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好好待在山裡，不準出去。”長得跟姐似的，學上不屬於猿人，但殘留著幾分黑猩猩的影子的原始人朝玩耍的孩子警告道。

“……是。”繼承著糟糕的基因的萊爾應道，目送母親和族羣的年人離開。

這是個母系氏族族羣，以母系緣關係爲紐帶，但跟‘權主義’、‘尊男卑’一錢關係都沒有，在生產力極度落後的原始社會中，無分男都要爲活下去而拼命，能留在山裡混吃混喝的只有孩子和老人。

附帶一提，若是外出的青壯沒辦法帶回來足夠的食，已爲族羣的負擔的老人會優先被斷糧，接著就到孩子。

“希大家都能平安回來。”萊爾只在心中祈禱，沒有理睬立在口外、已被白雪蓋住頂部的圖騰，返回山的最裡頭。

儘管母親告訴他這是族羣的標誌，會守護著他們，但萊爾這麼多年看下來，該被野殺死的年人還是會被殺死、該死的老人還是會死、該夭折的孩子還是會夭折，這圖騰從來沒有守護過他們，連個果子都不掉出來，屁用都沒有。

當然，這種想法萊爾不會說出來，儘管族羣裡沒有靠裝神弄鬼取得崇高地位的“巫”，但長輩們似乎都認可圖騰文化，說話可是會捱罵捱打的……嗯，正如另一個孩子阿蠢過的待遇一樣。

（括、括、括）青壯離開沒多久，山裡的老人開始製作工，發揮人生的餘熱。

有人以較小塊的石料向另一塊作爲石砧的較大的自然礫石上擊，下較小的石片，再把石片放在地上，握一塊石頭作爲石錘去錘擊石片，讓石片往需要的形狀變化。據用途或形狀，這些打製石最終可分砍砸、刮削、尖狀、斧形、鏃形、刀形等種類。

有人在加工骨，骨而脆、能有缺陷，但有天然的形狀優勢，在骨上鑽孔可算這個族羣最複雜的工藝。

“…………”比起裹著皮什麼都不幹地在山裡瑟瑟發抖，孩子們更願意圍在老人的邊看他們製作工，萊爾也不例外。

可是與其他安安靜靜地通過觀看來學習生存技能的孩子們不一樣，他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手進行實踐。

“不要！一邊玩去！”發現萊爾的小作的老人當即呵斥道。

若是放在其他季節，他會當沒看見，外頭走一圈就能找到一堆石料，但現在外面冰天雪地，他可不想因小孩的胡作非爲而失去製作工的材料。

“哦……”遭到呵斥的萊爾訕訕然地退開，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孩子堆中。

假如是往日，他會出去玩泥、玩樹藤、玩樹枝，但即便是被公認爲族羣中這麼多年來最玩的孩子，他也不會披著張皮就去外面扔雪球堆雪人，尤其現在族羣裡的篝火意外熄滅，保暖是過這個冬天的最重要的事。

“唔~”萊爾在山裡轉了圈，很快就找到新的玩。

原本族羣裡的篝火是有人專門看護的，但現在這只是一堆破木柴，萊爾想怎麼搗騰都沒問題，不會有老人過來斥責他。

“這個是我~那個是媽媽~媽媽前天帶回來一頭鹿，喝完鹿暖呼呼的~”萊爾拿著一一半已炭化的小樹枝，高興地在山裡的牆壁上畫畫。

這是萊爾的首次繪畫，請不要過多期待，出來的只是火柴人樣式的圖案。

（呼）冰冷的寒風灌。

不是到都有又大又牢固，距離水源和狩獵地點還近的山，萊爾的族羣所挑選的山最大的弊端就是‘冬天過於通風’，若是外面來一場暴風雪，大量的雪花會直接刮進來——這也是篝火熄滅的原因。

“！”萊爾不打了個激靈，連忙放下樹枝，一團，用皮牢牢包裹住自己。

跟其他人一樣，手取暖。

“……咦？”手作戛然而止。

萊爾歪著腦袋，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雙手，想了好一陣子。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在篝火邊時覺到的‘暖和’好像跟手時的覺一樣。

“唔……”萊爾坐在已熄滅的篝火邊，拿起兩樹枝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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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個族羣失去了篝火，短期不太可能天降神雷劈燃一棵樹提供火種，但過去積攢下來的皮充足，簇擁在一起基本滿足保暖。狩獵一般的順利，雖不能保證每天都能有收穫，但茹飲的生活堅持下去，熬過這個冬天應該沒有問題。

而在這些天裡，萊爾跟木頭槓上了。

最開始是兩樹枝X型。

後來是一樹枝和一塊可以擱在地上的樹杈。

接著讓母親幫忙砍出來一小片稍微平整點的木板，繼續用樹枝。

然後是自己拿了塊鋒利的小石片，加工出一筆直的木，將木的一端在木板上，雙手木的滾。

最後在木板上挖出一條小槽，順便在別的木柴上面刮下來一堆細小的木屑木，繼續。

大人們雖然覺得奇怪，不知道萊爾在幹什麼，但只要萊爾不在休息的時間玩木頭，他們也不管……本來在山裡就沒什麼事幹。

終於有一天——

“媽媽，我拿點乾草。”不等母親拒絕，萊爾從他們母子睡覺的乾草堆中拿起一把乾草，跑回自己這些天的‘工作崗位’。

“這孩子……”萊爾的母親搖搖頭，就一把乾草沒所謂，若是繼續拿就不行了，不能拿睡覺的地方做玩。

沒過多久，中傳來煙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