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完，牧沉沉的那些胡思想，全部都消散了。

梅姨似乎看出了牧沉沉的心思，頗有些慨，“小爺是我看著長大的，您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兩個孩子這幾年生分了，鬧別扭，其實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心里看了也不好，難得趁著老爺子過壽，您來了這麼一趟，要是又和小爺鬧別扭，可不值當了。”

牧沉沉虛心地聆聽，“您說的是，我不該小心眼。”

梅姨見牧沉沉真心聽進去了，不免心里歡喜，又循循善道：“您年紀小，牧夫人又仙逝得早，上面只有一個哥哥，下面又是比您年紀還小的妹妹，我們小爺呢，大夫人去世后，大爺又跟著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七八年，只剩下我們小爺和老爺子爺孫兩作伴，說起來，你們是一樣苦命的孩子。”

說到，梅姨的眼圈紅了，忍不住拭去淚水，“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外人常說誰配不上誰，門當戶對，要我看，這世界上，也只有你和小爺是般配的，老爺子這幾年老了，執拗，他說的話，您別往心里去，也別生他的氣。”

梅姨句句懇切，真實意，牧沉沉忍不住也跟著紅了眼圈，這些年，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像梅姨這樣溫暖的話語，“我知道，我從前做得不是很好，辜負謹哥哥的一片真心了。”

梅姨安道，“傻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辜負一說，你今天不還好好地站在這里嗎？小爺那個子，也是不擅言辭的，他自小子斂，又經歷了那樣的變故，所以有些時候，還得靠您多擔待他才是。”

牧沉沉乖乖巧巧地點頭，“我知道我以后該怎麼做了，他要是生氣，我多哄哄他就是了。”

和想的一樣，陸爺爺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兇，其實是個外冷熱的。

梅姨聽了眉開眼笑，“那我們的小爺可就有福氣了，您有空呀，多往陸家走走，老爺子也是個心的，他一個人住在這里，其實也孤單，雖說有我們這些老東西陪著，可再怎樣，也比不上你們這些親人呀。”

牧沉沉了自己的頭發，“我以后會常來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止是陪爺爺，還要陪謹哥哥。”

陸謹之推門而，恰好聽到這后半句。

梅姨見陸謹之來了，抿笑了笑，“我想起來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說完梅姨就迅速地從陸謹之邊過去了，陸謹之還讓了讓子。

房間里剩下牧沉沉和陸謹之兩個人。

牧沉沉想到下午陸謹之突然的冷漠，哼了一聲，背過去，假裝在看書柜里的書。

卻不料陸謹之從牧沉沉后環住了，驟然落一個帶著沉香木氣息的懷抱。

陸謹之埋在牧沉沉的頸窩，低沉好聽如大提琴的嗓音，卻說出了從未聽到過的類似撒的話。

“我吃醋了，你也不來哄哄我。”

牧沉沉愣了愣，滿肚子的氣頓時消散了大半，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明明是你對我那麼冷漠，不理我就走掉了。”

“我不理你，你在難過？”陸謹之側過頭，堪堪過牧沉沉的臉頰。

牧沉沉的臉騰地熱了起來，僵著不敢，“當然難過，我難過了好久。”

“難過就好。”陸謹之語氣淡定，到懷里的小家伙不滿地了子，他環得更了，“畢竟，看到你和別人一起做過那麼多親的事，我的心更難過。”

牧沉沉又是一愣。

陸謹之不疾不徐地控訴的罪行，“你去聽他唱歌，給他過生日，還坐他的單車后座，這是牧小姐從來沒和我做過的事，我真妒忌。”

陸謹之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說最尋常的話，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著他濃濃的占有。

那是從看到照片后就控制不住泛濫的占有，盡管他憑借強大的忍耐力沒有在有外人在的時候出自己的表變化，但以當時的境，如果他不推開牧沉沉的手，他的偏執癥就會再一次發。

他不能嚇到牧沉沉。

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邊，他不能因為妒忌從前的事，讓再一次逃開。

盡管他心的那個黑，是無法因為牧沉沉現在的一點點關可以填滿的，但他必須偽裝得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一樣。

陸謹之到懷里小人的不安，環抱的力度松了松。

牧沉沉微囧，畢竟那是發生過的真事，就算想逃避這個話題，也無從逃避。

因為牧沉沉甕聲甕氣，像個小媳婦一樣，自知理虧地說，“對于這件事，我只能說，假如時能倒流，我一定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我會給陸謹之唱歌，給陸謹之過生日，只坐陸謹之的單車后座……不過謹哥哥，你好像沒有單車……”

“是嗎……”

這話明顯取悅了陸謹之，他松開了困住牧沉沉的臂膀，牧沉沉轉過子，兩人對視一眼，牧沉沉著陸謹之深不見底的眸子，主環住他的脖子。

給自己做了做心理建設，牧沉沉像是下定決心般，說：

“雖然不能讓時倒流，但有一件事，是從未對別人做過，只屬于你的。”

牧沉沉閉上眼，輕輕地踮起腳。

很快，牧沉沉就結束了這個如同蜻蜓點水的吻。

睜開眼睛，卻看見因為錯愕而被定在原地的陸謹之，他臉上浮起了難得一見的難以察覺的紅，幾次打算開口，又停住了。

顯然，這是在陸謹之預料之外的事。

牧沉沉眨眨眼，臉上泛起一紅，說出了那句令男人心的話，“以后，牧沉沉只屬于陸謹之一個人。”

陸謹之捂住的眼睛，不讓看自己此刻的表。

許久，才悶悶地說：“你不害怕我，從此以后真的把你囚起來，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牧沉沉心臟微微一，上輩子，陸謹之的確這麼干過。

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牧沉沉此時打算賭一把，所以再次環抱住了陸謹之，明顯到他僵了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屋藏嗎？我可能要考慮一下……”

牧沉沉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這句話，眼睛被遮住，所以視線是一片昏暗的。

然而，當這句話說完以后，的眼前卻恢復了明亮。

站在眼前的是一個眼神恢復了清明的陸謹之，沒有霾，也沒有看不見底的晦，陸謹之輕輕地的頭發。

“傻瓜，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