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話剛落，那原本已經在地上躺尸的程咬金突然跳了起來，右手順勢就抄過矮桌子，將桌子當了開山斧，發出一聲暴喝：“哇呀呀！誰敢傷我大侄子？！吃俺老程三斧再說！”

程咬金突如其來的作，將外邊的侍衛同時鎮住，一是不敢靠前。

而李承乾見狀，當即怒斥：“程知節，你敢造反？！”

“聒噪！”

李世民這一聲沉喝，使得原本喧鬧的會場瞬間變得安安靜靜。

而那些眼觀鼻、鼻觀心，個個老巨猾的幾個重臣這才抬起眼睛，同時對著李世民說：“陛下息怒。”

“朕又沒生氣，哪來的怒？”

李世民目冷冷地掃過整個會場，剛才那一會兒，他就已經將這些文武百對李承乾的態度都看了個。

李世民上有外族統，并非純漢人，而且唐朝民風本就比較開放，因此這幅畫在李世民眼中，卻是看出了另外一番風味。

畫上是一樣面容的人，的容貌、著與楊妃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這也使得李世民不得不驚嘆秦小道畫工湛。

當然，引起眾大臣如此反應的自然畫中人在給襁褓中嬰兒喂的畫面。

李世民看了楊妃一眼，見楊妃面容，不由得看向秦小道，說：“秦卿，朕知你并非愚蠢之人，現在，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啟稟陛下，草民……”

“父皇，兒臣有話說。”

秦小道正要解釋呢，李承乾這傻缺又冒了出來，他這一開口，秦小道心里就笑了。

到底是溫室里的花朵，刺激幾下就原形畢了。

李世民眼睛斜了李承乾一眼，淡淡開口：“說。”

李承乾一改之前的暴躁，顯得十分冷靜、淡然，而且用的還是那種文縐縐的腔調：“此人心污穢不堪，竟然畫出如此傷風敗俗之，兒臣懇請父皇將他以極刑！”

李承乾話剛說完，文這邊突然站起一個，對著李世民躬說：“臣附議，此人畫工湛，前所未見，怕是其他人傳授，臣建議陛下將傳授此奇巧技之人也一并拿下，以極刑。”

“杜正倫，你的職責是管好太子，而不是在里招搖生事。”

讓秦小道更沒有想到的是，高公主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狠狠地剮了那杜正倫一眼，對方立即著脖子，連頭都不敢抬。

高公主對著李世民說：“父皇，你先聽聽這小賊怎麼說。”

李世民微微頷首。

秦小道對著高公主微微一笑，隨后對著李世民行禮說：“陛下，我在說之前，能先罵個人嗎？”

李世民一愣，隨后拍著大說：“好啊，朕倒是想聽聽你這將門之后，是如何罵人的。”

“多謝陛下。”

秦小道向來膽大包天，對于他來說，從這幅畫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掌控了主權，眼下整個宴會，都是他的主場。

除了李世民，這個時候跳出來懟他的人，都是茅坑里挑燈籠，找屎（死）！

邁開步，秦小道慢悠悠地走了幾步，站在杜正倫面前，微微一笑：“杜大人，你好啊。請問，今年貴庚吶？”

“哼，老夫今年四十有三。”那杜正倫也是以剛正不阿出了名，脾氣很臭。

秦小道仍舊笑瞇瞇地看著他：“你老啊娘還健在吧？”

那杜正倫一聽秦小道說著話，當即眉倒立，瞪著眼眸怒斥：“豎子！你、你竟然如此侮辱老夫！”

“哎，您耳朵沒問題吧，我啥事侮辱你了？”說著，秦小道轉頭掃向四周，“大家都替我作證啊，我剛才可是好心好意地問人家老母親是否健在。”

“嗯，本宮可以作證。”高公主點點頭。

“本王也是哦。”這時候，那位坐在角落里的英俊年郎也抬起了手。

這時候，已經站起的秦玉則是手揪了揪秦小道的領，小聲說：“二弟，你要干什麼啊？這位可是中書侍郎。”

“中書死狼，很大的嗎？”秦小道問秦玉。

秦小道故意將“侍郎”說“死狼”，使得高公主不莞爾一笑：“是中書侍郎，兒還大的哦，而且他還是太子庶子。”

“哦……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

這一句話，秦小道刻意說得很慢，而且還是那種恍然大悟的姿態和口吻。

李世民見所有人的胃口都被秦小道吊了起來，當即開口問：“秦卿，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秦小道不太清楚李世民為什麼喊他“卿”，自己又不是，明明只是一介平民。

他見事渲染得也差不多了，馬上就組織語言開始進攻。

語言是一門藝，同樣也是一門武。

秦小道輕咳兩聲，指著太監們仍舊展開的畫像，對著李世民問：“陛下，您覺得這幅畫如何？”

李世民著胡子，還未開口，秦小道就搶上前兩步，開啟裝嗶系統。

他雙手負背，兩眼微微瞇著，下上仰四十五度左右，張開，用一種在場所有人，乃至大門外都能聽見的聲音悠然唱：

“慈母手中線，游子上。

臨行，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好！”

第一個喊好的，仍舊是面紅耳赤的程咬金。

不過，這一次不僅僅是程咬金，就連李世民也是不停點頭，看向秦小道的眼神似乎又變了些許。他的眼眸之中有嘉許，還有一期待。

另外，之前一直看不起秦小道的文們也是連連點頭，顯然這首詩已經深他們的心。

而以程咬金為首的“獷派”武將們早已經將秦小道當自己人，因此見文點頭，他們也個個覺得倍兒有面子，咧著糙臉在那兒笑。

見時機，秦小道信手一甩，做了一個灑的姿態，同時放眼四下所有人：“在場的諸位，都是從娘胎里出來的吧？娘親十月懷胎，辛苦誕兒；生下之后，又是一把屎一把尿無私哺育，你們誰敢說不是喝著母親的水長大的？！誰敢說母親哺育孩子的畫面污穢不堪？！”

猛地，秦小道轉頭死死盯著杜正倫。

也只能說杜正倫找死，秦小道本來是要針對太子的，但是人家畢竟是太子，就算針對言語也會比較和，所以達不到好的效果。

而杜正倫不一樣，秦小道剛才就說了，他不知道中書侍郎是多大的，反正逮誰懟誰。

同時也通過這個杜正倫，“指桑罵槐”的說太子沒教養、污蔑自己的母親！

跟太子李承乾比起來，李世民對長孫皇后的寶貝程度，可是高了不止百倍！

別說是一個太子，恐怕就是用十個太子的命換回長孫皇后的命，李世民都覺得值！

秦小道直接罵人：“杜侍郎，我講句實話，你可千萬別生氣。說真的，如果我是你爹，當年的房花燭夜，會直接把你到墻壁上！”

“噗——”

噴水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帝李世民！

而且李世民噴得前李承乾滿都是酒水，李承乾的角了，但屁都不敢放一個。盡管他在很多方面是個傻嗶，但至腦子很清楚，無論在什麼場合都不能說自己的生母，否則太子之位是真的要讓賢了。

文們個個捂不語，就算笑也是憋著，抖；武將這邊一開始沒有反應，等尉遲恭跟邊上的幾個糙大漢解釋的時候，武將這一方頓時如同炸彈一般笑起來。

“秦將軍家這娃兒果然好學識！”

“嗯，嗯，這個‘到墻上’的描述，果然很有靈。”

那杜正倫手指著秦小道“你你你你……你……”，突然一，噴而出，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