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斷不是十裡長橋的歌，因為一字一句聽得如此清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而且這歌詞很有意思，是那些封閉守舊的歌學不來的。

沐錦也聽到了這聲音，心肝一，急忙就要關窗，結果窗戶關了一半，肩膀一沉，人已經被推到了一邊，這一下來得極為突然，沐錦腳下踉蹌，差點就摔了個跟頭。

淩慎行長玉立的站在窗前，剛才還擰的眉頭隨著那歌聲慢慢的舒展，鋒利的角不著痕跡的上揚。

那唱歌的人雖然離得遠，字句不甚清晰，可這人的曲調仿佛腸刻骨，木三分。

“李副。”淩慎行單手扣著窗欞，低沉的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書房的門應聲而開，李和北進來後打了個軍禮：“帥，有什麼吩咐？”

“外面唱歌的是誰？”

李副豎起耳朵一聽，確實有約約的歌聲傳來，好像是旁邊那座別宛，因為離得太遠，實在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屬下這就去看看。”

淩慎行點頭，也沒去理會被當作空氣的沐錦，負著雙手仍然立於窗前著歌聲傳來的方向，仿佛是聽得癡了。

沐錦也聽到那歌聲了，似乎在哪裡聽過，心下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

不久，外面傳來輕快而急促的腳步聲，李和北帶著人匆匆的進來了。

“大哥，你找我？”李和北辦事效率極快，不一會兒就把人找來了，只是進來的是淩雪秋，這讓淩慎行頗有些意外。

淩雪秋正是豆蔻年華，一張瓜子臉生得標致無比，段又是窈窕可人，見了站在那裡的沐錦，便打了聲招呼：“二嫂子也在啊。”

沐錦看到淩雪秋，懸著的心這才緩緩落下。

知道淩慎行一向最疼他這個嫡親的妹妹，沐錦立刻笑瞇瞇的上前握住了淩雪秋的手：“原來是雪秋啊，剛才那歌可是你唱的？”

淩雪秋點頭，眉梢不自的揚起來：“二嫂子也聽見了，可覺得好聽？”

“好聽，真是好聽極了，瞧我跟你大哥都聽得癡了。”

沐錦剛才聽淩慎行要讓李副去找人，已經張的一冷汗。

淩慎行沒有聽出來，卻聽得一清二楚，這曲調這嗓音跟沐晚那晚唱的歌曲如出一轍。

早就知道沐晚沒那麼容易死心，原來蓄謀了這麼久是要改變策略，裝得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卻在暗度陳倉。

不得不說，這次倒是聰明多了。

淩慎行坐回那把紅木太師椅，看了淩雪秋一眼便拿起桌子上的公文，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那歌是哪學來的？”

“是在……”淩雪秋剛要說是在嫂嫂那裡學的，忽然想到沐晚的叮囑。

剛才唱歌的明明是沐晚，在李和北進來尋人的時候，直接指向了淩雪秋。

淩雪秋雖然心下疑，為了以後多學幾首歌，生生的將裡的話變了：“是學校裡一個留過洋的老師教的。”

淩慎行目湛然的了一會兒，直看的淩雪秋一陣發，這個大哥有時候不需要說話，一雙眼睛就能變火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