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外邊百姓的生活日益改善，愈加富足，但那是大臣和荒地辛勤耕耘的杰作。前些年天天打戰，國庫空虛，李世民的政策是先富民，再富國，在長孫皇后為了給自己的丈夫減輕負擔，從自做起，減開支。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長孫皇后辛勤勞，跟這后宮開支巨大，也有著很大的有關。

想到這里，秦小道這才開口說：“啟稟皇后娘娘，不知昨天是否喝過七糧。”

長孫皇后顯然沒有想到秦小道會突然問這個，不由地點點頭：“本宮倒是沒有機會品嘗，不過，昨夜陛下曾夸獎此酒猶如瓊漿玉。”

嘿嘿，李世民喝過就好！

高公主這才開口，聲說：“母后，那七糧可是這小賊親自釀造的。”

“哦？”長孫皇后目一亮，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秦小道。

“歡兒昨日親眼看到他在釀酒，當時向他要，這小賊還不肯呢，后來搬出母后的名義，他才肯忍痛割。”

高公主在跟長孫皇后撒的時候，那眼眉兒時不時會飄到秦小道上，盡管秦小道不聞不問，眼不抬、心不跳，但這一切邊上的晉公主都盡收眼里。

與姐姐高公主相比，晉公主顯得更加文靜、秀，不善于表達自己。

見到高公主頻頻對著秦小道拋送秋波，晉公主原本如春明的心，一下子就雨綿綿。

秦小道并沒有注意到這些，開口說：“草民愿意每月為宮里提供二十壇，免費。”

長孫皇后微微有些錯愣，不過到底也是從大風大浪里過來的，當即艷一笑，笑語婉轉：“你這孩子，怎麼說都是將門之后，做事也要像個將軍那般干脆直接。再說，你父親胡國公對先皇有恩，又與陛下南征北戰，有過命的，陛下常說你父親是國之棟梁，對他的離世也經常喟嘆惋惜。在本宮這里，你就不要生分了。”

長孫皇后這麼一說，秦小道當即點頭，直截了當地說：“草民想要辦一個釀酒作坊，釀造的就是這七糧。剛才皇后娘娘說要賞賜草民，草民想了想，賞賜什麼的不如折現我這作坊的三干吧。”

饒是長孫皇后這樣天資聰慧的國母，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而這時候，高公主則是開口說：“哎，小賊，你腦殼沒壞吧？我母后是要給你賞賜，而不是懲罰，你給我母后干做什麼？再說，就你那小作坊，能賺多錢，還不夠本公主塞牙的呢。”

秦小道知道長孫皇后可能沒聽懂，又說：“草民則三干給的不是皇宮，更不是大唐，而是皇后娘娘。”

聽到這里，長孫皇后恍然大悟。沒有發怒，仍舊是面帶笑靨，輕聲說：“相比長安城里別的那些世家公子，你的日子過得應是最苦的了。胡國公離世，你了不苦吧？”

“是。”秦小道這次反而直截了當了，“草民懇請皇后娘娘庇護！”

長孫皇后點點頭，聲說：“本宮的命，有一半是你救的，日后若是困難、苦楚，不妨來尋本宮。”

說著，長孫皇后對著邊的一個看了一眼。

那反應很快，當即接下腰間的一個令牌。這個令牌上面沒有字，卻是鐫刻著一些很的紋飾和圖案，掂起來份量很重，外形還是金的。

“這令牌一共有八塊，除了本宮的幾個孩兒，剩下的一塊便是這所持。今后，你可憑此令牌進出立政殿。”

我去！

秦小道差點跳起來！

立政殿那可是皇后的寢宮，秦小道一個外人手持令牌進出立政殿，從某種程度上說，秦小道就等同于是長孫皇后的子嗣！

當然，秦小道不可能傻到真的隨時手持令牌進出皇宮，更不可能拿著令牌招搖過市，那樣無異于找死。

長孫皇后將令牌給它，只是一種份的象征，同時也表示，秦小道現在是長孫皇后邊的人，那些達顯貴在要秦小道的時候，首先要掂量一下，能否過得了長孫皇后這一關。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的關系天下皆知，平日里那些大臣得罪李世民，大部分都是長孫皇后“勸架”，李世民才收起“屠刀”。

對于很多大臣而言，寧可在朝堂上直諫沖撞李世民，也不敢得罪位居幕后的長孫皇后。

秦小道甚至懷疑，長孫皇后贈送這塊令牌，李世民事先也是知道的。

有了這塊令牌，無異于秦小道在這大唐皇朝找到了一個依靠，至在明面上不再任人宰割了。

手持令牌，秦小道當即對著長孫皇后躬行禮：“謝皇后娘娘賞賜！”

之后，秦小道又跟隨晉公主和高公主前往太醫署。

找到孫思邈的時候，秦小道表明了來意，一聽秦小道要傷口完全愈合、而且沒有毫痕跡的藥，孫思邈先是上下打量了秦小道一眼，隨后得沉思了一小會兒。

見孫思邈不說話，秦小道急忙開口詢問：“師父，難道連你沒有辦法了嗎？”

孫思邈一言不發地轉進他的房間，出來之后，就遞了一個瓷瓶給秦小道。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同時也是直直地盯著秦小道：“瓷瓶里有容丹十顆，一顆碾碎，睡前涂抹在傷口上，剩下九顆每日起床之后服用。”

“多謝師父！”

剛才秦小道可是嚇死了，真以為孫思邈沒有辦法。

接著，孫思邈語重心長地說：“小道，雖然為師收你為徒，但你并不學醫，對煉丹之也沒什麼興趣，為師的確沒什麼能傳授給你的。唯一能教，就是告訴你做事要收斂鋒芒，切勿惹禍。”

孫思邈到底是神醫，從秦小道的只言片語就推斷出他被人襲擊，而且了刀傷。

“師父，有些時候、有些事，不是說我想避開，它就會繞道走的。”頓了頓，秦小道笑著說，“師父，徒弟我向來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人啊，在底層呆久了，就會發霉、潰爛。人生不過百年，徒弟我也沒別的什麼想法，就是想到那山巔去看一看，瞅一瞅這大千世界。”

孫思邈笑了笑，拍著秦小道的肩膀說：“師父等著那一天。”

秦小道得到丹藥之后，轉就要出宮，結果高公主將秦小道攔得住。

“你要去哪？”

“當然是回家，月娘等著我圍療傷呢。”

高公主眼眉一瞪，不爽道：“你來之前不是答應要給我畫畫的嗎？”

“哎呀，那都是小事，明后天再說。”

“你……”高公主兩手一，“不行，我不讓你走。”

“公主殿下，畫畫隨時隨地都可以，月娘臉上的傷刻不容緩！”

高公主也不知道哪筋不對，腦海里很自然地浮現出今天早上秦小道對蕭月娘那無比溫的一面，多希秦小道那樣對待的人是自己。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高公主何曾過這樣的委屈。張開雙手，擋在秦小道面前，臉上第一次流出了怒容：“你、你說！到底是我的事重要，還是那個月娘重要？！”

“哎呦喂，我的好公主，畫肖像也是要有準備的，眼下我也不可能說畫就畫啊。”

秦小道可不是傻子，這高公主可是李世民的，盡管這樣的人不可能弄到床上，覆雨翻云一番，但保持一定的關系還是必要的。

眼見秦小道一下子就將姿態放了下來，而且那一句“我的好公主”，聽得高公主心花兒都開了。不過，表面上還是冷著臉兒，故作兇狠地瞪著秦小道。

抓了抓頭，知道這個時候可不能得罪這個姑，再加上蕭月娘臉上的刀傷能夠得到痊愈，秦小道的心也好了許多。

他腆著臉，笑嘻嘻地說：“公主殿下，你看這樣好不好，由于時間倉促，我什麼都沒有準備。你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多準備一些材料，到時候給你來一個全像。”

高公主柳眉一挑：“全像？”

“就是畫一個跟你本人等高的畫像。”

“當真？”

眼見高公主一臉興，秦小道點點頭：“你可是公主，我還能騙你不？”

“哼，諒你也不敢。”

“那就這麼說定了。”秦小道一邊走，一邊笑，深怕這個喜怒無常的高公主還會再出什麼幺蛾子。

在經過晉公主邊的時候，為了不讓人覺得“厚此薄彼”，秦小道也是對著晉公主許了一個諾：“師妹放心，師兄也一定給你畫一幅。”

晉公主原本郁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晴朗了些許，抿著殷紅的兒，對秦小道一笑。

此此景，秦小道還是那句話，同樣是公主，咋差距就那麼大呢？

為了趕時間，秦小道這一次走的是安化門。出安化門沒多遠，就看到有幾個年人站著，他們統一朝著前面幾十米的大樹下去。

那大樹下坐著兩個人，一大一小。

不遠，還有幾個小孩子從地上撿起石子，朝著那兩個人扔過去。

稍稍走近，秦小道不由得有些訝異，因為在這里他竟然看到了兩個“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