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使然的探索者又在作死》第十四章 一切爲了出海
赤壁之戰後兩年,年僅36歲的周瑜病逝。
在這個醫療水平糟糕的時代,任何人都可能因爲一場小病喪命,任何人都可能患有嚴重的暗疾,任何人都可能因爲庸醫誤了命,這不是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當然也可以換個角度來看,在這個刑偵水平糟糕的時代,就算被江東的地頭蟲暗算,就算被曹魏派來的細作暗算,就算被忍辱負重十年只爲報仇的小喬暗算,大概率也查不出來,只能按照病逝理。
儘管周瑜十分欣賞萊爾,然而兩人此前實際上只有過數面之緣,之後一個奔赴前線指揮北伐進程、一個留在吳郡學習實用技,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萊爾對周瑜之死是否存在不爲人知的真相毫不興趣。
他只是藉著這件事,利用人人自危的心態,玩了一手借題發揮——
“相公,各地名醫捉捕得怎麼樣了?”從外面回來的孫尚香朝已在書案邊上筆疾書的萊爾打聽道。
“什麼‘捉捕’?這‘邀請’,主公組建醫學院,邀請各地名醫共商醫,培養醫者,這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好事。”萊爾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是,相公沒有向二哥進言,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不願意前來的大夫捉捕過來。”孫尚香橫了眼讓孫權來背黑鍋的萊爾,笑道,“相公也不是爲了未來航海的需要,將各地名醫請過來掏空他們的經驗。”
“……竟然變聰明瞭?”萊爾總算是停下手上的作,一臉奇怪地看向孫尚香。
若是有誰此時去檢閱他記下的容,會發現是與病癥相關的容,但與現存的醫書記載的方式不太一樣。
被自家相公嘲諷一波智商的孫尚香瞪了瞪眼,但沒真的跟仍舊像是弟弟一般的相公置氣,繼續問道:“所以,那些名醫水平如何?”
“以我目前淺薄的醫造詣,哪裡有資格評判他們的水平,”萊爾只是看了很多醫書,但臨牀經驗爲零,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面對同一個患有風寒的病人,他們寫下來的藥方已經有些微的差別……若是上重癥或奇難雜癥,大概會出現見解完全不同的狀況吧?”
孫尚香傻眼道:“那要怎麼辦?”
“誰知道,連‘正確的答案’都沒有,我想學習到深都不知道該找誰學。”萊爾搖了搖頭,嘆息道,“況且,現存醫都是經驗總結之談,我若是想靠自己探索‘正確的答案’,可能需要做些離經叛道的事。”
“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孫尚香下意識一問。
“……”萊爾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舉個例子,中醫中一句‘外邪、痹阻於肩’概括病因,癥狀爲‘肩臂疼痛’,最後是一則治療此病的藥方。
這個藥方的確可以治好這個病,萊爾相信老祖宗們的經驗所得,但‘什麼是外邪’、‘外邪怎麼就能’、‘外邪怎麼就讓氣運行不通’、‘這副藥方爲什麼能治好這個病’、‘這個藥材爲什麼能驅除外邪’這些問題,所有名醫都給不出答案。
這不是萊爾想要的結果,按照他的想法,要得到疾病的真相肯定離不開‘解剖’和‘解刨活人’。
……放心,這輩子他選擇了航海看世界,醫淺嘗即止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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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之戰後四年,南北戰事漸趨平息。
無法說清‘假如周郎未逝’的局面會否更好,但接替周瑜在前線的職務的魯肅、以及被孫權委以政要務的諸葛亮均幹出績,在保持部穩定的況下從曹魏啃下一大片地盤,也就沒必要自怨自艾什麼。
但隨著地盤擴大,補給線拉得過長,很難再仗著大炮之威攻城拔寨,同時後方爲了這幾年的窮兵黷武也榨乾了活力,再繼續下去恐會民怨四起,東吳不得不停下咄咄人的架勢。
連番戰事下來,俘獲曹兵無數。因爲江南地區富裕,糧食充足,孫吳沒有像曹魏般直接將袁紹麾下的八萬降卒全部坑殺,而是儘可能將這些人力應用在生產上,一段時間後再編吳軍中。
至於曾代表曹魏對抗孫吳的將領謀士,他們的待遇可沒有那麼好,本人死或陷牢獄之中也罷了,家屬也到株連而無法翻——
“喂,團長,你真的想讓這些傢伙來當水手嗎?”甘寧面前是一大羣衫簍縷的男男,這些人此前或出豪族、或出宦世家、或出書香門第,但現在都只是東吳的階下囚。
“你此前練起來的水兵不可或缺,但他們都是有妻兒子的人,前幾次短途的航行我要倚仗他們。”形已拔高的萊爾,不復此前的孩姿態,說話也多了幾分魄力,“但若是連我都沒有信心回來的遠航,怎麼可能以軍命強迫替大吳立下赫赫功勞的他們與我一同冒險?所以,我需要一批能力不俗但前途無,不陪我走一趟要不必死無疑、要不生不如死的人當水手,這也是我在主公面前保下他們的理由。”
附帶一提,保下這些被牽連者,但又不立即讓他們當水手,而是先關上一段時間讓他們絕,這也是萊爾的計劃。
“……!”囚犯們眼中出生機。
“好吧,那這羣傢伙一個以下犯上、搶奪戰船,那我們怎麼辦?”甘寧質疑道,“別看主艦比護衛船大那麼多,被大炮轟幾下也是立刻完蛋的命。”
“沒有任何辦法,除非有大量水兵願意冒著生命風險陪我賭一場大富貴,在數量上蓋過他們,否則這種狀況無法徹底避免。即便我用他們的家屬作爲人質,一樣會出現拋棄家屬的狀況。”萊爾出燦爛的笑容。
“……老天爺啊,我甘興霸是倒了多輩子的黴,才上這種不要命的上司。”甘寧太。
萊爾轉過,面朝衆囚犯,朗聲道:“出到海上,我是團長,他是船長,而你們是水手,不再是囚犯!不知道能否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在大海上,但我保你們一份自由之,你們的家屬也能減刑!願意跟我出海當海賊的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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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之戰後六年,南北對峙局勢已。
孫吳滅掉劉璋、兼併益州,曹魏滅掉馬騰韓遂、兼併涼州,大漢境已無第三勢力。因東吳前些年北伐的效,此刻的版圖將近是曹魏的三倍,但未將新得地盤的力量消化下來,實際國力對比沒有那麼懸殊。
儘管曹軍已經掏出了大炮進行還擊,但吳軍的大炮數量更多、炮兵的經驗更足,反攻談何容易?理論上只要吳軍別出現豬一樣的統帥,孫吳別搞叛和訌,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會是孫權。
前途一片明,某些不相干的事總算可以實行了——
“沒想到當年的癡言癡語,會這麼早化作現實。”看著高掛著火焰骷髏旗的船隊離開港口,孫權忍不住悠悠一嘆,“……公瑾,可惜你走得太早了。”
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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