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使然的探索者又在作死》第十七章 水土不服
其實想塞滿貨艙十分簡單,但他們漂洋過海前來,不可能撿些藤筐陶罐回江東,主要搶奪的是香料、染料、金銀、珠寶、藥材、皮草等已被大漢市場認可的價值高昂的商品,外加量萊爾特別指示的‘沒見過’和‘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地方特產。
搶奪回來的商品一半要上堵住東吳君臣的,一半要扣下來作爲擴編海賊團的資金,這是出發前已得到孫權點頭的事。
但萊爾允許水手在掠奪的過程中手,他保護水手們在休息艙室裡的私有財產,前提是不超出合理的範圍——最好的東西要留給孫權,第二好的東西要留給萊爾,第三好的東西要留給甘寧,捎帶回家的東西不能比上頭的人更稀罕;可以將休息艙塞得滿滿的,但要控制好總價值,一盒一盒寶石地拿那肯定不行。
這條政策已經足夠寬鬆,然而最後肯定還是會有貪慾永遠都填不滿的水手,爲了多捎帶幾枚寶石而待自己的**和腸胃……咳,瑣事暫且不提,能夠將因持續數月的海上航程而低沉的士氣提振起來便已功,差點連孫尚香帶來的丫鬟都舉手申請參與下一次的劫掠。
當然,除了掠奪高價值的商品,甘寧不會忘記掠奪食和淡水,這纔是決定他們能否活著返回江東的東西。
然而——
“放心,這只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吃了國外的食,喝了國外的水,船員羣發水土不服,連甘寧這年紀雖大但頗爲紮實的悍將都拉得腳。
昨天還在別人的地盤上耀武揚威的江東海賊團,扭頭就不得不組船陣在海上漂浮恢復元氣。
“什麼放心不放心的,我像是擔心過嗎?”士可殺不可辱,甘寧表示自己的鐵漢人設不可丟,“話說昨天你也跟我們同吃同喝,爲什麼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有問題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應該由我來問你,爲什麼你的反應最嚴重,比普通水手還不如?”萊爾翻翻白眼。
有的水手完全沒有水土不服的癥狀,有的水手拉幾次就恢復過來了,參考案例一大堆,他沒有往自己【至今從未生過病】上面扯。
“說到底我所學的醫,從未真正解釋過任何疾病的發病原因,想以理服人也做不到。”萊爾輕嘆一聲,收回替甘寧把脈的右手,吩咐道,“我已經讓人去煎熬藥湯了,跟其他人一樣按量服藥,好好休息。口就喝已經煮沸過的蜂水,了就吃我們從江東帶過來的食。”
甘寧斜眼道:“嚯~看上去還像模像樣的啊~”
“像模像樣?”旁邊水土不服癥狀輕微的孫尚香忍不住道,“相公可是被醫學院各地名醫讚許的弟子,他編寫的《醫簡本》已在各地供郎中和學子免費參閱,傳聞連曹賊都因爲這事稱讚過相公。”
稱讚歸稱讚,萊爾也是曹最恨的人之一,這個時間點曹已經知道黑火藥和大炮是如何發明出來的了。
“什麼?我在海上練兵的時候,你又搞出來果了?”甘寧詫異道,但這個‘又’字用得好,看得多了震驚程度也便輕了。
萊爾這一次倒是謙遜得很:“什麼果,我只是將各地名醫的經驗糅合爲一,以直觀顯淺的語句描述普通疾病的癥狀,採用保守通用的藥方供門者參考而已,有病還是要找郎中。”
對,萊爾在醫學進步上沒有任何貢獻,只是拾人牙慧罷了。
他最大的貢獻其實是在這個敝帚自珍的時代組建醫學院,‘邀請’各地名醫聚集吳郡流經驗、廣收學徒。即便神醫華佗懸壺濟世一生,能醫治多個病人,醫學院批量式培養醫者的模式,纔是長遠之計。
萊爾平時可一點都不謙遜,這個反應讓甘寧奇怪萬分:“假如真的這麼簡單,那爲什麼其他人沒將這書編出來?”
萊爾指了指旁邊的孫尚香,“因爲他們的娘子不是大吳之主的親妹妹啊。”
沒有這一道關係,沒有周瑜暴斃的時機,醫學院還真組建不出來,有想法但是沒有人幫忙實現。
“哈~好像是這麼一回事~”甘寧本想大笑一聲……但終究是上吐下瀉了數回,神狀態不佳,看上去有氣無力的。
“總而言之,你好好休息就是,我已經讓無礙的水兵維持警戒了。”萊爾站起來,轉走到房門,出門前記起什麼,“……對了,有一件事忘記說了。”
“哈?”
萊爾低頭看著自己替甘寧把脈的手,嚴肅道:“出完恭記得洗乾淨屁和手,總覺你的房間有異味,是沾子上了吧?”
“滾!”
》》》》》》
從壞的意義來看,水土不服需要時間來適應。
從好的意義來看,水土不服在充分的休息和調理下不大可能取人命。
孫尚香百無聊賴下,拿著金銀珠寶裝飾他們的臥室……嗯,雖然船臥室又小又難看,但估計昏庸無道的漢靈帝的臥室都沒有如此金貴。
萊爾平日會奢侈的生活,吃香喝辣、穿蜀錦、丫鬟服侍,沒有傍了個富婆還要故意過窮苦百姓的生活的興趣。但他骨子裡是個實用主義者,像金銀珠寶、字帖名畫、古董古這種能看不能用的東西,他一向不太敢興趣,並沒有到影響。
請放心,金銀珠寶、燒殺搶奪可改變不了他出海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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