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娘》第十六章 求助
撈遇見了死倒抬棺,讓水猴子怕的不行。
死氣白咧的想留在店裏過夜,直接被胡端公拒絕了。
「老胡,那可是八個死倒啊,你確定我能熬得過今晚?」水猴子可憐的問道。
「死倒忙著抬棺,哪有功夫搭理你。」
水猴子還行多問幾句,胡端公打開門把他趕了出去。
等水猴子走後,我問胡端公死倒和棺材到底是怎麼回事。
「死倒是水下八仙。」
「那棺材呢?」
「水下八仙,黃河行棺,棺材裏是誰還用猜嗎?」
「難道,棺材裏是黃河大王?」
「嗯。」
胡端公一直相信坎卦的另一水是黃河大王,卻怎麼也找不到證據。
現在,水猴子的故事恰好驗證了他的推測。
死倒怨氣深重,如果村民只是被洪水淹死,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變死倒。
更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去抬一口棺材。
黃河大王被白塔鎮了不知道幾百年,日夜承著村民的詛咒,天天看著對岸黃河娘娘的香火,必然怨氣滔天,也只有它才能把人變死倒。
胡端公說,黃河大王現在被困在棺材裏出不來,只有找到黃河令它才能破棺而出。
「黃河大王能找到黃河令嗎?」我問道。
「不可知。」
別說黃河令,我們到現在對黃河大王到底是什麼怪也還是一無所知。
白塔沒有任何線索,當地也沒有流傳下來與之相關的故事傳說。
「那現在我們打算怎麼做?」我問道。
「兵行險道,先把那口棺材撈出來。」
「棺材撈出來之後呢?」
「把黃河大王重新鎮。」胡端公語氣堅決的說道。
「咳咳……胡端公,這事你做不來吧?」
胡端公有鱗做的羅盤,鎖定棺材的位置他可以做到。
只要鎖定了棺材的位置,他也有對付死倒的手段,但是封印黃河大王他就真沒辦法了。
要是有鎮黃河大王的本事,當初他也不會在李家被柳青漪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這事必須請人出手,這個人就是黑人。
「,真的能鎮住黃河大王嗎?」我有點擔心的問道。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能與不能,你今晚去和談談就知道了。」
「為什麼是我去談?」
「哼,當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請的。」
胡端公要我先去瞇一會,等到了晚上再和我一起去請黑人。
可是,想到要去和黑人見面,我哪裏還睡得著,不到十一點就催促著胡端公出發了。
我們要去的地方正是九星灣。
到了地,胡端公在河岸上擺上香爐,要我先上香。
「燒幾?」我問道。
「隨便你燒幾都行,只要是你燒的香,就算燒錯了也不會怪你。」
我想了想,還是遲遲拿不定主意。
燒香最忌諱燒錯,燒錯了香不僅不會得到回應和祝福,還會因為對神明不敬惹禍上。
除此之外,燒錯香有時候還會給祭拜的對象帶來業報。
譬如你拜得是去世的人,也就是鬼,燒的卻是敬神的香,那麼他不僅不會因你的香火得到好,還會因你的香火不得安寧。
最終,我想了又想,依著我的本心取出了三香進了香爐。
神三鬼四,三香代表神明。
黑人沒有影子,胡端公又說不是鬼,那麼在我心裏就只能是神。
神無影鬼無蹤,神也是沒有影子的。
還好,香火正常燃燒,沒有毫異狀。
我跪在香爐前,手裏握著送我的玉佩,安靜的等待的出現。
今晚的月很好,照在水霧上,像是籠上了一層煙沙。
在水猴子的故事裏,午夜的黃河森可怖,可在我面前的黃河,似乎變得格外溫。
等了約莫一刻鐘,我聽見黃河深傳來輕輕的水聲。
黑人撐著烏篷船在水霧中緩緩現……
一切就和我夢裏的一樣,船靠了岸,依舊站在船頭。
深邃的眼神,著一疲憊。
第一次見,給了我很大的力,讓我到害怕。
等到第二次在古墓見的時候,我就沒那麼害怕,甚至還有種親切的覺。
今天是我第三次見,那種親切更加強烈。
我不知道是誰,也沒見過的樣子,但是卻知道我娘的事,因著這一點就令我對生出親人的覺。
「你來找我,何事?」黑人開了口,和以往相比語氣溫和了許多。
「為了黃河大王。」我說道。
「這事與你何干?」
「如果不把黃河大王重新鎮,一旦給他找到了黃河令,兩岸百姓不知道要死多人。」
「人類的死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黑人冷冷的問道。
「胡端公說,你傳我之道就是為了幫我逆天改命,要逆天改命就要立功德。如果能把黃河大王重新鎮,功德也會算我一份。」
「這功德你可以不要。」黑人依然不為所。
「上天有好生之德,靈修行尚且知道濟世救人,我為人類,難道就能眼睜睜看著兩岸百姓生靈塗炭嗎?」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但是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只知道天道不仁以萬為芻狗。你回去吧,這件事我不會答應,除非你自己有危險,別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說完這些話,烏篷船掉頭駛向河心。
直到烏篷船沒寒霧消失不見,也不見回頭再看我一眼。
胡端公早在我上香的時候就遠遠的避在一邊,看到烏篷船離開,走到我邊問道:「答應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
「走吧,凡事不必強求,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胡端公還是堅持要把棺材先從黃河裏撈出來,與其放它在黃河裏為潛在的致命威脅,不如趁它還沒有找到黃河令之前,讓它離開黃河。
無論黃河大王到底是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它絕對離不開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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