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流放男主的前妻》第77章 七十七章

虞瀅推著伏危進了院子,家中幾人看到他的模樣,都嚇了一跳。

伏危暗暗嘆氣,方才只顧著去說服霍衙差,倒是忘了自己的樣貌了。

而方才又因見到阿瀅而心生歡喜,更是全然把這事拋在了腦后。

在晾著服的羅氏,連忙放下服,急問:“二郎這、這是怎了?”

院門關上時,伏危從椅上站起,面上出無大礙之,神自若的應道:“回來的時候,素輿摔了,我為了不讓旁人發現雙的事,只能是一塊摔了。”

羅氏一愣,看著兒子上的狼狽,吶吶道:“可這是怎麼摔的?”

虞瀅為伏危解圍道:“我先去瞧一瞧二郎摔到哪了。”

不信伏危坐著椅能摔,關于椅的穩定,還是了解的。若非是有人故意發難,椅不會摔。

羅氏連忙點頭:“那快去瞧瞧。"

虞瀅與伏危一同屋后,隨而關上房門,也去把綁著的窗簾放了下來。

昨晚這些,轉頭看向后的伏危,忽略他那灼灼眼神,問:“傷到哪了?”

伏危張開口說:“其實也……”他頓了一下,把‘沒什麼事’吞了回去,改了口:“也就傷到手臂和肩膀。”

虞瀅有些意外,本以為他會如以往那樣說沒什麼大礙,卻沒想到他會徑直回答。

只是這回答還是那麼云淡風輕,好似不是自己傷一般。

虞瀅眉頭一皺:“什麼只傷到手臂和肩膀,難不還想傷到?”

語氣里頭帶有關心,伏危溫然一笑,應道:“我有分寸的。”

虞瀅聽到他說有分寸,便知他這次傷得有古怪。

但時下最重要的是先看看他手臂上的傷,也就先把這古怪放一放,與他說:“你坐下,給我瞧一瞧傷著的地方。”

伏危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始寬解帶。

虞瀅怕他不自在,道:“我先出去打些冷水進來。”

說罷,出了屋子,去打水。

羅氏見出來,忙問二郎如何了。

虞瀅知道伏危不想讓羅氏他們多擔心,便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許淤青,我出來打一些井水來給他冷敷一下。”

伏震聞言,便徑直起去打了井水。

等虞瀅端著水進屋時,伏危已經去外衫,只著單薄的里襯。

他后背拔的坐在床上,把寬松的袖子卷到了肩膀之上。

數個月的調理下來,伏危的手臂也不似虞瀅剛認識他時那麼削瘦了,如今手臂上的勻稱,很是健康。

別的都很好,只是在這手的小手臂和大手臂,肩膀下來一些的位置都各有一道淤青。

許是才過沒多久,這淤青還沒有散開。

一看這淤青的形狀,便知道不是摔的,而是被子之類打的。

虞瀅把水盆放到了地上,把手放進剛打上來的井水中,冰冷的井水凍得一哆嗦。

漸漸適應井水的冰冷后,把布巾擰得半干,站起子看向伏危坐著不好冷敷,只好道:“你還是側躺下來吧。”

伏危聞言,躺了下來。

虞瀅把冰冷的布巾敷到了他的手臂上,看到他著單薄,便拉來被衾,讓他抬了手,蓋到了他的上。

復而擰了兩條布巾分別覆在另外兩淤青上。

伏危仔細認真的神,視線不曾離開。

虞瀅早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想忽略,但視線太過強烈,著實忽略不了時,轉眸向他:“我知你想我,但你該收斂些的。”

伏危如所言移開目,可淺淺笑意依舊掛在臉上。

他緩緩說道:“很想,每日都在想你何時能回來,我又何時能見到你。”

曾經,他們幾乎日夜都相在一屋檐之下,就僅是一人在玉縣,一人在陵水村,他也覺得相隔千里。

更莫說去郡治就去了大半個月。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一十八天,就是一十八個三秋。

“咳咳.…..…"

虞澧被他的話給噎著了,連忙收回視線,說︰“你別說話,影響我。

伏危笑了笑,沒有說話。

敷幾塊帕子,不過是小片刻的事

虞瀅轉去桌前把凳子拉過來時,暗暗呼出一口熱氣,調整了有幾分跳的心跳后,才把凳子放到床邊坐下。

看向伏危的手臂,說:“敷半刻我再給你換新的。”

從他手臂上移,向他:“被誰打的?”

伏危不會也不想瞞,如實道:“記醫館館長的胞弟館長。”

虞瀅臉微變:“他真手了?!”

驚訝之后,又立即問道:“你怎麼沒防備他?”

伏危:“我故意給他打的。”

虞瀅一愣,隨即微微瞇眸,猜測道:“苦計?”

“苦計和反間計,還有擒故縱。”伏危補充了另外兩計。

虞瀅聽他這麼說,疑不解:“怎麼回事?”

伏危道:“我縣衙已有二十來日,也逐漸清了衙門的況,包括左右幕僚的底子。錢幕僚有些才能,但為人倨傲,不與人往來,所以衙門中的人都說他不好相與。而孫幕僚自知本事不大,所以拉攏人心有一手,衙門眾人稱其好相與。”

“說實話,像周知縣這樣的知縣,幕僚過多會讓引人揣測,所以邊一般都是一至兩個幕僚。錢幕僚是舊部,分與旁人不一樣,周知縣是不會讓他離開的,而孫幕僚不過是知縣為了更好接手這玉縣事務才聘請的,如今三年過去,該了解的也以了解,孫幕僚就是知道如此,才會一直籠絡人心,讓自己能長久在縣衙做幕僚。”

虞瀅聽到這,明白了過來:“所以說,現在你進衙門后,他們兩人之中可能會有一個人是要走的,而這個人就是孫幕僚。他知道你在,他就待不久了,所以慫恿典史去對付你?”

畢竟生活在網絡發達的年代,虞瀅的見識太廣了,這種橋段也看得不

伏危有些詫異的一點就通,但又覺得理所當然,他點了頭:“典史如今不得志,萎靡頹廢,正好可以利用,估著打斷我的手,我就不能在,或是不敢再繼續待下去。”

虞瀅聽到那句打斷手,眉頭皺了起來:“所以你明知典史要打你,你也隨他打,好用苦計和擒故縱的計策拉攏他,原諒他,慢慢瓦解他對你的不滿?反間計則是引得他由信任到懷疑孫幕僚?”

伏危笑道:“不止是他,還有霍衙差和巡邏的衙差,或者說,我要籠絡縣衙所有的人。”

虞瀅沉默了一下,不支持也不反對他的這些什麼計,只囑咐:“以后沒有完全的準備,莫要用這苦計,萬一有什麼意外,手真廢了該怎麼辦?”

伏危:“倒也不是沒有準備的,周知縣讓我自己想辦法讓孫幕僚離開縣衙。若孫幕僚離開,兩個余月后我就留下,孫幕僚不離開我就離開。”

“在孫幕僚邀我去飲酒的時候,我未去的同時,猜測他會唆使典史對我,所以去請了知縣下令,讓衙差在下值之時巡邏衙門里外。而霍衙差在去過宴席后的兩日,都在暗中留意典史,許是擔心他會做錯事,只要典史手,很快就會發現。”

說道最后,他看向虞瀅:“我并不是沒有準備的。”

虞瀅聽到他的安排,無奈一笑后,與他相視一眼后不又笑了。

須臾后,虞瀅斂去了笑意,認真道:“既然你有準備,那便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但務必小心。”

伏危點頭,而后問:“你在郡治都發生了什麼事?”

他回想了方才見到的人,想了起來:“宋三郎呢?”

虞瀅起給他重新換了一遍愣布巾后,才與他說起在郡治時發生的事。

說他們沒有與醫館合作,而是支了一個小攤,宋三郎則在郡治擺攤沒有回來。

伏危仔細聽著所言,聽完后,他笑道:“若是真的做出名聲了,那離開鋪子也不遠了。”

虞瀅輕笑道:“這才開始擺幾天攤子,你就給我想好了鋪子,一口也不吃大胖子呀。”

“緩步謹慎前行,會有回報的。”

虞瀅輕“嗯”一聲,見時間差不多了,便站起傾去把他手臂上的布巾拿開,而后道:“我給你們都捎了東西回來,等暮食過后再給你們。”

端起了水盆,囑咐:“你先休息一會吧。”

說著,端著水出了屋子。

不一會,伏震簡單沖洗過后了屋子,與躺在床上的二弟道:“今晚可能要與你睡一屋了。”

伏危心道若是阿瀅還與他一屋,他定會拿出銀子讓大兄和大嫂出去住。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扶著床坐了起來,問:“此去郡治,沒有什麼意外吧?”

伏危到底還是擔心虞瀅報喜不報憂。

伏震知曉他主要想問的是什麼,在床邊的凳子坐下來后才應道:“弟婦忙前忙后,不容易的,但好在是沒有大麻煩。”

聞言,伏危才寬心。

伏震斟酌了一下,問:“我知你不是摔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伏危道:“雖不是摔的,但也是在我的算計之中,所以不用過于擔憂。”

伏震沉默片息:“既然你心里有數,那我便不過問,若有需要,與我說。”

“還真有一事,我想大兄說。”

伏震一愣,便聽他說道:“明年開春,衙門選拔衙差,大兄你來參加選拔。”

“我去參加衙差選拔?”

伏危:“大兄來參加,再也合適不過。”

“可若是弟婦要去郡治又怎麼辦?”

伏危沉了一下,說:“若去,你便告假。”

伏震皺眉不解:“衙門可以這麼隨便嗎?”

“自然不能,但知縣是軍中出,格外惜才,特別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大兄,繼而道:“像大兄這樣量高大,力氣還大,且有幾下手的。”

說到這,伏危又道:“正好大兄你在玉縣,我也能行走了,便教另外的招式。往后每三日,大兄都來一趟玉縣,我也方便教習。”

如今這玉縣的小院四周高墻,也可掩人耳目練槍法。

伏危有這個想法,可拿著棒出來的時候,被虞瀅意味深長的瞧了一眼手臂后,他便很自覺的與大兄說下回再教。

從郡治匆匆趕回的幾人在休息半個時辰,緩過勁后,才出屋子幫忙。

虞瀅進了廚房,發現羅氏不知何時去買回了一個豬腳,還有一尾兩斤重的魚。

羅氏道:“你們都奔波了大半個月了,我就買個豬蹄回來讓你們補一補。”

虞瀅好似聽出了些“缺什麼補什麼的意思。”無奈一笑,隨而道:“正好我會做這個,我來做吧。”

羅氏便把豬□□給理。

虞瀅敲落了豬蹄蓋,讓大兄用柴刀把豬腳對砍兩半,再砍斷骨頭,然后用幾木頭橫放在火盆上方,把豬腳放在上邊燒一燒,燒去發,也能去一去豬味。

片刻后,豬腳略微發黑,虞瀅洗了兩盆水才洗凈,邊洗邊刮去皮質上的殘留。

大兄上前幫忙剁豬腳的時候,虞瀅與伏寧去雜貨鋪打了些醋和糖,還有一小包鹽漬青梅。

回到家中后,焯水豬腳,在水中放了姜片和酒,待沸騰時撇掉浮沫,再用涼水沖洗豬腳。

做好了準備,虞瀅在鍋中放些許糖和油,待糖油后,便把豬腳放進去,待豬腳變之后,再放些許醬油和鹽,酒來翻炒。

待香味四溢時,放了滿滿的三碗海口碗的水,沒過了豬腳,然后放了四個鹽漬青梅一塊燜。

小半個時辰后,鍋中的水沒有多了,虞瀅倒了三勺不怎麼酸的黑醋進去炒了幾下。原本只淺淺上的豬蹄,頓時染上了紅,翻炒時逐漸深紅。

蓋上蓋子,等最后的收就好了。

最后出鍋上陶盆的時候,燉了許久的豬腳已經彈的了,人,香味濃郁,看著就讓人食打開,垂涎滴。

虞瀅端上桌的時候,兩個非常捧場的小捧場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異口同聲“哇——”的拉長了聲音。

虞瀅刮了刮他們的鼻梁,說道:“小嬸的拿手菜都拿出來了。”

伏安抬頭,興的猜道:“我知道這個菜,是紅燒豬蹄對不對!?”

虞瀅搖了頭:“這是甜酸豬蹄。”

飯桌上一大盆豬腳和一條魚,還有一個素菜,完全夠他們一家七口吃的了。

豬腳是大家的最,酸甜適中,爛香,一點都不膩。

兩小只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嚷著撐得難,虞瀅只能給他們的腹部輕緩按一下,讓他們消化。

完之后,再與他們出去走了一圈。

回來時,天已經昏暗了下來。

堂屋點上油燈,一家子坐在堂屋中,虞瀅與大嫂把在郡治買回來的東西拿了出來。

每個人都有份。

羅氏是一塊布。

伏危的則是二十張紙和兩支筆。

虞瀅與他說道:“玉縣的紙五文一張,郡治只需要三文一張,我想你總該是要用到的,就一下子買了二十張,就是郡治的筆也比玉縣的好,而且還便宜,你舊的筆已經散開了,我也給你買了兩支。”

伏安伏寧一直等著自己的禮,一臉期待的著小嬸。

虞瀅向他們眼的眼神,笑道:“自然忘不了你們的。”

說著,從包裹中拿出另外一支筆和五張紙:“這是伏安的。”

伏安愣了一下,驚道:“真給我的?不是給小叔的?!”

“你小叔有了,這就是給你的。”

伏安又驚又喜的接過。

他之前一直不敢小叔的筆墨,只能在地上習字——雖然現在也舍不得用,但也不影響他高興。

最后是小伏寧的禮

虞瀅看向大嫂,與伏寧說:“你的禮,你阿娘給你買的。”

伏寧聞言,轉看向阿娘。

溫杏拿出了藏在后的小布偶。

看到小布偶,伏寧的眼神瞬間亮了,噠噠噠的朝著阿娘跑過去,接過布偶。

抱住了布偶,抬起頭,咧開角朝著母親糯糯的道:“謝、謝阿娘。”

溫杏不由自主出了溫的笑意。

唐屋中晃的亮灑在了每個人喜笑開的笑臉上。

分完了禮,伏危把虞瀅喊進屋中,道:“大人已然準備推行開墾坡地種大豆和藥材一事。”

虞瀅聞言,道:“那我豈不是可以租田地了?”

伏危點了頭:“便是銀錢不夠,衙門也會寬限一年,來年再收租金。”

虞瀅道:“再租十畝不用糧食只要繳銀子的坡田,我也還是夠銀錢的。”

租田和請人忙活,虞瀅都預留了銀子,雖不多,但剛夠。

說了這事,虞瀅想起了大嫂的事,便也與伏危提起。

再而道:“你看一下,能不能查到大嫂的大伯母一家現在所在。”

伏危不知大兄大嫂竟有這麼一出,幾分詫異后點了頭:“我明日上值便去查一查,像他們這種況的,應是比較好查的,待查到下落后……”他停頓了一下,看向,問:“你想如何?”

素來溫和的虞瀅難得出了憤忿之,說:“大嫂去了三年,了那麼多的苦,不把他們剝削一層皮,說不過去。”

伏危見到出這樣的表,不一笑,說:“,我與你一塊,剝去他們一層皮。”

虞瀅眨了眨眼,隨而更正:“是剝削,就銀錢上的剝削。”

伏危微微搖頭:“他們這種行為是犯了律法的,況且先前的知縣也是因貪污賄被削去的職,他們不挨一頓板子說不過去。”

虞瀅聞言,臉上頓時出喜意:“如此最好不過,大嫂知道后,肯定會高興的。”

說到這,說:“我現在就與大嫂說去。”

伏危見笑容粲然的轉離去,也笑了。

這一趟郡治之行,他能覺的出來與大嫂之間的關系好似親近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多的客套,儼然從妯娌變了知心友。

不知不覺,夜漸深,因只有兩間屋子,所以伏危只得與伏震父子,而四個眷則是在另一屋打橫著睡,床不夠寬就在旁邊多加了兩張長竹凳。

湊合了一晚后,第二日就虞瀅就與大兄他們回了陵水村。

回到陵水村,虞瀅休息一會過后就去查看藥田的況。

藥田被何叔他們家照看得很好,就是請來的兩個人也沒有懶,幾乎沒有什麼雜草,草藥也長大了不

從藥田回來,虞瀅便開始大概算了這一趟郡治的花銷和攤子的盈利。

全部持平后,最后還多了二百文。

虞瀅一文也沒要,全給了大兄大嫂:“你們陪著我忙活來忙活去的,一句怨言都沒有,我心里是激的。”

把兩份錢推到大兄大嫂面前,說:“這是我先前說好的誤工費,等之后宋家三兄回來,扣除他所得后的盈利,會把先前說好的一利分給大兄大嫂。”

伏震聞言,皺眉道:“我與杏娘又沒出什麼力,哪里敢多要,我們兩人只要一利就好。”

虞瀅與他們道:“一人一,畢竟我只是配了藥材,而熬油脂,搗藥材和煮面脂,還有那些個雜貨都是大兄大嫂做的多,自然是要的。”

說到最后,虞瀅索給他們算了帳:“就是給了宋家三兄四文和六文,還有大兄大嫂的一后,我也還是賺大頭呢。”

面脂自然是一直要做的,量多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做不過來的,所以大兄大嫂這分是必須要的。

再說了,就以十罐貴的面脂來說,簡單的扣除租金和宋三郎的提等,最低的利潤還是有一百六、七十文的。

分給大兄大嫂各十七文,也還有一百三十幾文呢。

而且就他們在郡治擺攤的那幾日來看,這一個月下來,最都能賣出一百罐左右。

這利潤自然不用多言。

虞瀅簡單的給大兄大嫂算過這筆帳后,他們這才接

最后兩百文,夫妻二人又還了一百五十文回來。

他們弟婦的恩惠已經夠多了,不能一直欠著銀錢,所以每時每刻都想著早點把贖的銀錢還給弟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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