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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輝教會通常被稱為“燈教”, 但這不意味著教會部就只有燈道路的教徒，越是三教部，越是可能找齊全部八條道路的信徒。將教徒們聯系在一起的是追奉的神靈, 是他們的追求和理想, 而不是各自的道路。

而教會會將不同道路的教徒編不同部門, 各司其職, 比如刃會加教會的刑機關, 冬則是負責安教眾的亡靈，將他們送往無之海, 高階的教徒甚至能在教會部擔任更高的職位。

很顯然，為輝教會的使徒，費雯麗只能選擇燈之道路。但葉槭流轉念一想, 發現晉升似乎并不要求“”一定要對應道路。

求知……這對費雯麗這種小智障來說實在太難了, 干脆換個別的得了。

有了這個念頭，葉槭流頓時想起了費雯麗的份。

葉槭流最早聽到費雯麗的名字是在新聞上，“著名歌唱家宣布引退”什麼的，在接手了這個信徒之后，他也查了查資料, 發現在引退之前, 費雯麗的事業似乎已經于低谷期了。

并不是那種橫空出世驚艷眾人的天才歌唱家, 當在世人面前嶄頭角時，人們還只是在居高臨下地欣賞這個麗的歌唱家，刻薄地希不會是樂壇曇花一現的天才中的一員。

但漸漸的，人們看的眼神不再只是泛泛的欣賞, 隨著不斷挑戰自我, 不斷用超出期待的表現去滿足所有人, 他們也真正開始為這位“塞納河夜鶯”傾倒, 心甘愿獻上如雷的掌聲。

在形形的評論里，可以發現費雯麗的每一次進步都是有跡可循的。從第一次登臺開始，從未停止過磨練自己的技，音準，染力，音表現力，聲音控制力……不斷富和改進唱法，掌握復雜的旋律變化，從努力挑戰超高音階到游刃有余地游走，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向上攀登，到引退前，的技已經堪稱完無瑕。

但完的只有的技，費雯麗的歌聲存在一個致命的問題——的歌聲里并沒有。

就仿佛纖巧的玻璃工藝品，人們會驚嘆于它的完，但只有投注了激和思想才能夠稱為藝品，也只有藝品才能夠永遠活在人們的記憶里，被歷史永恒銘記。

如果費雯麗沒有及時引退，那麼現在大概已經深陷評論家的質疑和批評之中了，到時候恐怕會被當做失去靈氣的天才，在眾人的嘆息中漸漸被忘，不可能會出現現在整個歐洲都在憾他們失去了他們的夜鶯的況。

從這個角度來看，費雯麗的引退似乎是一個恰到好的決定，如果葉槭流只是旁觀者，他大概也會這麼覺得。

可在看過費雯麗的記憶后，葉槭流發現，費雯麗技不斷進步的同時，的也在不斷被替換。每一次替換之后，費雯麗都會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痛苦的排異反應，但在排異反應結束后，又會登上舞臺，將比過去更好的歌聲獻給觀眾。從未停止過歌唱。

想到這里，葉槭流輕地問：“你為什麼會為歌唱家？”

費雯麗在等待他的回答，冷不丁聽他這麼問，稍稍怔了一下，久久沒有擺這一刻的怔愣。

“……是父親選擇的道路，他覺得……這個職業很適合孩子，而我正好有唱歌的功能，”過了好一會，費雯麗才有些茫然地開口，“而且唱歌的時候不需要思考。”

葉槭流半點不信不需要思考這種話，費雯麗的技可不是什麼神靈賜予的。

“那麼你想要唱歌嗎？”他問。

費雯麗：“我可以……”

話沒說完，就被葉槭流打斷：“我問的是你想不想要唱歌，還是你想要就此放棄——放棄你生命里僅剩的東西？”

他的聲音如此輕，卻在費雯麗的意識里激起了劇烈的海嘯。

……是的，的生命里只剩下了歌唱。

如果連這個都放棄，還剩下什麼？

面前的鏡子里，空的翠綠眼眸里似乎亮起了。那非常微弱，似乎隨時會熄滅，但終究是往空空的容里注了一點芒。

“但我……”費雯麗張了張，言又止，“現在……”

意識里的聲音卻立即理解了沒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