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淵冷哼一聲：“就你這出息，還敢與我們如此說話？

我真要屈打招，你現在還能如此全乎？”

張子良一不敢，怯然瞥了眼耳側凌厲的刀刃，滾著嚨，沒再說話。

南歌在旁觀察許久，大致也了張子良，此人有些懦弱，并且堅信，他爹是意外亡的。

北堂淵厲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瞞張史回府的事，只是為了不把事鬧大？！”

張子良眨了下眼睛，連頭也不敢晃了，生怕旁邊的繡春刀，直接將自己的耳朵削掉。

北堂淵見狀，抬手拔刀，將木樁上的刀，收回刀鞘。

刀鋒過張子良凌的發，削掉了幾，嚇得張子良閉雙目。

北堂淵算是看清楚張子良的子了，外強中干，擔不起事。

他又問道：“你們之前瞞張史回府這件事，都是大夫人安排的，對嗎？”

“嗯。”張子良從嗓子眼里出了這個字，渾抖個不停，還沒有從方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北堂淵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剛才不還氣的，說他們與東廠勾結嗎？現在卻慫這副樣子。

南歌從懷里掏出了信，走到張子良邊，讓他辨認：“你看一下，這是不是你爹的親筆信？”

張子良小心的偏過視線，看向信上的字跡，點了點頭。

“他約誰，在天街橋見面？”南歌追問。

“我不知道。”張子良沙啞著嗓音，略微抖。

南歌又問：“你和你娘，將你爹從三夫人的屋攙扶回房，是什麼時辰？”

張子良扭曲著面孔，努力回憶，但如何也記不得了。

他怕自己給不出答復，會遭折磨，索胡言道：“丑……丑時二刻……”

張子良的話音還未全落，上就挨了一鞭子，疼得他慘一聲。

北堂淵握著手里的鞭子，厲聲質問：“杜歡在丑時初，親眼看到張史，掉進了河里。

你卻說，張史丑時二刻出現在府中？

你們二人，究竟誰在說謊？！”

言罷，北堂淵又舉起了鞭子。

張子良忙喊道：“那就不是丑時二刻！我記不得了……大人……別打，我這次說的是實話！”

北堂淵瞇了瞇眼，打量了一番張子良，他這模樣，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

放下手里的鞭子，北堂淵也不想白費力氣，他看向南歌，示意對方與自己離開。

南歌臨走前，又厲聲責問張子良：“你讓楚月，從我這里兇手的畫像？”

南歌仔細審視張子良的神，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到蛛馬跡。

但很憾，張子良還是那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看來自己是想多了。

這位張大公子，的確就是這樣的人，不存在偽裝。

“大人，我只是怕你們錦衛與東廠的人戕害我們張家，所以才讓楚月找機會畫像。

我怕你們，隨意給我們安什麼罪名，才想要看一眼你畫的兇手，究竟是誰。”

張子良略帶哭腔的解釋起來，不知道是北堂淵那一鞭子把他打哭的，還是他太過害怕，嚇哭的。

當真是沒出息，南歌如是想著，跟上北堂淵的步子，離開了提刑房。

后，還依稀可聞張子良的求饒聲：“大人！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啊！”

北堂淵與南歌往前走了幾步后，才道：“史府的大夫人王敏芝，二夫人柳宛萍，以及巡城校尉杜歡，都十分可疑。”

“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南歌邊走邊道，步履匆匆。

北堂淵看著雷厲風行的人，住了對方：“你慢點走，我跟你說件事。”

南歌緩了步伐，看向北堂淵，等待他的下文。

北堂淵著南歌懵懂的眼神，難得認真道：“不要與太子殿下，單獨見面。”

“哦。”南歌回應的很快，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讓北堂如此嚴肅。

南歌不懂就問：“你不是還請我，赴太子的宴嗎？怎地又要我與他保持距離？”

“去吃宴，有我們幾人作陪。況且，不去白不去。”北堂淵一副教導小妹妹的架勢，輕緩著嗓音道，“就說沈東君的食量，去宰一頓太子，讓他見識見識我們北鎮司的實力。

日后，他也不會總來擾我們。

但如果是他單獨約你你一人，就不一樣了。

那個太子殿下啊，鬼腸子太多，我怕你吃虧。”

北堂淵站定腳步，沉聲說道，“尤其是要保護好自己的份。”

南歌也停了下來，沖北堂淵點頭：“嗯。”

北堂淵適才繼續往前走，拍了下對方的后腦勺，笑道：“乖巧。”

南歌撇著角，看了眼對方：“長大了，別總拍我腦袋瓜。”

“好，哥不你頭了，咱們南大人，也是要臉的，我懂。”北堂淵笑呵呵著，心卻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南歌這一句“長大了”，讓他慨萬千。

大十八，不中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