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齐看不见他的神,但能觉到他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威胁或恐吓。

有些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假如足够天真,或许会认为他是因为嫉妒，才会想要杀死兰斯,但并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而且,仅仅是嫉妒，也不至于杀人？

“难道,”莉齐苦恼地想，“他真的是一个专门破坏夫妻的变态？”

此时此刻,完全不用假装,就是一个深深为丈夫担忧的妻子,脸上的震惊、惶和迷茫毫不掺假。

莉齐想问个清楚，幽灵却不想跟说下去了，重新用黑丝缎蒙住的眼睛后，将横抱了起来：“不早了,德·夏莱太太。再不回去，你的穷丈夫会疑心你在外面-的。”

莉齐的心猛跳了起来。不确定地想,他这是在试探吗？试探什么呢？

慢吞吞地问道：“我们这样……不就是在-吗？”

“现在后悔可能有点晚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绪。

“我——”面愠，又想生气了，生生压下了火气,努力温和地说,“我没有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你帮了我那么多，又救了我的命,我早就喜欢上你啦。”

没想到真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可能这就是之所至。

莉齐屏住呼吸，等待他回答。

他却轻笑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耳廓仿佛涌了一热流。脸颊立刻红了，耳朵像被烫了似的一阵发麻。

没想到他的笑声这样好听，几乎可以跟那个马戏团的魔术师——埃里克相媲。

尽管已记不清埃里克的体模样，却一直记得他的声音十分动听，仿佛海面上一种以声音为饵的怪。

是因为太喜欢幽灵了吗？

所以才会觉得他的声音动听到这种程度。

莉齐正在心中赞他的笑声，就听见他不冷不热地说道：“多谢你善意的谎言，德·夏莱太太，尤其是在你说，爱永远不会降临在我头上之后，非常鼓舞人心。”

莉齐猛地抬头：“我没有说谎！你不要——”

“等下再说。”他打断，两只手扣住的腰，把放在了马鞍上，然后，一只手以环抱的姿势抓住鞍头，翻上马。

明明已被他抱了那么多次，却还是会因为他的亲近而心跳加速。

莉齐了自己的脸颊，发现烫得惊人，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咽了一口唾沫，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似乎颤了一下，又似乎只是的错觉。

一咬牙，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很喜欢你，”泪水盈眶，莫名委屈极了，“这就是证据。”

幽灵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收回去。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到他的脉搏跳得很快——比的心跳还要快。

他剧烈跳动的脉搏仿佛带着炙烫的温度，几乎快把的脸颊灼伤了。

忍不住侧过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腕。

他却像骤然清醒般，一下子把手了回去。

莉齐眨了眨眼睫，眨出一颗泪珠子，呼吸仍有些急促，不知道怎么排遣心中过于激烈的绪。吻过很多人，男朋友、朋友、老先生、老太太……亲吻既是表达爱意的手段，也是打招呼的方式。

然而，不自地吻一个男人的手腕，却是第一次。

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快要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