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為守護人類而戰，勇氣與信念就是我們的槍與劍。”

“聽起來像……一些漫畫主角的臺詞。”

“帝皇的宏愿比他們偉大無數倍。”

……

路明非和楚子航兩人在小區樓下并肩而行。

正值飯點，路上沒什麼人。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一直戴著這個黑眼鏡？”

楚子航稍微拉低了墨鏡，出一雙黃金般耀眼的瞳眸。

路明非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什麼時候變異的？”

“是變異嗎……”

楚子航琢磨了一下這個詞，隨后重新戴上墨鏡，平靜地說：

“今天早上起床照鏡子的時候。”

“這幾天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那天晚上經歷過的景象。”

“也是從那天晚上過后，我的變得更加清晰靈敏，給我的覺就像……一個正常人摘下了他的近視眼鏡。”

“看樣子你父親上有很多謎團。”

路明非說道。

“他把真實的自己藏得很深，出事這麼多天，沒有任何人打聽過他。”

“包括黑太子集團的那個老板，就算他不在意他‘失蹤’的司機，也應該在意他那輛九百多萬的邁赫。”

“可他沒有。”

“第二天就有新司機開著一輛新的瑪莎拉來接他，好像從來沒有過楚天驕這個司機一樣。”

楚子航說道，他們兩人已經走到了小區門口，一輛奔馳s500就停靠在路邊。

“那你有告訴你母親嗎？”

路明非問道。

本來他是不想多的，但既然對方是自己在這里第一個信奉帝皇的忠誠戰斗兄弟。

那曾經為戰團圣牧師的他也應該多關心楚子航的神狀況，好將其從一個復仇者慢慢引導為一名為人類與帝皇而戰的忠誠戰士。

“沒有，我不想打擾媽媽。既然有了新的生活，那就讓繼續無憂無慮地過下去吧。”

楚子航說道。

“好吧。”

看來楚子航的神狀態相當平穩，不需要他來開導。

楚子航打開奔馳車門，拿出了一個黑的加長網球包。

“這個……送給你。”

他拉開一截拉鏈，出黑肅殺的刀柄。

這是在那輛邁赫的車門傘架上的第二把村雨，第一把被楚天驕握在手中斬斷了斯萊布尼爾的四足。

“不用，你自己留著吧。”

路明非搖了搖頭。

他拿慣了鏈鋸劍和力錘這種能同時應對大量敵人的武。

村雨這種輕薄的長刀并不適合他，還是讓楚子航子承父業吧。

“……好的。”

楚子航也不多說什麼，把網球包放回后座。

“那你現在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去調查那個老板，看他知道什麼有關你父親的？”

路明非問。

“不……先去我爸爸的住所。”

“那里可能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順便再收拾一下。”

楚子航平靜地說道。

“好。”

路明非興致。

在意識到的家鄉存在異形與偽神后，這幾天路明非特地翻閱了大量國外的神話故事。

好在他也算是重新適應了家鄉的“多樣文化”，不至于閱讀的時候會突然大“你們這幫偽神！”然后把書燒掉。

可除了知道那個被他重創的偽神名號奧丁之外，其它一無所獲。

如今正好可以從楚天驕那里得到更多有關異形與偽神的報。

——

奔馳車一路行駛，行駛至市區的邊緣。

“我印象中的爸爸是個只會開車的司機。最開始給市里的稅務局開車，然后辭職跑到當時新興的寰宇集團給老板開車。”

“前幾年寰宇集團的老板卷款逃跑，公司破產之后，他又跑到了黑太子集團。”

“在和媽媽離婚后，他就一直住在這里。”

楚子航在路邊把車停下。

十年之前這里還是這座城市最熱鬧的“高尖重工業區”，寰宇集團是這里最拉風的領頭羊，老板號稱要在本地打造亞洲第一的特種金屬基地，從銀行騙了無數貸款。

可工廠的效益奇差無比，等銀行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老板已經卷款跑路了，只留下一大堆爛攤子。

路明非跟著楚子航走了這片荒廢寂靜的廠區。

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到都是玻璃碎片和釘子，石堆里雜草叢生，好似一片廢土。

當然，廢土也有居民的存在。

不遠一座廢棄的廠房外，有幾個披青灰外套，灰頭土臉的中年男人看到了這兩個造訪的年。

他們相視幾眼后，便徑直走了過來。

“嘿，小哥，找人嗎？這地方我。”

這幾個中年男人臉上的眼神和笑容不懷好意。

“不用了，我知道路怎麼走。”

楚子航平靜地說道，沒有搭理他們。

其中一個男人加快腳步攔在了他的前。

回應他的是裝有村雨的黑網球包，“啪”的一聲，那個男人捂著臉倒地慘。

“我不想惹麻煩，但你們也別惹我。”

楚子航聲音變得冷漠，隨后繼續向廠區深邁步。

男人們畏懼地后退，不敢繼續阻攔。

路明非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跟著楚子航。

直到看見一棟灰白的三層小樓。

樓里大多數辦公室門都著法院的封條，只剩一樓盡頭的那間辦公室門外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歪歪斜斜的“寰亞集團破產清算小組辦公室”。

辦公室里只有一個人，他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楚子航徑直走過去，輕輕敲響了桌面。

“您好，水叔。”

中年人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戴墨鏡的冷酷年。

“你……你是哪位？”

“楚子航，楚天驕的兒子。”

楚子航說。

“額……哦！我想起來了，我經常聽老楚提起你，現在一看果真不同凡響哈……”

水叔一拍腦袋，掛出一臉和氣的笑容。

“爸爸跟我說過，要是我來這里找他他不在的話，我可以找您拿鑰匙。”

楚子航說。

“哦，對對對，他是跟我說過好多遍……來的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這里出什麼事了嗎？”

路明非問了一句。

“唉，有一群相當麻煩的家伙在這安家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搞什麼的，總之你們看見他們還是繞路走吧……找到了，老楚的房間鑰匙，062。”

水叔翻了一大堆文件在桌上，終于在屜里找到一把有些銹跡的鐵鑰匙。

“對了，這幾天你爸他跑哪里發財去了？都沒見著他，他還欠我一頓鹵大腸呢。”

水叔笑著問道。

“他死了。”

楚子航神平靜。

要流的淚在那個雨夜里就已經流干，他如今在等待持刀殺向神明那一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