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姜恒起初還不明白郭氏想問什麼。

不過一面，怎麼能搞清楚一個皇帝是什麼樣的人？

郭氏見不解，豁出去指著自己的臉，特別小聲問：“就是……皇上，長得，什麼樣？”

姜恒這才明白，郭氏是在擔憂皇上值。

看著郭氏在自己跟前忐忑又害地詢問皇上其人如何，姜恒忽然就覺得沒那麼孤獨了：不自己這個現代過來的人不適，其實這里的子們心也都差不多。

了宮，這一輩子的任務就是在這后宮里浮沉，甭管寵與否都只有謝主隆恩的份兒。

還不能擺爛撂攤子不干，不然不僅自己倒霉，更要連累外頭的家人。

可以說，不管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個讓人不敢睜眼的丑男，們都要為了自己和全家的命安危，好生做妃嬪，被翻牌子要裝的歡歡喜喜去。

但子的心思，還是盼著‘君上’能是個讓人傾心的英俊男人。

誰都希自己嫁個男人，天天亮眼睛，而不是天天需要洗眼睛——起碼不要半夜噩夢驚醒時分，睜眼一看枕邊人，好嘛，現實還不如噩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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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懂了郭氏婉轉想問的值問題后，姜恒忽然想起了今兒面圣時的皇上的一個舉。

皇上或許是覺得頸間扣子了些，也或許是覺得，見自家的小妃嬪，沒有必要嚴正裝束，可以松范隨意些。

于是他隨意抬手解了下頜第一枚盤扣。

皇上的手骨節分明，青筋與管在下，走出有力的弧度，稍微繃就能讓人想到這只手執筆批折，挽弓箭時候的強勢。

這是姜恒見過最好看的一雙手：干凈修長，頎長優雅卻又分外有力。

說來作為兢兢業業打工人，姜恒在忙碌工作了一整天后，也回家躺在沙發上，打開視頻網站刷刷各位剪刀手大神剪輯的男合集，靠給自己疲憊的心做個按。

而人人都有自己的審點和特殊小好。

姜恒就很喜歡看強的男人在外面叱咤風云過后，回家解西裝扣子的那幾秒慵懶作，覺得非常也非常人。

這種時候，就會給飄過的‘我可以我可以’的彈幕點個贊（要是沒有相關彈幕，就自己創造一個并點個贊）。

有時候最中人的，就是最微小隨意的作。

皇上解扣子的瞬間，姜恒甚至都看到自己腦海中飄過的熱烈彈幕。

可以說這一回面圣，給姜恒枯燥的試用期學習生涯，帶來了可見的充電功效，讓對工作的熱更加真誠。

其實原來姜恒有跟郭氏一樣的擔心，很怕皇上難下口——但現在發現，皇上很可口，真是意外之喜。

郭氏眼神都不敢直接跟姜恒接：問出這樣的話來，對來說也需要極大的勇氣。的手還不自覺的著姜恒。

“皇上，是個很好的人。”

這樣的人，拋開所有的份不談，拋開不談，只說是兩個單純的男，那也是不虧啊。

郭氏原以為自己這麼問，信貴人會害極了不肯說話，甚至惱了。誰料信貴人答得竟是擲地有聲，眉目含笑干干脆脆道皇上很好。郭氏想起自己的追問，反而難得害起來，很快頂著大紅臉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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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雍正帝也覺得久違的一種放松舒心。

他隨手把玩著腰間垂著的一塊玉佩。細潤的羊脂玉，在燈下也是一種嘟嘟似的質，看不出一點紋路細痕，渾然天。

這羊脂玉環，讓他想起今日見到的瓜爾佳氏，如玉春雪，便是如此了。

說來，這瓜爾佳氏總讓他想到些年輕時候的事兒。

這世上，好的事也是有重量的。

就像年時他在書房得了皇阿瑪難得的夸獎后，歡喜的緒就像滿氣兒的蹴鞠一樣鼓在口——固然欣喜，但這喜悅很沉重，兄弟們飽含競爭意識的目也同樣得他肩膀生疼。

直到他回到屋里獨自一人時才覺得真正輕松下來，正好這日的點心是一碗井水鎮過的綠豆蓮子湯，清爽沁口，那縷甜也恰到好。

說來歲月碾過，他經過的多人事都淡忘了，倒是這年時一碗恰到好的綠豆蓮子湯，格外鮮明的記到現在。大約是那種毫無緒重量負擔的輕松愉悅，對他來說太難得了。

今日見到信貴人，卻讓他難得重拾這種心。

他這些日子悲喜苦樂，心顛沛，目之所及都是牽心緒的舊人。這滿目舊山河，也依舊要從頭收拾去。直到這會子，才見到了一個純然一新的人，讓他的緒也跟著松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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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間，常青侍膳的時候，忽聽皇上吩咐晚間要加一道綠豆蓮子湯，他連忙應下來然后鄭重傳給膳房。

膳房接任務后差點想破頭：皇上這是上火了？按理說人想吃什麼，說不得就是缺什麼。比如子燥，就想吃些涼的，比如胃寒時，就想喝熱湯。

平素皇上不說，大廚們還要據節氣氣候來調菜，何況是皇上親口點了。加上蘇公公又來格外傳達皇上囑咐：不要放許多白糖蜂，弄得甜膩膩的，就要清爽爽的才好，大廚們心里就更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