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娘》第十三章 白塔
李君齡面不善,脯氣的一鼓一鼓的。
「下咒?」胡端公問道。
「哼,肯定就是你徒弟乾的。」
「到底怎麼回事?」
「他……他給我下咒了,害我被鬼床!」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先不說我徒弟本不會邪法,就算是會以他的心底也不可能去害人。」胡端公正說道。
「你是他師父,當然護短。」
「飯可以吃,話不能講,你仔細和我說說,但凡和我徒弟有一丁點關係我決計饒不了他。」
「我……」
一聽胡端公要聽真相,李君齡臉一紅,張說不出話來。
「我看你眼圈烏黑,雙目無神,剛才你又說鬼床,是不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胡端公耐心的問道。
「對,我夢見你徒弟了。」
說完自知食言,面又是一紅。
「夢見他做什麼?」
「夢見他欺負我。」
「他怎麼欺負你了?」
胡端公句句相,李君齡哪裡扛得住。
一撇,淚珠子就出來了。
李君齡發生了什麼,我大致能猜得出來。
那晚柳青漪要吸我氣,引我和在棺中纏綿,差點就犯下大錯。
想起當時衫不整的樣子,我也是愧滿面,最關鍵的還不僅僅是這,上還有我留下的齒痕手印。
皮,這些曖昧的痕跡要很久才能退掉。
看今天的打扮就能看得出來,今天穿的是高領,披著長款風,全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
由於這事是柳青漪主導的,李君齡只當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可如果是夢,這上的青紫瘀痕又該怎麼解釋?
所以就把這事歸結為鬼床。
尷尬的是,偏偏又記住了那個鬼是我。
「咳咳,姑娘你到底夢見了什麼,說出來我好給你參合參合,老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胡端公話沒說完就被李君齡打斷:「你無恥,你也無恥,你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忿忿不平的罵了我們幾句,知道今天這事除非捨得不要麵皮,否則本找不到說理的,跺了跺腳摔門走人了。
……
李家的事,是我第一次和靈邪祟打道,還差點喪了命。
如果說黑書是一扇通向神世界的大門,那麼柳青漪算是幫我驗證了這個世界的真實存在,同時,也真正開啟了我的宿命之旅。
跟著胡端公學習古字也有段時間了,我還是讀不懂黑書。
易經是萬法之宗,黑書里的容也同樣能在易經中溯本追源。
但是我讀黑書的時候卻一直很彆扭,明明講述的是一樣的道理,我卻始終無法理解。
這種覺很怪異,就好像上課的時候拿錯了課本一樣。
我問過胡端公,他也說不明白,只說我可能是修行太淺,對之道的理解還不夠深刻。
讀不懂黑書,我大多數時間還是跟著胡端公學本事。
他早年做過道士,真正通的卻是風水之道。
這天胡端公帶著我去黃河觀水,順著黃河南岸往上走,一路走到周莊古鎮。
周莊在我們當地很有名,歷史悠久,經濟發展也是一支獨秀。
令人奇怪的是,周莊發展的順風順水,河對岸的白塔村卻一直貧窮落後,比九星灣還窮。
周莊渡口有個黃河古祭臺,相傳是舊社會用來獻祭黃河娘娘的地方。
舊社會人們為了祭拜黃河大王,經常會舉行各種獻祭儀式,為黃河大王供奉各種祭品,其中最恐怖的就是獻祭活人。
專門挑選未出嫁的黃花姑娘,還要挑那種材樣貌好的。
裹上紅布,用鐵鏈子捆好扔進黃河裡。
由於黃河娘娘世悲慘,引起人們的同,經常會有人在祭壇上為燒香。
久而久之,黃河古祭臺的香火越來越盛,甚至演變一種民俗文化。
反觀黃河大王,畏者多敬者。
黃河大王可不是什麼河神,都是興風作浪的河妖怪。
遇到道行深,又願意濟世救人的道士,黃河大王常常被鎮或者被直接斬除。
白塔村因白塔而得名,那座白塔據說就是為了鎮黃河大王修建的。
百姓對黃河大王敢怒不敢言,心懷怨氣,白塔就了發泄怨氣的對象。
由於承載的民怨太多,導致白塔周邊的風水越來越差,白塔村自然也是越過越窮。
我站在黃河南岸往北看,能看到白塔上方雲氣枯黃。
這種差別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風水師可以藉助羅盤推算,靈覺強大的人則是直接靠眼分辨。
我靠的就是眼觀測,也是在跟著胡端公學會理氣之後,我才知道我的靈覺遠比普通人強大的多,不用羅盤也能直接氣。
靜靜的看了一會白塔上空的雲氣,我忽然發現雲氣的正在逐漸發生變化。
起初只是預兆衰敗,現在枯黃轉黑,出現了兇災的徵兆。
我能看到,胡端公自然也能算出來,從懷裡出三枚銅錢遞給我,說道:「秦玦,起個卦吧。」
「好。」
我在地上找了塊平地,雙手合十握住銅錢,靜默一分鐘后開始落卦。
連續落卦六次,胡端公幫我記下爻象,最終得出一個坎卦。
易經中的兇卦並不多,都和水有關,坎卦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這個卦象,胡端公久久沒有說話。沉默許久才對我說,天象有異,秋汛又晚來,不來則以,來了必有水禍。
水禍還不是關鍵,坎卦是雙水,陷於,水禍只是其中一水。
我問他還有一水是什麼,胡端公隨口念了句戲文:「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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