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了。”萊爾目送載著曹魏的大人的兩艘戰船遠去，搖了搖頭。

甘寧一拳砸在大炮炮上，半是鬱悶半是惱怒道：“可惡！就只有四艘戰船，我們開了這麼多炮，竟然還放跑了兩艘！”

“沒有辦法，以這種野的方式發的石彈，註定難以瞄準，除非對方衝過來跟我們拼命，目標變大，命中率纔會提高。”萊爾表示理解並安道，“不過要求也別太高，說不準我們已經幹掉曹孟德了呢？”

一部分是本來就很難瞄準，一部分是訓練量不足，一部分是張怯場，結合起來就是命中率人，無法做到將幾乎同時開溜的曹魏君臣的戰船全數擊沉。

面對此狀況，萊爾按照【讓領導先走】和【讓領導走中間】的原則，建議甘寧重點打擊‘跑在最前頭的’和‘跑在中間的’兩艘曹魏戰船，而甘寧也不辱使命，指揮士卒先後將這兩艘戰船擊沉。

但是。

“……就算真的幹掉了曹賊，我們也不知道啊。”孫尚香轉過，眺上游沉船，喃喃道。

比起確認被石彈命中、必將沉沒的戰船上有哪些大人，萊爾和甘寧更願意去追殺另外兩艘戰船，確保萬無一失，追擊失敗後想回頭確認已經做不到了。

曹魏君臣聰明，底層士卒也不蠢，他們缺的只是團結一心，導致行效率不如前者。除了數對自己的水和質有自信的荊州水軍選擇跳江游回岸邊，其他士卒都選擇躲開北側的大火和南側的石彈，從東側逐一分離戰船逃生，而萊爾和甘寧的戰船就在這一批慢一拍的逃生大軍的逃跑路線上，不得不避其鋒芒。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這一戰已經分出勝負了。”事實上，萊爾並不是太在意曹的死活，按照他的看法，東吳能否笑到最後的決定權已經不在魏國手上，就算最後輸掉了也是自己部的問題，“現在，船長，我們該功退了。”

“瞭解，團長！”這是甘寧第一次不抱有調侃意味地稱呼萊爾爲‘團長’，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喂，你們這羣傢伙，別以爲立了功領了賞就萬事大吉啊！之後看我不練死你們，大炮打得這麼歪，房的時候不怕自己進錯啊！”

“誒嘿嘿~”被罵了一頓的炮兵們不但沒有愧惱怒，反而一個個眉開眼笑，他們聽見‘立功’和‘領賞’就知道甘寧不會虧待他們。

“狗長不出象牙的東西！”旁邊的孫尚香暗罵一聲。

萊爾轉過頭，茫然地向孫尚香問道：“郡主，‘房進錯’何解？難道不應該是‘房進錯房’，和別的人做夫妻嗎？”

“這……！”孫尚香張張，饒是再巾幗不讓鬚眉，也無法回答這種問題，一跺腳轉過，“這問題問你孃親去！”

“？”萊爾鄙夷地看了一眼孫尚香，往旁邊挪幾步，低聲音問甲板上的水兵。

“哈哈哈~！”聽見這番對話的甘寧哈哈大笑，振臂高呼道，“大夥，別管那羣喪家之犬，回去和船隊匯合，之後就直接護送我們的小小團長和小郡主回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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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憾，由於當時兵荒馬，曹乘坐的戰船在出發時出現了點小變故，並不符合【讓領導先走】和【讓領導走中間】的條件，從而躲過一場殺之禍……不過，‘大難不死’不代表會‘必有後福’。

參與赤壁之戰的文武將死了一大票，足以讓他發自真心地哭出來。雖然他能從下面提拔文士武坐這些人的位置、維持曹魏的正常運行，但讓一羣不管是忠誠度和才能都不如前任的傢伙居高位，會對曹魏的發展留下患。

另外，曹軍大敗後，不管是部還是外部，各種此前被曹魏大勢震懾住的跳樑小醜都蹦躂出來，鬧點蛾子給自己爭取利益。

——當然，最大的麻煩來源還是擁有著未知武的東吳。

“嘖~！命真大，這都讓他躲過去了。”其他人都沉浸在擊退曹軍+攻佔荊州的喜悅中，赤壁之戰一役中立下奇功的甘寧在聽聞曹生還的消息後當場黑了臉。

“興霸將軍無須介意，能大敗他一次，就能大敗他第二次，”周瑜輕笑一句，看向營帳的孩，“萊爾發明的大炮，可不是隻能用在水戰上。”

不想當什麼海賊王的他，只想用大炮轟開曹魏的城池，再將戰船上的大炮推下來、放置在城牆上防守。

“嘿~”營帳衆將笑得很****，他們當中有的人是從孫堅時代開始跟過來的老將，但這麼輕鬆的仗還是第一次打。

好吧，若是曹魏不玩什麼‘戰船首尾相連’，戰鬥不會一立刻分勝負，糟糟的水戰中就會顯大炮命中率低的弊端……但最終結果不會有任何變化。

周瑜微微一笑，讓人意外地朝萊爾諮詢意見：“萊爾，現在荊州已盡落在我等手中，你認爲我們跟著下來該怎麼做？”

“？”原本只是跟孫尚香站在營帳最遠，厚著臉皮旁聽軍的萊爾，也沒有想到周瑜會找自己答話，略一思考，走出來拱手道，“都督，我認爲該穩紮穩打地持續向曹魏發進攻……若是火藥和石彈的數量還夠用，現在就可以將長江北岸的城池攻打下來，以之作爲北伐的橋頭堡。”

“相當進取的提議。”周瑜面上笑容依舊，看不出持有何種態度，也沒有對萊爾的意見給出任何評價，“有什麼原因嗎？”

萊爾咧咧，不答反問：“都督認爲江東能保持黑火藥的多長時間？”

“！”周瑜面一變。

“參與到硝石和硫磺收購的商人、參與到黑火藥研發和配製的煉丹方士、參與到大炮鑄造的匠人、使用大炮的炮兵……都督有信心讓所有人全部閉嗎？”孫權自然有下令保守，也實行了多條防止泄的措施，但世界沒那麼簡單，想預防泄就能一輩子保。

營帳衆將神變了幾變，拿大炮人有多爽，就有多不願意被人用大炮，沒多久就有人走出來喊道：“都督，末將認爲……萊爾言之有理，末將願爲先鋒！”

“此時還需從長計議。”北伐大事，只能由孫權下決定，周瑜若是玩一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遲早都會出現君臣相忌的局面。

只不過。

“…………”周瑜看著退回原位被孫尚香拉住竊竊私語的萊爾，眼中閃過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