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都出發不久，便會到達桐山，蘇音拽了拽韁繩，停了下來，將馬給甲麟后，拉著凌晏往山上走。

凌晏順著的力道往前，見門路地撥開草叢，笑道，“這是準備帶我去哪兒？”

“深山老林。”

蘇音隨口應了一句，回頭問道，“怕不怕。”

凌晏握著的手，了，“怕什麼，你總不至于將我丟下。”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當初北璃國宴，也曾來過一趟，還險些被魏子淵的人發現。

“帶你去見個人。”

蘇音語調輕快，步子也不曾緩下來，等進了叢林，走出兩個陣法，面前倏爾出現了兩棟閣樓。

周遭雖早已荒蕪，但不難看出原本的雛形，是靜心裝扮過的。

上次蘇音回來地匆忙，也沒來得及休整，此次來，已是滿目雪白。

尚未開口，凌晏便先一步道，“這是你長大的地方？”

“嗯，”回到悉的地方，蘇音心放松，角不自覺微微翹起，“我是師父撿到的，從小就跟生活在一起，很下山。”

遇到魏子淵的時候，也只是剛準備下山生活而已，沒想到這麼巧，一腳踏進了深淵。

“師父的墓在后山，我帶你過去。”

凌晏隨腳步而去，在一個小小的墓前停下，墓碑旁還有上次來時擺著的酒。

蘇音跪了下來，從包裹里拿出佛經，上下兩卷俱全。

就著火柴點燃，火苗由小到大，直到完全吞沒了書頁，燒地旺盛。

方真大師悟得真理，濟世救人；師父終未嫁，埋骨青山。

兩本佛經，一人一卷，此刻總算融于一，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團聚吧。

蘇音掰了木，攏了攏火苗，直至燃燒殆盡，才在心里默念著。

師父，我帶他來看你了。

他對我很好，我愿意再賭一次。

蘇音撇下木，對著墓碑叩首，算是告別。

凌晏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旁邊，注視著的一舉一，并不打擾。直到蘇音起，拉著他準備離開時，卻被他的作驚到了。

宣周最為尊貴的人，對著荒野上一尊小小的墓碑，恭敬地彎腰，姿勢標準，神莊重。

蘇音垂在側的手不由得了，旋即被直起子的人握住。

“既是養你長大的師父，于我也是恩人。”

“殿下……”

凌晏笑了笑，面和，用指腹輕輕剮蹭著的臉頰，“我不需要你的容，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我需要的是你的喜歡。”

想你一直在邊，再無旁人。

蘇音同他十指相扣，用了些力道，“喜歡。”

走進他懷里，聲音悶悶的，“真的很喜歡。”

初見只是驚訝，不斷試探，努力活命；后來變了驚喜，原來這世間真有如此好、且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人；最后變了歡喜，只要心中念著，角就會不自覺上揚。

凌晏擁著，將整個人罩住，阻隔了山里的冷風，等蘇音收拾好緒后，才低頭問，“可以走了嗎？”

“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