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緣記》第六章 踢場

白馬幫的弟子每季都可以有三天的假期,易天在考覈完的次日回到家中見過大伯,細細述說了最近在幫裡的生活。

易大聽完後也轉告了易天家鄉的況,易老太爺無恙,父母朗,弟弟也長大了,就是好久不見易天回家,心中有點牽掛。

糧鋪和酒莊的生意變得更好了,可能是白馬幫的關係,暗中對糧鋪有所扶持,易大並囑咐易天在白馬幫裡好好幹,說不定以後出人頭地家裡也能跟著沾

易天對這些倒不是很關注,這一年來不知道白馬幫和青竹門的爭鬥怎麼樣了。

總覺得王貴對自己有所圖,好在現在還有利用價值,暫時看不到什麼危機。

從伯父的口中才知道這一年裡白馬幫和青竹門的衝突升級了。

起先是白馬幫染指了青竹門的藥材生意,本該壟斷的局面,現在多出一家競爭對手。

白馬幫在西市青竹門的地盤上開了家藥店,聽說開張的時候請了縣太爺去參禮。

青竹門的徐開山也是號人,相當大度的也送了份禮過去。

沒想到一個月不到青竹門在南城那塊開了幾家小賭坊,白馬幫的王貴卻是送了幾塊生意興隆的牌匾過去。

之後這些小賭坊把四海賭坊的客源化整爲零都搶了過去,雖然雙方都不點破,但是暗地裡在較著勁,雙方都是背後使招。

易天本該想利用這幾天好好休息,卻在第二天早上被伯父吵醒了,說幫裡來人要辦事了。

只好立刻穿戴好服,出了院後就見到任奎坐在堂上和易大閒聊,見易天出來後便向易大拱手作別。

易天看到任奎一臉肅然的樣子,知道定有是發生,也不多說,辭別伯父,跟著任奎出了門。

出門上了馬車,任奎臉凝重對易天行吩咐道:“幫主有令命我去挑了青竹門的場子,可河灣縣認識我的人不在數,我一坐上賭檯莊家都跑了,這事我向幫主推薦了你”。

“爲什麼我啊?”易天不解的問。

任奎得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到:“我看好你,這次只要你爲幫裡立了功,有空我讓你去坐莊,頭算你的”。

易天心裡明白,約著自己得到了任奎的認可,便在幫主王貴面前推薦自己去踩場。

而且自己是個生面孔,上去別人也不認識,就不會害怕了。

看到易天在一邊沉默不語,任奎安道:“放心,我們踩場是按照規矩來,賭檯上的事由賭解決,我帶著人在外面接應你,由任樑跟你進去,他是我侄子,功夫的也是後天七層的高手,保護你沒問題。”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南市的好運茶館,茶館對面就是賭坊,任奎了壺茶坐在桌邊別喝邊等人。

易天心裡焦急,這可是第一次出任務,沒想到就這麼危險,混幫派的也沒安穩日子,索坐下陪著任奎。

坐著喝茶不覺得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了,皇帝不差兵,任奎還給易天點了桌飯菜,易天也閒來無事便請教了下任奎武功上的事。

白馬幫的三個幫主都是後天九層的高手,就連面前坐著的任奎都練到了後天七層,聽說這次來保護易天行的那位幫主任樑十七歲也是練到後天七層。至於王寶那個胖子因爲不喜練武現在才後天三層吧。

不過王寶有個哥哥王豹今年二十歲,據說跟著任幫主做鏢師,今年剛突破到後天七層頂峰了,看來這王豹的資質還是比任樑差了點。

青竹門的徐開山五十出頭約著是半步先天的功力,青竹門那裡幾個長老也有後天八層初期的功力。

要不是三位幫主齊心協力說不定這白馬幫早給青竹門吞了。易天估計著自己的手和王寶可以打個平手,最多也是後天三層,這種級別,要不是賭技還過關,基本上就是端茶送水的料了。

任奎正給易天說著,便看到街上一年輕公子走進了茶館,朝任奎喊了聲二叔便在旁邊坐下了。

易天細細打量這任樑,雙臂揮舞有力,下盤沉穩,目有神,有他在至自己暫時可以放心了。

任奎將兩人介紹了一下,而後拿起邊一個包裹給易天,指了指對面的小賭坊,示意他們速戰速決。

這個完了還要趕下一場,幫主王貴的命令是今天把青竹門的三個小賭檔全挑了,在河灣縣城只能有四海一家賭坊。

吃完所謂的壯行飯,易天打開包裹看了下里面有五張十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這就是他全部的本錢了。

而且邊還有個後天七層的高手,要是自己有一點退作,想必第一個被開刀的就是自己,而後大伯的糧鋪和酒莊白馬幫會很樂意去接管吧。

爲了能夠活下去,易天振作神,排開雜念,拿起包裹就走進賭坊。

午後賭坊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南市本就是三教九流的地方,賭坊裡面也是烏煙瘴氣的,人不多,玩的也不大。

易天進門後看看還真是夠掉價的,和四海賭坊比起來一個是銷金窩,一個是狗窩。

後任樑始終保持在三步的距離,這個距離應該是任樑最有信心的。

既可以防止易天捲鋪蓋跑人,又可以防止賭場的打手傷害他,在任樑眼裡這裡一個能打都沒。

易天進門後四轉轉,先看下週圍環境,免得到時跑路走錯地方白送了命。

賭坊裡面玩的也很單調,骰子賭大小,番攤猜數字。本著扮豬吃老虎的想法,易天先在番攤的賭桌上玩幾把,反正碎銀子就是這麼用的,輸掉點更不會惹人懷疑,要是自己是個高手那就不用行事這麼猥瑣了。

輸了五六把後在後面的任樑走上前來用胳膊肘易天,示意他別浪費時間了。

易天拗不過他,自己可能有求於他,還有外面還坐著個監督的,索把心一橫,上就上。

拿起包裹走到骰子桌旁,五張銀票拿在手裡,等著莊家搖骰子。

莊家通常都是放長線釣大魚,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愣頭青,先給點甜頭,後面一把手回來。卻不知這次面前坐著個老虎。頭幾把易天小試牛刀,爲了不引人注意都是跟著別人下注。

而且每次都是十兩十兩的下,連著贏了幾把後就不斷地往上翻。

慢慢的莊家就發現不對了,對面這人來踢場子的,自己竟然連著輸了九把,最要命的是對面坐著的這個人還在不斷的加碼,原先十兩的現在變了五百兩。

原先那些賭客也都跟著這個年下注了,一鋪下來要賠上千兩。再這樣下去這個賭坊今天就要關門,要知道南市這裡的小賭坊每天也就幾千兩銀子的進出,比不上四海賭坊那樣的銷金窩。

狼羣效應開始生效了,周圍好幾個賭客就像是跟在易天后面的狼,他們都拿著銀票等著易天下注。

莊家開始越賠越多,六七把後是莊家已經是頭上冒汗了,這每把開了就是上千兩的出賬。

易天看到莊家朝旁邊的夥計使個臉,知道戲來了,等了這麼久總算開場了。

開完這把,莊家散場了,好幾個跟莊的賭客看看圍上來的打手,連賭檯上的錢都不拿拔就跑。

易天見了抓了一把桌上的銀票往天上以撒,口中大:“賭場輸不起錢還打人啦”,說完就衝向任樑那裡,反正收尾的事不歸自己管。

旁邊的爛賭鬼們渾水魚,不知誰了一聲“搶錢啦”整個賭場開始混起來了。

只見任樑從袖中拿出一支響箭,隨手拋出了窗外,然後一拳撂倒門口的打手,腳下一頓,飛擋在了易天的背後,易天抓住空擋閃出了賭坊。

門外早就站滿了白馬幫的人,任奎上前一把扶住易天,揮揮手,十幾個武師魚貫衝賭坊。

隨後就聽到賭坊裡響起陣陣響聲,不一會一羣武師出了門,每個人都眼,任樑走在最後,一隻手上的還在不停地滴著。

易天看到任樑前鼓鼓的一包東西,估計這夥計還不忘把銀票都打包一下,真是人才兩不虧。

任奎看了一眼,拍拍易天的肩膀輕飄飄的說了句,“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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