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一般人能擊中的。”

這就是說反正要對付的人很強，一定水平以下全都白給，效果跟上個擊廢來沒什麼區別，所以干脆就近抓了他壯丁的意思？

“到時候你只需要擊就好。”朗姆的表藏在鴨舌帽檐的影下，看起來不甚明晰，卻是笑著的，“……前提是他真的背叛了組織。”

草野朔拎著包來到朗姆要求的狙擊點，將零件盡數取出，在工廠天臺上一一裝配。

反正并不是要求他必須狙殺敵人，草野朔準備得很是放松——雖然就算朗姆要求了，他也不會張的。

功率只有25%的步.槍擊，技能值就清清楚楚地擺在那里，何況檢定功與否，還得看骰子神是否垂青。

怎麼看都和他本人沒有關系嘛！

夜間的風拂過臉頰，留下一陣帶著冷意的刺痛。草野朔半闔著眼睛蹲在工廠二樓，前的窗口架著已經組裝好的雷明登700型。

距離朗姆離開已經有了一會兒，右耳的通訊里仍然只有未接頻道的電流音。

朗姆會給他留組裝槍械的時間，而原著里基安和科恩的程在600碼左右，那他這個狙擊點距離目標的距離不會超過500碼，甚至可能只有400、300碼——他畢竟和組織里那兩位專業的狙擊手差得遠。

就算只是被拉來湊數，至也有機會得起到湊數的作用吧。

他的視線掃過距離最近的幾間倉庫，亮著燈的倒是有好幾個，不知道目標會從哪里出現。

不管朗姆還要做什麼準備，都過了這麼久，也該接近實行了。

草野朔打了個哈欠，他也希對方能早點手，好讓他趕收工回家。

如果在拿到代號之前，這種有機會決叛徒的任務給草野朔，他一定會積極主地想盡各種辦法，除掉對方給自己騰出空位。

但自從主線開啟，他對組織的任務就沒那麼熱衷了。

反正除了琴酒，組織里的人其實都的嘛，他也只是順勢而為，不給同事增添力罷了。

耳麥里響起一陣不規律的“滋滋”聲響，草野朔神一振，這是即將接通訊的預兆。

他立即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瞄準鏡上，只分出一點力去聽通訊中傳來的消息，卻不是讓他開槍的命令：“盯住第一排第二間倉庫，有況立刻匯報。”

“明白。”草野朔應道，他自覺這個監視任務才是真正符合自己水平和定位的安排，比喊他來湊數的理由可靠多了。

他看向朗姆指示的位置，離這間工廠的距離大約不到300碼……甚至接近200碼，正對那間倉庫的后門。

草野朔微微皺眉，好像離得有點太近了。

像他這種只經過一點基礎訓練的人，除非一口氣將距離拉到很近的程度，否則對于擊度的提升實在不大。

而舍棄了遠距離，表面上可以更輕松地瞄準，實際上卻容易暴狙擊手的方位，增添不危險。

朗姆不可能不明白這點，但他還是這樣做了，為什麼？

總不可能拐著麼大彎是要故意賣他吧，他自覺還配不上這樣的待遇。

即便猜到對方別有用心，也想不到朗姆做事的原因，草野朔不由嘆了口氣，給組織做打工人真是有夠麻煩的。

抱怨歸抱怨，猜測歸猜測，只要想在組織混下去，安排好的任務還是要完。

他活了一下，靜下心盯著倉庫唯一的出口，而幾乎就在他全神貫注的下一秒，倉庫的大門有了靜。

“有人從后門離開倉庫。”草野朔瞇起眼睛，“一個材高大的男，一位瘦一些的高挑男……”

“還真是敏銳。”通訊那邊傳來一句聽不出是贊嘆還是含有其他意味的評價，忽然加快語速命令道，“瞄準那個長發的男人，開槍！”

長發的男人？

草野朔的作第一次快過了他的大腦。

當符合描述的目標出現在視野中的剎那，他毫不猶豫地據命令扣下扳機，而下一秒，辨識信息才和技能檢定結果一起反饋到大腦。

——這人不是赤井秀一嗎！

[步.槍檢定：D100=1/25，大功！]

[骰子神忽然向你投來一道垂青的目，你的子彈準地在目標右肩造一道貫穿傷。]

幾乎是在電火石之間，對方像是覺到什麼一般偏頭看向草野朔的方向，接著槍聲響起，他敏捷地撲倒在掩后，看起來就像是發柯學力量提前躲開了子彈。

但草野朔當然只會選擇相信技能檢定結果。

大功不可能不中——不僅能中，還一定給對方造了貫穿傷。

此時此刻，握槍的手，微微抖。

“怎麼回事？”朗姆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有意外況？”

“……有的吧。”草野朔極力平靜道，“我好像打中了，那個長發男人。”

朗姆的聲音聽起來比他更冷靜：“要害部位？”

草野朔頗有些意猶未盡：“肩膀，是貫穿傷。”

他不覺得自己能打中，也不想盡心盡力給組織打工，滿腦子都是干完活趕收工，就算對準人下意識扣了扳機，瞄準的也不是什麼一擊致命的要害部位。

反正他不介意讓擊廢的稱號名揚全組織。

誰能想到真的就中了呢？

不到300碼的距離，意味著只有一次機會，開槍后位置暴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為了自安全考慮，一擊不中就要立刻撤離。

按照草野朔先前六選一，直到最后一塊才找到目標盤；還有五分一的功概率，開到第五槍才擊中的運氣考慮……

到底為什麼這回一槍就中了呢？

視野中的FBI有一瞬間作一團，還有幾聲驚呼。草野朔有點想懷疑他們的職業素養，但事實上，他自己這會兒也遠沒有表面上平靜。

赤井秀一這個人，自帶環加，原作最強狙擊手，推理能力曾和工藤新一并駕齊驅，同時近格斗也向來不落下風。

難道骰子神今天心特別好，幫忙摁滅了對方原著里開滿的外掛？

朗姆無地下令道：“繼續擊。”

草野朔頓了頓：“……明白。”

琥珀的眼睛過瞄準鏡，將幾個FBI規避的作盡收眼底，當然也沒錯過他們朝自己方向投來的視線。

這是要結死仇？

當然，黑方和紅方本來就是死仇，但這和他沒關系啊，他只是給酒廠打工，又不給他分紅，憑什麼為了組織和紅方打生打死？

前頭想過那麼多回實名舉報，最后草野朔還是沒手，其中未嘗沒有這個原因——他待在黑組織是因為主線任務要求他這麼做，而不是什麼對組織的忠誠。

比起組織的利益，完主線任務才是放在第一位考慮的。

何況朗姆也沒有考慮他的況——在位置明顯已經暴的況下，對方并沒有命令他撤離。

惹怒紅方對他本沒什麼好，草野朔本就抱著魚的心態，此時更是消極怠工得心安理得。

[步.槍檢定：D100=86/25，失敗]

[步.槍檢定：D100=78/25，失敗]

……

FBI也不是傻子，這會兒早就全轉移到掩后面。

對躲在掩后的目標進行擊檢定，需要承一個懲罰骰——骰兩次結果，選取其中較大的數值。

“狙擊手埋伏在工廠二樓的窗口，正對倉庫后門。”赤井秀一雖然臉因為傷有些蒼白，但完全不影響他分析問題的速度，“看來我暴的比預想中要快……嘖，還是小瞧了組織的行力。”

“能擊傷你……組織里竟然有這麼厲害的狙擊手。”

“是啊，還真危險，再倒霉一點說不定就死了啊。”明明傷口還在劇烈疼痛，赤井秀一卻低聲笑起來。

狙擊點選得這麼近，看來對方自恃手，完全不懼怕被圍攻。

又或許，如果他們選擇圍攻狙擊手，才正中對方下懷。

有意思，組織里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竟然藏得連他都想不出是誰。

“既然知道狙擊手的位置，我們可以從這里繞到他背后……”

“他還在不斷開槍，這樣行太危險了……”

“不，我們馬上撤離。”赤井秀一打斷他們的爭論，“那只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餌，如果在他上浪費時間，很快組織的其他人就會趕到。”

“在這之前，我認為琴酒今晚一定不會再到這里來。”

“在這之后……恐怕他現在就在趕來的路上，打算以另一種方式赴我的約。”

赤井秀一從服上撕下布條，給肩膀做了一個簡單的理便重新起：“不過現在……嘁，真令人不快，主爽約的人竟然變了我。”

他會將今晚的事牢牢記在心里，不管是琴酒，還是那個不知名的狙擊手，在未來的某一天，向組織將這筆賬盡數重新討回來——用淚。

“……觀測到目標選擇繼續撤離。”草野朔如常匯報道，半點看不出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繼續魚。

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進來，似乎是先前就接了新的通訊頻道，只是被槍聲掩蓋，導致草野朔沒能及時注意到：“告訴我他們撤離的方向。”

草野朔頓了頓：“朗姆先生？”

“告訴他。”朗姆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懷好意，“來得真慢啊，琴酒，老鼠都要逃走了。”

“他馬上就會永遠留在這里。”琴酒冷聲道，聲音中的惱火幾乎要順著通訊的頻道溢出來，“沒有人能在背叛后組織還能全而退。”

那你可就想錯了。草野朔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前有萊伊，后有雪莉，組織里還一直潛伏著一個波本，一千多集了都還活蹦跳。

不過現在看來，赤井秀一確實不可能全而退。

——骰子神剛剛才在他肩膀上蓋了個，出一顆子彈大小的傷口呢。

聽雙方談話，琴酒八是開著他的保時捷356A追FBI去了，但朗姆不發話，草野朔還得繼續蹲在工廠窗口，執行他監視狀況的任務。

“目標已經離視野范圍。”草野朔道，開始手將雷明登重新拆解回零件，活像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已經在收拾工位的社畜。

“那邊已經用不到你了。”朗姆卻沒放他下班，“馬上到這個地址來，hurry up，被意外打的計劃要趕理！”

草野朔：“……”

他抬頭看了看天，月亮都已經走過一大半的路程，黑心酒廠榨打工人，到底還有沒有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