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是在上課的時候發現第五悠不對勁的，當時三人組正在課上魚。

五條悟雙手耷拉著趴在桌上，筆夾在鼻子下面，像個大夏天烈日下被曬得攤了餅的貓。夜蛾正道講的容他都早在家里學過了，此刻聽著只覺得犯困。

夏油杰和家硝子兩個非世家出生的倒是有在聽，不過家硝子的式決定了很多戰斗方向的東西基本與無關，因此也是混日子似的靠在椅背上，連手都沒有擺到桌上。

乍看上去，只有認真記著筆記的夏油杰在好好聽課。

嗯，乍看上去。

一個紙團飛過去，五條悟頭也不抬就手接住了。

攤開紙團一看，是夏油杰的字跡。

[悟，你拔了悠醬的頭發去做鑒定了是吧？悠醬的份確認下來了嗎？]

五條悟拿下他上別的筆，在上面寫下回復，又頭也不轉地扔了回去。

[沒有，五條家那麼多人，就算加急做鑒定，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

字寫得漫不經心，龍飛舞的。

沒一會兒夏油杰又回了紙團過來——[難道直接查失蹤的人的找不到嗎？]

[找了，五條家三歲到八歲的小孩都查了一遍，沒一個丟的。]

五條悟自己都覺得稀奇呢。

為了避免脈外流，三家的人，除了前些年禪院家一個管不住的天與咒縛跑出去了以外，其他的基本全都在本家的管控之下，怎麼就冒出來了一個流落在外的？還是個六眼。

要不是他讓五條優輝把第五悠的消息帶回家去以后，五條家一個個都高興得都要上天了，五條悟都要懷疑第五悠是家里那些老爺子謀倒騰出來的了。

正想著呢，五條悟突然“看”到宿舍里那個混了好幾個兒的小孩到了被窩里。

宿舍和教室其實隔了有一段距離，但五條悟一直分神關注著那邊。

主要是高專雖然看上去安全的，但他當年在五條家防得那麼嚴的陣法當中，也不停的有人殺進來，五條悟可不覺得高專就絕對的安全。

不過沒看到殺手來，反倒是先看到小孩懶了？

這才學了多久，怎麼就進被窩里去了？

五條悟還在想著這行為真給六眼丟臉的時候，他就看到小孩抱著腦袋，哭了。

啊？？？

這輩子沒哭過的五條悟愣了一下。夏油杰扔回來的紙團砸在了他的頭上。

紙團回彈，落在了兩人中間的地面上，引起了夜蛾正道的注意。

“五條——”夜蛾正道的話才說到一半，直接被五條悟打斷。

“夜蛾！硝子先借我一下！”說著，五條悟一腳踩在中間夏油杰的桌子上，過去拉上硝子就撒丫子就往外跑。

被踩了書的夏油杰：“悟！你在搞什麼！？”

“五條！搞什麼！？”硝子被強行拉出去，踉踉蹌蹌才好不容易沒摔倒。

夜蛾正道日常怒吼：“五條悟！你要去干什麼！”

五條悟拉著硝子已經跑出去了，聲音遠遠地傳回來：“我兒腦子要燒壞了！！！”

——

對六眼來說，只要把注意力放到那邊去，想從教室看清男生寢室里第五悠的況并不難，五條悟很快就看出了第五悠的況。

五條悟小的時候，就因為大腦超負荷發燒過無數次，好幾次都險些把腦袋燒壞。但也許是他比較命大，每次都扛下來了。

后來腦子也習慣了每天被六眼這麼折騰，發燒的次數越來越，等到他覺醒式的時候，就已經基本沒有再出現過這樣的況了。

現在，只有長時間使用無下限，才存在腦子被燒壞的可能。

這也就導致，五條悟完全忘記了六眼是個燒腦玩意兒。

等他火急火燎地拉著家硝子一路狂奔，一記蒼轟開了第五悠的門，把人從被窩里撈出來讓家硝子治。

氣吁吁的家硝子撐著桌子覺得自己快斷氣了，斷斷續續地說道：“你讓我……對用反……轉式也……沒用啊……悠醬，自己……不是可以……自己用嗎……”

五條悟一頓。

是哦。

他把手里的第五悠扭了個頭，又放回了床上。

第五悠整個人都是懵的。的墨鏡已經被五條悟剛剛一記飛甩給甩了出去，現在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懵懵懂懂地看著五條悟。

不、不是，這人……干啥呢？

五條悟恨鐵不鋼地了的腦袋：“笨蛋悠，發什麼呆，快治你的腦子！你想變真正的笨蛋嗎？”

第五悠被他敲回了神，意識到自己哭被人了個現形，趕吸了吸鼻子，抬手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帶著鼻音問道：“什、什麼？”

“什麼什麼，你的腦子要燒壞了啊，你個笨蛋！”五條悟直敲的腦袋，“快把你之前吞的反轉式掏出來用，要是為史上第一個燒壞腦袋的六眼，我可不會承認你是我兒！”

第五悠了脖子，努力用自己剛剛學到的一個詞匯，表達道：“不，知道。”

他語速本來就快，第五悠都得靠猜的才能聽懂他說啥，更別提現在他的語速比之前還要快，第五悠又腦瓜仁疼得直，誰有那麼多心思關注他說啥了。

五條悟覺得自己都要被無語死了。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六眼啊！！！

他蹲了下來，和第五悠保持平視，有生之來頭一次強著自己放慢了語速，指了指家硝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硝子，的，式！”

又了的眉心：“你，的，腦子！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