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比不上石墨、粘合劑並未得到最優選項、沒有燒結細長的圓柱形、沒有木頭包著，儘管有衆多需改良之，但用來臨時抄抄筆記還是可以的，姑且算作“鉛筆”大家庭的一員。

鉛筆的發明並未引起好評和廣泛使用，一方面是識字率低，不能期待一羣莊稼漢買鉛筆回家在牆壁上畫畫，展示潛藏的藝家天賦；另一方面是文人客喜歡裝，全都恨不得全天候後跟著兩個奴僕，一個拿著焚著檀香的香爐，一個抱著一牀古琴，遇事不決立刻彈奏一曲，本不會隨帶著鉛筆當衆記小抄丟人現眼。

不過，這個小玩意的發明，卻對萊爾今後的人生造相當大的改變——從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的角度。

“萊爾，又在練字？”平常沒啥事乾的孫尚香，又跑來瞻仰天才兒。

見面次數多了，孫尚香又沒有什麼架子，萊爾自然也習以爲常，隨口回答道：“孃親這幾天人又不在，我是有多無聊纔會練字。”

黃月英名義上是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但一直有在嘗試改良黑火藥，一旦有所果，立刻就會整天不見人，而這也是萊爾翻農奴把歌唱的日子。

“是是，未來的海賊王大人不需要寫得一手好字~”孫尚香走進屋，毫不見外地探看萊爾在紙上寫的東西，“咦，你畫的這是什麼？”

“不同類型的炮彈，”萊爾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紙上，繼續給自己的作畫寫上標註，“不過郡主看看就算了，別又將我的東西到宣揚，這些東西暫時還做不出來。”

孫尚香乾笑兩聲，每隔幾天都會來串串門，有好幾次發現了些新奇的小發明便‘巧取豪奪’過去到炫耀。有些便利的小玩意也就罷了，替萊爾賺點好名聲，但有些東西被批爲‘離經叛道’，若不是人家看在萊爾年不懂事，已經上綱上線玩文字獄了。

儘管漢末世讓很多迂腐的思想被實用主義暫時取代，但也不要高估這個時代的人們接新事的能力，即便是怎麼看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標點符號’，一樣會被看作是‘對先賢不敬’。

乾笑過後，看著畫工一般般的圖案，孫尚香好奇道：“爲什麼做不出來？”

“生產工藝、生產工、工匠技上不去，頂多通過雕細琢做出來一兩個，但這毫無意義。”萊爾放下筆，指著其中一個表現形式十分藝的圖案，“例如這個‘炸彈’，裡面是空心的，填裝著火藥，命中目標後再炸，容碎片將會殺傷範圍的敵人，看著很不錯吧？”

孫尚香果斷搖頭，可是跟隨過孫權前往炮兵的訓練基地，親眼看過炸藥包炸的人，知曉那些黑乎乎的末有多麼可怕，“應該說太可怕了。”

“郡主說的沒錯。”萊爾用力點頭，怪笑道，“尤其是假若工匠製作得不夠好，這東西有可能剛飛出炮管就炸，直接炸死開炮的人，很可怕吧？”

孫尚香腦補出該畫面，笑不出來：“呃，那還是用實心彈吧……”

“實心彈破防公事，炸彈遠距離範圍殺傷，散彈近距離範圍殺傷，鏈彈切斷海上敵艦的主桅桿限制行，燃燒彈焚燒建築製造混，毒氣彈殺人於無形中，用途不一樣。”萊爾搖頭道，對孫尚香的不知進取到無語，“現在只能發實心彈和散彈，但未來可不一定，但往這個方向研發鐵定不會有錯。”

還好海戰有實心彈也夠用了，大漢戰關我屁事——萊爾心中補充一句。

孫尚香吶吶道：“……總覺，你也想得太遠了啊，明明只是個小孩。”

而且還兇殘得很，完全就沒有心慈手——孫尚香心中補充一句。

“有嗎？我覺得發明出大炮後，這些都是水到渠的結果啊。”不是萊爾驕傲，最難想的反而是‘利用炸發彈丸’這一點，後續改良很容易想，只是實現有難度，“話說回來，郡主今天過來有何事？要去打獵嗎？”

“天天想著打獵，連小馬駒都騎不穩！”孫尚香沒好氣地給了萊爾後腦勺一掌，又菜又玩說的就是這種人，“我是來通知你，你最想見的那個人來江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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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年時不務正業，聚合一夥輕薄年殺人亡命，劫掠財，被稱爲“錦帆賊”。

其爲人野兇狠、暴躁嗜殺、喜好奢侈富貴的生活，但是開朗豪爽、有勇有謀、輕視錢財、敬重士人、厚待下屬，深得下屬擁戴。

後來他浪子回頭，鑽研諸子百家之說，進仕途，先後投靠劉表和黃祖麾下，但終因昔日種下的因果而未重用。即便早些年替黃祖殺孫權的破賊校尉，仍然不得重用，想棄之而去，卻沒有一條萬全的途徑，只能獨自憂愁苦悶，無計可施。

但就在最近，江東孫權方面派出細作邀請他轉投江東，提出的條件……聽上去有點怪異，但絕對適合甘寧！本就爲出路煩惱的甘寧只能賭一把，召集部衆逃離荊州。

“你就是萊爾？”抵達吳郡沒多久，他就見到了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臉一下子就綠了。

竟然是個十歲的小鬼啊！

萊爾上下打量帶給他出海的念頭的人，眉頭微皺道：“你就是甘興霸？看著不像啊。”

甘寧樂道：“嘿……你覺得甘興霸應該長什麼樣？”

“相貌更加狂野一些？還要穿彩鮮豔的綢服？”萊爾將過去腦補的‘水賊’形象說出來，“不過沒所謂了，應該已經有人跟你談過，我們日後將率領海賊船隊探索大海吧？”

“……是有這麼說過。”甘寧此刻有點後悔轉投江東。

“我猜你也不習慣軍中生活和吏仕途，不如跟我一起當威震天下的海賊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