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北堂淵扯著陸中焉的領子，一路拖到暗房門邊，才松開對方。

陸中焉整理著自己的襟和領子，不知道北堂淵這是怎麼了。

瞧他的臉，不太好看。

北堂淵開口道：“方才話說到一半，我們幾人上的刺青，都是私人紋。

所謂發，之父母，你真要與我們一樣？”

陸中焉心道，原來是這事啊，他還以為自己又惹事了呢。

陸中焉咧開角笑道：“我陸某人早就孑然一，沒了父母。

我本陸焉，為了融你們，將名字都改了，還不能表達我的誠意嗎？

實不相瞞啊北堂老大，我喜歡小歌子的，雖然打了我，但我覺得，仗義，人也比較可。

還有老大你，正氣凜然，儀表堂堂……”

陸中焉后面說了些什麼，北堂淵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冷著眸子看著陸中焉，想不到這位三十半的老醫，居然在打南歌的主意？！

而且，他總覺得陸中焉來北鎮司這件事，較為可疑。

私下里也聽別人提到過，陸中焉總在打聽南歌的事。

所以，北堂淵對他，有戒心。

上次南歌替他罰的賬，自己還沒找他算！

若不是自己當初在外辦差，早就把陸中焉大卸八塊了。

北堂淵沉聲開口，打斷了陸中焉的話：“東青龍為木，西白虎為金，南朱雀為火，北玄武為水。

陸醫應該知道，你是什麼吧？”

陸中焉愣了愣，小聲道：“那我就是中央為土唄？土黃龍，這我知道。”

北堂淵咧開角一笑：“聰明，我看就直接在你腳底板上，刺個土字吧，黃龍就免了，容易沖了圣上，被賜個謀逆之罪，我們還要你連累。”

“……啊？”陸中焉詫然，連忙搖搖頭，“不對不對，怎能刺個土字在腳底板上？

老大你看啊，小白姑的刺青是在小臂上，老黑的我也見過，在口的位置。

你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小歌子的刺青……我當然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總不能去看吧。”

陸中焉立刻噤了聲，發現北堂淵的臉越來越黑。

作勢要走，陸中焉后悔自己沒事找事，多多舌了。

他從北堂老大的眼里，看出了一種不懷好意的報復目。

自己還是不刺青了。

北堂淵抬手，直接薅住對方的的領，把人推進了隔壁的暗房里，來兩個錦衛，幫忙按住陸中焉，并喚來刺青的師傅：“給陸醫的腳底，刺個土字！

從此之后，他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是，大人。”刺青師傅笑瞇著眼神，直接出長針，看向陸中焉的腳底。

“別啊！別刺我腳底，咱商量商量，改個地方好吧？刺腦門也行，我怕！”

北堂淵無視陸中焉排斥的眼神以及推辭反悔的話語，徑直走了出去，順手將門，也給關上了。

聽著里側嗷嗷的陸中焉，他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呵~讓這位新來的陸醫知道知道，他們北鎮司的規矩。

之前就是自己對他太仁慈了，才會讓他惹子，連累南歌替他挨板子。

他既然這麼想“投誠”，就讓自己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北堂淵搖晃著步子，往驗尸房走。

他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多一個人的上有刺青，南歌就多一層保護……

至于陸中焉嘛，他雖然可疑，但醫湛，勘驗尸也幫了他們不忙，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們查案，需要他，就暫且將他留在這里。

只要不再惹子，怎麼都好說。

但若是敢打南歌的什麼主意，自己也絕不放過他……

北堂淵前腳剛踏回驗尸房，錦衛的衙役，也跑了進來，他向北堂淵和南歌稟報道：“大人，嫌犯都帶回來了，在前邊的廳堂里。

是將他們都帶去詔獄，直接審？

還是好吃好喝的，先伺候著，來個先禮后兵？”

北堂淵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南歌，人是派衙役帶回來的，要看的安排。

查案這種事，他完全信任南歌，當然要給判來斷了。

南歌起道：“好吃好喝就免了吧，省著點，你問北堂大人，這月司里，還有余糧嗎？”

說話間的功夫，南歌已經邁出門檻，快步走去前堂。

衙役呆愣了片刻，偏頭看向北堂淵，還真問了：“老大，有嗎？”

“你去問沈東君吧。”北堂淵扯了下眼角，提到沈東君，他才想起什麼，掃視一圈屋頂和樹上，發現這個人又不見了。

傅西沅適才洗干凈手，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回頭看了眼北堂淵的作，解釋道：“聽小南說，老黑去抓鬼了。這次，鬼來的還快。”

北堂淵的眉梢微：“這麼快就釣到魚了……兇手，另有其人，還是雇兇殺人……”

北堂淵琢磨著，看向還站在自己面前傻笑的衙役，略顯疑，“還有事嗎？”

衙役了手掌，指向司衙外的方向道：“太子殿下派護衛，來送請柬，說是要親手給南大人。”

“魂不散。”北堂淵微瞇起眼，打發走衙役，“你去忙吧，我會應付的。”

衙役長吁一口氣，快步跑遠了。

傅西沅從驗尸房走出來，將擼起的袖子放下，套上護腕笑道：“我看那位太子殿下，不請到南歌，誓不罷休啊。

我們不如，就帶著南歌，赴他的宴。”

“南歌不樂意去。”北堂淵丟下這句話，便往前堂走去，并沒有接見太子護衛的打算。

傅西沅斜靠在門邊，歪了下角，瞧北堂老大的架勢，這是存心要晾著太子的人啊，膽子可真大。

不過……現下張史之案，還沒有結果，涉事其中的太子，的確不應該與北鎮司，走的太近。

那太子，為何要選在這個敏階段，宴請他們呢？

傅西沅百思不得其解，重新戴好帽，縱一躍，踏上樹梢，輕點著腳步，去找沈東君了。

這種事，還是讓北堂淵去心吧。

…………

北鎮司前堂

南歌端坐在正中間的圈椅之上，索著手指，看向低頭不語的王敏芝和柳宛萍。

比起那兩位夫人的躲閃，巡城校尉杜歡，卻一派坦，不明所以的著南歌。

遠，陸中焉鬼哭般的喊聲，清晰的傳了過來。

兩位史夫人聽到后，均膽戰心驚，把頭又低了低。

此時，北堂淵走到了前堂門口，并未踏其中，而是側耳傾聽南歌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