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王伐紂開始建立千年世家》第二十二章:再行封建,十二諸侯
還沒等蘇將申酉與周韻扶起,就又有幾人朗聲拜倒,請求外鎮。
蘇以及席中眾人轉頭一看,是姬姓張氏、姜姓紀氏、許氏三家的族長。
蘇沒想到效果這麼好,連忙將幾人扶起,口中說道:“諸公的心思,孤已經知曉了,為素王的子孫,孤心里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孤畢竟不是總攝王政事,明日孤會在攝政會議上提出來,讓另外幾位諸侯進行表決。
這等壯我邦周的大事,問題不大,諸公可以安心。”
姜姓紀氏的族長本來還準備思考一下,可是剛剛申氏那一段話,直接到了他的肺管子。
申氏不過是百年之前與呂氏有些競爭,紀氏可直接就是從呂氏出來的分支!
試問哪個分支沒有將主家干翻的心思呢?
真實歷史上從嬴姓趙氏分出來的秦氏,殺起趙國王室來,可是一點都不手。
不是每一個主家都像氏那種,對分支態度比較好的。
宗法制度將人生來就分出了高低尊卑,他們這些分支面對高傲的主家,只能說很難。
對于紀氏來說,留在王畿之中,永遠都比不過世代與天子聯姻的呂氏。
紀氏人數眾多,勢力龐大,完全能夠將大量人力力調往封國的同時,保持在王畿一定的影響力。
用王畿的一部分權力換一個自由的封國,紀氏認為這算是很劃算的買賣,值得一試。
許氏則是在王畿之中于失勢的地步,由于家族人才的缺,歷次制的微調,一點點將許氏掌控的權力剝奪。
現在族中嫡系終于出現了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但是許氏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將他推到上卿的位置上。
畿諸侯的位置確實清貴,雖然上限被鎖死,但在世卿世祿的制度下,即便是許氏這種人才匱乏的家族,也能把持權位這麼多年。
畿外諸侯就不一樣,征討蠻夷不利,是可能死國滅的,但是他們這些年待在邑之中,見到最多的就是東部諸侯。
在齊國、國、宋國、衛國,這幾個大國的強力打擊下,東夷的勢力已經削弱到了極點,現在的東部諸侯國,只要不故意找事,本就半點危險都沒有。
許氏耳濡目染之下,加上這些年邦周實力的膨脹,他對周初時期夏君夷民的難度,大概是有了什麼誤解。
姬姓張氏是這里面最不同的一個,張氏的族長張紹是個很有政治智慧的人。
他從齊侯呂白前往鎬京的那一長串頭銜之中,約判斷出了蘇是要重新振興鎬京,今天宴會之中發生的事,證實了他的猜測。
想要振興鎬京,就要徹底打通兩都之間的通道,起碼要達到東部那種程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夏夷不分,大片的土地上還生活著無數的戎狄部落。
在張紹看來,未來的十幾年,蘇會逐漸將他們這些畿的大貴族分封在鎬京與邑之間的土地上,就像素王當年營建邑王畿一樣,將那片土地當作邦周的核心來經營。
那邊土地地理位置是比較優越的,北上可以與晉國等姬姓諸侯已經開拓過的土地接壤,南下有無限廣闊的空間。
史書上記載,素王時期就想要實行這個計劃,結果東部開拓太功,無數的土地與財富源源不斷的流邑與各個諸侯國之中,吸引了整個邦周的資源,導致沒有多余的人力力去進行其余地方的開拓。
結果在素王薨后,兩都制的計劃擱置了數十年,直到現在,才由他的直系后裔蘇再次發起。
蘇很巧的挑了一個邑王畿力量過剩,再不向外轉移矛盾就要炸的階段。
最重要的是,試圖推計劃的蘇,恰好有足夠的威、足夠的權力以及良好的政治信譽,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天時地利人和。
如果蘇能夠知道他這一番分析,也要給他點贊。
雖然蘇主要的目的,一是延緩王畿的土地不由自主的向公卿大貴族流的趨勢,改善王畿的財政問題,二是緩解大貴族與小貴族之間的土地兼并導致的政治問題。
但構建真正的兩都制,加強對中西部的力量投,最終重建鎬京的防,乃至于天子西遷,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要在有限的生命之中,把最難的事做完,這樣自己的兒子就能接過一個比較平穩的三公之位。
不論是這些人心中到底如何想,蘇自己已經很滿意今天晚上的果,他邀請來的十七家大貴族,八家表態支持,一半的數量代表這件事的主權已經徹底到了他的手中。
現在九家就覺有些尷尬,表面上看,從宴會開始,蘇從來沒有說過要求他們出鎮。
這都是另外八家自作主張,自己求著蘇,希能夠以攝政會議的名義,下金璽詔書,賜予他們諸侯的金冊。
全憑自覺,這就很尷尬。
有的諸如姬姓王氏,他們是王族子孫,與王室的關系最是親近,歷代天子也信任他們,是真的不愿意離開王畿。
還有的諸如姒姓杞氏,畿外已經有一個杞國,還是公爵國,他們出去立國,諸侯會盟時還要向杞公行禮,甚至作為主宗上國,一定會被打秋風,這就讓他們覺很難。
而且他們在王畿的權勢確實很大,穩定上卿,甚至偶爾能位列三公,采邑也極大,不亞于百里的公侯之國,這可是王畿之中的沃之田。
蘇雖然說的好聽,即使出鎮也會保留畿諸侯的份,但政治需要的是平衡。
即使蘇答應,其他的氏族也不會答應,一旦大量的族人出鎮封國,王畿的權力是一定要讓渡的。
那些沒有能力與威,還死守權力不愿意放手的,只會為眾矢之的,被人群起而攻之,最后死無葬之地。
蘇仿佛沒有看出場中氣氛的尷尬,開懷笑道:“孤添為攝政會議諸侯不久,今日見諸公就是希各位賢才能為國效力,果然諸公今日便給了孤一個大大的驚喜。
孤的先祖是能通上天,管理人間之事的玄圣素王,孤時讀素王治政書,素王稱自己為至誠之人,所謂‘至誠之道,可以前知’,所以素王執政、治軍、治民,無往不利,無事不。
孤今日也有了這一至誠之,素王大行封建,開拓東夷,邦周得以興盛,今時孤再行封建,開拓西戎,邦周必然天命永昌啊。”
侍為眾人斟酒,紛紛陪著蘇一飲而盡,但是所有人都敏銳的捕捉到了“開拓西戎”這個詞匯。
眾人立刻心神激起來!
“果然如此。”張紹不聲的環視了宴會上的一圈人,心中暗暗為自己的前知有些得意,“今日侯的目的就是我等十二家,現在有三家答應,張氏是其中最強的一個,看來這一次開拓西戎,我張氏要拔頭籌了。”
上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就是東征以及后續的封建,開拓東部的紅利直到現在都沒有吃完,還在源源不斷的給邑王畿供,諸如齊國、宋國、國,這些大國每次諸侯會盟獻禮環節都是中心焦點。
當初邦周實力可沒有現在強,每一個就封的諸侯都是自己單打獨斗,若是現在十七家一起,能大規模的出去就封,新建立的邦國之間還能守相助,比起當初,難度已經大大降低了。
這下除了幾個人比較堅定的氏族之外,又有四人下定了決心,要出去拼一把,反正畿的地位最多就是下降一些。
蘇的目另外幾個人臉上掃過,臉上帶著笑,眼底卻是寒凜冽,十二家大貴族出鎮,王畿之中的權力一定會出現真空,他可不是給別人做嫁的大善人。
之所以這麼禮貌的請你們來喝酒商量,是因為你們聯合起來確實強大,但現在你的盟友已經是我的盟友,那你們這些人不出鎮也得出!
……
翌日的攝政會議上,齊侯缺席,其他人包括攝政王太后都在,蘇將這件堪稱三十年最大的事說了出來。
“目前的況是,十二家大氏族愿意派出起碼一半的族人出,其中嬴姓三家與許氏甚至愿意讓七層以上的族人派遣出去,他們派出了家族的嫡子,費氏甚至將嫡長子派了出去,是鐵了心要回歸祖地。”
攝政王太后是最驚喜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昂揚了起來:“公真不愧是邦周第一重臣,這些年王畿之中的土地越來越,本宮一直著很多采邑沒有分封,這些年偶爾也知道有許多怨憤之言,公能把這個問題解決,是了了本宮的一塊心病。
不愧是素王之后,能人所不能,昔年武王說素王是邦周之中最有才能的人,有他輔佐天下才能安定,后來素王果然安定社稷,興盛邦周。
現在天子年,有公這樣的重臣輔佐,他才能安穩坐在王位上啊。”
蘇微微笑道:“王太后謬贊了,素王是天人化生,豈是臣所能相比的,這些事不過是拾人牙慧,本分之作罷了。”
攝政王太后擺擺手道:“公莫要謙虛,這件事涉及的貴族極多,其中關系繁雜,本宮知道自己沒有治理國家的能力,便全權給公了,攝政會議之印,由你一言而決。”
列席的另外幾人齊聲道:“臣等聽命行事。”
如今理論上整個邦周最有權力的人就在這里,王畿龐大的力量在這政治力量的面前開始展現。
諸侯會議的金璽詔書很快就將這件事在王畿之中公布,然后讓四方信使,到各個諸侯國中,昭告天下。
“寡人曾問政太師,太師曰素王曾言,邦周興盛的關鍵就在于任命賢良的人才,制定有益的制度,現在寡人有攝政會議諸侯輔佐,素王后裔氏蘇,有先祖之風,懷經天緯地之才,是能夠托付天下的大賢。
素王為邦周定下分封、宗法、禮樂,所以有邦周的興盛,數十年來,分封廢弛、宗法松懈,寡人痛心疾首,這是邦周天命衰落的象征啊。
素王薨前曾言,禮崩樂壞之日,邦周天命即終,寡人授王命于攝政會議,決心振作邦國,再起封建,布告天下諸夏,咸使聞之!”
在南方冊封了四位侯爵之后,王畿一次冊封了十二位諸侯,如此大規模的冊封,整個邦周的目都被吸引了過來。
嬴姓費氏來,封為費侯,賜予秦川之地百五十里的沃土,由嫡長子前往封國就封,另外賜下錢糧布帛若干。
姬姓周氏韻,封為西周侯,賜予土地百五十里,封在伊之西。
姜姓申氏酉,封為申侯,封在褒國之東,鎬京之南,同樣賜予土地百五十里。
為了區分申侯酉與先前冊封的申侯伯,申侯酉稱為西申侯,申侯伯稱為南申侯。
姬姓張氏紹,封為張侯,封在晉國以西,鎬京以北,賜予土地一百里。
嬴姓徐氏、江氏,封為伯爵,但特別加恩賜予一百里的土地,允許使用侯爵的樂與鼎,但不允許使用侯爵的禮,同樣封在秦川,與費國守相助。
姜姓紀氏,同樣封為伯爵,加恩賜予一百里的土地,只允許使用侯爵的樂。
姒姓陳氏,姜姓許氏、謝氏、高氏,姬姓李氏,全部分封為伯爵,按照舊例賜土七十里。
這十二個封國基本上在鎬京與邑之間的關鍵位置上,依山傍水,兵家重地。
【你的家族在歷史上重重的留下了痕跡,你的家族再次加速了歷史的進程,系統會逐漸的加強歷史修正力的存在,你的氣運點增幅速度加快了。】
“嗯?”
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了姬昭。
……
上一次四個侯國的分封完的很簡單,因為三個王子以及余修的人事關系都非常簡單,只要帶走親信以及財就可以。
但是這一次的十二家,各個都是畿大貴族,不說他們在政治方面的影響,僅僅是經濟關系就是極其的錯綜復雜。
姬昭所設立的宗法制度規定,庶子年就要分家改氏,另立小宗,為自己這一脈的始祖,不允許再祭祀主家的祖宗。
嫡子不需要改氏,但是到了第四代就需要改氏,這證明雙方的緣關系已經很遠,下一代已經不是公室,而只是公族。
現在的邦周之中,為了加強公室的力量,很多都沒有嚴格執行第二條,但即使這樣,那些庶子所分出的氏依舊是極多的。
他們中的大多數依靠為主家工作、追隨主家為天子服役而生存。
以嬴姓三氏為例,費氏、徐氏、江氏,都是族中的大宗,這些貴族沒有生存力,相當能生,嫡子不多,但是庶子一堆,依附他們生存的小宗有幾十個。
同姓不婚,小宗之間因為婚配,經濟之間的聯系是很復雜的。
……
西周中期曾短暫存在的攝政會議,是中國王制時代第一個有貴族共和質的執政機構,在它存在的五年之中,一批思想先進、能力卓絕的奴隸制貴族,推了一系列影響深遠的改革。
這個時代的繁盛,證明了由一群經驗富的職業僚掌控國家,是可行的,這對后來的歷史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劍橋中國史·西周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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