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第67章 扎工放假

自從范爺鬧過事后,工地一直都是沉悶的空氣,大家都不再流,收了工都早早回工棚休息。

已經是深秋了,馬上就要冬了。

嶺上開始下霜了,只要霜一降,草木這一季又算走完了。

人如草木一樣,春天生發芽夏天生長茂盛秋天收獲果實冬天結束生命。

我們是年青年中年老年不都如此嗎。

不要看不起草木卑微,在大山的嶺上崖上石頭上它能落地生,那可是一點土也沒有的地方啊,就在那里茁壯地長,

風會吹彎它的腰,雨會澆它的頭,但風雨過后它依然朝上努力生長著。

沒有人關注它,沒有人理睬它。

它的一生呆在一塊石頭上過著四季。

從不埋怨天怎麼讓生長這個地方,它用自己的方式證明它力量,永不服輸的草木。

也許我就是那是崖上一株草,一棵平凡的草,一棵向上生長的草。這句話我在心里反復念叨著。

因為工地不忙,沒事時我就一個人在嶺上轉。

看看這里的草木,很多事會景生,由草木想到自己,我走過的路太不容易了,無論多麼不容易我也要面對,

我不再相信眼淚,我不再相信別人的可憐,

人生啊只能靠自己,如同那崖上的草木一樣,合靠自己來吸取石頭上的營養努力生長。

現在這個吳斜子進料速度特別慢,也許他故意為之。

他沒有說我們也沒有問。總之工地缺料現象經常發生。

已經出現窩工了。

包工頭最怕出現窩工,因為工人每一天都要算工錢,但實際進度很慢,如果按照工程進度開錢那麼包工就要虧錢。

平時二十多工人在工地都忙不開,現在只五六個人就可以了。

這樣下去可怎麼辦。

我必須要找吳斜子商量,不合格的建材你也要進來啊,要不然那麼多工人怎麼辦,每天都開工錢還要吃飯的。

我找吳斜子說明眼前況。

他卻笑了:“延生,你著什麼急,長城又不是一天壘起來的。你放心吧虧不了你。”

我說道:“吳經理,你不著急,我怎麼能不著急啊,畢竟二十多個工人跟著我吃飯呢。”

吳斜子說道:“你才二十多個工人,我這兒還有上百口子工人呢。

呵呵,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回工地轉轉看看,實在不行就去打牌。”

“那工錢咋算呢。這個工程進度那麼慢。我如果按照十塊一天開工錢,我還不虧死。”我更是著急向吳斜子說道。

“工錢的事不用你問,不會你們的。

先把你的工程收收尾,讓大家休息幾天。到時候我會宣布怎麼做的。”吳斜子對我說道。

一聽吳斜子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回到工地慢慢地干著。

沒有過幾天,吳斜子就召集我們包工頭開會。

在會上吳斜子對我們工作提出認可,包括工程質量還有工程進度都是很放心的。

然后,他說道:“現在由于公司資金張,建材不到位,造工期延工,請大家原諒。

公司準備提前扎工放假,什麼時候開工等過完年再通知,并讓我們去財務去結清工錢。”

“提前扎工,還沒上凍就扎工了。”眾人抱怨道。

做工程都知道,只要天氣一進冬天,有了凍花,那麼所有建筑工程都會停工。

這就是所謂的扎工,主要建筑工人室外工作,天冷了不太適合。

還有水泥在冬天不容易凝固,如果盲目施工會出現嚴重的質量問題。

既然吳斜子說了提前扎工,那麼大家也就沒有辦法。

他說項目經理他說了算。

扎就扎工吧。正好我想回北山一趟。

那天路過的草我一直沒有忘,趁著扎工我準備全部挖弄巧姐家,好好的治治病。

回去給大家伙說明況,北山的爺們都很高興,終于可以回家了。

他們商量著先去牛石嶺玩玩再回家。

都憋壞了。

我堅決不同意,再出現錄像廳的事怎麼辦。

安排東叔與王常必須把二十幾個后生全部安全的帶回家。

王常問我怎麼不與他們一起走。

我說道:“我還有些工作沒有理完呢。”

王常說道:“你別跑了,不回北山了。我的寶貝還沒有給我呢。”

我笑了,說道:“我往哪里跑啊,只是晚幾天回去,你給我姐說別掛心。你的寶貝我一直給你放著呢,你就安心吧。”

東叔問我過完年什麼時候再來嶺上干活。

我真不好說。

旁邊的老大李家友接話說道:“過了年什麼時候開工,他吳斜子也沒有說,到時候通知,怎麼通知,我們之間都沒有電話聯系。”

我問道:“老大,你過去跟劉一錘時,是怎麼通知的。”

“過去劉一錘誰也不通知,誰愿意來就來愿意走就走,因為他后邊有十多個練工。

一般二月二龍抬頭是工地開工的大日子,所以過了二月二,我們就自覺地來工地找活。”老大李家友說道。

“那好,我們就約定二月二,無論他吳斜子開不開工,我們弟兄們就約定二月二在牛石嶺村聚會怎麼樣。

到時如果我提前離開北山,東叔你就帶著北山的兄弟爺們來牛石嶺找我們。吳斜子不開工,我們還可去其他工地看看。”我對著東叔和李家友說道。

大家都一致同意。

北山兄弟爺們的工錢我都沒有全部開完,留下小部分作為押金,我怕他們一走了過完年再不出來了。

并與他們說好,這過完年二月二到工地上來,我才結剩下的錢。

必須讓他們有點念頭,否則的話他們手里有錢了就難請了。

再找生手那很麻煩的。

送走北山的兄弟爺們,我又在牛石嶺買了酒,我們弟兄五個還要在一起喝個分別酒。

既然我們大家約好二月二聚會,那我們一定都要赴約。

我心里想真希我們之間的友誼能像張范廟山張伯元和范巨卿那樣的聚會。

我又多給了他們每個人一百塊錢,我不能虧了兄弟們。

送走弟兄們,我著空空的工棚,心里說,我再睡一個晚上,明天去村里看干娘,我也要走了。

我想先回城南鎮,看爸爸,陪他老人家過個年,過完年之后再回北山。

這短短的幾個月包工又讓我經歷許多事,人啊是分階段的。

現在我心里思考的事不再像過去那麼單純了。

我自己算了一帳,除了多給他們的錢,連吃喝都去,還有我自己的工錢,我還余下三千多元。

在當時,三千多元在社會上也是很大的財富。

這是我靠我自己辛勤勞所得。

我很為自己驕傲。

我要好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弄倆純瘦的火燒吃,再去村里的商店給自己買好看的服,看看現在穿像的要飯的。

人靠服馬靠鞍,必須換換穿著打扮了,否則不要說別人看不起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想好了這一切,正準備去牛石嶺村時,吳斜子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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