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自始至終沒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一直與兩人平等相，林家兄妹其實也沒有在意。

在大魏除了皇帝出行百姓需要下跪外，百姓見到其他皇親國戚并不需要行大禮，至多也就說幾句客套話，林家兄妹只是外戚，地位雖比沈家高的多，卻也沒到讓沈云初給他們行大禮的地步。

“怎麼不說話？”蘇牧滿臉笑意，故意看著沈云初，擺出一副疑的表。

一聽這話，沈云初氣的直發抖，心中怨念更深了，狠狠的嗔了他一眼，隨即微微一福，“云初見過侯爺、郡主。”

林沉溪聞言抬了抬手，笑道：“我與蘇兄平輩論，弟妹無需如此客氣。”

“姐姐好啊！”

林貞若目落在沈云初上左右瞧個不停，如果不是的，蘇牧真會以為要自己挖墻腳。

聽兩人言語親切，沈云初這才松了口氣，笑道：“妹妹也很可。”

“是嗎？姐姐說的是真的嗎？”林貞若眼睛一眨一眨，萌萌的問道。

“真的。”

兩人互相吹捧著，似是完全忘了蘇牧和林沉溪就在一旁站著。

“蘇兄，你做的這個東西有何用？”

林沉溪此時的心思還在那個陶制的上，指著地上的馬桶問道。

“韓小六再去提幾桶水來。”蘇牧沒有解釋，而是拎起一桶水，倒進了馬桶上的儲水里。

馬桶雖然做好了，卻還沒有放水的閥門，只能先堵住下水口，再往儲水里裝滿水，用的時候再打開底部的塞子。

韓小六提水將儲水裝滿水，蘇牧手取掉底部的塞子，儲水里的水瞬間流進馬桶。

林沉溪還是一臉懵，完全看不出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蘇兄.....?”

蘇牧呵呵一笑，“韓小六，過去展示一下。”

韓小六一聽立刻苦了臉，這個東西是出恭用的，當著這麼多人坐上去，今后還怎麼見人啊！

“姑爺——！”韓小六剛喊出聲，就看到了蘇牧抬手要打他，急忙閃開，哭喪著臉走到馬桶邊，試了幾試才坐上去。

“此是馬，馬桶？”

林沉溪無語的了幾下角，都這樣展示了，他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只是這太令他很意外。

一旁的沈云初此時掩笑起來。

林貞若的震驚程度不亞于林沉溪，但心里更多的是害，心中不由暗啐：哼！這個登徒子，果然滿肚子齷齪事。

林沉溪還是不解，“蘇兄為何做這個東西？”

他顯然還沒會到馬桶的妙用。

“干凈、衛生、方便，用著舒心，這些理由還不夠嗎？”蘇牧輕描淡寫的將馬桶的好道了出來。

“用水將穢直接沖走——！”

經蘇牧輕輕一點，林沉溪很快就想明白了，急忙彎腰對著馬桶打量起來，很快就轉問道：“蘇兄竟能奇思妙想做出此，在下實在佩服，只是不知道用起來如何。”

大魏皇族貴戚們既無，又不會為吃喝發愁，整日無所事事，便喜歡淘換一些新奇事，聊以打發時間，林沉溪也有這種好，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沖水馬桶這種新東西。

此刻他的想法是，如果這個馬桶好用，他就帶回京城送給舅舅，到時候龍大悅，賞賜必然不了。

蘇牧笑著點了點頭，讓韓小六捧了幾捧草木灰放進馬桶里，又將儲水箱裝滿水沖刷測試了一遍。

“林兄覺得如何？”

看著草木灰一下被沖刷干凈，林沉溪當即拉著蘇牧，激的問道：“蘇兄，你這沖水馬桶賣給我一個，多銀兩你開價！”

韓小六聞言張大了，這才剛做好就有人要買了啊！

“林兄想要蘇某送你一個便是，什麼錢不錢的。”蘇牧擺擺手，哈哈笑道。

“那多不好意思，如果蘇兄不介意，我還想多要幾個。”林沉溪顯然不是缺錢的主兒，激過后，略一想又改了主意，沖水馬桶不是新奇玩，而是用的東西，只買一個顯然不夠。

多要幾個？

蘇牧聞言來了興趣，“林兄想要幾個？”

林沉溪出一手指。

“十個？”韓小六驚訝道。

林沉溪搖頭道：“是一百個！”

“一百個——！！！”韓小六徹底震驚了。

不止韓小六震驚，一旁的沈云初和林貞若也同時驚訝的睜大眼看著林沉溪。

蘇牧沒有表現出一驚訝，林沉溪不傻，反而很明，沖水馬桶在這個時代算是奢侈品了，運回京城無論是送禮還是轉賣，都不愁沒人要，沒準還能小賺一筆。

“給林兄的話，就二十貫一個吧！”

韓小六聞言一，看了蘇牧一眼，姑爺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二十貫啊！快頂上自己半年的薪俸了。

蘇牧沒有獅子大開口，他原先設想過，馬桶做出來后，三十貫一個賣給臨湖城的富戶，給林沉溪的價格還低了十貫。

“，不過我需要先試過才行。”林沉溪倒是不太在意價格，只要確保東西好用就可以了。

蘇牧點了點頭，“可以先給林兄送過去一個試用，林兄覺得可以了，再定不遲。”

“那就多謝蘇兄了！銀兩我回去便會派人送過來，林某信的過蘇兄。”

林沉溪不在乎這兩千貫錢，能討得大魏皇帝歡心，區區兩千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一直在幾人旁邊候著的畫和觭夢，此時已經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睜大眼睛，一會兒看看蘇牧，一會兒看看沈云初。

姑爺一眨眼的功夫就談了筆兩千貫的生意，他這麼有本事，以后會不會離開沈家啊！

真那樣的話，小姐怎麼辦？

兩人越想越后怕。

一般主家不需要贅婿多有本事，只負責傳宗接代就好，而現在的蘇牧已經不是有本事，而是太有本事，有點犯忌諱了。

沈云初只是在一旁陪著林貞若說話，似乎沒太在意此事，但又時不時的用那雙目瞟蘇牧一眼。

蘇牧又給林沉溪介紹了沖水馬桶的安裝方式，以及恭房的改造，林沉溪這才滿意的告辭離開。

將林沉溪和林貞若送走后，韓小六掰著手指，追問道：“姑爺！二十貫一個，賣了一百個，一共是多錢？”

“兩千貫呀！”

“小六真是笨！”

畫和觭夢異口同聲。

蘇牧抬手往韓小六頭頂敲了一下，“還不如兩個小丫頭，今后除了制作馬桶，好好給我學學算學。”

韓小六疼的一捂腦袋，“小六都快被姑爺打傻了，學不會了。”

“犟！”蘇牧抬手又要打，忽然收了回去，“去吧！先帶人把馬桶安裝好。”

韓小六不明白姑爺為什麼這次沒打自己，慶幸逃過責罰，來不及細想，急忙去喊人幫忙了。

蘇牧看著韓小六跑走，搖頭笑道：“別真給他打傻了。”

“姑爺好厲害呀！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賺了兩千貫。”觭夢一臉崇拜的道。

“是的呀！姑爺隨便搗鼓個東西就這麼賺錢，小姐......”畫說話間，看了看沈云初，發現在低頭想著什麼，急忙閉了。

蘇牧淡淡一笑，“想賺錢還不容易嗎？你們只需將平時做好的‘大號創可’拿出去賣就可以賺到錢了。”

“哎呀！姑爺怎可說！”

“小姐......你看姑爺他......！”

大號創可是蘇牧對月事帶的稱呼，兩個小丫鬟都是唰的一下紅了臉，扭頭向沈云初告起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