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謙一顆心似乎瞬間就沉寂了下來，怔怔的看著那碎條狀的軀。

王振死了！他就這麼死了。這些年，可以說王振是他的恩人，也是仇人。他借王振避風頭，卻也在王振的迫下，走上冷殺手的道路。他沒有一天是不想著擺這個閹人，但他卻從來沒想過要殺了他。因為，以王振的手，和勢力，他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殺得了他。

與其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個閹人的命，他不如放棄這樣一件沒有十足把握的事。大仇未報，他憑什麼是賭命？

然後，今晚，王振卻死在了袁天涯的手中。不可否認，一別經年，袁天涯，這個昔日的小丫頭，竟然長了這樣的一個厲害角。

方才即便他也在和錦衛打鬥，卻也留了份心在那邊。那一手劍法幾臻化境，由不得他不驚歎。

袁天涯裡空耗，全發冷，一個踉蹌，單膝跪地。“嗤”一口鮮吐出，抬起臉，毫無的臉讓看起來像是從煉獄中走出來的一般。

皇帝也徹底嚇傻了，那王振前一刻還在他前護駕，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人切人了一條一條，那腥味浮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一口氣沒得上來，皇帝厥了過去。

“護駕！護駕！”東廠的廠衛似乎和錦衛一下子摒棄前嫌，圍在皇帝周圍，不分你我。

皇帝的倒下，沒能讓他們失去警惕，反而，來了更多的衛軍將袁天涯團團圍住。

邵伯謙一個翻拗斷邊一個錦衛的脖子，幾步來到袁天涯邊：“你怎麼樣？”

“哼！貓哭耗子！滾！”

“你！”邵伯謙咬牙，氣憤地將拉起來，攔在懷裡。“你別！人越來越多了。該死！你為什麼要急於在此時將那閹狗給殺了，看吧，這會兒走不了了吧！”

“切，為了護駕，那閹狗邊的人了大半，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邵伯謙的子一怔，沒錯。王振本武功就高強，在加上他多行不義，平日裡想殺他的人多得是，他怕死，邊的護衛總是裡三層外三層。想殺他，不武功要高於他，還要得起他邊的人海戰。

今晚，因為他將人撥給了皇帝，他自己邊確實是防護松懈，正所謂，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可是我們也走不了了！”

“走？”袁天涯看著那些錦衛將暈掉的皇帝抬走，手忙腳的樣子，讓一陣好笑，“我就沒想過要走！”

“你……”找死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周圍的衛軍就撲了上來。

袁天涯此時力，握劍的手臂的，想甩幾銀針出去，左手都在發抖。難道，真的就要結束了嗎？的人全都在城外。今晚進宮只是來見太後，並未有其餘部署，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實在是……

“怕什麼！有你陪著！”

聽不屑的口吻，邵伯謙真快咬碎一口鋼牙：“死丫頭，要不是為了救你，我犯得著留下來嗎？”

邵伯謙一手攬著袁天涯，一手揮著匕首，一時間，又要保護，又要和衛軍打鬥，消耗倍。這樣下去，他們都走不了！

“誰讓你下來的！你若貪生怕死，早就不就好了？”

“嗖嗖”幾聲，天蠶飛縱，繞過衛軍的脖子，天蠶一拉，頭顱便與脖子分家。一時間大皇宮，一場戰都開始了。

“什麼人！”錦衛吼道。

之間一行八人從屋頂縱下，幾個起落，立在了邵伯謙邊，“主上！”

邵伯謙一愣：“你的人？你帶人來了，不早點讓他們出來！”

他真要被氣死了。所以說嗎，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了，原來是有後手。

“你們怎麼來了？”

“兄弟們見主上還未歸，放心不下，我們就就來了！主上先走吧，這裡有我們。這位壯士，還請你先帶我們主上離開！”

“恩！好！”

邵伯謙扶著袁天涯騰空而去，踏越宮牆，一路向城外離去。

朗月無聲，江水潺潺。一葉扁舟浮在波粼粼的水面上。

“嗤”袁天涯突然向來，吐出一口沫。下的小舟晃了晃，漁火也跟著忽明忽暗的跳躍的兩下。

“你醒了？”邵伯謙將藥碗放在了小幾上，“把藥喝了吧。”

“這是哪裡？”

“船上！”

“廢話，我不知道這是船上嗎？我問你我們要去哪裡？”

“江南！”

“我的人呢？我為什麼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他們有人了傷，說你和他們在一起，你們一行目標太大，所以，托我送你去江南，他們會在江南跟你匯合。”

袁天涯一口將藥灌下。

邵伯謙看皺著眉頭的樣子好笑：“這麼放心？不怕我在藥裡下毒？”

“哼！你可以試試！毒發之前，我一定先殺了你！”瞪著他，蒼白的小臉滿是認真。似乎只要他這麼做，就真的要拖著他一起下地獄。

“切……你……是嵌雪樓的？”邵伯謙思慮良久，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那是他從上看到的。在眼前晃了晃。

袁天涯目一，死死盯著他，全的殺氣在出。

江面，波粼粼，月下的江水是如此的安靜。

“嵌雪樓的如何？”

“沒有如何！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沒興趣！我不需要合作！”

“多個勢力，不該多份力量嗎？”

“不稀罕你！”

“你這丫頭，還是老樣子，你該明白，我們的立場本就是一樣的。東廠、錦衛，是我們共同的目標！你為什麼還是這般針對我？”

“習慣了！”

“……”

沒人知道，今夜之後，江湖上刮起一“清君側”的風暴，以截殺錦衛和東廠的勢力從江南開始蔓延，一路向北擴散。

自此，朝堂之上，錦衛與東廠的發展才得以鉗制。

太後與祠堂中誦經之時，口中喃喃道：“願菩薩保佑丫頭，是我們皇室對不住。南無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