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人依然是祁夜。

是的祁夜。

他坐在邊看著，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眼底腥紅，角抿，神張又擔憂。

見到睜開眼，他的目豁然一亮，擔憂散了幾分，的臉，聲音抖沙啞，「糖糖……」

蘇糖張了張，沒發出聲音，眼淚先落了下來。

祁夜忙低頭，他親吻著的眼睛，把的眼淚全都吞下去，聲線繃到快要崩潰，「乖，寶寶不哭，別哭。」

蘇糖閉上眼，覺著他的親吻，眼淚慢慢停了下來。

好久，開口，聲音也很啞，並沒有瞞，「祁夜，我剛才見到他了……」

祁夜頓了頓，他的落在的角，低低「嗯」了聲，「我知道。」

他聽到了，在夢裏說的那些話。

可不管他怎麼都不醒，像是被魘住了。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有些害怕，他害怕不會再回來了。

他又親親的，低低哄，「別怕，我在這裏，一直在你邊。」

蘇糖眼睫了，輕輕點頭。

祁夜這才抬頭，指尖從眼角劃過，從的臉頰落在被他親吻過的瓣上。

的很，的好像能將他的心融化。

到底，還是回到他的邊了。

他沉默片刻，眼底依然腥紅，角卻帶上幾分笑意，輕聲道：「寶寶，謝謝你……」

擁抱了好一會兒，蘇糖那些心慌也慢慢散去了。

祁夜也是這時候接到了電話，聽完電話那頭人的話后，他臉微變。

蘇糖疑的看著他，等他掛了電話后問他，「怎麼了？」

祁夜角了，片刻，他低聲開口，聲線繃，「他自殺了。」

蘇糖愣住，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怎麼會呢？

明明剛剛才見過他，告訴他，讓他要好好的呀。

他為什麼要自殺呢？

蘇糖實在是想不明白，祁夜卻只是看著，慢慢道：「對他來說，這就是解吧。」

他曾經擁有過屬於那個人的記憶，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人的一生，的確沒有什麼可留的。

而蘇糖，便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束。

他撐到現在，其實也只是還抱著一線希而已。

上次在山上，他們兩人對峙時，祁夜其實就知道，他已經放棄了。

否則，他只會在那時候就一槍崩了他，而不會給他逃生的機會。

在他所有的希徹底破滅時，他就已經沒有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最後，還能再用那樣的方式見蘇糖一面，也已經是上天對他的仁慈了吧。

蘇糖垂眸，「如果一開始，我沒有認錯人，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吧……」

祁夜嘆了聲，將擁進懷裏，「不是你的錯，如果真要說，那也是明空。是他的執念，造了如今的局面，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的兒子。」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有些事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到現在，誰也沒有辦法說到底誰對誰錯。

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蘇糖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希，他下輩子能遇到很好的父母，能遇到，真正他的人，和他的人。」

這個願，也一定，能實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