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我想說因為看見鬼了。

“因為什麼？”張叔面無表地追問。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沒說，只垂頭喪氣地拿了一百塊的餐補，“我不辭職了。”

然后，走了出去。

院子里，林風靠在車邊等著我，“我們還不是前同事，對吧？”

“對。”我苦著臉點頭。

林風笑了一下，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走：“我請你吃早飯。”

我們來到一家包子鋪。

這個時候人不多，我兩坐在角落，他要了幾籠大包子，還有兩碗白粥，外有送的咸菜。

“吃吧，你應該了，這家店的味道很好，地道。”

“吃不下。”我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拉到了老太太、小孩，還有孕婦？”林風忽然這麼也問我。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來昨晚出發的時候，他讓我別拉老太太、小孩、孕婦。

雖然他在無線電里說騙我的，但難道他知道點兒什麼？

我連忙點頭，說：“都拉了！”

林風微微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你也察覺不對勁兒了吧。”

“嗯。”我使勁兒點頭，把小孩的事兒說了一遍。

“我覺本不是人，是鬼！”

靜靜聽完我結論的林風點頭，小聲說：“其實不止小孩，你說的時髦老太太、孕婦，也都是鬼。”

“啊？！”

我一臉懵，時髦老太太和孕婦兩個也是？

“兩不像是鬼，對吧？”林風說出我的想法。

“你沒搞錯嗎？”我還是不覺得們是鬼。

對此，林風十分篤定，他說：“沒有。”

我咽了咽口水，又大大地咬了口包子，然后我想到他告誡我不要拉這三個鬼。

“你為什麼不讓我拉們，拉了會出什麼事？”

“在六年前，有個出租車司機跑的就是你的路線，也是晚班。”

林風忽然說起來六年前的事兒。

“有一天跑完車回公司，他和同事們說見了三個怪人。”

“同事們跑了通宵，正覺得困乏，聽說有怪人，都圍過來讓他說說是什麼怪人。”

“那人說，他過了凌晨后，先是拉了一個打扮賊時髦有錢的老太太。”

“看那年紀，都能做他的媽了，還打扮的像個妖。”

“眾人都笑，說他嫉妒人家。”

“說笑一會兒，那人又說，送了老妖，又見個小娃。”

“小娃說親媽對不好，要換一個對好的，還說了個小區名，說新媽就在那兒。”

“那人覺得小娃胡說，把送派出所，等家里人接。”

“可是吧，到了派出所，小娃不見了。”

“對這事兒，眾人都不信，說他鬼扯。”

“那人也不爭辯，說第三個怪人，小孩不見了，他還得跑車啊。”

“就上路等客人，結果有個孕婦大半夜一個人攔車。”

“孕婦上了車，就開始和他聊天，天南地北的聊，非常喜歡說話。”

“同事們問他后來呢，他說后來孕婦到地兒，下車了。”

我，汗流浹背！

和善、年輕的林風這一刻在我眼里變了，變得很陌生，甚至讓我恐懼。

因為他說的完全是我一個通宵的經歷，毫不差！

一個不在你邊的人，能準確的說出你見了什麼！

恐怖，非常恐怖！

“喂，喂！”林風出手在我眼前晃。

啪！

我出于害怕，下意識把他手打開。

然后我才意識到林風說的不是我，是六年前的一個人。

意識到這點，我連聲說對不起。

“沒事兒。”林風甩甩手，一副不介意的樣子問我：“后面的事兒，你還要聽嗎？”

“…你說。”我猶豫了一會兒，點頭。

林風接著說：“他說完三個怪人之后，第二天晚上和晚班的103公車正面相撞。”

“把整輛公車撞下山坡，一車人都死了，他也當場死了。”

我腦子里忽然想到今天送老太太的路上，看見的公鬼車！

難道那輛車就是103公車？！

但張勇為什麼也在上面？！

疑問和恐懼一塊出現，我想不出答案，只能問林風。

“是鬼殺了所有人？”

“不知道。”林風搖頭，說：“但從他出事之后，這條出租車的晚線，還有公車的晚線都取消了。”

“知道三個怪人的司機們，也不敢接們，都當沒看見。”

“可是后來也沒聽誰說在后半夜見們，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上班第一天就見了。”

“我在你出車的時候告誡你，也是突然想起來，想著用這事兒和你開玩笑，也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