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師妹，深海第六層的測試通過了嗎？”

“多謝師兄關心，目前還沒有……只不過與A-009手后，我約悟到了一些‘本源’的存在，距離突破應該不遠了。”

“強攻系的超凡者晉升慢一些很正常，一步一個腳印，不要著急，穩扎穩打。”

“……”

羅洱鐘帷南槿，三人閑聊了很久。

顧慎的意識進了驚蟄夢境中，顯然接下來會有一個“漫長”的閑暇時間，這個時間正好用來流超凡修行上的心得。

“南槿師妹。”羅洱笑著問：“聽老師說，你抗住了A-009的攻擊？”

“況復雜，一言難盡。”

南槿搖了搖頭，“其實不能算是抗住……如果A-009持續暴走，我當時已經死了。”

千鈞一發之際，A-009停止了攻擊。

向長椅上沉睡的年，眼神復雜……自己本想搭救顧慎，結果關鍵時候，卻反倒是顧慎救了自己。

“沒記錯的話，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大都區吧。那時候你個頭還沒我高，抱著刀，蹲在墻角，倔強地像是隙里的草……而現在，你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了。”

羅師姐比劃了一下，頗有些慨。

“對我出刀吧。”

接著，將雙手收起，背負在后，道：“讓我看一看，這幾年，你進步了多。”

“師姐……”

南槿心頭一。

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羅師姐的實力很強，除了老師，不會再有人比更適合當自己的陪練了！

“好。”

也不猶豫，直接出腰間長刀。

與A-009對戰后，始終覺自己差了一點什麼……此刻，就是最好的磨礪機會！

“嗡”的一聲。

訓練場的風在這一刻齊齊倒流，凌厲的刀罡如流水般從長刀烙刻的紋路間滲淌而出，萬千縷銀芒在空中懸浮，接著形渦流開始旋轉。

寂靜的訓練場，一無形力緩緩降臨——

鐘帷笑著后退兩步，與顧慎坐在一條長椅上，他悠然看著這一幕，頭頂上方，千萬縷隨著刀勢翻滾而垂落的沉重力來到長椅上空，立即冰消雪融，被輕松化解開來。

羅師姐的馬尾隨風飄起。

普普通通地站在原地，看著南槿此刻施展的刀域，緩緩皺眉……這座刀域，為何如此眼？

是了。

想起來了，天臺的側寫畫面，與現在很是相似。顧慎超凡覺醒，反殺那位強攻系超凡者所用的手段，與南槿的刀域，如出一轍。

“是巧合麼？”

來不及多想。

思緒被刀鳴所打斷——

羅洱抬頭，鋪天蓋地的銀白刀罡如水一般洶涌而來，如怒海一般，幾乎將全部淹沒。

整個地底訓練場，都被刀罡所席卷，銅墻鐵壁和巨大的玻璃鏡面全都支離破碎，像是被海浪剝下的脆殼，刀罡形龍卷。

在驟烈狂暴的龍卷中，只有一條長椅未被摧毀。

鐘帷托腮看著這出好戲，眼神里有贊賞，也有憾。

南槿眼中戰意高，雙手將戰刀高高舉起，雖是子軀，卻宛如擁有開山之力的神靈，無數銀芒匯聚，為一線，向著羅師姐“緩慢”斬落——

這一招威力絕倫。

但實在太慢，如果是在地面決勝，對手可以輕易逃。

但如今是在地底，而且……的對手是羅師姐。

羅洱不會躲，也不想躲。

既讓南槿出手，便是有十的把握，可以接下這一招。

那浩的刀芒降落之際，羅師姐仍然未挪一步，只是凝視著熾熱灼目的刀，把里構造的每一寸，都看清楚……然后，抬起了一只手。

在這一刻，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起來。

這場刀氣龍卷外圍翻滾的鐵皮殘渣，隨著羅師姐五手指的掌握，化為一條條機械手臂，有人開山，便分海。

“轟隆隆——”

羅師姐出手之后。

數之不清的，暴怒的，游在空氣中的刀罡，以極快的速度消融，每抵斬一寸，南槿都能覺到意志力和力以極快的速度在消耗。

雙手握刀，拉開架勢，風袂被破的氣流振開，幾乎與地面平齊，南槿的低吼聲音淹沒在虛空的刀鳴之中，銀刀的刻紋前所未有的璀璨，在對抗“羅師姐”的過程中，到了比A-009更大的力，那把刀距離斬中師姐，只差一點距離了……

可是南槿竭盡全的力量，都無法完最后的“抵斬”。

到了最后，連下一厘米，都為了一種奢。

差之毫厘，如同天塹。

“咔嚓！”

銀刀發出脆響，綻放出一道裂紋，仍是寸步難進。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

南槿沒有毫放棄的念頭。

最后一點距離！

打破它！擊碎它！

力竭的前一刻，銀刀功突破，一斬到底。

……

……

“滴答。”

一滴汗水，落在地上，濺出晶瑩的碎片。

南槿凝視著自己面頰落的汗珠，以及碎裂一地的刀鋒碎片，心中滿是酣暢。

自己那一刀……遞出去了。

雖然羅師姐毫發未傷，仍然氣定神閑，但此刻的站立位置，卻是與先前不同。

如果心細，便能發現，羅師姐向側微微挪了一步，而原先所站立的地方，被一縷鋒利的刀罡，激鑿出了一個凹坑。

一塊塊破碎的鐵皮，被強大而穩定的神力所駕馭，重新復原，像是紙張一般被人用手指抹平，一塊塊回訓練場壁。

“你比我想象中要強，突破深海第六層，只是時間問題。”

羅洱抬起手，破碎的刀鋒也飛掌心，匯聚一柄完整的實質戰刀。

所有的一切都回歸正常。

“這一招，是跟A-009戰斗時所悟到的麼？不錯，殺傷力很強。”來到南槿旁，將戰刀遞出，“只不過在細微的掌控力上……還是欠了火候。如果你可以完駕馭每一縷刀意，這一刀，便足夠傷到我。”

“……”

南槿默默記下師姐的點撥。

“完駕馭每一縷刀意，實在是太苛刻了。”

鐘帷站起，鄭重道：“師妹，你這一刀已經可以帶有‘本源’的意味了，同齡人中，應該沒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步。不要對自己要求太嚴格。”

雙手接住長刀南槿到了細微的重量變化，刀尖似乎缺失了一截。

微微一怔。

整座訓練場都被羅師姐的神力還原，唯獨原先站立的地方，凹坑仍然存在，一截刀鋒在那里。

“這把刀的刀尖……就當個紀念，留在這里好了。要知道，整個裁決所里能傷到我的，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羅洱踮起腳，拍了拍南槿肩膀，認真夸贊道：“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鐘帷說得沒錯，不要對自己太嚴格，其實有時候停下來，也是一種修行。”

老師傳訊告訴自己。

南槿這幾年非常拼命地在修行，想要變強沒有錯，但萬事萬都有過程，循序漸進才合天理。那些一開始就芒萬丈的人，總是很容易就燃盡生命的力量。

“謝謝……”

南槿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接，也沒有拒絕。

“不知不覺，已經四個多小時了啊。”

鐘帷挲下，喃喃道：“顧慎還沒有醒……”

據師姐的側寫結果，顧慎應該是神系超凡者無誤。

四個多小時的參悟時間，其實并不算長，驚蟄呼吸法的參悟很難，裁決所七八個小時才參悟的天才比比皆是。

但對于眾所歸的s級而言，四個小時還沒參悟《驚蟄》……實在有點長了。

這個消息傳出去，可能對顧慎的審核會造負面影響。

羅洱作為施夢人，還是能到夢境世界里一些向的……釋放神力進行探查，發現此刻的顧慎神異常放松，本就不像是參悟驚蟄的樣子。

“這小子聽著……怎麼像是在打鼾？”

鐘帷有點傻眼。

接著，那舒緩的神力徐徐凝聚，是醒來的前兆。

“四小時……三十九分鐘……”

他瞥了眼時間。

“作為‘s’級的神系超凡……實在有點慢了。”

這個績，放到眾所歸的S級上，難免會讓人覺得失了。

“無妨，只要參悟了就好，我當年還用了八個小時呢。”羅洱挑了挑眉，“顧慎的路還很長。”

臉上浮現嚴肅之，認真道：“切記，今天的事，不可外傳。《驚蟄》的參悟時間，可能會影響裁決所的審核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