龍所愿。

被截獲了一只船后,原隨云定然會更加小心才是。

可一想到倘若不能及時遏止住他這種喪心病狂的行徑,便會有更多人落他的魔掌中,戚尋也不免多了幾分焦慮。

原隨云不像無花。

無花是這個東瀛出,和石觀音之子的份,在對上的時候天然在弱勢的地位。

靠著神水宮宮主的名頭,戚尋就算是將他先行捆了,都不會有人提出什麼質疑來。

但原隨云這個無爭山莊莊主的名號,絕對要比神水宮宮主拉到江湖上來響亮,以如今的武功也確實沒有這個直接沖上門去綁人的本事。

戚尋只能問道:“若是云幫主不嫌棄,這一路我也幫著一道留意況如何?”

“戚宮主有此心也好。”云從龍并沒有拒絕戚尋的提議。

這些人販子中被他抓到的已經看得出有些武功基,另外的想來也不會太簡單。

在對戚尋的武功造詣大致有數后,云從龍便與說,多留意有武林人士出沒的船只。

但戚尋可不打算用這種笨辦法。

如今靠著水路押鏢的也不在數,船的水位吃重也不淺,若是引發了什麼誤解就不太妙了。

靠的是跟云從龍坦言份又自請幫忙后,在刷出了一點正向數值的神龍幫聲中,提示的那句是否將蝙蝠島列敵對勢力。

這等同于一個活生生的監控擱在那里。

系統之前的什麼氪金花招和離譜設定,在這個很符合戚尋意圖暴打蝙蝠島狗頭想法的功能下,全都可以當它不存在。

雖然它是個呆瓜沉默系統,不能陪嘮嗑解悶,起碼看起來三觀還是很正直的。

這游戲系統能

可惜紅名監控是開了,卻不代表們這一路逆流而上的路上就真能到他們想見的人。

柳無眉這個當階下囚的都難免覺得戚尋這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云從龍在提到人販子之事的時候并沒有降低音量,也聽了個清楚。

這種心眼很多的人,自然很容易自己代一下,覺得這種況下自然是要放棄水路的,除非有個絕對說得過去的偽裝,或者是實在很能信得過的手下。

而這一路西行所需時日本就不短,戚尋將這事攬上了,便跟云從龍是替著休息的,實在是讓自己不痛快。

但柳無眉還在盤算押寶神水宮的事,又怎麼會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來。

又哪里知道,戚尋要監測水面并沒有想的那麼困難。

在頭三兩日一無所獲中,便很自然地在看向迎面船只,留意小地圖之余,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在觀水勢之上。

大河滔滔,洶涌之時便是比之臨岸海也差不到多

戚尋坐在船頭看著河水奔流,正看見這艘船從水波中穿行而上的過程中,激起的層疊水浪。

在天水神功的運轉之下,經脈流轉的力便有如這水勢逆浪,正一種微妙的呼應之態。

神照經的功法雖然平時幾乎不運轉,但那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正面作用,卻實在可以說,在此時的突破契機中起到了一點至關重要的催化作用。

水勢不歇,江流不止,自然絕不能為經脈越的壁壘所阻擋。

當日以海中環境死死覆住歐鋒的抵抗之力,正有一種接續無窮的意味。

在想通了這一點后也越發有了一點嘗試的想法。

為何不將這最后一點尚未走通的天水神功第五層的心法,按照神照經一個周天兩次越任督二脈的方式,來實現這種對水勢力量之強橫綿續的詮釋呢。

第一日的時候,云從龍只是覺得這位神水宮主的呼吸仿佛與河上風浪起伏,有種奇妙的相和。

按照戚尋的說法就是這是特殊的探查手段。

河面太過開闊,很有可能會與疑似人群錯而過。

云從龍的水絕佳,卻實則并不算是武功絕頂。

他只知道戚尋師從這天下頭號的武林高手,恐怕自有的道理。

而等到第二日的時候,他便發覺,只怕是在修煉什麼與水有關的功法才對。

輕舟之下的水浪在的功法運轉愈快中,仿佛逆流轉為了順流,出現了一種異常奇怪的推力。

云從龍看在心中,更覺得神水宮不凡。

到了第三日,戚尋目定定地著前方的航路,讓人覺得像是在發呆。

周的氣場已經越發有浪涌翻覆的既視

就仿佛是一團水在激烈地流轉中還被到了極致,哪怕是在船艙中的曲無容都覺到在戚尋上有一種極為可怕的迫力。

迫到了極致就勢必要發。

在戚尋上的氣勢,隨著回環在舟邊水浪攀升到頂峰的時候,六道水柱仿佛被投河中的巨石激而起,正炸開在這舟邊。

力深厚到一定程度的人,或許是能做到這樣的場面的。

但在這被炸開的水花潑了滿臉的場面中,云從龍看到的卻是這些水浪依然避開了戚尋的位置,讓這個始作俑者分毫也沒有出現一點狼狽的姿態。

只在六道水柱仿佛在空中凝滯了一瞬中,他看到戚尋沉靜自若的臉上閃過了一憾。

這種憾又忽然凝結做了一種說不上是警惕還是銳利的神

這乍起驚空的水柱尚未完全回落,云從龍還來不及對說出一句恭喜,忽然形宛如疾電一般朝著一個方向掠了出去。

因為正在戚尋看到系統提示【天水神功等級提升,當前等級lv5……】的時候,忽然看到,始終沒有被松懈關注的小地圖上,閃過了一團要多清晰有多清晰的紅名!

確實是一團,而不是一個。

戚尋當即做出了判斷,這只有可能是蝙蝠島,而不會是什麼當年還沒斬草除的雄娘子黃魯直之流。

他們來的實在太巧也太是時候!

戚尋原本就想試試突破到第五層的天水神功到底能有多本事,卻沒想到這群家伙正好送上了門來。

云從龍朝著戚尋掠去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艘外形古樸雅致的大船從上游飄下來,在船頭站著個長玉立的輕衫年,在江風江浪的卷襲之下,他依然下盤功夫穩得驚人,仿佛釘在船頭一般。(*)

更為讓人覺得難得的是這年的氣質與這艘頗為貴氣的行船,還當真有幾分契合的是,他神瀟灑,直視著前方,角帶著一點絕不顯得輕浮的笑容。這樣的人大約是絕不會讓人覺得會跟什麼綁票事件聯系在一起的。

可戚尋這一番出手又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果決。

沒有用出自己的百丈含綾。

如今也還做不到讓升空的水柱完全持續發,化作一種真正稱得上翻天覆地的攻擊手段。

從寬闊的河面上掠過的姿,只怕是行最為靈迅捷的飛鳥都做不到。

正在即將接近那艘大船的時候,掌勢一翻,船下的江水便仿佛為掌風所卷挾,與快到只見一道殘影的影一道破空的,赫然是一道道鋒銳的水箭。

水箭朝著這艘看起來來歷不凡的船只襲去。

站在船頭的那年當即拔出了劍,卻在拔劍出鞘的一瞬,覺到從撞到劍的水箭上傳來了一種異常可怕的力道。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便像是一艘逆流而上,還異常勢單力薄的孤舟。

明明纖細卻迅猛的水勢便是這天下最為可怕的東西,隨著一劍刃彎折的迫聲響,他整個人都被撞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覺到一陣清風掠過他的后頸,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連他這個在船上地位最高武功也最高的人,都被在手的一個照面之間擊倒,船上的其他人又哪里有這個應招的本事。

云從龍原本以為戚尋是找錯了人,或者是遇到了什麼神水宮的仇敵這才出了手,卻看到在走進船艙后不過須臾又回到了甲板上,沖著云從龍招了招手。

云從龍將小舟駕駛過去,栓在了大船上后,隨進了船艙,就看見艙中一群被捆縛起來,喂下了讓人手腳發的藥,看起來著都并不算出眾的姑娘們。

所幸的是,這其中倒是并沒有被人弄瞎了眼睛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長舒了一口氣。

云從龍搜了那當先被戚尋擊倒的年的,翻出了一塊腰牌后眉頭一挑,“就是這伙人,這個蝙蝠腰牌,在上一艘船上也見過。”

他這個時候就沒必要問戚尋為何會這麼肯定地出手救人了。

就像他也不會去問,神水宮這種駕馭水之力,仿佛魔幻風味招數的武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江湖上一向是只問結果不需問過程的。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蝙蝠……這江湖上有什麼是以蝙蝠為號的幫派不?”

云從龍一邊嘀咕一邊幫著戚尋一道解開捆著這些姑娘們的繩索。

他忽然聽到其中一人小聲說道:“我們不知道什麼蝙蝠,但是知道那個領頭的,其他人都他丁楓總管。”

這個船頭年眼睛好得很,自然不可能是原隨云。

但丁楓這個名字一出,戚尋便覺得耳了。

倘若沒記錯的話,這位好像正是原隨云的得力干將。

朝著出聲的那個姑娘看去。

在這張有些蒼白瘦削的臉上,還殘存著幾分惶恐,畢竟原本是讓們去做工掙錢,上的也是這樣一艘看起來就不凡的船,卻忽然變了仿佛販賣人口的勾當。

能當先緩過勁來,出聲說出丁楓的名字,又顯得那雙眼睛頗有靈的余

戚尋怎麼看都覺得,這樣的一雙眼睛,還能好好地看著這個世界,實在是再好也沒有的事了。

與這姑娘攀談了兩句,得知織娘,出自陜西地帶,與一道被綁來的人,也大多出自那一片。

準確的說是出自西安府的北部。

“云幫主,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一聽。”戚尋開口說道。

“戚宮主擒獲的人,有什麼想法直說就是。”

云從龍方才還覺得戚尋出手多有點魯莽,現在看起來這哪里是魯莽,分明就是直擊要害。

表現出的武力水平,更是遲早要在江湖上揚名的,他確實沒有擺長輩架子的必要,倒不如聽的安排。

“我們能在水上截獲這只船,都已經算是老天看不過眼這些人的惡劣行徑,才撞上的大運了,西安府這個地方,我是一點都不悉,我看云幫主只怕也是。”

當朝的西安府可不只是西安這個地方而已。

現在的西安府很大的,可以說是將現今的西安、商、渭南、銅川、咸都涵蓋在,也就是說,華山所在的渭南也在西安府。

“我在請云幫主為舵手的時候就說過,我的目的地是華山。”

但當時戚尋考慮的是與華真真的那個華山之約以及石觀音的事,卻不想現在還要再添上一個理由。

“我想勞駕云幫主幫忙將船開到渭南去,我們先找個地方將人安頓下來,為免打草驚蛇,現在還不宜將們送回家去。”戚尋指了指這些現在解開了繩子也依然行不便的姑娘們,繼續說道,“我親自上華山一趟,請華山派施以援手。”

云從龍會追蹤到黃河上來,可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包攬什麼功績。

人是西安府丟的,同在西安府的華山派請來出力一道調查此事,總比他這個到了北方就抓瞎,可能會錯過線索的水上好漢一力承擔要好得多。

他回道:“就按戚宮主說的辦吧。”

他們如今又救下了一船人,手里也多了幾個人質,怎麼看況都要比此前好得多了。

不過救人如救火,云從龍接管了丁楓的這艘船,又在下一個渡口聯絡上了幾個神龍幫弟兄后,還是將船開得極快。

只又過了兩日,船就已經駛渭水,很快就接近了華山所在。

江湖門派之間拜謁的規矩戚尋還是清楚的。

沒貿然闖上山門去,而是讓看守山門的弟子將華真真所贈的小木劍送了進去。

華真真倒是沒想到會在短短四年半之后,就見到了當日一道遇險的那個孩子。

在收到戚尋讓人送上山來的小木劍掛墜的時候,便不免想起了那個冬日,想到對方比之尋常人要更為沉著冷靜的心思。

當日說讓對方到了神水宮中一定要學有所,而后來華山見,只是為了讓若是在神水宮中待得不痛快,還有另外一條退路可言。

卻沒想到按照送小木劍當做拜帖上山的弟子所描述,在山腳下的那個姑娘,當真是見過的最為出孩子之一。

說之一是因為,為華山弟子,還是要偏向高師姐和華師姐一些的。

等華真真親自下得華山來,才知道這個送拜帖的弟子當真沒有說錯話。

華山山腳下那個白藍紗的,只遠遠一見便有種神照人之

那絕非只是因為致,眉目似仙,而分明是戚尋才在大河之上突破的天水神功第五層功法,讓有種尚未能完全收斂住的水瀲滟,和一種武道境界合乎自然韻律的特殊氣場。

華真真劍道天賦絕高,如何看不出戚尋這當真是“學有所”了。

恐怕在神水宮中的地位絕不會太低。

但要戚尋說來,華真真的出現也同樣讓覺得驚艷。

山林翠之間一道紫形行若飛,那一手凌縱五岳的輕功,與看似纖弱實則極有發力的形之間,正有一種相得益彰之態。

而當華真真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這張比起四年半前長開不的臉上,雖然依然有種過分靦腆斂,讓人很容易在一個照面之間覺得弱,卻依然能看得出一種清淡浮云的自在和韌

這便是華山這一代監看掌門行事的監督者。

聽聞戚尋以三言兩語說清自己這四年間在神水宮中的升職歷程,和此番的來意,華真真不覺有些慨,“誰又能想到,一個當年還不會武功的人,居然會有這樣的天姿,這樣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后悔沒有拉著戚姑娘加華山了,白白讓宮主撿了個大便宜。”

戚尋從華真真的手中重新接過了那個小木劍,笑道:“這麼客套做什麼,我既然往華山一行,便是抱著與你結敘舊的心思來的。你若不嫌棄喚我一聲阿尋就是了。戚姑娘或者宮主這樣的稱呼是留給旁人喊的。”

橫看豎看都容易讓戚尋聯想到小兔子的華真真,在聽到這句話后又展了個笑,“既然這樣,你也喊我真真就是了。來,我帶你上華山去,此事聽起來不簡單,只怕是要從長計議。”

戚尋跟著華真真拾級而上。

華山派實在是選了個開山門的好地方。

聽聞這一年四季之中,華山景象萬千,還有什麼云華山、雨華山、霧華山、雪華山的說法,但這未曾經過多人工雕琢,更是人跡罕至的天然造化之,已經足夠讓人登山而上的時候,肺腑間自有一種天然舒暢之

經行黃河渭水抵達山腳下之前所見,分明是一種并不太一樣的驗。

以兩人的武功造詣,上山的速度起落之快,已是常人難及,卻還尤有余力,能在這登山的路途中閑聊上那麼三兩句。

“你今日倒是來得很巧,今日在你之前,山上還來了個客人。”

華真真說到客人,戚尋便不由心頭一跳。

果然接著聽到說的正是,“這位客人想必阿尋是聽過名字的,山西太原無爭山莊原隨云原莊主。”

聽過,怎麼沒聽過?

這位的得力下屬丁楓現在還落在的手里,戚尋說是說的要上華山一趟,請這位居北方的劍派之首,協助們這兩位到了別人地盤來的南方人一道調查此時,實際上卻是想著——

原隨云既然此時已經開始籌劃蝙蝠島之事,難保這時沒有與華山聯絡,利用獲取枯梅師太的信任或者說是騙得枯梅師太為所用,獲得一個助力的同時,獲得華山的清風十三式。

戚尋上華山來說不定還能抓到一點線索,或者利用丁楓來上一出釣魚。誰知道魚大概是不用釣了,原隨云這家伙正在華山。

“我此前聽師父說起,無爭山莊的這位莊主,外人只知道他雙目失明,便向來深居簡出,怎麼居然還與華山有嗎?”

無爭山莊和華山派可不算是兩對門的關系。

別看這兩個按照地理位置一個在山西一個在陜西,聽上去就很近的樣子。

按照古代的車程,其中又走的陸路,怎麼也算不上鄰居。

華真真回道:“有的自然不是這位原莊主和華山,而是無爭山莊。阿尋既然對江湖之事所知不,就應當知道當今的華山掌門是如何退去華山強敵,得了這個鐵仙姑的名頭的,原莊主對枯梅大師欣賞有加,便放出了話來。”

“三百年名宿無爭山莊,表出對華山派新掌門的支持,意義自然非同小可,算起來也是我華山派要承蒙一點人了。不過這位原莊主,還真是頭一遭上我們華山來。”

戚尋覺得,那自己還真是來對了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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