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慎行的話果然如聖旨般管用，沐晚只跟在他後，一路暢通無阻，也沒有人前前後後的侍奉，所過之大門敞開，如無人之境。

沐晚不免歎，果然是一軍之帥，只需一句話就可以亮紅燈。

一直走到監獄深，一座座格間整齊的兩邊排開，中間是發暗的水泥路，過小窗上的欄桿，依稀可以看見裡面關押著行行的犯人。

有人聽見腳步聲，還趴在窗上向外張，那眼神無一不是迷茫畏懼又充滿期盼。

監獄裡的氣抑，冷的環境讓人渾不舒服，更有一臭味兒冷不丁的躥進鼻端。

沐晚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醫院的太平間進進出出的毫無心理障礙，但有時候跟死人打道反倒簡單，而這裡的氣氛實在是不如太平間安寧。

直到在一扇獄門前停下，那看管的獄卒急忙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淩慎行沖著沐晚微一頷首，廢話不用多說，他知道早已猜他的目的了。

沐晚抱以激的微笑，接著子一矮就從那門中鑽了進去，獄卒小心的在後把門關上了，聽見獄卒跟淩慎行客氣的說話聲以及打火機的點火聲。

暗而又的狹小牢房，連窗戶都沒有，地上鋪著幹草，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用餐的擺設，因為長久無人打理，空氣中飄浮著臭味和黴味。

沐晚剛一腳踏進去，就有一團乎乎的東西從的腳背上飛躥而過，一只皮球般大的老鼠消失在牆角的中，幸虧膽子大，不然非要嚇得尖不可。

“小……小姐？”一直蜷在草堆上的人突然聲音沙啞的開口，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借著走廊裡昏黃的燈，沐晚尋著聲音去，一個穿著白囚，蓬頭垢面的孩正怯怯的著。

那眼中有驚喜，有疑，有茫然，許多緒雜在一起，複雜難辯。

不怪紅袖會有這樣的表，雖然是沐晚從沐家帶過來的丫環，從小就跟在邊伺候，但沐晚嫌棄笨不會說話，一直不喜歡，後來到了淩家，下面的丫環怕，奉承，自然更是瞧不上紅袖了，甚至還人挑撥，經常責罵。

哪怕如此，紅袖依然對忠心耿耿，但時間一長也難免生出嫌隙，再不如從前那樣一塵不染了。

當紅袖用那雙驚鹿般的眼睛著時，沐晚忍不住驚訝出聲：“茶語？”

果然，紅袖跟茶語長得十分相像，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沐晚和紅袖是在福利院裡認識的，兩姐妹從小一起長大，後來一個當了醫生，救死扶傷，一個當了警察，懲惡揚善，不是姐妹，親如姐妹，那種自然是語言無法言說的。

所以，一看到紅袖的臉，往事湧上心頭，讓沐晚的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小姐。”紅袖掙紮著爬了過來，似乎不太確定眼前的人真是讓心心念著的人，哪怕陷囹圄，小姐又曾經刻薄，但還是記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