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周奚被圈在男人與門之間，混雜著淡淡酒香的氣息一層一層地將縛。

一吻方畢，男人松開，低頭捧住的臉，鏡片后的黑眸牢牢鎖住嫣紅的。

周奚抬起下，對上他的視線，熾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

下一瞬，手揪住他襯衫的領子，用力往下一拽。

男人角微揚，十分配合地彎下腰，迎上的。

素來不樂意墊腳，的吻也一如既往的肆意，很直接，也很。

搭在臂彎的西裝落在地上，他的手已改為箍住的后腦勺，按在腰后的手掌溫度滾燙。

這個吻持續時間更長，周奚放開他，稍稍息著說，“去洗澡。”

男人與額頭相抵，叼住的下，“一起。”

“我洗過了。”

“陪我再洗一次。”

不給拒絕的機會，他已托住的一把抱起來，大步走進浴室，放在盥洗臺上。

鏡燈暖黃，燈從墨綠的真浴袍上流瀉而下，泛出褶褶的澤，襯得的脖子更加纖細白，讓人想咬一口。

周奚著他，“不是洗澡？”

“不急。”他住腳踝，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纖細的小一路向上，攜著的袍一點點往上疊。

直至腰，他躬，低下頭。

周奚閉上眼，手臂向后抓住洗手臺的邊緣，如墜洶涌的大海，一浪又一浪。

他知道怎麼讓舒服，每一分都拿得很準，不多久，便讓-息著繃直腳背，抓住他手尖出聲，“寧延。”

寧延不疾不徐地抬起頭來，薄潤亮，細邊鏡框折出一道。

周奚微張，浴袍松松地掛在上，出香肩，凝著他鏡片后含笑的眸子兩秒后，手摘掉那斯文的眼鏡，“礙眼。”

寧延眼底笑意更盛，欺下來，一手取走眼鏡放在盥洗臺上，一手托住的后頸，封住的。

周奚迎著他的吻，手落在襯衫紐扣上，邊解邊點火。

他們都是輕車路，了解彼此和和敏-點，他剛才沒讓好過，如今也不會讓他輕易嘗到甜頭。

一地凌，一室的火，燒得寧延眼角發紅。

最后，被抱進淋浴房，到底又洗了一次澡。

洗完澡，他抱回床上，坐在床頭，上吹風機替吹干弄的頭發。

周奚放松地靠在他懷里，由他撥弄自己的發，耳邊嗡嗡的白噪音是最好的催眠曲，讓慢慢闔上眼。

寧延關掉吹風機，一低頭就瞧見安靜的睡，致小巧的五皮白清純，羽扇一般的睫垂在眼瞼上，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生。

不諳世事？

寧延被自己這個形容詞給逗笑了。

他把吹風機放在床頭，關掉燈，擁著倒回床上。盡管作很輕，但還是弄醒了。

聽不耐煩地哼唧，寧延用下蹭了蹭的額頭，嗓音很溫，“噓，睡覺。”

這一覺睡得并不深，沒瞇多會兒，周奚便醒了。

翻轉去手機，還沒夠到，就聽寧延在耳畔問，“怎麼了？”

“幾點了?”問。

寧延抬手看表，“12點多，你還有事？”

周奚輕嗯一聲，翻在他上，咬住他的下：“行嗎？”

自然是……

這一次，折騰得比上次更久。

到極致時，周奚扣住他的肩膀，近乎力地倒在他口，大口大口地氣，耳邊是他鼓的心跳聲。

以35歲的年齡來說，這男人力著實不錯，有讓舒服和尖的本事。

心下嘆間，聽到寧延著的的后背問，“抱你去洗一下？”

“不用。”不。

寧延了的腰，半笑著揶揄，“還要一次，也得讓我歇會兒。”

“這是最后一次。”周奚語調平靜。

著后腰的手微微一滯。寧延瞇了一下眼，“最后一次？”

“我們可以結束了。”周奚直接了當。

寧延眸略暗，“為什麼？”

趴在他口的周奚撐起子，目不轉睛的俯視他，細白的手指慢慢劃過那好看的眉眼，作輕-挑，眼底卻很冷清，不帶一--。

“要我說？”問。

寧延捉住的手，眸恢復如常，“周奚，你真的太聰明。”

“彼此彼此。”周奚回手，翻下床，撿起落在床尾的睡袍套上，邊系腰帶邊說，“客廳有新襯衫。”

寧延笑著搖了搖頭，拿過床頭的眼鏡戴上。

往常做完，要麼是他讓人送干凈的服來，要麼是把臟服送洗烘干，但這一次，顯然早就做好了提子趕人的準備。

算準了他會來，更算好了這晚過后，他們這段特殊關系會終結，還真是清醒自持得過分。

寧延并不意外的決定，晚上在金融中心巧遇，他就知道這段關系不會長久。只是，他沒料到會這麼快。

他到底還是低估的敏銳，就那麼匆匆一瞥，竟被窺出端倪。

寧延坐起來，明知故問，“沒有挽回余地？”

周奚回頭瞥他一眼，似乎在鄙視他問一個很蠢的問題。

寧延無奈一笑。

周奚扭著頭，靜靜地瞧了他幾秒，轉過，“你回去洗吧，出去幫忙帶上門。”

周奚洗了今晚的第三個澡，對著鏡子認真地做第二次護理。上有幾或深或淺的的紅印，是剛才歡-愉的證據。

只可惜，這份歡-愉不得不宣告結束。

抹完，周奚披上睡袍出來，寧延已經走了，臨走前還是如往常一樣，替在床頭放了一杯溫水，只不過這一次，下面著一張字條，“很憾，也很期待。”

筆走龍蛇，蒼勁有力，一點不像他儒雅英俊的氣質，倒是很他暗藏的子。

周奚抿了兩口水，拿起手機，瞧見半個多小時前章牧之發來的信息：【周總，我想起那人是誰了，A大經濟學教授，國師于瑞老先生，寧延的恩師】

周奚彎了下，豈止是恩師。

國師于瑞，經濟金融智庫領軍人，領銜和參與設計了無數次經濟金融政策的改革，也是最早提出社保資金市的經濟學者。在他的推下，5年前，政-府立社保資金專項管理委員會，試水資金運營管理，殺二級市場，憑借強大資本優勢盈利頗，為民口中實力強悍的國-家隊。

然而，去年來，大盤從5000的高位一瀉千里，并在低位長期徘徊，市進低迷期，二級市場獲利難度增大，再加上金融杠桿等其他一系列因素，有關社保資金等民生福利基金多元化運營的思路被提了出來。盡管迄今為止仍無正式定論，但顯然寧延和一樣，已斷定這事必將在近期被提上日程。

這樣萬億級的LP，放眼全球，有幾個？任何一家機構拿到，隨之而來的利益不可限量。

很顯然，KR已在布局吃下這塊，既如此，他們之間勢必有一場惡戰要打，也就有了一條不能踩的紅線。

合拍的床-伴而已，還上不了選擇的天平。

周奚撿起那張字條，慢條斯理地折出一個小紙飛機，抬手一拋，嗖地飛進了書桌旁的垃圾桶。

**

夜沉靜如水，樓下臨時泊車位上停著一輛發著的黑轎車。停泊的時間有點長，引起了門衛的警覺。

轎車，司機瞧著撐著傘走來的保安，扭頭小聲提醒，“寧總，門衛過來了。”

后排的寧延緩緩睜開眼，“走吧。”

司機應好，抬手朝保安示意一下，將車駛出酒店大門。

凌晨兩點，路上車輛稀。

司機問：“寧總，要回公寓嗎？”

“不了，去酒店，七點去機場。”

“好的。”司機抬眼，過后視鏡打量了一眼向窗外的老板，默默將車開向一條悉的道路。

這大半年來，他不止一次在半夜把老板從這里接走，卻是第一次在車上枯坐了近半小時才離開。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可以好奇的東西。

吳助理選中他做寧總在青州的專職駕駛員時就叮囑過他：關起耳朵、閉上，握好方向盤。哪怕看出今晚老板有些許反常，他也只敢睨一眼后，專心致志地開車。

車子很快到達寧延常落腳的酒店。下車時，寧延對司機說：“很晚了，你也住這里吧。”

司機躬道謝，見他手里拎著一袋服，連忙問，“要送洗嗎？”

“沒事，我自己來。”寧延淡淡一笑，客氣有禮地說了聲早點休息后，邁步進酒店。

寧延在這里有一間長包套房。進房間后，他下上的服，連同袋子里的一并放進臟籃，進浴室沖澡。

潺潺水聲下，他不想到了幾個小時前的艷。他早過了重-的年齡，對上卻是食髓知味。可惜，他們都是聰明又清醒的人。

從床伴到對手，確實憾，但一想到要和過招，寧延竟有種難以言說的興。從心理到生理，激得他……

低頭瞧向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寧延訕笑著調低水溫，沖了個冷水澡。

**

翌日清晨，寧延搭乘早機從青州回北城。

飛機上，助理吳應將一份報告遞給他，“寧總，如你所料，鴻升昨晚同顧部長見面是談人社的第三期資產管理計劃。他們已經說服顧部長同意這一期給私募基金運營，并且由鴻升來設計專項資產管理計劃標的和方案。”

坐在寧延旁的季郁彤輕笑，“厲害，居然能讓部里同意由他們來設計標的和方案，這讓其他公司還怎麼玩？”

“不過。”季郁彤挑了一下角，“鴻升這回怕是要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