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五十萬存款的富二代為何只買一百元的廉價耳機……”

孩的聲音幽幽響起。

音質有些糙，還摻雜著很弱的沙沙的電流聲音。

顧慎剛剛塞耳式耳機，戴上鴨舌帽，就聽到了褚靈的埋怨。

一直以來，他都和孩隔著屏幕文字流。

第一次車廂見面的時候，聽到的聲音，早就如夢囈一般，記不真切了。

褚靈的聲音很好聽，如靈一般空靈悅耳，只是不像的面容那麼弱，這聲音聽起來是有力量有的，聽起來讓人覺踏實，安穩。

這一次顧慎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

“這麼快就鏈接上了啊。”

他認真解釋：“由儉奢易，由奢儉難。還有‘電子賬單’的事……”

就算早就知道那張卡里有五十萬，他一樣也會這麼選擇。

“早就等著啦。”孩笑了笑，有些無奈：“你忘了我是干什麼的？”

“電子賬單的事我可以幫你擺平，抹除一些賬目而已，下次買副好點的設備吧，其實最開始的那副眼鏡就不錯。”

顧慎有些驚訝。

自己在超市里挑挑揀揀的畫面……褚靈看到了？不過也在理之中，擁有著如此強大的鏈接權限，看到什麼都不奇怪。

“不過就這次行而言……你還算是買對了設備。”褚靈道：“需要實時監控的地方太多，你自己留心不要暴就好。我來幫你盯梢。”

夜幕降臨，遠離市中心后，奪目的霓虹芒逐漸消逝。

老城區像是一張無聲寂靜的褪畫卷，彩分明，落日之后一盞盞路燈亮起，只能照亮一隅，黑和白就像是被墨水切割開來——

顧慎在偏僻角落，正好位于一盞路燈的燈范圍外，他穿著寬大的黑運服，像是一枚立起來的影子，此刻正沉默地凝視著遠方相隔百米的警戒線。

22點45分。

距離行還有15分鐘。

他提前一小時抵達，選了一個很好的位置，位于監控的死點，能夠清晰觀到老樓正面警戒線的全貌，此刻能夠看到，巡守的安保正守在警戒線旁，一輛中駛來，停靠在警戒線旁邊。

“換班人員提前到了？”顧慎正在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心境平靜下來：“計劃總沒變化快……接下來要行了？”

一般來說，會提前5分鐘抵達。

“或許這就在計劃之中呢？”褚靈輕聲笑了笑：“你再仔細看一看。”

顧慎從小目力就不錯，他瞇起雙眼，看到中車上下來了好幾位穿著寬大防護服帶著面罩的工作人員，其中一人上前與警戒線前的安保工作人員流。

“這些是負責提取現場訊息的研究所人員。”褚靈緩緩地說：“因為那兩個襲擊你的超凡者，組織嚴重損，份已經無法辨認了……所以需要依靠一些技手段，來還原現場。”

顧慎低聲問：“這麼說，這些研究員都是裁決所的人？”

“本來應該是。”褚靈回應，“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周濟人肯定要嚴查這件案子，順藤瓜，從那兩個超凡者開始調查，揪出背后的暗殺組織。”

顧慎點了點頭，與自己先前所想的一樣，他忽然一怔：“等等……”

“本來……應該是？”

“人為刀俎我為魚，好死不死也要蹦跶一下。”

“周濟人要手了，那些人不想乖乖等死，只要破壞第一現場，毀掉證據，就能做到死無對證。”褚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嘲笑的意味，“真正的研究員還沒抵達，他們是冒牌的。”

顧慎額頭滲出冷汗。

這些冒牌研究員們已經取出了證件，看樣子這些負責巡守的安保人員應該是屬于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由于事發突然才被調遣駐守……他們并沒有識別出證件的偽造，也沒有意識到會有人假扮換班人員。

有人已經拉開了警戒線準備放行。

“不必擔心，好戲這才開始，這幫人沒那麼容易得逞。”

褚靈聲音此刻才變得凝重：“潛的路線圖你記住了麼？行快開始了。”

顧慎點了點頭。

他盯著遠方。

正當安保人員準備放行之時，老樓殘破的黑夜中，緩緩走出一道漆黑影，手攔住了穿著笨重防護服的研究人員。

……

……

“等一等。”

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

不僅僅是那些研究員怔住了。

就連負責巡守的安保人員也怔住了。

這里的大部分安保人員，在火災發的第一時間趕到，疏散人群，保護害者……因為事發急，就近調取的緣故，做完這些事之后，他們謹遵上級命令，拉起了這道警戒線。

二十四小時，嚴防外人進，為的就是保護第一現場，等待后續接管的工作人員。

他們確信，沒有人進過現場。

可是這道聲音分明是從警戒線響起的……見鬼！

老樓的黑暗翳里走出了一個材瘦削的青年，五俊，蒼白得好像吸鬼，就是看起來弱不風，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鐘……鐘帷先生！”

負責保護現場的隊長認出了青年的份，他立即立定行禮。

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案似乎涉及極大。

第一時間趕到的安保人員得到的命令只有保護現場四個字，其他的訊息一概不知，只知道今夜換班之后，這案子會被一個很強大的專案組接管。

隊長知道的訊息稍微多一些，僅僅比其他人多看了一張照片。

那就是鐘帷的照片。

傳聞中即將接管的那個專案組，所謂的負責人……就是眼前這位看起來弱不風的年輕人。

“嗯。”

鐘帷對隊長禮貌點了點頭，算是見過，旋即取出自己證件，對其他的安保人員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專案組，鐘帷。”

“您……早就來了？”

隊長苦笑一聲，剛剛那道聲音可把自己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麼紕。

幸好是自己人。

“剛剛到。”鐘帷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開口：“接班的同事們還沒到，我就在現場先轉了一圈。”

事實上，他一直守在這里。

只不過這些安保人員沒有發現而已。

這場案件與超凡者有關，接到通知的第一時間鐘帷就來到了老樓，在裁決所專員趕來前，防止意外發生。

鐘帷出現之后。

警戒線為界，兩邊的人都變得異常沉默。

戴著厚重防護服和面罩的那幾位隨行研究人員，眼可見的，作僵滯了一下。

唯獨為首的那人沒有異樣，始終鎮定，只是緩緩收手將自己證件收回。

“鐘帷先生……剛剛檢查了他們的證件……印章沒有問題……”隊長覺察到了異樣，示意隊員把警戒線重新拉回。

“哦？印章可是沒法偽造的啊……”鐘帷來到為首研究人員面前，“既然是真的，我再檢查一遍好了。”

他手，示意出證件。

對方緩慢遞出證件。

手那一刻——

隔音面罩里發出沉悶的笑聲。

“嗤”的一聲，證件瞬間暴燃，猶如魔師的煙花般綻放。

火焰憑空炸開！

這一幕毫無預兆，四周的安保人員甚至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一蓬驟亮的火四濺，猶如發令槍打響——

那幾位穿著寬大防護服的研究員開始前沖，厚厚的防護服下，竟然如牛一般強壯，撞倒面前的安保人員，接著沖散警戒線，向著老樓迅猛突圍。

“砰！”

鐘帷面沉，早有準備地一腳踢碎面前煙火。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看似瘦弱的子里蘊含著相當兇悍的力量，轉一擊鞭，攔腰掀翻一位向突圍的強壯研究員。

制造出這起混的，為首的那位“魔師”則是轉向后奔跑。

鐘帷回頭怒喝一聲，“攔住他們！”

十幾位安保人員一擁而上，將拼命向老樓突圍的那幾個強壯家伙們撲倒在地。

這幾個男人只是強壯，并不是超凡者！

必須要抓住這個為首的家伙……鐘帷目冰冷，瞬間鎖定逃逸的那個人，對方很狡猾，逃進中車里，準備駕車逃逸。

鐘帷深吸一口氣，他開始奔跑，速度快得不像人類，更像是一頭獵豹！

在中啟的那一剎起跳，鐘帷起跳，雙手住車頂，接著這輛中型士掀翻煙塵不斷轟鳴加速，車如蛇一般搖擺，瘋狂漂移，鐘帷則是如釘子一般死死釘住。

一個劇烈的大回轉。

鐘帷掌握平衡，借力側翻滾，一腳踢碎玻璃，落在中車。

他冷冷開口。

“既然敢來，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