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纏著自己的手指勾人，勻出的吐息即便隔著白紗，也能到那子人心神的熱氣，面前子猶如海妖般無時無刻都著人墮落沉淪。

直到一道腳步聲從轉角傳來，往後退了一步，正正經經地站著，彷彿方才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手指還殘留著浸潤的溫度，灼熱，他沉著臉，微不可察地挲了下。

從遠走過來的是兩個人，一前一後握著木質擔架，擔架上躺著一，腥味濃郁，暗紅的順著垂落下來的手滴落，砸在石質地面，暈開一抹漬。

路道較窄，走過來時，池清晰聞到從擔架上散出來的氣味，帷帽下擺，見到地面滴落的珠，哪裡見過這些，手腳冰涼，下意識退了幾步，很快後背在了男人的懷裡，闔上眼，抿得泛白。

寧朝清晰到上的害怕，抬起的手指緩緩放下，任由著自己。

待那兩人離開，才從恐懼里離出來，帷帽有些凌，整理了一番，向他道歉。

「方才麻煩大人了。」

寧朝眉梢微攏，與了不過一分鐘，這服卻還是染上了上的香味，怎麼也散不去。

他垂目，瞥了眼滿是皺褶的角，手捋順了些，問：「能走了麼？」

一路走過來，突發各種狀況。對於他而言，幾步的路程，此時拖了半個時辰。

池聽他語氣煩躁，又聽系統的提示聲。

【男主寧朝意值加10點】

不問：「是不是出現了錯誤？」

明明他是一副討厭的樣子。

【沒有，準確度百分百的數據。】

跟在男主後，前往目的地。

池邊走邊掀開白紗，覷他。

男人目不斜視，走路帶風，完全不像剛剛漲了意值的樣子。

若小黑說他討厭自己，都相信。

…

審訊廳。

打更人等待多時，坐立不安，時不時抬頭環視一眼四周，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這可是懸鏡司，即便是高，來到這裡都會不寒而慄，何況他一個市井小民。

孟堅看他們進來，連忙去迎：「是阿小姐麼？多日不見，不知你可否還記得我？」

池掀開半截白紗，看了看他，畔弧度清淺。

「見過孟大人。」

孟堅愣在原地，彷彿被惡魔走了靈魂。

寧朝斜睨了他一眼，蹙了蹙眉。

一點出息都沒有。

在打更人面前落座，正事要。

打更人語無倫次，雙目通紅，握了手指，巍巍地訴說那晚見到的兇犯。

「很年輕，他模樣長得像的，對，又不太像，很高很高，夜晚很黑，我記得很清楚，他眉心長了個紅痣……」

話語顛三倒四，聽一遍很難聽明白，池聽了五六遍，才開始筆。

待一幅人像畫完，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手腕酸溜溜，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四肢酸，勉強睜著沉重的眼皮，起將畫卷遞給一旁的孟堅。

寧朝不知去了何，屋子空，打更人被人帶走，安安靜靜。

孟堅低頭看了看畫卷，面震驚，喃喃道：「怎會是……」

池側眸看了眼外面的天，夕漸落，線黯淡，屋裡已點起燭燈。

「孟大人，奴家能回了麼？」

今日支線任務已經做完，男主代給的工作也做完，時間這麼晚，該回去休息了。

孟堅還沉浸在畫卷上，心不在焉地點頭說：「可以，阿小姐，我讓人送你回去。」

派了一個鏡使，送至懸鏡司門前。

池坐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披上一件薄薄的春日斗篷，攏著胳膊，靠在角落裡，漸漸睡去。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

「寧哥！寧哥！」

孟堅從審訊廳出來，快步跑到鑒查三，找到剛與仵作、三鑒查鏡使詢問線索的寧朝。

寧朝看到急匆匆跑來的人，目落在他手裡的畫卷上，當即問：「畫出來了？」

孟堅一路跑來，氣吁吁，點點頭，賣起關子：「寧哥，你定猜不出何人。」

寧朝：「九皇子李朔。」

孟堅手裡的畫卷掉落在地，吃驚不已。

「寧哥，你如何得知？」

寧朝撿起那幅畫卷，虛拍了下邊緣，緩緩展開，赫然出現一張悉的面孔，正是皇宮德妃之子，九皇子李朔。

老鴇曾說過，子從未出過青樓，更未見過李朔，自然是畫不出他的樣子。

但僅僅依靠打更人的幾句描述，卻準確無誤地畫出來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他收起畫卷放懷中，說道：「仵作說死者指甲含有一種香料，香料來源我讓三鏡使查了，此等香料能使人如幻境……」

近日發生的命案牽扯甚深，從花田中挖出百，生前皆被割去生，毀去容。都是未出閣的，年輕、風華正茂。

寧朝在兩年前便在查此案，兇犯手段極其殘忍，至今未查明的最大原因便是兇犯後幫手眾多，權勢滔天。

百死期相近，但只有一的指甲檢出香料，香料來源不明，但去年寧朝曾在渡口繳獲一批違貨，其中便有這種香料，那批違貨是九皇子李朔的一個門客購置。

門客還一口咬定，此事與李朔毫無干係。

寧朝一番推測，瞬間想到這位重病纏，久臥病榻的九皇子。

孟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去年那次繳獲違貨，他也在場，如今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心裡對寧哥越發欽佩。

回到審訊廳，寧朝未見到子，眼皮微覆，裝作無意地問：「在何？」

孟堅還在專心想案件，茫然地抬頭：「是何人？」

寧朝咬牙：「阿。」

孟堅連忙回答：「阿小姐回去了。」

「何時回的？」

「大概半柱香前。」孟堅接著說：「我還讓一個鏡使送回的，寧哥無需擔憂。」

寧朝冷冷一瞥，「我怎會擔心？」

話音剛落。

送阿回去的鏡使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孟堅一見，走過去問：「你不是去送阿小姐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