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第50章 張范廟山

剛翻過兩個山頭,坐在一塊塊石頭上休息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姐姐在鎮醫院住院時,那個老太太一直在幫我照顧第一天的曦曦。

心里發誓一定要去看看人家,知恩圖報,這是爸爸經常教育我的。

對于老太太家的地址我已經銘記在心,一直沒有機會出山,所以這個事也一直沒有做。

這次出去也不知啥時再能回來。

趁現在有機會,我去那個老太太家向人家當面道謝。

對。我決定先去謝謝人家,再回城南鎮。

我絕不欠著人家的活著。

老太太的家牛石嶺。

我沒有去過。

在北山,我曾問村里的人。

他們有的去過的,對我說,翻過幾個山頭一直往東走二十多里地就到了。

那個村子比較大,也比北山富,因為靠近新修的公路,通方便。村里有很人做過生意,去過牛石嶺的,

就給我描述過那里的繁華,人家已經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了。

這對北山的人來說,無疑于天堂般的生活。

我聽后也沒有啥覺,因為我在城南鎮生活過,那里的條件要比北山好上十多倍。

牛石嶺看樣離北山很遠,但無論多麼遠,我都要去一次。

因為做人做事我就這樣,只要誰對我一分好,我會十分的回報。

如果,那天老太太不手幫我,我真知怎麼照顧曦曦照顧姐姐。

去一次,謝謝人家,不一定買什麼東西,一句謝謝會讓人萬分的。

我很快的翻過了兩個山頭,又走到的一個小山頭,找到一塊大石頭,坐在上面休息。四月天的天,是最舒服的天氣。

沒有一風,太暖暖地照在我的上。

我拿出姐姐給我準備的煎餅卷,我在里面放了蔥和醬。

我開始大口地吃了起來。姐姐把煎餅卷給烙的焦黃的,非常的脆。我吃的非常的香。

吃了兩個煎餅卷之后,我突然發現一個事,那就是我忘了帶水了。我以為這山里到會有山泉,不用帶水的。

這可怎麼辦,我吃了兩個干干的煎餅卷再加上咸咸的醬,已經讓我的嗓子的冒煙了。

我焦急地在這山的周圍尋找起泉水來,可是,在這座小山周圍,我并沒有看見泉水。

如果沒有水,我會活不下去的,難道我再走回北山嗎,讓人家笑話。

到那時,巧姐再纏著我,我肯定會走不了的。

有一個放羊的老漢,正在用鞭子追打著羊群。我想這老漢肯定會帶水,向他討要點水喝。

于是,我快步地跑追上那個老漢,對著老漢說道:“大爺,我是一個過路的人,請問你帶水了嗎,我口的要命。”

老漢看了看我,說道:“那個村的,要去哪里。”

我向老漢答道:“我北山的,要去牛石嶺。”

“哦,北山的人,好的,小伙子,你等著。”老漢說完之后從懷里掏出了水葫蘆遞給了我。

我接過水葫蘆,就開始大口的喝起來。這水是非常的甘甜的。

老漢在一旁說道:“小伙子,慢點喝,別嗆著。”

我猛喝了幾口水,心里好多了。

我把水葫蘆到老漢手里,然后向老漢道謝,并掏出五塊錢給老漢。

老漢一看錢,便生氣道:“干什麼,小伙子,我聽說你是北山的人,才給你水喝的。”

“大爺,謝謝你,為什麼我是北山的人,你才給水喝的。”我不明白地向老漢問道。

“你們北山村有我結拜的兄弟,他曾經幫過我,后來他死了,我一直沒有辦法還他的人

于是我許下一個愿,只要是北山路過這里的人,需要我幫忙,我就會全力的幫忙。”老漢朝我說道。

這個老漢讓我,我沖著老漢挑起大拇指。

老漢對我說道:“小伙子,你知道這座山什麼山嗎。”

我搖搖頭,說道:“大爺,我真不知道。”

“這座山張范廟山,這里面有個故事啊,我講給你聽。”老漢捻著胡須說道。

“為什麼張范廟山,過去山里有一戶人家張伯元,這張元伯家境一般,但為人誠實,好結朋友。

那一年張元伯去蘭陵縣辦事,結山西來蘭陵做生意的范巨卿。

倆人聊的很投機,便結拜為兄弟。

有一年春荒,二月二十六這天,范巨卿又專門從山西來看結拜兄弟張元伯。

張元伯就把家里的僅有一只公殺了炒了辣子用來招待范巨卿。

范巨卿于兄弟誼,并與張元伯約定每年二月二十六為倆人聚會的日子。

后來,范巨卿每次到張元伯家聚會,張元伯都會炒辣子給范巨卿吃。

過了幾個年頭后,范巨卿在外在做生意耽誤了約期,沒有趕回蘭陵與張元伯聚會。

范巨卿回到家中,對妻子說,我沒臉見人了,不能活在世上了。便上吊自殺。

當夜,張伯元就夢見范巨卿提著頭來赴約。

次日一早,張元伯白馬一素服急奔山西,果然自己的仁兄已經死了。于是張元伯又又悲傷,將自己的好兄弟厚葬。

事后,張元伯考慮到范妻孤一人生活艱難,就把與孩子都接到山東贍養起來,張、范兩家合為一家和睦相,在當地傳為佳話。

為了紀念這二人的友誼,就在山上建廟并把山名改張范廟山。小伙子人無信不立啊。

可是現在人心都變,那還什麼信啊,還講什麼呀,都是為了利呀。”老漢對我嘆息地說道。

我第一次聽說這張伯元和范巨卿的故事,那個年代的人,為了信譽可以拋棄自己的命,他們把自己的信譽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而我們卻已經丟失了。

我準備向老漢問問這張范廟的廟立在哪里,我要去向兩位先人拜一拜,學一學他們的做人做事。

可是當我抬頭時,老漢已經用力吼起他的山歌:“三月雨貴似油,嘍,四月的雨來,好鋤喲,清明前后一場雨,豌豆麥子中了舉嘍……”然后追趕羊群走遠了。

既然張范廟找不到了,我就隨便找到一個石堆,把自己口袋的煙卷當做上貢的香,點上放到石堆前,朝石堆拱手跪倒,

我說道:“二位先人,我孫延生路過此地,聽說過二位的故事,很是敬佩。以煙為香算是獻給二位,保佑我們都有信而立。”

走過了張范廟山,已經是傍晚時分。

我走的很慢,不像剛進山是那麼匆忙。

一路都在想,這山啊屹立在這都是多萬年了,而我們只是他跟前的過客,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什麼樣的風也都刮過。

所以,著這些沉默的石頭,我們應心存敬意,我們的昨天今天還有明天,他都會見證過。

以前,在北山看見王常他們拜山神,我心里不以為然。

其實,在山面前我們多麼的無知與可笑。

人啊,要永懷敬意。

不要以為自己了不起,當山出現自己面前時,自己的一切力量與學識都會無用。

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種想法,從進北山再到出北山我已經變了一個人,名字換了,難道人的格也變了嗎。

不,我格沒有變,只是我越來越覺自己像一個的男人在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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