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明儒震驚的眼神，林小鹿雙手兜，小臉上寫滿了一個「拽」字。

「怎麼樣老大，我是不是特別優秀？哈哈我就知道。」

李妙心也好奇的看著自己師尊，好奇林小鹿的天賦如何。

在一大兩小的注視之下，李明儒嘆了口氣，開口問道:「小鹿，你和小玉兒，真的是親生兄妹嗎？」

「對啊。」男孩兒拽拽的回答。

「好吧。」李明儒點頭，覺得自己確實是要求太過了，這兩個娃娃是自己隨手撿回來的，其實哪怕都沒有天賦，無法修鍊那也是正常，只是小玉兒太過驚艷了，這才讓自己對林小鹿也抱有了一期待，但這本就全無道理。

他目平靜，注視著林小鹿說道:「小鹿，你本命真氣太多，註定無法修行，一年之後，你可能就會從門弟子，變為外門，因為你不可能踏凝氣一層。」

此話一出，林小鹿和李妙心同時一愣，林小鹿更是驚訝的看著李明儒。

「老大，你是說我是廢嗎？」

「是。」

「沒有挽救的餘地嗎？」

「沒有。」

男孩臉上的囂張跋扈飛速褪去，李妙心也完全僵住，驚訝的看著林小鹿。

邊上的小玉兒還不太懂發生了什麼，目比較茫然。

看著失落的男孩兒，李明儒咳嗽了一下，輕聲安道:「不用那麼沮喪小鹿，即便你會為外門弟子，以凡人的份留在峨眉，但你依然是為師的徒弟。

在峨眉，不會有人欺負你，而你的妹妹，將來也會為我摘星一脈的大人，你放心，有為師在，你必定會一生無憂，生活的富裕且安康。」

林小鹿的小臉上依舊寫滿了失與沮喪，小玉兒似乎是到了他的不開心，輕輕拉了拉林小鹿的袖子，溫的喊了聲:「哥哥。」

許久，林小鹿忽然一吸鼻子，再次拽拽的哼道:「不就是不能當神仙老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妹妹是神仙就夠了。」

看著男孩兒強裝出來的笑容，李妙心心有不忍，忍不住看向李明儒問道:「師尊，小師弟很嚮往我們修行的那些手段，他可以學習一些小神通什麼的嗎？」

李明儒搖了搖頭，實話實說的解釋道:「如果小玉兒是為師見過最有天賦的天驕，那麼小鹿，就是我見過最廢的廢材。

廢的……令人絕的那種。」

這番話殺傷力很大，直接讓林小鹿一臉獃滯，他覺得自己這個老大真是過分，一點都不給自己留面。

哼，不就是不能修仙嘛，不修就不修嘛。

李妙心疼惜的蹲下，拉著林小鹿的小手安道:「沒關係的小師弟，欺負人本也不是什麼好事，以後你就當一個乖孩子。

好好在峨眉長大，以後等你年了，師姐給你在凡間找一家良配，娶妻生子，護你一世周全。」

小玉兒也眼的著哥哥，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到了哥哥的失落。

李明儒也再次嘆了口氣，如果兄妹倆都是廢柴，那小鹿可能還不會太難，但妹妹是天驕，自己是廢柴，這種差別是很傷人的，可是沒辦法，或許，這就是小鹿的命吧。

而也從小玉兒踏凝氣一層開始，兄妹倆就註定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

修行者，將天地靈氣，通過修行轉為自靈氣，可延年益壽，獲得一定程度上的長生。

像小玉兒這樣世間罕見的天賦，只要不出岔子好好修行，活上個一千多年毫無問題。

至於林小鹿，將來必定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變老，最多不到百年，就將化為一捧黃土。

修行修仙，一仙門深似海，從此凡親是別離。

從踏仙門的那一刻起，凡塵俗世中的一切，都將為過眼雲煙，永遠的封塵在回憶之中。

所以別看兄妹倆現在這麼好，但終有一日，林小鹿也只會變一段微不足道的過往，在小玉兒的記憶里永久埋葬。

畢竟，一百年的時間，對於千年萬年的壽元來說，太短，太短……

「我不想娶妻生子，我想欺負人！」林小鹿沮喪的對李妙心說道:「我不能修仙我將來還怎麼欺負人，收保護費嘛。」

李妙心哭笑不得，這小傢伙對欺負人收保護費到底有多大的執念？

苦笑道:「以後你師妹是仙家大能，你想欺負誰不行？」

「不要！」林小鹿耍著小子，嘟囔道:「我就想靠自己的本事欺負人，讓別人做我小弟。」

說完，他再次眼的看著李明儒問道:「老大，有沒有不修仙也能讓我變得很厲害的方法呀？」

「額……沒有。」李明儒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林小鹿絕了，稚的臉上掛滿了失落。

「不過有另一種，可以讓你變得比絕大部分凡人要厲害，但只限凡人。」李明儒忽的再次開口。

林小鹿頓時眼前再次一亮，激道:「什麼方法呀老大？」

李明儒看了男孩兒許久，然後面無表的開口:「武道。」

林小鹿有些懵，他不太清楚這個武道是什麼。

一旁的李妙心也不太懂，也是很小就拜在峨眉門下，對於武道這個東西，完全沒聽過。

見自己的三個徒弟都有些疑，李明儒緩緩講述道:「武道，就是通過鍛煉自的，或者練習兵，來提高戰鬥能力的法門。

這種法門的修行非常痛苦，比我們修行天地靈氣痛苦了無數倍。

我們修行天地靈氣，忍的是孤獨，寂寞，鍛煉的是心境。

而修行武道，忍的則是上的折磨，傷痛，鍛煉的是神意志。」

林小鹿眼前一亮，驚喜道:「這麼說的話，武道跟修仙差不多了呀？」

李明儒搖了搖頭，毫不留面的闡述出一個事實:

「武道是不能修行的凡人學的，他的局限很大，上限也很低。

凡人苦練十年武道，也抵不過修行一年的普通修士。

哪怕是凡塵中的那些武道宗師，對於我們修士來講，那也是不堪一擊，隨便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都可以輕易將其擊殺，如同殺狗！..

而且修行者輒擁有幾百上千年的壽元，可習武之人呢？縱是武藝再高，天資再好，一般過了四十歲，就會開始走下坡路，變得越來越弱，最後跟其他凡人一樣，變一堆枯骨。

所以，武道，只能在凡人中逞一時的威風。」

林小鹿聽的一臉懵，他有些不服氣的問道:「這，這不公平啊。

老大我聽你說練習武道是非常痛苦的事，所付出的努力比修行只多不，可為什麼修行武道的人就不能獲得跟修士一樣的本事呢？

人不應該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才對嗎！」

聽到林小鹿的話，李明儒微微詫異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傢伙還能說出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樣的話來。

只可惜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現實往往凌駕於道理之上，畢竟，只有弱者才會去講道理。

李明儒看著面前七歲的孩子，心有不忍，但依舊講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努力，勤，這些在真正的天賦面前，本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