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種大師兄他重生了》第25章 退婚2

這次是清揚真人主找到寧家主說要退婚。

當時寧家主剛從老祖宗閉關之所回來, 臉有些不太好看。

老祖宗知曉了楚曦在霜風結丹時腳的事后,沉默了許久,不僅不愿意出面整治楚曦, 反而勸他跟楚曦以和為貴, 說,“當年的事畢竟是我們寧家對不起們母子倆,心里藏著恨意,本就是個患, 如今把氣都撒在霜風上也并非壞事。不管平時再怎麼跟你鬧騰,始終有個姓寧的兒子,關鍵時刻總是會站在寧家這邊的。”

反而因為顧硯要退婚的事訓斥了他半天。

“你跟霜風是真糊涂呀, 可知道我為何想讓霜風跟顧硯結作道, 我是看重他天資奇佳……你修煉至如今這個境界, 莫非還不清楚,單靈和單靈的資質也是不一樣的?!顧硯和霜風的靈雖都是單靈,但論資質、心的話他比霜風卻要好得太多,怕也就楚家那小子當年修為沒被廢時, 能與之相提并論。”

寧家主不服,不輕不重的頂了一句。

“楚月凝十六金丹,顧硯如今已經五十有余, 才剛剛結丹, 兩人如何能夠相提并論?!”

楚月凝的天資, 簡直好到驚人!

好到不止與他平輩的寧霜風、就連他們這些長輩們,都有些自慚形穢, 不過氣兒來!

這種人, 世間有一個就行了。

當然, 最好是一個也不要有!

老祖宗脾氣極好, 并不為寧家主頂生氣。

無奈的笑著,“那你怎麼不看他是如何修煉的?!楚月凝在楚家時跟咱們霜風一樣,自懂事起就被長輩們教著引氣一口先天之氣尚未散盡、自然是事半功倍。

顧硯六歲拜師,被清揚帶回小蒼山后,幾乎全靠自己琢磨著修煉,既沒有人在旁邊悉心教導,又沒有靈石丹藥堆砌修為,每分修為都異常扎實。他能結無暇金丹是全靠自己打磨出的!”

“你當我讓楚曦準備那麼多的聘禮是為何,正是因為他自小很使用丹藥輔助修煉,有那些丹藥資源在,顧硯十年元嬰!為我寧家再添助力!”

“可惜了……”老祖宗悠悠嘆息著。

可惜寧天明跟寧霜風兩個將人得罪狠了,顧硯既已經決定退親,就必定不會輕易改變主意。——若是那麼容易將其打,令其更改決定,那他也就不是能獨自走到今天的顧硯了。

這婚顧硯堅持要退,他們寧家還不太好攔著。

倒不是非得讓顧硯說了算。

只是結親本結的是兩姓之好,夫妻同心,若顧硯的心不在他們寧家,那他們就算用婚約將人綁住也沒用。

若到時真鬧得家宅不寧也是難看。

老祖宗惋惜片刻,還是囑咐寧家主,“婚事就退了吧,不過霜風與顧硯多年,倒也不必因此斷了。”

“至于霜風的六轉金丹……確實太低。”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更改逆轉,老祖宗垂著眉眼思索了片刻,跟寧家主說道,“我記得快到幽篁境開放的時候了,當年我曾在幽篁境里到株十葉九芯花,能夠淬煉鞏固金丹的品質,你讓霜風進境去尋到這株靈植。

若他能功將金丹淬煉至九轉以上,那他自然仍是我寧家主。”

“若是不能,那咱們也就只能效仿楚家,再重新選個能代表我們寧家的主了。”

“畢竟仙盟試劍大會就要開了……”

試劍大會一百年一開。

乃是仙盟百年最大的盛事之一,屆時仙盟大小兩百多個宗門、世家皆會派出弟子前往參加!試劍大會的主要目的是讓各宗門、世家的年輕弟子比武切磋,但它與普通的切磋比試又不相同,它會按照比試結果排名,而這個排名,直接關系到往后的一百年里,各種境資源的分配。

例如即將開起的幽篁境。

總共只五十個名額,寧家能占其三,便是他們自上屆試劍大會拿到不錯名次,贏來的戰利品!

若他們寧家想保住仙盟八大世家之一的地位,這次他們派出的人在試劍大會的名次,絕不能差!希寧霜風能從幽篁境里找到十葉九芯花,功將金丹重新淬煉至九轉或者無暇。

不然,還得費心去尋參加試劍大會的人。

可惜……

老祖宗再次惋惜不已。

若是他們沒有跟顧硯鬧翻,就能讓顧硯沖擊至元嬰境后,以霜風道的名義參賽了!

即便不能奪魁,至前十名是能穩住的。

將事都吩咐完后,老祖宗就揮手讓寧家主出去,他要繼續清修。

他是寧家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有老祖宗在,才有他們寧家在,寧家主見狀自然不敢打擾他修煉,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了出來。

因著寧霜風金丹之事有了解決辦法。

寧家主倒是消去了些那種無法發泄的憤怒,只有些被楚曦挑釁的沉悶,但他跟楚曦的矛盾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就連楚曦那兩個丫鬟都不知勝負如何!

因此他雖有些憋悶,倒也不是不能忍。

唯獨臉淡淡的。

到主找進來的清揚真人,臉又猛地沉了下來。

語氣里帶著些質問,“你剛剛是何意?”

他指的是剛剛清揚真人在觀禮臺上,故意提起顧硯是無暇金丹一事。

在當時那個場景下,清揚真人這個舉,分明是想讓在場的眾人覺得寧霜風不及顧硯!顧硯是無暇金丹,哪怕寧霜風結的是九轉,也會給眾人留下他寧家主不如顧硯的映像。

何況寧霜風才結了六轉金丹!

更是被顧硯的無暇金丹直接襯到了泥里。

還有就是……

寧家主皺著眉頭,看向清揚真人的眼神著些不悅,“你是不是故意當眾提出霜風遇到心魔劫了的?”

最先發現霜風陷心魔劫的就是清揚真人。

若是清揚真人當時先低聲、或者用傳音的方式告訴他,他就能想辦法替寧霜風遮掩,至不會讓其被椿/夢所迷的狀態,暴在大庭廣眾之下,害得寧家也跟著丟了好大的臉!

偏偏清揚真人先是炫完自己徒兒的無暇金丹,跟著就當眾提出此事,引得觀禮臺所有人跟著看了過去。

讓人很難不懷疑他不是故意的!

清揚真人端著茶杯,極溫和的笑著,“寧家主是要跟我秋后算賬?”

他倒是沒否認自己的心思。

寧家主卻梗了梗,收了臉上的咄咄人。

因為當年的一些事,他在面對清揚真人時,一直都有些愧疚心虛。

對方笑得越是溫、他就越不自在。

此時也是如此,分明是想興師問罪,最后卻只剩下句不輕不重的抱怨,“你故意讓霜風在眾人面前丟盡寧家臉面,還不許我發兩句牢麼?!”

清揚真人仍舊笑著,“寧霜風被心魔劫控制,做出那般丑事難不是我的手筆?莫非寧家主是找不到罪魁禍首,就想把氣都撒到我上來。”

這話直接中了寧家主的痛點。

極為難看的變了幾變,忍著怒火,最終卻只極為惱火的蹦出來句,“霜風好歹也算是你的子侄,你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麼?!”

“子侄?”清揚真人輕笑著,擱下茶碗。

向來溫潤的眼神里涌起些沉郁和恨意,臉瞬間變得冰冷如霜,“什麼子侄,跑到硯兒跟前去胡說八道,說我是你的臠,說是我不知廉恥、爬了你的床,我們師徒才能有今日的子侄?!我可當不起寧爺的長輩,不然怕平白折壽活幾十年!”

“他敢當著硯兒的面,如此詆毀侮辱于我,你居然還妄想我給他留點面子?!何況觀禮臺上那麼多人,寧家主的修為遠高于我,你自己沒提前發現寧霜風的狀態不對,竟也好意思來質問我?”

清揚真人臉冰冷。

若是寧霜風在旁人跟前胡言語也就算了,終歸自己也不是特別在乎名聲。

偏偏他要跑去當著硯兒的面胡說!

他們師徒本就因為他之過關系冷淡,寧霜風將他說的如此不堪、他卻不知如何跟硯兒解釋。

也不知道硯兒會不會信他并非如此。

這口氣在他心里堵了許久,還不許他出了?!

見他如此,寧家主變了臉,“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清揚真人面無表,冷聲哼道,“這世間就沒有不風的墻,寧爺既然敢大言不慚說出這些話來,自然是不怕別人知曉的。”

寧家主當即信了他所說,氣得使勁兒拍向矮幾,怒聲罵道,“這個逆子!簡直是瘋魔了他!”

清揚真人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寧家主頗有些不太自在,對他也沒了怒氣。

他跟清揚真人的關系,是好友沒錯,卻又摻著些復雜的利益糾葛。

總得來說是他虧欠了清揚真人許多。

還得從清揚真人的師門說起。

清揚真人本名姓孟,師門是仙盟未立前,修真界中最強盛的道一仙宗。

也是唯一真正有著仙道傳承的宗門。

清揚這個道號,就是當年他拜師進道一宗時,他師父替他擬的。

后來道一仙宗被萬鬼宗與魔宮聯手覆滅。

宗門弟子死傷無數,宗門典籍、功法也都被萬鬼宗和魔宮付之一炬,只剩下清揚真人和其他幾個尚未煉氣功的小弟子趁逃出生天,差不多徹底的斷了傳承。

再后來仙盟立,剿滅了萬鬼宗和魔宮。

他在機緣巧合下與清揚真人結識,為好友,兩人關系切、無話不談,恰逢上一屆試劍大會在麓山舉行,清揚真人陪他去參加試劍大會。

不想他實力氣運實在都不怎麼好,接連三簽到極為強勁的對手,接連輸了兩場,眼看著再輸一場就會被淘汰,連前一百名都排不進去,失落之下拎著酒壺去找清揚真人喝酒。

喝到最后悲從中來、抱著清揚真人就哭。

清揚真人見他實在哭的傷心,陪著他喝完兩壇酒后,給了他一枚丹藥,乃是能將他的修為從金丹中期、直接提升到元嬰期的龍丹。

寧家主原本也是打得這個主意,他是知道清揚真人出自道一仙宗、也知曉道一仙宗未覆滅前傳承眾多,其中又以丹藥、煉聞名于世。

在試劍大會上接連壁后,就想試試清揚真人是否有什麼能讓他贏的寶貝。

沒想到清揚真人當真有。

沒想到清揚真人真愿意給他,拿著那枚丹藥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甚至都忘了戒酒裝瘋,再肆意哭鬧。

清揚真人卻笑著看他,“不知道其他師兄弟有沒有帶的有出來,總歸我上就這麼一顆了,我也不記得丹方,吃完就沒了,如今給了你倒也不算浪費,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之后要靠你自己。”

寧家主對其激涕零,連聲道只要他在試劍大會上取得好名次,保住了寧家八大世家的威名,日后清揚真人修煉所用靈石資源,都由他們寧家全承包了!后來服用了丹藥、一舉突破至元嬰的寧家主果然所向披靡,一路殺到第六名的位置。不僅保住了寧家的世家威名,還因此掙回來了不的靈石資源。

清揚真人卻因這件事惹了不麻煩。

多得是困于金丹、不得寸進的人找到他,各種威想讓他再拿出顆丹藥來。

為此還了兩次極為嚴重的傷!

不得不留在寧家,養了兩年多的傷。

到后來見有寧家老祖庇佑,他自己更是寧愿傷垂危,也不愿再拿丹藥出來、強行突破至元嬰境與那些人對峙,那些人才信了他是真沒有第二顆丹藥,對清揚真人的追殺也才慢慢停了。

寧家主本就對清揚真人有愧,聽見寧霜風竟敢如此詆毀他,心中那對六轉金丹期沒徹底消下去的怒火,又“蹭”的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恰巧顧硯跟寧霜風收到傳訊趕過來。

他是想也沒想、抬起將寧霜風踹飛出去,可憐寧主自小生慣養,估計長到這麼大,從未想過自己竟有一天里被他爹打兩次的時候,“噗通”聲摔倒在門外,半響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寧家主尚不解氣,厲聲呵斥道,“還不快滾進來?!”

寧霜風面掃地,灰溜溜的朝顧硯走過來,心里堵滿了說不出的苦和難

就在昨天,他還是寧家尊貴無比的主。

他爹甚至都不會對他說半句重話,更不會對他手。才短短不到十二個時辰,只因為結了極差的六轉金丹,他的境遇就如此天翻地覆、天上地下,他爹不僅僅對他態度惡劣、冷言相待,竟當著兩個外人的面對他手,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他低垂著頭,不愿去看顧硯和清揚真人。

卻不知他這副模樣落在寧家主眼里,又是一陣氣惱,簡直恨不得再打他一頓!

最終還是清揚真人略皺了眉頭。

“寧家主要教訓自己的兒子,大可不必當著我們師徒,還是先說正事兒吧。”

正事就是退親。

寧霜風急了,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到難堪。

猛地抬起頭試圖阻止這件事,“不,我不答應退親,爹,這樁婚事不能退!不能退!”

“你給我閉!”寧家主厲聲呵斥。

顧硯想要退婚的事在寧霜風結丹前,清揚真人就找他商量過,跟他說清了其中關系利弊。

他本心里其實也是贊退親的。

再者他剛剛去見過老祖宗,知曉老祖宗的意思也是跟顧硯退親,早已經有了定論。加上心中對寧霜風的怒氣尚未徹底消散,哪里會聽寧霜風在那賴賴,當即擺出為父親和家主的威嚴來。

“把當初定親換的信拿出來。”

顧硯自儲戒里拿出個雪白的同心玉扣。

玉扣是由整塊玉雕作了兩塊,他與寧霜風手中各執一塊,合在一起,就是件地階低級防,能抵元嬰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他將半個玉扣放到桌上,抬眼去看寧霜風。

寧霜風對退親一事表現得極為不愿意。

磨磨蹭蹭的不愿將玉扣拿出來。

場面一度沉寂無聲。

清揚真人笑著看向寧霜風,眼里沒什麼溫度,“霜風,男子漢大丈夫,應當斷則斷,這般扭扭的可不像話。”

寧霜風急紅了眼,“可我不想退親!”

清揚真人略笑了下,問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按理說我為硯兒的長輩,不該多干涉你們兩人的和婚事,但當初你答應硯兒不其他人、終生不納妾的承諾我跟你爹都是聽到的。這樁婚事分明是你違約在先,硯兒也并未追究此事,跟你多鬧什麼,只想與你退婚而已,一別兩歡、各自安好而已。”

“如今你卻堅持不退,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寧霜風被兌得滿臉通紅,尷尬不已。

他當然知道這樣難看,但若跟顧硯退了婚,他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兩害取其輕,他寧愿現在鬧得很難看,也得咬牙堅持這婚事不能退掉。

可惜,天不遂人愿。

鬧到這個境地,退不退婚已經不是他說了算。

寧家主見他磨磨蹭蹭,扭扭口的怒氣橫生,著他釋放出兩分屬于元嬰期的威

語氣冰冷,“寧霜風,你別手。”

寧霜風很快被得冷汗淋淋,臉慘白,還想要咬牙堅持說不退婚,被寧家主察覺出他的想法,加重釋放的威,直接將人“啪嘰”摁趴在了地上,“膽兒了是不是,跟你說話敢不聽?!”

寧霜風渾戰戰,“不敢。”

“不敢還不將定親的信拿出來?!”

寧霜風被無奈,只能出那半塊玉扣。

顧硯趕手接過來。

待兩塊玉扣合二為一,從其中飄出團微弱的白芒,朝著他跟寧霜風飛過來。這是當時他們定親時許下的婚約誓言,如今上達天聽、有約束力量的誓言散了,他跟寧霜風的婚約才算是正式退訂。

顧硯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寧霜風卻重重跌坐在地,看著極為失魂落魄。

但這些都不該他關心的了。

見婚契被破,清揚真人也算是放下樁心事,起跟寧家主告辭,“我們師徒在寧家叨擾已久,如今寧爺金丹已,婚事也退了,不便在此久留,明日我們就啟程離開寧府,硯兒,我們走吧。”

顧硯跟著出來,離了寧家主的院子,就想與他師父分開走,清揚真人似是看出來他的想法。

“我送你回芙蕖水榭,正好聊聊。”

顧硯沉默。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清揚真人對他的沉默并不在意,徑直朝著芙蕖水榭的方向走,良久才突然道,“我其實并不合適當人師父,當年撿到你的人若不是我,以你的天資,定會被那些頂級宗門搶著收門下,有宗門的資源勢力支持,如今只怕早已經名滿天下。”

顧硯抿,“或許。”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不到能分辨他靈的修仙之人,就留在那片埋葬了他父母的鄉野里。運氣好有人愿意給他口飯吃、胡長大人,運氣不好就只能自己去挖野菜啃樹皮,與山間野爭食。

早就在寒冬臘月被凍死、死了也說不定。

不論怎麼說,他師父曾于他有救命之恩。

也曾給他提供了能容他安的住所,雖收他為徒后確實態度冷淡,并未將他放在心上過,只當他是給口飯就能活的阿貓阿狗。他也始終對他師父心存激,所以即便前世是他師父殺了他,給林真真取金丹用,他也沒與其反目仇、拼個你死我活。

只是自那以后,他們的師徒緣分就斷了。

顧硯不想補。

他師父想補救,他也不愿意接

就這麼漸行漸遠,終回陌路就好的。

清揚真人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

“剛剛我跟真真談過了,他準備日后都留在寧家,不跟我回小蒼山了……”自觀禮臺回來,他先找到林真真問其和寧霜風的關系,得知林真真雖對寧霜風有意,卻并未做出什不可原諒的錯事后。

他給了林真真兩個選擇。

“一是跟我回小蒼山,你筋脈有礙、不能修煉,我會想辦法替你弄到延壽丹,小蒼山有我在的一日,就能護你一日,即便是日后我有什麼不測、不在了,你三師姐也能護著你。

二是留在寧家,我與寧家主有些,寧家看在我的面上自不會虧待你,但是人心易變,你娘當年就是因為所托非人,才會落得個早逝的結局,你的境況甚至還不如,你是男兒、不能替寧霜風生兒育,我也不能保證他們能對你好多久。”

他把兩個選擇利弊都講清楚了,讓林真真自己選擇。

林真真選了留在寧家。

“即使這樣,你也不愿意同我緩和關系,或者說,你也不打算再回小蒼山了,是嗎?”清揚真人問道。

看來他表現的很明顯了,顧硯也不多解釋。

只是點點頭應道,“嗯。”

“果然。”清揚真人心中苦

他早猜到如此結果,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只是難免失,暗道自己若能早點察覺顧硯于他的意義不同該有多好。

如今想要挽回卻是難如登天了。

也不再言語,一路陪著顧硯走到芙蕖水榭。

待顧硯面平靜的同他行禮告辭。

清揚真人只覺得心中一痛,開口喊住了他,“硯兒。”

顧硯重新站定,“有事?”

清揚真人定定的看著他,拿眼神將人細細的描摹了遍,試圖將其永久的記在心里。

顧硯耐心十足,等著他慢慢看。

僵持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清揚真人才終于看夠了似的,略笑了下,打開儲戒,取出把用層層布包裹起來的長劍,“往日在小蒼山時都是你細心照顧我,不論是心思時間都花費良多,我當時不知曉,心安理得的著。

咱們師徒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這把劍贈與你,算是對你這些年照顧的謝禮。”

沒等顧硯皺眉,他又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玄階低級,也就你如今的修為正合用,比起你這些年為我費的心思,不值一提。”

說著將外面包著的布打開,拿給顧硯看。

平平無奇的一把劍。

不論是造型,打造的材質,還是品階都不能算是頂好,比不得他這些年在他師父上花的靈石多。

這樣也好,他就真能跟清揚真人徹底斷了。

顧硯沉默了片刻,將那把劍接了過來。

目送顧硯進了芙蕖水榭,影掩映在曲折的荷葉和荷花之間。

清揚真人略笑了下。

那把劍如今看來確實不是什麼金貴東西。

但日后隨著顧硯的修為增長、境界的突破、磨煉出劍意后,它最終會由著顧硯的心意。

天底下最強、最利的兵刃。

劍名天音。

是他們道一仙宗的……鎮宗之寶。

當年仙宗覆滅,他跟幾個年齡尚小、修為不夠對敵的師兄妹被宗主用靈力護著,傳送了出來。四散分離,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行蹤所在,直到十年前,他才聯系上當年他們之中最小的師妹。

對方嫁了人,還生了個胎毒纏、不能修煉的孩子。

就是林真真。

當年他們被傳送出仙宗時,各自都被分了件用于仙宗傳承的寶,他拿到的是枚品龍丹、以及半本丹方,龍丹他當年給了寧天明用作突破,那半本丹方他始終沒敢暴出來。——當年宗主將他們送出來時曾專門囑咐過,讓他們至要修煉至元嬰、有了自保能力才能用這些寶貝。

小師妹拿到的就是天音劍。

天音曾是他們宗門里一位已經飛升仙界的前輩親手鍛造而,那位前輩在飛升前在劍上設下了制,一旦被滴認主熔煉過后,會據主人的靈修為改變自的品階特質,往后隨著主人不斷的突破境界,而自行長提升品質,最高能沖破天階為半仙

畢竟它可是由半步飛升的煉宗師鑄

是修真界唯一的長型法

小師妹在拿到天音劍后,在逃亡中不小心將其滴認主,后被知曉份、試圖從里撬出寶所在的林家所救,但怕林家人知曉了天音的存在后會殺了奪寶(只有為主人的死了,天音才能重新煉化認主),一口咬定上的寶貝丟了,林家人對此并不相信。

將其在林府中、派人嚴看管著。

直到后來嫁給了林家人,有了林真真況才稍微好轉。

可惜好景不長,被人下了毒,要了命。

臨死前將林真真和天音劍都托付給了他。

而他今日又將劍給了顧硯。

這是清揚真人在經過深思慮后,做出的決定,當年他們幾個逃出來的師兄妹死得死、散得散,想要重新聚集起來、復道一仙宗再無可能!

他能做的,就是給天音找個好主人。

天音劍的強弱取決于主人的實力是否強大。

它在小師妹手中最終只長了玄階低級靈,到他手里,況或許會稍微好些。

卻最多也不過是到地階靈的程度。

想要它突破地階、長為天階甚至半仙,重現它為道一仙宗鎮宗之寶的風采和輝。

將它給天資更好的顧硯是最好的選擇。

再者清揚真人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不出意外,這把劍會始終陪在顧硯邊,保護他、為他而戰。若百年后顧硯看到這把劍,還能想起將他給他的人,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也算是給自己留的丁點念想吧。

顧硯并不知曉這把劍的來歷如此之大。

他從未聽他師父提起過自己的宗門,只當清揚真人是個尋常的散修,自然也只當那把劍是普通的玄階低級靈。見確實比玄鐵劍好用些,當即便用其替換掉自己常用的玄鐵劍,只等日后慢慢悉。

剛替換完劍,青雀過來尋他去見楚夫人。

楚月凝居然也在。

他剛坐下,就聽楚夫人開門見山,“硯兒可聽說過幽篁境?”

顧硯略微驚訝,不知為何會提這個。

幽篁境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的。

據說那是大乘期大能的后花園,也是其最后的飛升之地,那位前輩飛升的天賜金滋養,境里天材地寶無數,每五百年一開、每次只能進五十人、進去的人修為最高限制為金丹。乃是各大宗門核心弟子翹首以盼,打破腦袋都想要進去的聚寶之地,至于那些小宗門弟子和散修為何不搶……自然是因為他們本沒有進幽篁境的資格。

巧得很,顧硯就是沒資格的其中之一。

對他而言,幽篁境就是存在傳說中、看不見不著。

只能偶爾從旁人里聽說兩句。

卻不知楚夫人為何突然提起。

楚夫人也不跟他打太極,“我想讓你同月凝進幽篁境。”

顧硯眨眨眼,愣住了,“啊?”

楚夫人見慣了他的沉著冷靜、遇事不慌,乍一見他出如此真實的疑懵圈模樣,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你沒聽錯,我想讓你同月凝進幽篁境,你也不用懷疑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有毒,我會給你進境的匙,也是有條件的。”

有條件就好,不然他真擔心被這塊餅噎死。

顧硯略松了口氣,“夫人請講。”

“月凝的經脈和靈都破損嚴重,想要修復經脈我這還差味靈植龍骨草,幽篁境里肯定有,我要千年份以上的,這是你第一個任務。你的第二個任務,就是保護月凝,幽篁境里有汪泉水,名為生息泉,據傳有能修復靈損傷的奇效,但因為傷之人需要親自泡到泉水里才有效,所以月凝需要親自往幽篁境里走一趟。”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楚夫人抬手,輕輕地著額角,“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前些年月凝風頭太盛,明里暗里得罪過的人不,不想讓他恢復靈修為的人自然也多……多半還都是那些能進幽篁境的大宗門弟子,所以你們此行可謂是危機四伏。

除了境本有各種機關暗等危機,更多是來自那些不喜歡月凝之人的針鋒相對,甚至會想要你們的命。”

“除了這兩件事以外,你在境里所找到靈植、法靈石等都歸你自己所有,我一概不要。”

問顧硯,“你愿意去嗎?”

顧硯毫不猶豫,“去!”

那可是幽篁境。

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

何況既然能進境的都是金丹修為,只要他們萬事小心,并非沒有找到靈泉、全而退的可能,至于危險……自從他開始修煉、踏上仙途后,何時何地不危險?!

總不能躺在屋里等著靈石和資源掉下來。

楚夫人點頭,“好。”

親自從荷包里掏出來兩枚玉符,遞給他跟楚月凝一人一枚,“這就是開啟幽篁境的玉符,明天寧家會派出白玉舟,前往幽篁口,屆時你們跟楚鈺和寧霜風同去,進境前你們不用擔心,有人保護你們,就看你們自己了。”

顧硯點頭應道,“好。”

楚夫人認真看了他們會,知曉他們都是最謹慎不過的格,又是闖慣了險境的,倒也不用再多置喙啰嗦許多,笑著擺擺手,“行了,你們先都回去休息吧,明兒記得準時登船就行,在境里記得要小心行事。”

待兩人結伴離開,楚夫人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場豪賭啊。”

賭贏了,自幽篁境出來后,就能有兩個百歲前突破至元嬰境,且日后前途無量的親近后輩,賭輸了,費盡心思搭進去無數資源、籌謀許久才弄到的兩個名額也就廢了,簡直是本無歸。

青雀在旁邊輕聲道,“夫人看人的眼,向來是最好的,咱們就只等著兩位爺歸來吧。”

楚夫人嘆口氣,“希吧。”

終究還是太勢單力薄了些,不論寧家、還是作為娘家的楚家都依靠不得。

也只能想辦法培養自己的勢力了。

芙蕖水榭里濤聲依舊,團團荷葉映著皎潔月輝,比之白日里多了兩分圣潔好。

兩人結伴而行,影子在背后拉長錯著。

約的荷花清香飄過來,倒襯得氣氛比平時格外和些。

楚月凝低低的喊了他聲,“顧硯。”

顧硯疑,“嗯?”

“你……”楚月凝有些遲疑。

略作停頓后,突然笑了下,似是覺得自己這般黏黏糊糊的實在不像樣,抬眼正看向顧硯,大大方方的詢問道。

“你與寧霜風的婚事退了麼。”

顧硯點頭,“退了。”

恰好兩人走到了聽雨軒門口,楚月凝略笑著,“你到了。”

顧硯推開門進去,“明日見。”

“明日見。”

次日,顧硯天剛亮就起床了。

寧家定下的出發時辰是巳時初,他也不著急,用過朝食就在院子里練劍,練完兩套劍法后他停下來,拿著新得的長劍仔細查看。楚月凝在旁邊坐著喝茶,見狀替他倒了杯茶,問他,“怎麼了。”

顧硯走過去,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將握在手中的長劍拿給他看,“剛剛練劍的時候,總覺得劍里有個類似劍靈的東西在呼喚我,應當是我覺錯了。”

“哦?”楚月凝疑

手將長劍拿過來,屈指往劍刃輕輕彈了下,“錚錚”兩響,聲音清越而厚重。

可見其鍛造材質和手法皆是上佳。

但以他的經驗和眼力,卻看不出其究竟是由什麼材質鍛造而

倒是奇怪了。

“你聽到的呼喚是什麼?”

“讓我滴認主。”顧硯神坦然。

自來只有地階以上的靈才需要滴認主,天階靈才可能誕生靈,有靈的幾率還相當小,他這把長劍乃是玄階低級靈,既不用滴認主、也不可能從中誕生靈。

所以他才會覺得自己練劍時是聽錯了。

幸而楚月凝格穩重,并沒有嘲諷他是想天階靈想瘋了,居然練劍都能練出奇怪的幻覺來。反而在聽到他說完后,更加仔細的將長劍檢查了遍,而后問他,“你這劍是如何得來的?”

“我師父給的。”

顧硯如實道,這件事本也沒什麼好瞞的。

說完見楚月凝拿手指過劍刃,低垂著眉眼,凝著全副心神去其紋路質

略有些疑,“你對煉也有研究?”

“略懂一二,之前煉本命劍時了解過。”

楚月凝略微笑著,仔細檢查完劍刃劍柄后,將其還給顧硯,“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我的意見是既然你覺到了呼喚,那你可以往上面滴試試,也就浪費兩滴的事兒,若是真的……”

畢竟那位清揚真人的出,可是驚人。

“再說吧。”顧硯并不想這麼做。

他才不相信自己能遇到把原本是天階,因為某些原因被迫降級至玄階、里頭有劍靈等著他去喚醒的好事。將長劍收回背后,又多看了楚月凝兩眼,隨著落了兩日秋雨,虞城的清晨也確實著些涼意,楚月凝今日在袍外披了件銀白點金的狐裘,襯著他撒了碎金的眼睛,竟格外的好看。

“好看嗎?”楚月凝突然問他。

顧硯咳嗽了聲,有些不自在,“好看,就是看著有些熱。”

他才穿著件單,楚月凝就穿狐裘了。

茸茸的,看著確實好看,也確實讓他都到有些熱氣騰騰的。

“我如今是病人呀,筋脈俱斷,修為全無,本就要比普通人虛弱些。”

楚月凝看著他笑,目灼灼。

“此去幽篁,恐怕還得多麻煩你照顧。”

顧硯正點頭,“應該的。”

楚夫人以幽篁境的鑰匙相贈,請他代為照顧楚月凝,跟進境的資格比較起來。

照顧楚月凝簡直是小事一樁。

恰巧寧家傳信讓他們過去登船。

楚月凝笑著站起來,“走吧。”

“好。”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日楚月凝突然變得格外笑、對他的態度也親近許多……

可能是因為他們即將前往幽篁境,看到經脈靈恢復的希

所以楚月凝心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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