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娘》第四章 起卦

辰為天罡,戌為河魁,乃滅絕之地。

魁罡命的孩子極難養活,所以在給我算過八字后,他又幫我取了個名秦玦。

玦,意思是有缺口的堅玉。

天生就是殘缺的,除非能夠像玉石一樣堅才能平安長大人。

胡端公想用秦玦這個名字幫我鎮住魁罡命格,但是和我的命格相比,名字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命我自立,福我自修。

若想改變命運,只有立功德才是出路。

我沒有一技之長,要立功德就必須多讀書,只要我能學會書里的東西,就可以通曉五行,行走人間廣積功德。

當晚我在胡端公家留宿,第二天回家后,我果斷理完所有的家事就此離開了九星灣。

從此以後我就跟著胡端公,一邊幫他照料香燭店的生意,一邊跟著他學東西。

我要學的東西很多,除了古字之外,還要跟著胡端公學之道。

而要學之道,首先要從易經學起。易經是群經之首,萬法之宗,周易六十四卦幾乎可以推算天地間所有

胡端公說,他和黑人的相識就是因為他偶然起了一卦。

他起的是個兌卦,兌為澤,於是他就拿起羅盤就去黃河觀水。

順著河堤走到九星灣,羅盤天池針突然開始急轉。

天池針不僅可以指向,還可以應空間理氣的變化。天池針急轉,說明這裏的理氣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然而,就在胡端公試圖推測其中玄機的時候,手中的花梨木羅盤忽然裂開。

羅盤炸裂,應了兌卦,因為兌卦在易經里本來就有破損的意思。

隨後,胡端公就著這事又起了一掛,依舊是個兌卦。

這次是第五爻當位,爻辭是悔亡,吉。

羅盤是胡端公的寶貝,羅盤炸裂自然是讓他後悔的要死,在看到這個卦象后,心裏略微鬆了口氣,知道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就在那天晚上,黑人找到了他。

人要胡端公幫做一件事,事之後送他一樣東西來彌補他羅盤炸裂的損失。

要你做什麼?」聽到這裏我問道。

「引你門,傳你之道。」胡端公說道。

「那又給了你什麼呢?」我又問道。

「就是那片鱗。」

「那可真夠大方的。」我撇撇悻悻說道。

開始我還以為鱗是給我的,畢竟是在我娘棺材裏發現的。

直到胡端公將它做了羅盤,我才知道鱗是他的,黑書才是我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裏我學會了認古字,學會了演卦。

跟在胡端公邊耳濡目染,也通了點風水算命的門道。

這天,胡端公被人請去看宅,我在家守著他的香燭店。

半下午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進了店。

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椅子上坐著,起來招呼他的時候,用力過猛,咔嚓一聲椅子折了一條

我隨心起了一卦,是個剝卦。

不利有攸往。

男人是打黃河對岸的李家村過來的,想找胡端公問個事。

我告訴他我師父出門了,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想問什麼可以和我先說一聲。

胡端公是我的引路人,也算是我的師父,不過他自己從來不肯認,說他沒有資格做我的師父,只在人前讓我這麼稱呼他。

開始男人還不肯說,左等右等不見胡端公回來,才和我說起了他的事。

李明亮,媳婦臨盆在即,他心裏卻一直很不安寧。

他媳婦這次懷的是第三胎,頭胎是個兒子生下來就是個死嬰,第二胎是個兒,兩個月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摔死了。

這第三胎懷上之後,他也沒心思出去打工,在家專門守著媳婦就怕再出事。

懷孕以來倒也沒出過什麼意外,眼瞅著臨盆在即,最近卻經常做起了噩夢。老夢見自己被困在一片竹林里,怎麼都走不出去。

在李明亮說他的事的時候,我給他看了眼面相,子宮沒看出問題,但是他的印堂卻有一道很明顯的豎紋。

印堂的豎紋俗稱斬子劍,學名玄真紋,主克子

我正要說破,胡端公從外面回來了,看見李明亮忍不住眉頭一皺,張問道:「你家是不是和蛇結過仇?」

李明亮被胡端公突如其來的一問,微微楞了一下說沒有。

胡端公也沒急著催問,先讓他把來意說完。

等李明亮又把自己做夢夢見困在竹林的事說了一遍,胡端公再次問道:「你再仔細想想,你家到底有沒有和蛇結過仇。」

連續兩次問同一個問題,李明亮也意識到胡端公不是在和他開玩笑,點上一煙認真回想起來。

這一想,他還真想起來一件和蛇有關的事。

李明亮大兒子出生是在半夜,他騎著托車去請穩婆的路上,死了一條過路的蛇。

胡端公聽完嘆了口氣說道:「蛇輕易不會過道,尤其是在半夜。半夜遇到蛇一定要避開,因為有可能是過道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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