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相的緣故，葉清月從小就男孩子歡迎，遇見過各式各樣的「追求」。

小時候，有故意扯頭髮、往服后領里塞蟲子，想方設法欺負，吸引注意力，最後說「我喜歡你才那麼做」的男孩。

長大一些，有給寫書、送禮表達心意，向求的男生。

更有甚者，會在大庭廣眾下，彷彿要把所有人目都吸引來似的，朝大喊：「葉清月！我喜歡你！」

葉清月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當眾求的男。

不顧的心、境，只為表現自己有多深，將推到了風口浪尖。

讓旁觀者們，對指指點點看熱鬧，甚至會起鬨，吵嚷著男方都這麼勇敢了，讓趕同意。

同意什麼？

跟對方都不！

看著眼前當眾送花的男人，葉清月想到過去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不擰起了眉。

「你如果是想謝我前兩天給你治好了病，可以將花送到我們科室主任辦公室。」

葉清月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的痊癒，是我們科室所有醫護人員的果，我不能獨吞功勞。」

委婉地拒絕，給了面前這男人臺階下。

「我……」

男人愣了愣，臉微微漲紅。

葉清月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可剛邁出一步，男人再次攔住了，一臉堅決地將花遞到面前。

「葉醫生，我這花不是為了謝你治好我，只是為了送你！」

男人心一橫，抬高了聲音，「我喜歡你，你能跟我對象嗎？」

「噢~~~」

他話音落下，周圍嘩然。

七八十年代的風氣還比較保守，像這樣當眾求的，還真難見。

有人高聲道：「姑娘！他都這麼勇敢了，你就答應他唄！」

「這麼好的小夥子，上哪找啊？」

「就是就是！」

那些話語，無形間將葉清月推到了一個沒有退路的位置。

彷彿葉清月要是不答應對象，就很對不起男方，也對不起這些熱心群眾似的。

聽著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男人似乎得到了鼓勵，期待地看著葉清月，「葉醫生，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所以……」.

「這位男同志。」

突然，一個冷淡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話。

葉清月一怔，扭頭看去。

只覺得黑白的人群中，有了一抹彩。

煩躁的腔中，在這一刻彷彿注了一暖流，帶著難以言說的安全。

「霍同志……」

視線中心，霍清持大步走來，擋在了與那捧花男人的中間。

霍清持背對著葉清月，眼神銳利地盯著捧花男人，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是在耍流氓嗎？」

耍流氓！

聽到這三個字，剛才還上頭起鬨的人群，瞬間就噤聲了。

過去幾年裏，男之間說兩句話，都可能被判流氓罪，下場極慘。

直至今日，大家對這三個字，也心存畏懼。

「我、我不是……」

捧花男人聞言也被嚇到，「我只是想跟葉醫生對象，沒有耍流氓……」

「葉醫生？這麼說，你其實跟這位同志本就不？只是的患者？」

霍清持挑眉，抓住重點，「可你卻在大庭廣眾下，說要跟對象，明知和你甚至不，還縱容圍觀者起鬨，把架在火上烤！」

他的語氣逐漸嚴厲，「你有沒有想過，的？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對同志的名聲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聽到這話，先前起鬨的圍觀群眾，也冷靜下來，察覺他們因為一時興起，給葉清月添了多大的麻煩。

同時也對捧花男人無語，你跟人家醫生都不，還搞這麼大架勢求幹啥？

「我、我……」

捧花男人被霍清持說得臉漲紅，知道是自己考慮不周。

可男人的自尊，又讓他不想在這裏退步。

「的名聲真要壞了，我也願意娶！」捧花男人咬牙說道。

霍清持目一沉，原本只是冰冷的面龐上，浮起慍，「你……」

「你算哪蔥？」

就在這時，他背後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葉清月從他背後站了出來，與他並肩而立，冷冷看著那捧花男人。

「呃？」捧花男人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你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

葉清月抬高了聲音：「你算哪蔥！也配說娶我？」

「突然跑過來要送我花，連我拒絕你的話都聽不懂，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嚷嚷著要跟我對象，明知自己做錯了，還死鴨子，說我名聲壞了也娶我——」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大種，很很我吧？」

「我名聲好壞關你屁事！用得著你一副施捨的態度說要娶我？」

「就算天底下除你以外的男人死絕了，我找個同志搭夥過日子，都不會選你！」

葉清月的憤怒並非沒來由。

重活一世，好不容易將別人潑在自己上的髒水洗刷乾淨，扭轉了糟糕的名聲。

可眼前這男人，卻以「我喜歡你」當借口，干著自以為是，傷害的事。

葉清月厭煩至極。

如果好好說話，別人故意裝不懂，給難堪，那也懶得給這人留面子了。

「我明明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捧花男人說這話時，眼角都有些潤了。

只覺得自己的臉，被葉清月扔在地上踩。

他怒極，把花往地上一摔，吼道：「給臉不要臉！真當我欠你的啊？不就不！你看不上我，是你沒眼，是你的損失！以後別後悔，跑來求我！」

男人扔下這句話，怒氣沖沖地離開。

圍觀群眾見此，對他的觀直線下跌，可真是沒氣量啊。

霍清持皺了皺眉，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轉看向葉清月，「葉同志，我們先走吧？」

再留在這裏，只會被人當談資。

葉清月以後還得在醫院上班，霍清持不希太大影響。

「嗯。」

葉清月點頭，兩人走遠。

領著霍清持，到一家安靜的小飯館里。

這兒有單獨吃飯的包間，而且開了大窗戶，不用擔心被人說孤男寡有問題。

點了菜后，霍清持問道：「葉同志，需要我去查查那個人嗎？」

聽對方說的話，似乎有點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