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種酒，我只給陛下送了一壇。”

“摳，跟你爹一樣摳。”程咬金賊兮兮地一把將秦小道的肩膀攬了過去，打著酒嗝，噴著滿的臭氣，“道兒哥，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你知道的，我家還有一個幺妹……”

“叔！您是我親叔，咱有話好好說，刀槍多不好！”

一聽程咬金提到他的兒，秦小道渾都會打寒，那滋味就像是程咬金提著開山斧在秦小道的脖子上！

程咬金那半打兒子，秦小道都見過，那一個個虎背熊腰，簡直就是用程咬金的模澆筑出來的。

再聯想程咬金那位從沒在眾人面前現過的兒，噫……秦小道腦海里很自然地浮現出程咬金穿著裝的恐怖畫面，那鼓鼓的不是，而是！那比大還的胳膊，那水桶一樣的大上面還長滿了黑、濃的發！

嘔！

秦小道忙跳到一邊，對著程咬金和程亮說：“我今天來可不是單純為了送酒，更不是用這兩壇子酒跟你們套近乎、拉扯關系。”

很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將程咬金和程亮的心都說了出來。

不待兩人開口，秦小道又說：“亮兒哥，既然叔父已經從陛下那里得知這瓊漿玉是我釀造的，想必你們也應該都已經知道，我已經將三的干給了皇后娘娘。現在呢，我打算……”

“等等！”

話還未說完，程咬金突然從胡床上跳了起來：“你、你剛才說什麼？皇后娘娘向你要了三層的干？！”

“嗯吶。”秦小道點點頭，從程咬金那夸張的表不難看出，李世民似乎并沒有對外宣揚這件事。

程咬金立即著手，開始原地打轉。

他這個作，以前在秦瓊面前也做過，不過外人面前卻是極。

程咬金顯然已經猜出了秦小道的來意，對著秦小道說：“你打算拿出幾的份給我。”

秦小道卻是出乎程咬金意料之外，微微搖頭，笑著說：“叔父，我的確有拿出份的打算，不過不是給你，而是給亮兒哥。”

“哦？”

程咬金眼眸一亮，老巨猾的他一下子就猜出這其中的奧妙，同時也在心中不暗贊秦小道審時度勢的能力。

他認為秦小道做得很對，如果將份給了程咬金，今后萬一遇到有人找茬，就必須要程咬金出面。

程咬金乃是盧國公，與李世民一同出生死，名頭很大；但也因如此，他更不能輕易出面，一旦出面就會將矛盾上升到一個不可調和的地步。

程亮不同，他有三個份。

第一，他是盧國公程咬金的兒子；第二，他是左衛中郎將，階從四品，也是個高級武將；第三，他是駙馬都尉。

最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輕。

年輕意味著什麼？

年輕意味著就算帶著幾十個人，在街頭跟對方干架，頂多也就是到罰，就算鬧到皇帝那里，李世民也會看在程咬金和自己兒清河公主的份上從輕發落。

這樣一想，程咬金看向秦小道的眼神越發得變了。

咕。

被程咬金那種恐怖的眼神上下掃了幾遍，秦小道突然有一種“待宰羔羊”的覺。

程咬金笑著問：“幾？”

錢小道出四手指：“四，不過不只是給亮兒哥，至需要四個以上的公子哥。”

“這麼多？”程亮到底沒有程咬金老辣，反而認為四個人一起分了。

結果，秦小道還沒解釋，程咬金就已經抬踹了程亮一腳，罵道：“還待著干什麼，快去把你那幾個狐朋狗友給老子喊過來！”

仿佛沒有看到程亮那一臉幽怨的表，秦小道則是給程咬金倒酒，叔侄倆小口小口地瞇著。

“大侄子啊，說起來，我家幺妹……”

“叔，侄兒我知道您喜歡喝酒，明天我再讓人送兩壇過來！”

“嘿嘿，好，好好，嘿嘿嘿……我家幺妹……”

“叔，您肯定玩過‘斗惡霸’吧，咱倆耍耍，侄兒教你幾招高明的技巧，到時候殺得別人落花流水。”

“哦？這個好！”

見程咬金的注意力終于被轉移，秦小道在心里為自己了一把冷汗，同時也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打死也不親自來這盧國公府了，這里簡直就是龍潭虎啊！

約莫個把小時左右的功夫，程亮喊來了四個人。

這四人分別是“鄂國公”尉遲恭家的老三尉遲環，“衛國公”李靖的小兒子李道然，“宋國公”蕭瑀的孫子蕭守業和“英國公”李勣的孫子李敬直。

尉遲恭和秦瓊關系也很好，因此秦小道對尉遲環有點印象，其他三位則是第一次見面。這四人當中，李道然給秦小道的覺有些特殊。

因為他也跟秦小道差不多，很是裝嗶地穿著一件白的長，手里還握著一把長劍。

大唐尚文，同時也不抑武，許多文人都喜歡佩劍。有的還會在酒會上，就這酒給人舞上一段。

程亮對著秦小道一個個介紹過來，在介紹李道然的時候說：“這是衛國公家的老幺，剛仙門下來，你看他一臉道貌岸然，就能猜出他的名字。”

李道然則是補充一句：“是法道自然。”

結果，其余四人同時開口：“哎呀，都一樣。”

秦小道突然發現，這幾個人很對自己的胃口，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呸，應該是志同道合，意氣相投。

簡單地跟眾人講述之后，秦小道笑地說：“怎麼樣，大家有沒有興趣伙？”

尉遲環挲著掌，笑著說：“嘿嘿，有錢大家賺，不賺是王八蛋。”

李道然仍舊是一副超然世外的嗶樣：“嗯，大家都是中人，率而為，我……”

“哎呀，廢話，掏錢！這年頭，有錢就是老大！”

蕭守業怎麼說也是西梁的皇族后裔，荷包向來都是滿滿鼓鼓的，他一出手就是一沓紙，徑自到秦小道手里，拍著秦小道的肩膀說：“這些都是飛錢（類似銀票），你可以到我們家的柜坊（類似錢莊）兌換。”

秦小道看了一下所謂的飛錢，發現數額還大，四張飛錢一共是兩千兩白銀！

李道然則更加直接，他就如同變戲法一樣，信手一抓，憑空就抓了一個金鋌（類似金錠），遞到秦小道手里，用不疾不徐的口吻說：“這些許年都在仙門度過，手中無甚銀錢，就用這什替代。”

我去！

這嗶裝的，秦小道給滿分！

剩下兩人也和蕭守業一樣給飛錢，不過他們可沒有蕭守業那麼“壕”，一人出了一千兩白銀。

最后就是程亮了，程亮抓了抓頭，苦笑著說：“那啥，妹夫啊……”

“！誰你是妹夫！”

秦小道瞪著要吃人的眼神，抬腳就要踹人。

程亮避開的同時，笑嘻嘻地說：“你也知道，我們家有六兄弟，我娘持家有道，平日里給的不多，再加上我又要時不時地買些件給清河公主，所以手頭拮據，你看……”

一直坐在邊上的程咬金突然開口了：“說起來，咱們家倒是有一個酒坊，相比金銀，酒坊和釀酒的工匠，應該是道兒哥你現在最缺的吧？”

秦小道笑了，程妖果然是程妖，這混世魔王的名號還真不是隨口謅來的。他看上去好像是個狂的漢子，其實心得很。

秦小道挲著下，對著邊上眾人說：“這樣吧，我從自己這里再拿一出來，我占兩，剩下五大家平分，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這些都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家世顯赫的他們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可不會像秦小道這樣斤斤計較。

商量好之后，秦小道要請五人喝酒，但程咬金家里有酒無，于是一行六人就前往附近的酒樓。

一說要去酒樓，李敬業主請纓，說是要去一家既能看又能吃的好地方。

結果兜兜轉轉，一行人竟然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偏僻的角落。

這里的確有一個小酒樓，但奇怪的是，酒樓門口站著十來個人，一字排開，將所有人想要進酒樓喝酒的人都擋了下來。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

“咋回事呢？”程亮看向李敬業，李敬業則是搖搖頭。

秦小道一揮手，笑著說：“走，進去看看。”

秦小道向來是唯恐天下不，當即帶頭朝著小酒樓的正門走去。

“站住！”

這一行人穿的盡管都是便服，但上的著都可不尋常，不過那人就沒見秦小道幾人放在眼里。

就見那人瞪大著眼珠子，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兇惡的姿態：“今天這個酒樓別我們家小王爺包了，你們幾個都到別去。”

長安城的世家公子最不怕什麼，惹事！

最喜歡什麼，還是惹事！

秦小道與邊上幾個人對視一眼，快步上前，在那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右手揪住他的領直接往旁邊的道上丟了開去。

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跌跌撞撞地起，指著秦小道六人大罵：“造反了！你們竟敢打老子！還愣著干什麼，給我上，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