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看著眼前混的一幕，開始想不明白，當初那麼不余力的把姐姐救回來，和曹玉為此付出的一切，到底有沒有意義。

柳小走到趙剛面前，漠然開口，“我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被我們送到警察局，十萬現金的盜竊金額會面臨多嚴重的懲罰，你心里應該有數；二，離開柳晴，從今往后都不要再出現。”

趙剛愣了愣，顯然，這兩個選擇他哪個都不想選。

柳晴跪著雙膝蹭到柳小的旁，抓過柳小的手，懇求道，“小，姐姐不能沒有他，如果他進了監獄或是離開我，姐姐也不活了，我不活了……”

柳小用力甩開柳晴的手，恨鐵不鋼的看著柳晴，“不活了是嗎？為了這樣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是嗎？”

柳小發著狠，“我就算是讓你死在我的邊，我也不會讓你死在他的邊！我和媽給你收尸，也好比他把你棄尸荒野來得好！”

柳小鐵了心，改了主意，不再給柳晴面，不再給趙剛面。

走下臺階，狠狠拉扯趙剛的肩膀，“去派出所，讓他坐幾年牢獄！既然不愿意從我們眼前消失，就讓他去監獄里接改造！這樣我也不至于每天為了你們兩個提心吊膽！”

可就是這一拉，趙剛的子傾倒在地，向松了手，趙剛一口氣把里的沙土全都吐了出去，他咳得臉漲紅，一邊咳一邊開口，“我不坐牢！我不蹲監獄！我走！我消失！我馬上就消失！”

趙剛松了口，他同意柳小，從此往后，消失在柳晴的面前。

聽到此話的柳晴徹底崩潰了，如同被拋棄的棄婦，沖到趙剛的旁，聲聲吶喊質問為什麼。

看到趙剛沒有改口的意思，向在柳小的授意下，給趙剛松了綁。

此時的趙剛已經沒了人樣兒，雖然他一肚子的不服氣，但明顯不敢再做任何反抗。

趙剛是沒辦法留下來了，盡管他死鴨子不承認錢。

現在沒人相信他，更沒人會因為柳晴的臉面，再給他機會。

趙剛心里明鏡著，眼下，離開是對他最有利的結果。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表面服，但心里極為不甘。

柳晴仍舊在他邊哭鬧，他是徹底沒了耐心。

此番前來，他瞞騙家里人城打工，實際上，他就是沖著秦的來的。

可折騰了這麼久，表忠心了這麼久，該說的不該說的，還有那些不該干的活兒，他一樣沒落下，他以為能在短時間清秦到底留下了多資產，結果一來二去，被這個柳小耍得團團轉。

趙剛心里憋屈壞了，也恨壞了，他早有耳聞秦在村子里是有地的，只不過那些地并不多，而且在村子里都是公開的。他惦記的可不僅僅只是那些地，他聽小道消息，秦的兒子秦有志還在世那會兒，秦有志在其他村買了林地雇人種植，范圍還不小。

2000年那會兒，國家號召百姓買林地植樹，那陣政策大風吹得可不小，趙剛自己也過念頭，只是后來不了了之了。

趙剛想要的，除了秦在村子里的地，還有藏在外頭的那片林地，如果能知曉林地的范圍，趙剛甚至可以為了那片地拋家棄子，和柳晴結婚。

若是得到了那塊地，他這輩子都食無憂了。

可他哪里想到，柳晴傻，柳晴的妹妹卻不傻，那柳小分明就是個人！

趙剛朝著地上吐了幾口口水，了臉上的沙土，他沖著柳小和曹玉說道，“我走就是了，我知道，不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但我是柳晴的，我也沒想錢。”

趙剛的目落在柳晴的上，“我現在就走。”

趙剛扭頭順著街口走去，他心里明鏡，他是必須走的，至于日后怎麼回來，怎麼拿走那塊地，他得細細琢磨，他是不會放棄的。

柳晴朝著趙剛追去，連哭帶鬧，曹玉跑上前強行拉扯柳晴，不讓去追。

趙剛的影消失在街角以后，柳小沖著茫茫夜，默默嘆了口氣。

柳小了向的肩膀，“你今晚就在鋪子里睡吧，我一會兒把你鞋子補好。”

曹玉把柳晴拖回鋪子里，隨即沖向說道，“向，你這會兒沒回去，家里人是不是該著急了啊？你家有電話不？給你家里打個電話，說今晚在阿姨這里住。”

曹玉狠狠推著柳晴的，“你給我進去！窩囊廢！”

向聳聳肩，回答的輕松，“我沒有家人，就我自己，回不回去都行。”

柳小以為，的人生已經夠慘了，生在不負責任的家庭里，十歲被拐賣，逃出來以后又要自己謀生。以為向是有家的，家庭條件可能會貧窮一些，但不至于無父無母。

現在看來，或許比向好一點，只是也不知道好在哪一點，看著他滿臉無所謂的表，又覺得，他們倆一樣可憐。

柳小再次出手，拉過向的手腕，轉頭沖曹玉說道，“媽，給向煮碗面吧，他跑了一晚上，肯定了。”

柳小笑著回過頭，看著向，向的目卻落在柳小的手腕上，他的角勾著笑，此刻的他并不覺得自己可憐，他第一次嘗到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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